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喜笑顏開,說︰「小姐這是說的哪里的話,都是紫萱應該做的。m不過,這個荷包是
贈給南宮少爺的吧?」
相對憶汐,紫萱顯得更活潑開朗些,做事也沒有憶汐把穩,不過也因此經常說一些「奇
奇怪怪」的話出來。
雪兒也不責怪,趕緊辯解說︰「才不是呢!我這是送給爹爹的。」
紫萱的針線活果真名不虛傳,一針一線都細致入微,雪兒是看的眼花繚亂。還好,自己
先前有點基礎。
在南江小鎮一個煙雨蒙蒙的早餐,雪兒像別家的大小姐一樣,坐在窗邊做著女紅。
乍眼看去,還真是一幅江南美女圖。
就在這和諧的一幕上演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她們。
「喲,大病初愈就做女紅啊?不怕傷到哪根手指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尖酸刻薄的語氣讓雪兒十分不悅。
紫萱和憶汐趕緊放下手里的活路,立刻跑到門口迎接來人。
一襲錦衣配上珠光寶器,這個女人大約三十來歲。
兩個丫鬟行禮問好︰「二太太好。」
與此同時,雪兒僵在原地,她忘了這是一個一夫多妻的時代。
見雪兒沒有行禮,二太太張開紅唇問︰「怎麼?多日不見你忘了禮儀尊卑嗎?」
憶汐看出雪兒的疑惑,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小姐,在你害病期間二太太回了趟娘家。」
但是,她理解錯了,雪兒是想知道她該如何稱呼這個妖艷的女人。
二太太若藍冰平日就看不慣雪兒的所作所為,可是每次都被若展風庇佑。今天好不容易
逮著若展風不在,有個機會可以教訓雪兒,她當然不會放過。
「啞巴了?」
憶汐悄悄拉拉雪兒的衣袖說︰「快叫二娘啊。」
雪兒這才恍然大悟,說︰「二……二娘。」
「我看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沒教養了,老爺回來後我要好好和他商量商量怎麼好好管教你
了!!別日後嫁人,丟了我們若家的臉面!哼!」
說完,若藍冰就氣沖沖地離開偏廳。
待她走遠後,雪兒才壓低聲音問憶汐︰「她怎麼這麼凶?」
快嘴的紫萱搶先一步回答道︰「因為老爺對小姐的溺愛,二太太一直不喜歡小姐你。為
這次害病的事,她和老爺大吵一架跑回娘家去了,這不又回來了嗎?!唉,小姐你真是可憐,病了一場好多事都不記得了。」
原來是爹的二姨太,難怪這麼疾言厲色。雖然沒有見過娘親,不過雪兒對這個二太太一點好感都沒有。
「反正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雪兒心想。
憶汐從小跟著雪兒,對她了如指掌,討巧地說︰「小姐,雨停了。這女紅一時半會兒也是做不好的,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此建議正中雪兒下懷,她立即答應道︰「好主意!走著!!」
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踫見剛從外面趕回來的若展風。
「爹,這麼快就回來了?」
低頭快步走路的若展風還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雪兒,听到雪兒的聲音才抬頭。
「你二娘回來了?」
雪兒第一次被若展風忽略,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可她還是應了︰「嗯,在屋里。」
若展風像吃了顆「定心丸」,拉著雪兒說︰「回來就好。你也別出去了,咋們一家人好久沒聚了。」
雪兒甩開若展風的手︰「不要!紫萱憶汐,我們走。」
「雪兒!」若展風提高幾個分貝,繼續說︰「你娘走的早,為了你你二娘也沒少費心。別太倔了,听爹的話啊!」
自小沒有爹的雪兒當然很听話,打消了外出的念頭跟在若展風後面走回屋內。
听丫鬟說若展風回來了,若藍冰很是激動,小跑著來到若展風跟前,挽著胳膊獻媚道︰
「老爺,你可回來了。我回娘家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人家啊?」
若藍冰此刻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雪兒,一心想著怎樣彌補先前因賭氣而離家出走的事兒。
「咳咳……」若展風干咳幾聲後,轉過身看著雪兒說︰「跟你二娘說說你想吃什麼讓她去安排。」
這時,若藍冰才注意到雪兒的存在。心里十分窩火,這丫頭一點都不會看臉色,杵在這里做什麼!!
看著若藍冰氣急敗壞的樣子,雪兒心里舒坦了些,答道︰「隨便好了!」
若展風坐下後,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麼人。
「爹,你在找什麼?」
「沒見著你語嫣妹妹回來呢……」
正說著,捧著一杯熱茶走過來的若藍冰趕緊接上話︰「老爺多日沒見著嫣兒想她了吧,這丫頭為了孝順老爺去街口買你最愛喝的龍井了。」
「派人去叫她早點回來,我們一家子一起吃頓便飯。」
「是是是,我這就去。」
若藍冰像中了頭彩似的,屁顛屁顛的就出去了。
雪兒正疑惑著這個語嫣是何人,若展風直接揭曉了答案。
「閨女啊,語嫣雖說不是我的閨女,但她好歹也是你二娘的骨肉,和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些年。你這個做姐姐的,還是得照顧著她點兒。」
語嫣不是若展風的親身女兒?但卻是若藍冰的親骨肉?言外之意,不就是——若藍冰是改嫁到若家的!!
「雪兒,你听見爹爹的話了麼?」
「爹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若展風如釋重負,拍著雪兒的手背說︰「好啊好,我的雪兒這次好了後像變了個人。懂事了不少啊,爹好生欣慰。」
若藍冰並沒有差遣下人,而是親自去找裴語嫣回來。若展風向來很少干涉語嫣的生活,更不會特意問及她還一起吃飯。若藍冰怎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她一定要讓若展風把裴語嫣當做親身女兒般對待。
其實藍冰命也苦,早些年嫁給裴家作媳婦兒,生下裴語嫣後沒多久裴老爺就因病過世。裴家看不起她是丫鬟出身,生的也不是兒子便將她趕出家門。
她帶著年幼的女兒在街頭流浪無家可歸,正趕上若家招丫鬟,她為了求生便去了。若展風有一顆菩薩心腸,見她可憐就留她在府上幫忙。雪兒的娘親去世的早,若展風始終孤身一人,在那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加上藍冰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日久生情便將藍冰納為妾室,改名若藍冰。婚後沒多久,若藍冰發覺若展風根本沒有將語嫣視為己出,心里只有獨生女若凝雪。所以,她用盡一切辦法擠兌雪兒,為語嫣在若展風心里爭奪一席寵位。
一個年齡稍長的佣人稟報︰「老爺,二太太和語嫣小姐回來了。」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所有丫鬟畢恭畢敬地行了禮︰「是,老爺!」
接著,一個和雪兒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飛奔到若展風面前,甜甜的喊了聲︰「爹。」
然後她走到雪兒身邊,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說︰「姐姐,我可想你了。」
面對這樣一個清純小「蘿莉」,雪兒也陪著笑臉說︰「呵呵,是麼,我也想你。」
語嫣長著一雙會說話水汪汪的大眼楮,小巧的鼻子嵌在臉中央,遺傳了若藍冰的優雅氣質,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所以,雪兒沒辦法排斥她。
「好了,大家快坐下,起筷吧!」
若展風一聲令下,其余三人才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席間十分安靜,一點也不熱鬧,雪兒悶頭吃著碗里的菜。
若藍冰為若展風斟了一杯酒,看了看雪兒說︰「老爺,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雪兒,這事兒肯定是沖她來的。而她生平最討厭說這話的人,你說你要說你就說吧,還假惺惺地不知該不該說。說這話的人,就沒安好心。
喝了杯中酒,若展風說︰「有什麼話盡管說,這里沒別人。」
像得到聖旨般,若藍冰喜出望外,她又給若展風添了一筷子菜才說︰「雪兒不小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我想著該為她物色一戶好人家了。」
說來也是,雪兒已經十八歲了。若展風也正有此意,只是舍不得將掌上明珠就這樣嫁出去。
若藍冰提此建議當然也是有她的用意,口口聲聲說著為雪兒好,其實她是巴不得雪兒早點嫁出去,好讓語嫣有立足之地。
「我不嫁,我要陪著爹爹一輩子不嫁。」
說這話的雪兒並非賭氣,她是真心想陪在若展風身邊,一來可以盡孝道,二來她也想好好感受這「遲」來的父愛。
若展風一听這話既開心又著急,他寵愛地看著雪兒,語重心長地說︰「爹知道你對我好,可你是女孩兒家,始終得嫁人不是,哪有和我過一輩子的道理說。其實爹心里已經有了人選,不知雪兒你意下如何?」
難不成這戶好人家就是南宮禮?
不行不行!!絕不能重蹈覆轍!!
「爹……」雪兒開始撒嬌,「我還不想嫁人,你不要趕雪兒走好不好?」
「傻丫頭,爹爹不會讓你嫁遠的!我看上的這戶人家你也很熟悉,南宮禮這孩子和你青梅竹馬,你看怎麼樣?」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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