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青見爺爺一副深沉的樣子,也沒出聲打攪,就在那眨巴著眼楮盯著他。
「有了!」古祥雲忽然大叫一聲,將蚌殼梳子往青青懷里一塞,疾步跑了出去,一連抓了數個嘎拉皮,便行色匆匆的鑽進了柴棚,隨後又端了一盆水進去。
不多時,柴棚內便出「哧啦哧啦」的摩擦聲,正是古祥雲在用磨石打磨蚌殼,一下一下又一下,蚌殼的原色很快便出現了紋路統一的斜線,退掉了原本的黑色。
看著磨出來的亮色,古祥雲欣喜的點點頭,磨石擦出來的殼雖然沒有梳子亮光,卻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可行,只是,那梳齒怎麼打磨呢?這麼硬的皮,不可能跟綁出來的箅子一般一根根的組起來吧?
(箅子,一種用竹絲做成的細密的櫛子,可刮干淨頭發內的沙子塵土,在某些山區用來刮頭發長期不洗而生出來的虱子。)
「唉……」古祥雲看著手中變樣的蚌殼,微微嘆了口氣,放進水中便轉身出了門,尋思著到懂木工活的老李家去借個鋸子來試試。
「老古啊,這是上哪兒去啊?」
古祥雲剛拉上柵欄門,便遇上了同族的兄弟古福山,連忙客氣的笑道,「是福山哥啊,我這正要出去借個小鋸子回來,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啊,呵呵,就是來你家的。」古福山模了模山羊胡,臉上一片笑容,堆起來的褶子都快成臭水溝了。
「有事兒?」古祥雲的笑容一收,狐疑的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早個瞧著家和推車東西去鎮上了吧?隔遠了都能問道一股子腥味,剛又瞅見你們添了新家什,這……」古福山的話微微一頓,脖子一伸,湊到他耳邊悄聲問道,「昨個模的嘎拉賣了吧?什麼價位?」
听這問話,古祥雲頓時有底了,感情是想搶財路的,是不是對方已經跟著去河里模嘎拉了?若是自己說出個價來,那自家的模了還能賣出去嗎?不過,他還真忘記听兒子匯報價錢了。
「這個呀,我還真、不、清、楚,都是兒媳去談的買賣,不如你進屋里找他娘(莊氏)問問,我這還有事,回來再跟你閑聊。」古福山說完,轉身便走,連門都沒給人家開。
古福山望著離去的背影,整個臉都跟抹了一層鍋底灰似的,頓了好半響才調整過了,自顧自的開了柵欄門,同時朝屋內喊道︰「長生他女乃女乃,在家嗎?」
屋內,四個女人八雙眼正全盯在光彩奪目的假珍珠上了,忽然听見外頭有人喊,立刻慌慌張張的收了起來,就連獨自在屋內畫新樣式的古青青都停了筆,隔著窗欞朝外瞅了兩眼,隨即將紙筆圖樣收進了空間。
「誒,來了。」莊氏應聲出了房門,認出是古福山,便客套起來,「是稜子他爹啊,祥雲好像剛出門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在院里等會兒吧。」
莊氏說完,隨後拿了個板凳放到院里唯一的樹蔭下,轉身進廚房取茶水去了。
一听這般推辭的話,古福山便糾結了臉,跟守著茅坑卻便秘一般,眼看著別人拉出來的屎都快堆到自己的**了,還得彎腰撅著 湊上去聞臭味。
「莊妹子,你別忙活了,我不找祥雲,是來跟長生娘(雲氏)打听個事的。」古福山瞥了眼破舊的板凳,迅速隔著窗欞掃了眼屋內,這才望向從廚房里出來的莊氏,開門見山的說道。
「啊?啥事?」莊氏微微一愣,隨口就問了出來。
「長生爹早晨不是去賣嘎拉了麼,那東西現在什麼價?要是價錢高,回頭我家也弄些,讓長生爹帶去一起賣了,跑腿的費用自是短不了他的。」
若是莊戶人就是實在的如石頭,這古福山便是那種里外一個品質的了,竟然一股腦的將兒媳婦叮囑的話全如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來,听的古青青嘴角直抽抽,簡直如她前世的爹一般什麼話都直接擺在面上。
古福山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孩子標上了石頭的標簽,但話已經說了,就等著莊氏開口點頭同意了。至于兒媳婦的叮囑,那什麼一試探二討價的點子,他自覺嘴笨,還是直接將好事談下來比較好。
畢竟,兒媳婦可說了,古家和撿來的媳婦非一般人,與其自家人跑出去搶生意,不如送個小錢借把手,只管在家里坐炕頭上等著數銅子好了,反正河里的嘎拉能賣出去可是等于白撿錢呢。
莊氏身形微不可查的僵了僵,連忙笑道︰「稜子他爹,我家這兒子和男人都不在,只能讓你先在院里喝口茶水解渴了,你且等上一等,賣東西這事得商議商議呢。」
「我不渴,水就不喝了,也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家了,若是你家商議出結果來,記得到我家說一聲。」古福山接過水碗,感覺燙手,便直接放到了板凳上,微微有些失望,沒想到兒媳婦預料的這麼準,人家果真不會當場同意。
不過,不同意也沒關系,兒媳婦說了︰先把嘎拉模回家,大不了自家人推鎮上去吼著嗓子賣就是了,最差的結果頂多是放家里自個煮著吃。
ps︰因為文中帶了空間,所以才改的類別,但故事情節均未改,依舊是溫馨田園福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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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文中帶了空間,所以才改的類別,但故事情節均未改,依舊是溫馨田園福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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