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夜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凌沫沫倔 離去的身影,她又哭了,她極其愛哭,她怕疼,一點點小傷也能哭的昏天黑地,可每次她哭泣的眼淚總能牽動自己的心。
為什麼?明明還不熟悉的。
夜逐步向臨水院走去,邊走邊想,他覺得他應該去看看她,也許這就是師傅所說的‘緣’?
「吶……魅!」背著彎刀的男人倚靠在門框,眯著鳳眼,看著夜遠去的背影輕上唇︰「那只哭泣的小狗是哪里來的?她好像就快要搶走我們英明神武的閣主大人了……」
夜魅不發一語的從他身旁而過,眼神清冽而冷峻。
男子慵懶的緩緩跟上,笑得越發嫵媚了,他捂著胸口,言語雖感傷,眸子里卻是滿滿的調笑︰「閣主不會愛上她了吧?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呢……」
夜魅眼神一冷,沉聲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男子沒被他的冷漠不快嚇到,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笑道︰「瞧你那樣兒,跟踩著了尾巴似的,不會是你也愛上她了吧……」
夜魅冷哼一聲,再不答話。
男子自覺和跟木頭說話也無趣的很,暗自決心明天非得去看那只小狗一眼!
話說這邊夜剛進了臨水院就發覺了不尋常,平常嘻嘻哈哈笑聲不斷的院子今日卻安靜的緊,木菁和夜書正互相倚著坐在門欄上看月亮呢,滿臉愁容,都在為凌沫沫感到擔心呢。以致于夜都走到近前了才發現,遂連忙起身行禮。
夜想必是在凌沫沫這里沒見過木菁,所以多看了兩眼,但也沒說什麼,只淡淡的問︰「沫兒睡下了?」
木菁和夜書均滯楞了,夜方才覺得自己叫的太親切了,平常和凌沫沫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準他叫的太疏離了,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不過倒是沒在人前叫過的,這會子反應過來,臉上倒多了些澀然。于是他也不打算听答案了,抬步進了房間。
木菁愣愣的回想著那聲親切而自然的「沫兒」,心里五味陳雜,隔了一下午,她也知道凌沫沫哭泣的原因了,所以不知道該不該為她高興。
但夜書是星夜閣老丫頭了,閣內的規矩記得真真切切,片刻也不敢忘,很快就答話了︰「回稟閣主,姑娘哭的累了便早些睡下了,晚飯也沒用。」
夜旋身進了內間,留下夜書和木菁目目相覷,也不知他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凌沫沫睡得正香,紅腫的眼,臉上還有干掉的淚漬,不過唇角倒室著甜甜的笑。因為夢里可沒有不開心的事情,有的只是滿滿的歡笑。小丟丟也蜷縮在她的頸窩,時不時的蹭一蹭,打著小呼。
看著這樣的凌沫沫,夜的心緒忽而就變得有些心疼,一種的情愫泛濫在心頭,夜有著訝異,也有著不解。臉色柔和了一些,輕輕的坐在床爆想去撫一撫她紅腫的眼,記憶中的她是愛哭的,可是很少會讓眼楮腫成這樣。
忽而眼前一陣熱浪猩紅,夜反射性的閉上了眼,伸手一擋,卻依舊沒有離開凌沫沫一步,隨即是左手傳來的和一股燃燒的味道,夜了然,瞬間離開了凌沫沫的床榻,方才將手上的火苗熄滅。看著小炸毛的豎起短尾巴,猩紅的眼楮瞪得鼓鼓,夜的心里像燒開的水一樣,頓時起了殺意。
「丟丟……」寂靜的夜里一聲清明,如同涼水般撲滅了夜心中燃起的火。
凌沫沫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好在沒有醒,她側身蹭了蹭還在頸邊的小,又天天睡去。
夜握了握拳頭,不再看的人兒,轉身站在了窗前,窗外月色清冷,漸漸冰凍者夜已泛著溫熱的心情。
良久,房間內才傳來小丟丟睡著的呼嚕聲。
寂靜的長夜里,有人好矛有人一夜無眠。
直到天色開始泛白,夜才悄然離去,凌沫沫睡得正酣,隱隱中听聞一聲長嘆,揉了揉腫痛的眼楮,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繼而摟著小丟丟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