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突見白色的身影,徑直地沖了下來。m傳來了一陣驚呼聲︰「飛雪……飛雪……變小」隨緊著,一抹黑色的身影先行而落,伸開了雙手,將墜落的小雪球接在了懷里!抱著它,飛快地沖向了水邊的雪紫燁!
「王爺……」劍雨將受傷的飛雪放在一邊,心驚膽顫地扶起了一動不動的雪紫燁!探了探他的氣息,只有一息尚存!劍雨急忙解開了他的衣服,他的身體滾燙如碳,後背幾處箭傷,雖未及要害,但是卻中了毒!邊上還丟著幾根鐵箭,劍雨這才明白,是飛雪救了他一命。是飛雪拔掉了毒箭,又為他舌忝了傷口,不顧中毒,飛回雪霽國,將他找來!如果沒有飛雪,王爺定然喪命在此!可是,王爺是怎麼受傷的?誰這麼歹毒?
劍雨從懷里掏出了藥,恨得咬牙切齒。給雪紫燁喂了解毒藥,包扎了傷口。撿來了柴火,生了火!雪紫燁跟飛雪濃重的呼吸聲,蓋過了山風!此處,人跡稀少,離千山近在眼前。飛雪已經飛不動了,只能在此停留!
「千柔……為什麼……千柔……」雪紫燁汗水如雨,唇瓣發紫,痛楚地喃喃著!
劍雨緊蹙眉頭,他不敢相信,是蕭千柔下的毒手。難道她跟風墨熠成親後,就想置王爺于死地了嗎?最毒女人心,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飛雪休息了片刻,嗚咽著睜開了眼楮,掙扎著,站了起來,再一次變大,依偎著雪紫燁,將翅膀蓋在了雪紫燁的身上!
劍雨見有飛雪照應著,提起了劍,趁著還有光線,去采集草藥。一會兒,他又回到了溪邊,抱起了雪紫燁,沿著一條小路,到了半山腰。半山腰上,有一間小木屋,小木屋外還有一圈的木籬笆,有些已經倒地,斷裂了。依稀可見,當時的整齊與主人的用心之作,幾乎一樣的粗細的木頭,一根根敲進地里,露出了錐型的頭!
屋內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沒有住了,正中是火塘,鐵鍋與一些用具散落一邊。房子雖是粗陋,木頭刻的飾品,一方破舊看不出顏色的簾子……還有被子,幾乎很齊全……
又是一個日落的黃昏,雪紫燁終于睜開了眼楮,只覺得全身痛麻!痛楚地記憶再一次浮上了腦海,雪紫燁眸子微睜,摁著額頭想要起身。不行,他要再去一趟風遨國……
「王爺……你醒了……」劍雨進了門,手里提著兩只洗淨的山雞,還有一些草藥進了門!「這是什麼地方?」雪紫燁沒想到,飛雪會將劍雨找來!此時,飛雪躺在他的身邊,他感覺到他的虛弱,卻無力去模它!
「邊境的深山里,不遠處就是千山地界!奇怪的是,這深山里有這麼一處房子,更奇怪的是,王爺你看……」劍雨拿過了一個人偶木雕遞上。雪紫燁眸子微睜,望著這個木雕,簡直跟蕭千柔一模一樣!
「她不是千柔……」「許是孿生姐妹,王爺,世上不只蕭千柔……」這兩天,雪紫燁暈迷高燒中,一直喊著蕭千柔的名字。他也猜想不是蕭千柔,這個房子至少十幾年沒有住人了。這個木雕是在柴堆里找到的,差點被他扔進火塘,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土!
「許是她出生的地方……」雪紫燁再一次痛楚地闔上了眼瞼,仿佛听到了她呱呱墜的聲音。一定是的,離千山這麼近,這里一定發生過什麼?沒想到,他來到了這里。既有這樣的緣份,為什麼卻不能相守?
劍雨擰緊了眉,盯著這個木雕,沒想到是蕭千柔娘親的雕刻!的確似發生了什麼,房子里一片凌亂,像被人搜查過的痕跡。可是,找不到,任何孩子的東西,還有蕭天羽的東西!唯圖這雕的像還有,雕的飾品,像是用刀雕的!可是,為什麼呢?
「若不是飛雪,王爺就沒命了!是蕭千柔對王爺下的毒手嗎?王爺,女人……」
「住口,蕭千柔是你叫的?她不會,絕對不是她……」雪紫燁低喝了聲,臉色更加的暗沉,似攏起了黑霧!
「奴才該死!」劍雨跪地,心底卻不甘心認錯。蕭千柔已經是風墨熠的王妃了,而且,她與風墨熠還有水無缺的關系,都太過曖昧,他不明白,雪紫燁為什麼還如此信她?
雖是吃了解毒藥,因為毒侵太深,雪紫燁的病情反復無常,盜汗夢囈不斷。直到三天後,才緩和了下來!劍雨並想讓他先回去,但是飛雪因為中毒又長途飛行,比雪紫燁好不了多少,虛弱地揮動不了翅膀。
「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雪紫燁在劍雨的攙扶下,坐在了門前。已經是深秋了,天氣驟冷,雖是陽光照耀,山風里依然帶著寒意!白雲悠悠,青山綠水,虛弱讓雄心壯志,變得萎蔫。望著天際,這一刻他後悔,當初沒有帶她離開,一起行走江湖!
「不知道,這里離千山很近,人跡罕至,只怕信鷹也找不到這里!飛雪為王爺舌忝傷口,中了毒,又來回飛行,只怕短時間內,飛不動,也太危險……」如果飛雪飛的太低,只怕還會有埋伏!飛雪回雪霽國找他時,翅膀上就中了箭,所幸中的是邊緣,對龐大的飛雪來說,只是小傷!
「沒有人,知道本王活著嗎?」雪紫燁眸子微斂,眸光銳利了幾分!
「應該沒有!」「很好!」雪紫燁勾了勾起了幽冷的笑意,這樣也好,或許能看清更多,所不能看清的人!如果他死了,她會傷心嗎?像那一次一樣,為他落淚嗎?他不相信,她會出賣他,對他下如此的狠手……千柔,等著,他會帶她走……誰若不服,死!
雪紫燁摘下了手中的玄冰戒,又從懷里掏出了錦袋,扔了出去!玄冰戒砸在了墊腳石上,一聲脆響!劍雨驚愕,上前撿起了玄冰戒,驚聲道︰「王爺不是說,玄冰戒關系到玄冰內功嗎?關系到……」
「沒有它,本王也能練成絕世武功!」說什麼,玄冰戒也是姻緣戒,一旦先中,如同月老紅線,一生一世不會分離!假的,全都是假的……
「王爺,不能啊,如果沒有玄冰戒,會失去很多支持者的!」那麼多臣子堅定地跟著王爺,就是因為王爺是玄冰戒所選的主人,很多人以為,雪紫燁是雪家先祖轉世!
支持者?如果父皇真心要將皇位傳給他,為何不早早立儲?如果這些臣子,真是這麼支持他,為何一個小嬰兒就弄得朝堂紛爭?他稍一松口,父皇就接他回宮,還賜下名號!皇帝其實並不信他,或者也一直防著他……
劍雨將玄冰戒撿了起來,打開了錦袋,查看了一眼另一只。心口一緊,驚聲道︰「王爺,錦袋里的……碎了……」
「碎了……呵,天意……」雪紫燁苦笑了聲,突得眸光一凜,急聲道︰「拿過來……」
劍雨忐忑不安起來,不是他摔碎的,萬一皇帝追究下來,似乎要背黑鍋的只有他了!劍雨將錦袋遞上,雪紫燁一把攥過,將玄冰戒倒在了手心。果然,錦袋里的戒子碎裂了。雪紫燁的臉兒越來越沉,烏雲翻涌!憤怒與恨意卷襲而來,只差咬碎一口銀牙,面肌盡顯,俊美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多了一絲血色,卻扭曲猙獰的,令人不寒而戰!
劍雨低著頭,緊蹙著眉,端立在一邊,不知所措。也是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雪紫燁為何又如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