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問題,你且取了,我瞧了再與你細說。」靈歸連忙回話,「對了,你搜一下他身上有沒有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圓形靈石,類似雞卵狀的東西就是了。」
靈歸說的甚是匆忙,聲音里還有點小小的激動,言語間更是直接忽略了兩人間的關系,反倒像是山寨與寨主商量要搶劫哪家財主一般。
古青青暗暗應下,也沒太注意女乃女乃說的啥,心不在焉的看著悶葫蘆爹一言不發的搬起「尸體」走向推車。莊氏則把推車上的東西拿下,空出一邊來將「尸體」放上,這才前行。
此時,除了背著昌昌的張氏沒有停下來觀看外,其他落在後頭的村民倒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等了那麼一會兒,想要看看莊氏撿的是個啥樣的大獵物。
「吆,古家嫂子,這是撿了個什麼?咋瞧著人模狗樣的。」落在最後的藍布衫婦人伸長了脖子,可勁的瞅了兩眼「尸體」,心驚的往外退了兩步的距離,好似害怕會被傳染怪病似的。
「李子他娘,這可是佛祖的弟子,我家受了佛祖的恩惠,哪能置之不理呢。不過,你這話若是傳佛祖耳里……」莊氏瞥了藍布衫婦人一眼,仰頭望天,說的特別恭敬。
「古家嫂子真是一心向佛,這福緣是越來越讓人羨慕了,得了個好孫女,今個說不定撿回去的是好女婿呢」藍布衫婦人混不在意的撇撇嘴,話中帶著一股子酸醋味,冷哼一聲,脖子一扭,挎著籃子快步朝前方的大隊人跟去,有點心虛的不想多說什麼。
殊不知,她那飄啊飄的怪調調終是出賣了她掩飾起來的真實,就好似她那左右搖擺的肥臀上長了兩只躲躲閃閃的賊眉鼠眼,恨不得那推車上的禿驢不肯還俗,或者掏干了古祥雲一家子的家底,最好是連房子都賤賣出去算了。
跟在後方的古勤勤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識的又去看了眼重傷的和尚,連忙四下張望,緊張的尋找著張大勇的身影,希望他是能夠看到事情發展的真相,以免誤會了自己。
「李子他娘,你別舌頭長了卷到脖子,連什麼該吃什麼該說都不知道了。」莊氏的腳步一停,抬了抬手,不過抬起兩寸的角度,終是忍住怒火又放下了。畢竟,人家話里可是夸獎有加,並言她著急女兒的婚事而饑不擇食,就全當自己想多了吧。
「她娘,你別氣了,都沒影的事,甭听她胡咧咧。」古祥雲側頭看了看老婆子,雖知婦人間罵陣,他一個男人不好參與,可見她雙眼噴火,生怕她想多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便連忙出言安慰。
藍布衫婦人听到背後的喊叫,鄙夷的回頭甩了個大白眼,腳下的步伐再快了一分,直接趕進了人群中央,朝張氏的方向笑道︰「張小英,你家又要添人口了,那背上的兒子還是讓你妹夫去背吧……」
「李子他娘,你這話啥意思?勤勤那妮子要嫁人了?」就近喜好八卦的婦人頓時七嘴八舌的打听起來。
「你听錯了,李子他娘剛說的是他們家要添人口,這妹夫是個倒插門的。」听的清楚的另一個婦人連忙好心的解釋。
「倒插門?誰家窮的連兒子都養不起了,竟舍得送給那個被退過親的賠錢貨?」好心的解釋立刻勾起了一群「三八」的興趣和好奇。
「噯,你說會不會是張魚夫家的憨兒子,平日里瞧著他們倆時不時的就會踫個面,指不定人家倆早就擦上火了……」
「呸,你們想哪里去了?那張漁夫家的兒子再憨,張漁夫也不會憨到連養老送終的兒子送人吧?」李子他娘氣憤的吐了一口唾沫,斜眼拐彎的朝那邊瞄了眼,故作神秘的道,「是個想還俗的和尚,連腦門上的戒疤都沒了,姓莊的瞧人家正昏著,便抱車上準備拉回家圓房了,我可是剛听她親口說的。剛才啊,我可是好好瞧過了,那和尚長的可真是俊俏,比鎮上的老秀才家的公子還要好看,唇紅齒白,面若桃花,這麼高的……,擱咱這十里八鄉的地方,絕對沒有第二個能比的上,……」
李子他娘說的煞有其事,還一邊說一邊比照,那真實的模樣簡直說的所有婦人都動了心思,恨不得立刻跑回自家把還在婆婆懷里撒尿的賠錢貨都抱出來嫁給要還俗的和尚。
說到後來,一切都無需李子娘繼續往下講,這幫婦人已經議論不止,有幾個竟再次停下腳步,欲要等上一等,只為一堵公子美顏。殊不知,挑起話題的李子娘卻靜悄悄的退出人群,催促著自家丈夫立刻回家去了。
當然,這些好奇的婦人確實也見到了那個昏迷的「尸體」,驚嘆的同時卻一同默然,他們誰都不想平白花了銀子給他人做嫁衣,這種大老冤的事,還是讓古祥雲一家子的善人去做吧。
而她們,只要靜等那美男好轉,然後瞅著時機,再為自家賠錢的女兒爭上一爭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