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兒臣以為此次出行是一石二鳥之計。m南江是距離都城最近的地方,都知道南江的四大家族一直是為宮里供應布匹、香料等,他們的地位毋庸置疑。可是前些日子南方部分地方發生暴,亂,導致他們的原料供應不足,但是四大家族並沒有克扣宮里一絲一毫。他們口中不提,但是心里肯定委屈。我派人暗中查過,從原料到人工運輸等費用上漲了好幾倍。所以兒臣並不是冒然出行,一來是為了去安撫這次受暴,亂影響城鎮的災民;二來是到南江給四大家族吃顆‘定心丸’,他們以為父皇登基就忽略了這些小事,我要讓他們知道,父皇比太上皇更器重他們。最後才是皇兒的私事,從小父皇就教育皇兒做人要誠信不能說謊,可是兒臣對若小姐已經撒了一個謊。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因此兒臣必須親自登門道歉。」
公瑾軒句句在理,燚帝哪有拒絕地道理︰「哈哈哈……是朕小看了皇兒,以為皇兒貪戀荒廢朝中之事。那朕就恩準你明日出宮,賞白銀萬兩百余人馬去南方安撫災民!!」
「謝父皇!」
盧伯仲跟著附和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三太子年紀尚輕便懂得治國之道。日後定當是一國明君,造福清泉國百姓啊!」
燚帝走後,公瑾軒悄悄問盧伯仲說︰「盧愛卿,這若小姐可有意中人?」
「回殿下,微臣並無听說。」
「那就好,盧愛卿你退下吧。」
「是!殿下!」
盧伯仲前腳踏出門檻,公瑾軒就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在倚天殿內發瘋似的亂跑。
第二天天不見亮,公瑾軒就命伺候他的太監為他更衣。雖然想見雪兒心切,可他還是以江山社稷之事為重,為了早日見到朝思暮想的雪兒他連夜趕路到南方賑災。
畫像一事出了之後,司徒家也安分了不少,沒有再派人來打擾若家。想必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娶親極不合適,萬一要是搶走了太子爺看上的人該如何是好。
若藍冰隔三差五地就跑去打點一些官差為她疏通關系,希望裴語嫣能順利選上秀女。她全然不知這選秀的「黑幕」,不過是公瑾軒想娶雪兒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若展風得到消息,三太子會設宴款待四大家族。和四大家族其他三個一樣,他一心想著第一次見太子該送什麼見面禮好。為了日後方便,這件禮物既要顯得夠誠意又不能太浮夸,這倒難住若展風了。
他想著雪兒也好久沒有出過府衙了,于是叫上雪兒說︰「今天跟爹爹去外面走走吧。」
多日臥床休息沒有好好打扮的雪兒在憶汐的妙手下恢復了往日的鮮活,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問憶汐︰「我真的該出嫁了嗎?」
「小姐,其實你不是不想嫁,只是不甘心嫁的人不是南宮少爺。」
「是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了他多久,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所以他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唯一在乎的人就是爹爹。行了別弄了,我怕爹等急了。」
集市里。
「雪兒,你還在生爹爹的氣嗎?」
「爹說的是哪里的話?雪兒有錯在先,我給爹賠禮道歉。」
若展風見雪兒動真格要道歉,趕緊阻止道︰「傻孩子,你以為爹舍得你出嫁嗎?爹巴不得守著我的雪兒一輩子,可是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唉……」
「爹,菩薩會保佑你長命百歲的。雪兒以後不會跟爹耍性子,爹說什麼就是什麼。」
「乖,乖。」
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雪兒豈會輕易舍棄?盡管她心里對成親一事再抵觸,再無奈也不想再惹若展風生氣了。
南江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正當他們爺倆說說笑笑時,踫上迎面而來的司徒明和司徒逸寒。
雪兒下意識地掉頭就走,不料卻被司徒逸寒叫住。
「若老爺若小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雪兒見過司徒老爺,司徒少爺。」
司徒明說︰「天干氣躁想必若老爺也累了,不如隨我到聚寶樓一坐?讓逸寒陪著若小姐逛街,若老爺您看如何?」
若展風看了看雪兒說︰「去吧,我和司徒老爺商量些事。」
今天雪兒出奇地沒有反抗,和之前判若兩人,她對司徒明行了個禮︰「那不妨礙司徒老爺和爹談事了,雪兒先行告辭。」
「逸寒,還不快去!」
司徒逸寒抓住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連連點頭︰「是是,孩兒這就去。若老爺,告辭了。」
待司徒逸寒遠去後,司徒明大笑︰「哈哈哈……這孩子讓若老爺見笑了。」
司徒明以為若展風下了不少功夫說服雪兒嫁給司徒逸寒,今日才有如此大改觀。
「若老爺費心了,哦不不,我是不是應該改口叫你親家公了?哈哈哈……」
若展風敷衍著說︰「現在改口為時尚早,待定親後再議。」
「對對對,是我太著急了。那我們先說說這次三太子的事……」
司徒逸寒跟在雪兒左右,依舊悶著不說話。其實他有太多話想跟雪兒說,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好不容易雪兒走累了,對他說︰「找個地方歇息歇息吧。」
「好,前面轉角就是。」
南江的習俗是女子未出嫁前必須面帶薄紗,不能讓其他人相見。而此刻雪兒已經十分口渴,無奈她只好取下面紗,端起面前的水猛喝一大口。
上次在佛陀寺見過一次雪兒的真面目,但因為當時在場人太多並且一直低著頭吃飯並沒有仔細端詳過雪兒的容顏。這一次,他是完完全全被驚艷了!
司徒逸寒更加堅定了要娶雪兒的心,他說︰「雪兒姑娘,不知你對逸寒可有誤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你,是嗎?」
「听家父說是因為雪兒姑娘有了心上人,當真如此?」
雪兒重新系上面紗,說︰「嗯,確有其事。」
「哦。」司徒逸寒面露遺憾色,但是轉念一想又說︰「雪兒姑娘一定看了我寫給你的書信,里面句句屬實,都是逸寒的心聲。雪兒姑娘,你沒忘了明日之約吧?」
「沒忘,但是……」
司徒逸寒打斷她說︰「記得就好,我希望今晚雪兒姑娘你能三思,赴我明日之約。明日未時,佛陀山腳下涼亭見!恕逸寒冒昧,告辭了!」
司徒逸寒走後雪兒並沒有去聚寶樓找若展風,而是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回若府。
剛進門就被語嫣和一群丫鬟團團圍住︰「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雪兒被弄的一頭霧水︰「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來說我來說!」紫萱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她激動地說︰「小姐你選上秀女啦!!」
頓時雪兒感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憶汐扶她坐下到來一杯參茶說︰「小姐沒事吧?」
「這是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語嫣將聖旨拿來放到雪兒手邊說︰「方才宮里派人來過,我和姐姐都被選上了。」
「我不嫁我不嫁……」
「姐姐,抗旨是要殺頭誅九族的呀!」
剛從佛堂內燒香謝恩出來的若藍冰听見雪兒和語嫣的對話,大聲呵斥道︰「別人家的女兒想盡辦法都去不了,你還不識抬舉!我告訴你,你別連累我們全家為你賠罪!!」
雪兒沒心情再和她爭執,對憶汐說︰「扶我回房。」
雪兒以抱恙為由整晚呆在房內,若展風听聞後端了一碗蓮子羹送來。
他對兩個丫鬟說︰「你們先出去吧。」
待她們關上房門,若展風舀了一勺蓮子羹喂到雪兒嘴邊︰「雪兒可有哪里不適?要爹爹派人去請大夫來瞧病嗎?」
「不用了,爹。」
若展風猜到一二,對雪兒說︰「我听你二娘說了,你無須擔心,後面的考核復雜著哩,你通不過的!」
這句話似乎讓雪兒好了些許,她兩眼放光道︰「此話當真?」
「爹何時騙過你?來,餓了吧。多吃點,慢點吃……」
公瑾軒辦完賑災之事後臨時改變了計劃,本是打算先宴請四大家族再拜訪雪兒的,可他想著雪兒倔強的性子肯定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所以他派隨行太監小路子去若府門口「蹲點」,隨時向他匯報雪兒的行蹤。
「主子,若小姐出門了。」
「好,你就在客棧等我,我去去就回。」
「主子……主子!!」
公瑾軒繞過胡同口假裝和雪兒「不期而遇」︰「若凝雪,好巧!」
雪兒抬頭撞上公瑾軒深邃的眸子,繼而又將目光移動一旁︰「慕容公子?」
「若小姐如此匆忙可有要事在身?」
雪兒本是打算去赴司徒逸寒之約,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她靈機一動說︰「慕容公子如果閑暇的話可否跟我到前方一坐?」
公瑾軒納悶兒了,他見過的若凝雪明明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跟著雪兒來到一個較為偏僻的小攤上坐下,雪兒招呼小二上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她這才認認真真地看了公瑾軒一眼——明淨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上次在佛陀寺外忙著逃跑,沒有好好仔細看過他的容貌,不同于常人的俊美,或者說美的超越了性別。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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