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天黿才知道,原來剛才天農覺得自家小院這里的貨品太少,就拉著紫煙到部落外的那條臨時市集去逛,結果遇到一名人族少年,見紫煙長得貌美,便向前套近乎,言語間多是輕薄之意,天農當然不同意了,當即就怒了,拔出短劍要教訓對方,結果那少年的功夫卻是更為高明,天農的短劍剛出,就被對方一刀斬為兩截。
那少年見天農功夫平常,寶劍更是華而不實的拙劣品,頓時更加得意了,又見紫煙額頭沒有圖騰印記,便猜想她不是巫人,便動了想把紫煙弄到手的念頭,那少年雖然對絕美的紫煙心癢難耐,但畢竟是在巫族的地方,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揮手叫過幾名人族壯漢擋住紫煙的去路,自己則圍著紫煙,不停的東扯西聊。
其實那少年已經知道天農就是少典族的二公子,不過在他心里,這樣小小的蠻族部落,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了,對天農的身份自然不怎麼放在心上,因此見天農跑回去,知道他是回去叫救兵,也沒有叫人阻止。
在他想來,天農把婁三刀及少典暴龍等人叫了出來,他正好光明正大的要求把紫煙帶走,畢竟在這個蠻荒世界,美貌女子有時候也是一種貨物,是可以交換的,以他的身份,料想婁三刀等人也不敢阻止,只要拿出一些貨物送給少典族,那麼這個美女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這名少年會這麼想,以他的了解,巫族對自己的族人極為愛護,但如果沒有凝聚出圖騰的巫人,那就是一名人族,是要送出族地的,因為巫族與人族雖然也能繁殖後代,但這些後代無一例外,都只能是人族,就是這個原因,那些沒有凝聚出圖騰的巫人,在未成年之前,必須全部送走。
少年覺得自己這次真是走運,沒想到這偏僻遙遠的蠻族之地,居然有紫煙這種集美艷與靈秀于一身的美女,一路上,見怪了那些隨隨便便就長到兩米多的巫族女人,紫煙的出現,對他來說不亞于九天仙子突然降臨,真是越看越喜,愈看愈愛。
紫煙心中也是極為惱怒,但被幾名壯漢擋住了去路,那少年也沒有做出過激的動作,自己又不想出手傷人,只能暫且皺眉忍著,想等天黿來了再說。
天黿心中著急,拉著天農一路奔跑,不一會,就遠遠瞧見前方正圍著一堆人,外面是部落中的族人,個個臉s 不善,不過幸好還沒有直接沖突,只是把里面的人團團圍住。
見天黿他們過來,族人們閃開一條路,讓天黿和天農走了進去。
「大哥,就是他們!」天農指著前面叫道。
前面停著一輛皮帳銅車,帳皮是一種不知名的獸皮制成,上面飛彩紛金,燦爛輝煌,裝飾的極為華麗,天黿一眼就看見紫煙正被七八名壯漢圍在銅車前。
「讓開!」
見紫煙無恙,天黿心中頓時放下心來,當即向前叫道。
「天黿哥哥,你來了!」紫煙美目一亮,喊道。
「天黿哥哥?看來那名蠻族就是你的意中人了?」少年聞言嬉笑道,隨即擺了擺手,沖幾名壯漢說道︰「讓他進來。」
紫煙見天黿過來,當即身形一閃,站到了天黿身邊。
天黿先向紫煙笑了笑,然後才朝那名少年望去,只見那少年皮膚白淨,容貌俊美,約莫十七八歲年紀,一身錦袍,腰間懸掛著一塊晶瑩的白玉,服飾極是華貴。
錦袍少年見天黿望去,當即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你叫天黿?是何人家的孩子,難道想要破壞我跟這位姑娘的好事嗎?」言語中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呸!你跟紫煙姐姐有什麼好事?……」天農聞言怒罵。
天黿伸手拍了拍天農的肩膀,阻止他繼續喝罵,隨後才冷冷的說道︰「我是她兄長,不知你是何人,是想在我少典族鬧事嗎?」
錦袍少年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原來你是她兄長呀,誤會,這全是誤會,我八荒商盟在整個大荒世界那都是眾口稱贊的,跟你們巫族大大小小的部落那也是最好的朋友,作為商盟西荒分盟的執事,我就更加不會做出有損商盟與巫族朋友友好關系的事情了。」
天黿眉頭皺起,他很不喜歡對方這種圓滑不實的話,但又找不出對方有什麼說得不妥的地方,見紫煙沒事,當即不在理會那錦袍少年,拉著紫煙的手,叫了一下天農,轉身就打算回部落去。
幾名壯漢腳步一移,擋住了去路,沒等天黿發怒,錦袍少年冷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看你也是一名失敗的巫人,並沒有凝聚出圖騰,遲早要到我們人族來,人族的世界,可沒有這里這麼簡單,要不你跟我走,我讓你在商隊做一名管事。」
天黿對他的話到是沒什麼感覺,那幾名壯漢目中卻露出羨慕之s ,顯然管事這個職位對他們來說,是很難得的。
天黿雖然對做什麼管事沒有任何興趣,但那錦袍少年說自己遲早要去人族的話,卻讓他突然明白,少典暴龍找他回來,並介紹自己認識那幾名人族的真正用意。
「難道父親打算讓我跟這些人族一起走?」想到這里,天黿心頭一黯,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他也隱約知道,沒有凝聚圖騰的巫人,必須離開巫族,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了嗎?
「天黿哥哥,你怎麼了?」紫煙問道。
「哈哈哈!天黿小兄弟,看來你是個明白人,放心吧,只要跟著我,在人族的地盤,吃香喝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那錦袍少年以為天黿被自己說服,當即大笑道。
周圍的少典族人,臉上頓時露出的鄙夷之s ,他們也以為天黿要賣友求榮。
錦袍少年一陣大笑,卻把天黿笑醒了,雖然他從小沉穩,又經過了這些年的挫折和打擊,城府和氣度已經變得遠超同齡人,但他畢竟是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見錦袍少年竟然想讓自己拿紫煙換取前途,心中頓時大怒,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天黿身上生出,讓擋在前面的幾名壯漢感覺渾身發冷,如墜冰窖,心頭大驚,竟不禁一齊往後退了兩步。
天黿緩緩轉過身,對著一臉錯愕的錦袍少年冷聲說道︰「不要再打紫煙的主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錦袍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對面這名蠻族少年竟然在威脅他,錦袍少年從小的家族訓練讓他壓制住心中的狂怒,居然哈哈一笑,說道︰「這名姑娘我要定了,就憑你一名小小的蠻人,你想怎麼個不客氣?」
錦袍少年話一說話,沒等天黿出口,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蠻人又這麼了?難道你想挑戰我們巫的尊嚴?」
錦袍少年知道自己失言了,當即不敢回話。
挑戰巫的尊嚴?別說是他,就算整個八荒商盟也不敢有一絲這樣想法,大荒世界,巫族部落散布在無盡的大地之上,巫人更是以億萬計,所以挑戰巫族,除非是他瘋了,否則想也不敢想。
隨即人群分開,正是少典暴龍和婁三刀等人到了,剛才說話的是少典族的巫公虎狂。
「虎狂大人,子玉公子年少氣盛,一時失言,肯定沒有挑戰巫族的意思,還請諸位多多包涵呀!」婁三刀作為商隊的隊長,卻不敢責怪那名子玉公子,只是朝虎狂和少典暴龍等人連連行禮,解釋道。
這時,虞先生接口說道︰「子玉,巫殿的虎狂大人與少典族的暴龍族長在這里,還不過來行禮謝罪?」
子玉公子卻是對虞先生顯得極為敬重,當即神s 一變,滿臉笑容的快步走近,行禮說道︰「子玉剛才失言,還請虎狂大人和暴龍族長饒我這一回。」
虎狂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少典暴龍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子玉公子像是一點都不介意虎狂的無禮,躬身行完了禮,仍舊滿臉笑容的站在了虞先生身側,子玉公子知道,虞先生之所以說虎狂是巫殿的,而不說是少典族的巫公,那是在提醒自己,虎狂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婁三刀也連忙打圓場笑著說道︰「既然是晚輩之間的小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少典暴龍一直沒說話,場中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他也不好說什麼,況且他還打算讓天黿跟著這名商隊的隊長,當即點了點頭,就打算回去把天黿的事繼續說定。
沒想到那名子玉公子忽然說道︰「暴龍族長,不知這名紫煙姑娘是貴族何人之女,晚輩一見鐘情,想娶這位姑娘為妻,不知族長能否相告?」
「太無恥了……!」天農罵道。
少典暴龍瞪了怒罵中的天農,隨即淡淡的說道︰「紫煙姑娘乃是我一佷女,父母並不在族中。」少典暴龍話語之中,拒絕之意非常明顯。
子玉公子卻好像沒有听懂一般,又繼續望著少典暴龍說道︰「我听聞在貴族中有一個傳統,如果未婚男子遇到自己喜愛的女人,就可以拿出貴重的寶物作為求婚之物,如果女方答應,那麼就可以把那名女子娶走,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少典暴龍不知其意,只好皺眉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紫煙早就怒了,只不過她一向文靜,不愛與人爭辯,听到這里突然忍不住怒道︰「無論你用什麼寶物,我都不會同意的。」
子玉公子神s 不變,沖紫煙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在巫族的傳統中,如果女方對男子給出的寶物不滿意,那麼男子還有以武定親的習俗,不知晚輩說的可對?」子玉公子說完,沖少典暴龍笑問道。
說道這里,眾人都明白子玉公子的意思了,少典暴龍只能點頭,但又說道︰「巫族的傳統,只是針對我們巫人,公子好像不是巫人吧?」
「我看紫煙姑娘也不是巫人呀,既然現在站在巫族的地域,我們以巫族的傳統來行事,又有什麼不可呢?」子玉公子侃侃而談,竟讓眾人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比就比,就讓你見識一下巫人的厲害。」天黿突然怒叫道,在他心里,紫煙是他的妹妹,五年以來,這種感情愈加親近,況且經過小樹林中的那一吻,紫煙更成了他心中的逆鱗,子玉公子這樣明目張膽的要奪走紫煙,如何讓他忍受得住。
紫煙心中,此刻也是復雜難言,她即為天黿的挺身而出感到甜蜜,又擔心天黿不是這名子玉公子的對手,一時之間,手心冷汗直冒,但沒有出言阻止。
而子玉公子等的就是天黿這句話,其實如果少典暴龍一口咬定,他不能決定紫煙的事,那麼子玉公子也無計可施,只不過卻讓少典族顯得膽小怕事一般。
子玉公子擺了擺手,一名壯漢會意,從車上取出一描金長匣,子玉公子伸手接過,隨即打開,一蓬銀光sh 出,凝神望去,只見匣里躺著一柄三尺長劍,金柄銀鞘,一股銳利的鋒芒隱隱透出,一看就不是凡品。
鏘!
長劍出鞘,寒芒四sh ,雖然是在白ri,竟照的四周銀光燦燦。
子玉公子平劍于胸前,笑道︰「此劍名為秋霜,雖然不是仙家飛劍,但其堅固與鋒利之處,卻無不及而有過之,不知此劍可否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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