躲在遠處的夜魅听見凌沫沫哭了,大聲喊著疼,立即就先一步回了閣中,夜抱著凌沫沫回到臨水院的時候,齊冉夫婦已經等在那里了,熱水醫藥已備齊。夜依也氣悶的站在一旁,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齊冉夫婦看過凌沫沫的腳脖子之後,齊遠山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便道︰「骨頭錯位了,要接骨,冉冉你來吧!可能會有些疼,凌姑娘你忍著點。」
凌沫沫一听要接骨就嚇得小臉發白,眼楮還紅紅的,她容易哭,可不愛在別人面前真哭,強忍著害怕的心緒,忽然看向夜,夜也抿著唇坐在一旁的小桌旁飲茶,凌沫沫想,夜會不會有那麼一絲絲絲絲的心疼呢?雖然表面上他們很親近,可凌沫沫知道,夜雖然從不拒絕她的示好,卻也從應過,她也鮮少看到他情緒的波動。
就連凌沫沫這樣不愛自尋煩惱的樂天派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的想︰夜對自己這麼好到底是為什麼呢?
凌沫沫就這麼瞅著不動聲色的夜,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迷惘,眾人也有些尷尬,夜依頓時就覺得心中一股子氣升騰,不知何時爬上床的小丟丟親切的著凌沫沫的手,凌沫沫感覺到手上的濕潤,如夢初醒般,撫慰的模了模它的小腦袋,忽而笑了。
她從小丟丟的脖子上取下小包裹,興奮的在里面翻找,屋里的人都被弄糊涂了,搞不明白剛剛還一副要哭樣子的人兒這怎麼一下子又笑的如此開懷?
「找到了!」凌沫沫拿著一個小青花瓷瓶兒高呼,凌沫沫環視一圈,發現只有夜依和齊冉夫婦在,她雖在這里住了近十天,不過和齊冉夫婦可是一點兒都不熟,僅處于知道有這麼一些人是存在的這一層面上,夜依又似乎很不待見她啊,無奈之下,好像只能麻煩尊貴的閣主大人了!
凌沫沫可憐巴巴的瞅著夜說︰「夜大哥,可以給我一點酒嗎?」
夜終于不那麼事不關己的樣子了,放下茶盞,問道︰「熱的還是涼的?」
凌沫沫喜滋滋的答︰「涼的。」
夜也沒說話,只看了夜依一眼,夜依氣的鼻子的歪了,悻悻的去拿酒,臨走還瞪了凌沫沫一眼,那眼神兒,凌沫沫心中唏噓,她……不會給自己下毒吧?
夜依喚人去酒窖里取了酒來,正想下點兒什麼呢,可一想到凌沫沫本身就是個使毒高手,而且夜就坐在那兒呢,一想到這個她就氣,她凌沫沫是誰呀!憑什麼夜就把她當寶一樣供著?明明是她先認識夜的,是她陪著他從無到有的,她凌沫沫才來了幾天啊?
夜依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痛,不過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她不是個傻子,相反她很聰明,不然也不會把星夜閣名下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她什麼也沒做,默默的抹去了眼淚,送去了一壺上好的竹葉青。
凌沫沫很小心眼的聞了聞,然後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在杯子里倒了小半杯酒,然後從瓶子里特金貴的抖了一點點粉末進去,然後晃了晃淋在腳踝上,留下一室酒香。
不過沒人對酒有興趣,好奇的是凌沫沫那奇怪的藥。
冉冉心癢癢的問︰「凌姑娘,你干什麼呢?」
凌沫沫撓撓腦袋,想起祈夢曉,于是甜甜蜜蜜的笑答︰「這個是麻醉藥,等會兒就不疼了。」她特別怕疼,偏偏人又不安分,經常弄得渾身是傷,在親近的人面前就愛撒嬌,常常哭的眼楮鼻子發紅,後來祈夢曉學了醫,就專門為她做了這個。想到這里她就很開心,又有些惆悵,板著手指頭數數,她們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再見呢!
「不疼?好厲害呀!我還沒見過呢!」冉冉由衷的贊嘆道,復又拉過齊遠山問︰「你見過嗎呆子?」
齊遠山也。
凌沫沫听見有人夸贊,自然是極開心的,眨巴著撓頭笑道︰「她是很厲害的!長得漂亮,人好心也好!嘻嘻……」
凌沫沫說著話,感覺到腳脖子上開始發熱了,于是又有些苦惱道︰「冉冉,先謝謝你了,你開始吧!」說罷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緊緊閉上眼,只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了其主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