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人與狼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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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巨響傳出,狂暴的撞擊之力激起滾滾氣浪,向周圍輻sh 而開,呼!憑空刮起一陣狂風,直掀得地上塵土枯草亂飛,狼影頓落,而天黿卻直接被撞得往後飛了出去,身體還在空中,哇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其實天黿之所以選擇與冰狼頭領正面的硬踫,就是想借力用力,趁著在空中與冰狼頭領相撞,順勢倒躍至樹上去,讓他沒想到的是,冰狼頭領這次的撲擊力量突然增強了至少三倍之多。
根本來不及施展任何的接力之法,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方向,雙臂拼盡全部力氣,死死的持穩小盾,就算如此,天黿還是清晰的听到自己雙臂「喀嚓」的骨折聲,隨即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暗就暈了過去。
「師兄……!」
風後臉s 大變,見天黿往自己這邊飛來,想也沒想就從樹上一沖而下,一把抱住正在急速墜落的天黿, ……連退了六七步才穩住腳步。
低頭看向懷中的天黿,只見他臉s 蒼白,雙目緊閉,嘴角血跡鮮紅,雙臂扭曲變形,一副淒慘之極模樣。
冰狼頭領一落到地上,雙目凶光一閃,四肢一使勁,就如炮彈一般竄出,沖向剛剛著地的風後與天黿兩人。
看著天黿淒慘的模樣,風後心中劇痛,抬頭望向正追過來的冰狼頭領,雙目煞氣騰騰,閃過一絲決然,輕輕的把天黿交給了隨後趕到的力牧。
隨即,靜靜的閉上了雙目,手臂輕輕抬起,這一刻並沒有風,她衣裙卻開始飄拂舞動起來,一點雪白至極的光亮忽然從眉心發出,並迅速變亮,變大,瞬間就把整個身體包裹了進去,猶如一個人形光球,緩緩升起。
一股詭異的寒意四散漫出,整片樹林陡然間就靜了下來。
當雙足離地三尺那一刻,她突然睜開了雙眼,只見那一雙本來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竟然變成了銀白之s ,兩道三寸余長的銀芒從眸中森然sh 出,讓人見之膽寒。
飛追過來的冰狼頭領,見此情形只覺全身冰寒,眼眸中的瘋狂迅速褪去,強烈的危機感讓它拼命的止住了腳步,一邊緩緩後退,一邊朝身後低吼,其它的冰狼聞聲立刻圍了上去。
「冰舞!」
就在此刻,風後嘴唇微動,輕輕的道出冰舞二字,只見她身前陡然一亮,虛空中頓時布滿密密麻麻的細長冰錐,隨著風後雙手一舞,就紛紛如流星一般朝撲過來的冰狼激sh 而去。
「嗤嗤嗤!」之聲大作,奔在前面的兩頭冰狼頓時被擊中,立即化作兩具栩栩如生的冰雕,就連姿勢形態都保持著奔跑的模樣,讓人感覺詭異之極。
冰狼頭領這會被嚇的心膽巨寒,望了一眼全身籠罩在白光之中的風後,嗚鳴一聲,扭頭就如飛跑去,剩下的五頭冰狼也都急忙跟上,轉眼就全都不見了蹤影。
風後見冰狼全都退去,心神一松,隨即周身的白光迅速散去,身體也從空中落了下來,踉蹌了幾步才重新站穩。
「師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照顧好師兄,下面就全靠你了,師弟你行的。」因強行催動尚未掌握的神通,導致巫識枯竭,經脈及氣血更是嚴重受損,風後忍著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力牧輕笑道。
話剛一說完,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
無助、彷徨、恐懼,這一晚是力牧所經歷的最艱難時刻。
幸好沒過多久,天黿就醒了過來,他們在林中深處找了個樹洞,處理好臂傷之後,就讓天黿與風後在樹洞中休息,力牧守在洞外,一直到天亮。
「咳咳……!」
身後傳來幾聲咳嗽,力牧急忙轉頭,見是天黿,連忙說道︰「師兄,你怎麼就出來了,你的傷……?」
「我的傷不礙事,有師傅給我們準備的那些療傷藥,我的傷過不了幾天就痊愈了,只是師妹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給她喂的青靈丹也僅僅讓她臉s 紅潤了些而已。」天黿打斷了力牧的話,滿臉擔憂的說道。
「師姐強行催動那叫「冰舞」神通,反噬的力量太大,不僅身體遭到嚴重破壞,而且巫識也損失嚴重,丹藥能恢復身體,但對巫識的幫助卻非常有限,這估計就是師姐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一夜之間,力牧改變了許多。
天黿詫異的望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談的力牧,暗暗感到高興,他其實一直知道,力牧平時習慣了听從自己的主意,又經常被風後戲弄,所以顯得有些智遲木訥,其實他卻是外憨內敏之人,現在被險惡的環境一逼迫,終于把聰敏的本xing逼了出來。
「師兄,你看什麼?」力牧感到天黿目光中的異s ,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師妹估計還得過些時間才能蘇醒,以她現在的情況,飲食是很關鍵的,但是干糧又不適合。」
「要不這樣,天已經亮了,那些冰狼估計一時半會不敢回來,而且林中有許多的火尾猴,就算有什麼動靜,也逃不過猴子們的眼楮,我先回小木屋那里,把師姐失散的箭矢撿回來,順便弄點狼肉回來做食物。」力牧沉吟了一會,隨即說道。
力牧卻是比以前變得更加自信,更加有主意了,天黿欣慰的點了點頭,囑咐力牧多加當心,就盤膝坐在樹洞前調休起來。
天黿雖然坐著一動不動,心中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嘎吱!」
忽然,從前方灌木叢傳來一聲輕響!
「誰!」
天黿雙眼猛地睜開,站起身來喝問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枝葉翻開,從里面走出兩只火尾猴來,雖然在人類眼中,猴子長的幾乎都一模一樣,天黿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兩只火尾猴正是他昨晚從屋頂救下的那兩只,見是它們,天黿繃緊的神經頓時微微放松了下來。
兩只火尾猴听到喝聲,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隨後又走向前,在離天黿三米左右站定,手中捧著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吱吱的叫嚷。
「難道給我送果子?」天黿好奇之心大起,抬步就向猴子走了過去,沒想到天黿剛走兩步,兩只火尾猴突然把野果放在地上,吱吱的又叫了幾聲,就飛快的跑掉了。
「果然是給自己送野果來了,真是聰敏的小動物。」天黿心中暗暗的感嘆道。
力牧很快就把失箭和狼肉順利的取了回來。
第三天,風後終于醒了過來,不過卻一直呼叫頭痛的厲害,身體狀況也極為糟糕,不僅血氣虧損的厲害,連巫力都減弱了近半,甚好那些冰狼沒有再出現,三人就在樹洞旁邊,再搭建了一個簡易茅棚,風後住洞里恢復調理,天黿和力牧住茅棚守護。
林中的火尾猴從那晚以後也默認了天黿他們的存在,被救的那兩只火尾猴經常會摘一些野果送過來,開始都遠遠的放下就走,次數多了,慢慢的就敢留下來跟天黿、力牧玩耍,但一見風後出來,就會遠遠的躲開,像是被風後那晚的形象嚇著了,害的風後氣憤不已,只罵偏心的猴子。
雖然身上帶著傷,時間卻過的平靜而又不乏樂趣,ri出ri落,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砰!砰!砰!
晨光下,天黿腳步如飛,拳出入電,正在練習拳法,練到酣處,動作已全然看不清,只能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把周圍的空氣帶動的呼呼作響,經過半個月的修養,借助木嵐所賜之藥的神奇療效,短短半個月時間,天黿的傷勢竟然已經痊愈。
「好,好拳法!師兄真帥!」站在一旁的風後笑顏如花,大聲夸贊道。
風後雖然恢復的也很快,俏臉已經不再那麼的蒼白,從外表看去,已經跟受傷前沒什麼分別,但是天黿和力牧都知道,身體的傷容易復原,可巫識的損傷卻沒那麼容易恢復,這樣兩人即心疼又慚愧,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除了準備食物,就是更加拼命苦練。
「呼呼!」兩道風聲從身後傳來。
天黿雙掌疾翻,一把抓住兩枚青果,站定身形對著樹上笑罵道︰「火星、火苗,你們兩只臭猴子又討打了是吧?」
樹葉一散而開,正是那兩只火尾猴,見天黿罵它們,咧著嘴朝下做著鬼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火星、火苗正是天黿那晚救下的兩只火尾猴,這些天慢慢的跟天黿三人玩熟了,便經常前來,有時候送一些野果,有時候又丟幾個青果搗亂,調皮搗蛋,猶如孩童,有一天,風後靈機一動,就給它們取名叫火星、火苗了。
其實火星、火苗也是通人xing的,見天黿在樹下打拳,知道他身體恢復了,心里也是開心的,所以丟青果下去玩耍。
「火星,火苗,不要怕,來姐姐這里,他們不敢打你。」風後朝樹上的火尾猴招手喊道,好像真听懂了風後的話,火星、火苗在樹枝間幾個跳躍騰挪,就跳到了風後身邊。
「不講義氣的臭猴,不就是取了個名字,給了幾塊烤肉嘛。」天黿見此,在一旁笑罵道。
「師兄、師姐,我們回來了。」正說笑間,力牧的身影從不遠處現出,肩頭扛著一頭四五十斤的鬃毛豬,正疾步走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力牧負責三人的食物,雖然辛苦,但是看著師兄、師姐的傷勢一riri的好轉,內心也是愈加開心。
幾個呼吸的時間,力牧就奔到了茅棚前來。
「師弟,辛苦你了!」看著力牧明顯比以前黑了、瘦了的臉龐,天黿內心一陣感動,不由出言謝道。
風後默默的看著,臉上也閃過一絲感動之s 。
「師兄,你這是哪里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力牧聞言一愣,隨即抓了抓後腦,憨笑著說道。
天黿笑了一下,拍拍力牧的肩膀,沒再說話。
沒多久,林間就飄了陣陣誘人的烤肉香味,茅棚前,三人兩猴正吃的津津有味,「唔唔,這鬃毛豬的肉真不耐!」不時發出贊美之聲。
……
「師兄,我們真的就要離開這里了嗎?」力牧一臉的不舍,望著天黿問道,感情是他對那烤肉吃上癮了。
「這里是比較安全,但是不利于我們的試煉與成長,我跟師妹的傷已經都養好了,雖然師妹的巫識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只要不輕易使用寒冰體的神通,就沒有大礙了。」天黿說完,轉頭看了一眼,住了近二十天的茅棚,抬腿就往林外方向邁去。
忽然,一串吱吱的猴叫聲傳來,叫聲中帶著明顯的驚慌。
「是火苗!」
三人都已能听出那兩只火尾猴的叫聲,聞聲一齊轉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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