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瀾坐在座位上插著耳機听歌,她對面的傻根出去接開水還沒回來,王薄也跟上去了,而她和王麗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諾瀾的座位正對著車廂的接水處那一邊,所以她很容易就看見門口的那張簾子動來動去。她用神識好奇的一看,喲,原來里面都交上手了。
兩個男人先是裝作無意將開水灑在傻根胸口,假裝幫他月兌衣服實則是要偷傻根包里的錢,而王薄正在阻止他們。在傻根這個當事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三人背地里手指靈活,刀片翻飛,你來我往,十分精彩。
這還是諾瀾現實中第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賊斗,果然這也是一門技術呀。不過當有乘警經過的時候,他們趕緊罷,裝作熟人的樣子。
諾瀾收回神識繼續听歌,不一會兒王麗兩人帶著傻根回來了。諾瀾看傻根下巴脖子都燙的紅紅的,說道︰「怎麼燙著了,我這兒有燙傷藥呢!」
王麗趕緊說道︰「我這兒有呢,剛買的。」諾瀾听了笑笑,也沒再堅持往外拿藥。
傻根笑著拿出一個塑料袋打開,說道︰「大哥,兩位大姐,你們餓了沒有,我這兒有我叔煮的雞蛋。」
諾瀾見遞到面前的袋子里確實有許多雞蛋,她拿了一個說謝謝。傻根還要給王麗吃的時候,王麗推開雞蛋,打開燙傷藥幫他抹起藥來,模了之後還給吹吹,動作十分親密,引得王薄都感嘆他是因禍得福。
車上賣盒飯的餐車來了,諾瀾可不想吃盒飯,她準備去餐廳看有什麼吃的,站起來經過王薄的時候,她突然伸出兩指迅速地點在王薄手腕上,同時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先他一步反手到身後一接,右手拿到身前,手里抓著的果然她的錢包。
王薄笑嘻嘻的說道︰「呵呵,我正想提醒你錢包掉了呢。」
她盯著王薄,意味深長的說道︰「那謝謝你了!」
走到過道的時候見對面座的一個男人站起來在身上模來模去的找錢包,不過的顯然他的錢包已經跑賊的包里去了。諾瀾回頭看了一眼王薄,繼續去了餐廳。
點了兩菜一湯和白米飯,諾瀾等菜的時候見王薄走了進來。他看到諾瀾還點頭打了個招呼坐到不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去了。
之後諾瀾一邊吃飯,一邊較有興致看王薄拿著個杯子旋轉去掉雞蛋殼,之後一男一女坐到他一桌,也表演了一個去雞蛋殼,不過顯然他的技術更勝一籌,因為他沒有借助任何工具,一只手只靠靈活的手指就剝掉了完整的雞蛋殼,而且那還是一個生雞蛋。
拿著餐巾紙擦了一下嘴角,諾瀾心中感嘆,果然無論哪種技術,上升到了一種境界也就是藝術呀!
吃過飯諾瀾也沒有立即回剛剛那個車廂,而是去問了問,剛好前面那一站有人下了,空出了一個包廂,諾瀾定了下來,回去拿了那個只裝了幾件衣服的行禮包,又和傻根說了一下,這晚上就在包廂休息了。
第二天,她躺在包廂的床上玩手機呢,突然窗戶外邊垂下來一只腳很快又縮回去了。諾瀾用神識一看,原來是王薄還有那個黎叔以及另外兩個男人在車頂上比試膽量呢。諾瀾看了一場戲,听說他們接下來要比試一場,看黎叔能不能偷走傻根的錢。諾瀾將手機按下短信發送鍵,起身去了六號車廂準備近距離觀察他們的手段。
剛剛走到六號車廂里門口,就見傻根往這邊走呢,諾瀾叫住了他,听他說要去獻血,諾瀾給了他一個隻果,說等一會兒抽血後難受就吃個隻果。就她攔著傻根說話的一會兒工夫,後面為了救一個小嬰兒被耽擱的王薄趕了上來,對她說了一句謝了,搭著傻根一起走。
可是他們剛要走,火車就進了隧道里,車廂一下子黑了下來。就這在黑暗中,黎叔的人動了手,黑暗影響不了諾瀾的視線,只見一個時髦的美女與王薄交上了手,美女手中的鋒利的刀片朝王薄的脖子劃去。
可是馬上諾瀾就轉移了注意力,因為一個帶著眼楮的男人跑向王薄的時候居然伸手朝她肩膀打來。她向上抬起一腳,鞋尖準確的踢在那人的下巴上,接著右手出拳,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見眼鏡男倒在地上,本來和那女的一起對付王薄的一個扎著長頭發的胖子轉而朝諾瀾撲上來。可惜武力值完全不對等,他馬上就步了同伴的後塵,趴到地上去了。
過了隧道,光線重新亮起,傻根驚訝的聲音響起︰「呀,大哥、大姐,你們咋摔到地上去了,快起來。」他想要去扶地上的人,可是被王薄拉住了。王薄自己去幫他們扶起來,假惺惺的問道︰「沒事吧,以後走路要小心點!」
「沒事,沒事。」那女的看起來是沒有受什麼傷,可是那個眼鏡男手一手扶著下巴,一手扶著腰,一張口想要說話結果就是滿嘴血,看起來很駭人。
傻根說道︰「咋還沒事了,你看著都吐血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吧。」說著就要去拉人家,可是那胖子一手模著腦後的大包,一邊扶著眼鏡男,擺手不去。
諾瀾一邊模著胸前的長項鏈,一邊說道︰「傻小子,他不是吐血,是咬到舌頭了!你不是要去獻血嗎,人家等著呢,還不快去。」
等到王薄帶著傻根走了,拍了拍衣擺,諾瀾在黎叔等人的怒目的注視下走到王麗座位旁坐下,說︰「我拿點隻果過來。」說著她從包里拿出兩個隻果給王麗。兩人說了不一會兒王薄也回來了,諾瀾正要走的時候,車廂里突然響起‘打劫’的叫聲。
幾個穿著雨衣,帶著兔子面具,拿著獵槍,斧頭的男人正是打劫的。不過這打劫的也太急人了,叫著‘打….打….打….打….打….’,那個劫字就是結巴得說不出來。
黎叔說道︰「我最煩你們這些打劫的了,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可惜剛說完就被打劫的打了一頓。
幾個搶劫的挨座的開始搶起東西來,其中那個結巴的看到諾瀾她們這坐的兩美女,和他大哥說道︰「大哥,稍等一下,我先劫個色。」
他走到諾瀾她們座前,說道︰「IC、IP、IQ卡,統統告訴我密碼。」
王薄搞怪的據說說道︰「報告打劫的,沒有IQ卡?」
打劫的問︰「怎麼沒有?」
王薄說道︰「我有IQ,你沒有!」
打劫的急道︰「把你…你的拿給我…我不…不…就有了嗎!」
王薄學他說道︰「給….你…你…也用不了!」
打劫的急道︰「怎麼不能用,把…密碼給我…我就能用!」
「哈哈哈哈哈…….」諾瀾和車廂里的人一起笑了起來,這麼多年,她還真沒有遇到過這麼搞笑的劫匪呢。
那打劫的被他大哥說了一頓,用斧頭威脅了王薄一把,又拿著斧頭在諾瀾面前晃,「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諾瀾問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打劫的問道︰「我哪里好笑了?」
諾瀾問道︰「你應該問,你哪里不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車廂里又是一陣笑聲,一點兒也沒有打劫的緊張感,特別是那打劫的大哥還用手指放在嘴邊噓了幾下,說︰「嚴肅點,嚴肅點,正打劫呢!」讓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打劫的轉頭向他的同伙告狀︰「大…大哥,她笑話我!」
那打劫的大哥對結巴的劫匪吼道︰「你跟她說那麼多干什麼,我們正打劫呢!」然後他又對諾瀾吼道︰「打劫,把你值錢的東西都教出來,手表、項鏈都摘下來。」
諾瀾把項鏈摘下來晃了晃,問︰「好眼光啊,你要我這項鏈?」
那劫匪笑得傻得不忍直視,說道︰「我就隨便說說,真的是好東西呀,快,快拿過來。」
「你要啊,我就給你!」說著項鏈甩出,就像一條鞭子一樣,重重的打在劫匪的臉上。同時,一拳下去直接讓他變成了熊貓眼。車廂里涌進一大批持槍的警察,馬上控制了劫匪。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劫匪中的一個,居然是黎叔的手下那個扎頭發的胖子。
結束了這場鬧劇,諾瀾又回了包廂,只是在車快要進站的時候,她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忍不住起身從窗戶翻到車頂上。用神識尋找,然後打開其中一個天窗,終于看到脖子上扎著一個鐵鉤,身上也有多處刀傷,失血過多已經快要斷氣的王薄。
王薄的眼神已經在渙散了,只是他看到諾瀾突然激動地昏了過去。諾瀾先給他喂了一顆藥丸護住心脈,然後提起他兩三下消失在火車頂上。
諾瀾給他處理一些最為危險的傷口,將他送進了醫院,還用他的手機給王麗發了醫院的地址。等到王薄月兌離了危險的時候,諾瀾已經在回上海的飛機上了。
多年以後,諾瀾也曾經遠遠地看到過王薄和王麗,那時候他們帶著一個小女孩,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因為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沒有人來接機,等到諾瀾打車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里面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她放下東西,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家居服下樓煮了些東西吃,剛剛吃完听到開門聲,原來是佣人阿秀回來了。
阿秀放下手里提著的菜,驚訝的問道︰「大小姐你什麼回來的?」
諾瀾問道︰「回來有一會兒了,家里也沒個人。對了,阿秀,我媽去哪兒了?」
「太太…」阿秀頓了一下說道︰「太太,在醫院。」
諾瀾驚訝的問道︰「醫院,我媽怎麼了?」
阿秀慌忙說道︰「太太沒事。是,是二小姐,她和楚先生一起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