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可跟你說了,看見江護衛最好就離得遠遠的,不然被他發現你的話,我都會被連累的……」
程寬不厭其煩的再次叮囑,只是走在他身後的項雲晚卻不怎麼買賬,只見她有些不耐的掏掏耳朵,朝程寬的背做了個鬼臉,然後皺皺鼻子。
「知道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出現在姓江的面前,如果一定會遇見的話,我隔著他十萬八千里,行了吧?」
項雲晚的目光悠悠的往四周張望,路過一道長走道,經過一處假山鋪著鵝卵石的小徑,又走過一個一個的圓拱門跟靜逸的院落。高牆琉璃瓦,木制門扇跟窗欞無一不雕刻著牡丹花的圖案,尊貴而華麗,卻不是高尚風雅。
咦?她怎麼從未听說過中國有這樣美麗的古鎮?還有那碎心湖,根本就是人間仙境嘛,難道,都是哪個劇組拍戲用到的道具,其實那些都是花啊草啊都是假的?還有那個什麼王爺的,其實他那尾巴也是劇情需要而接上去的?
跟在程寬的身後,項雲晚不禁為自己的遭遇做個解釋,半夜在電梯里遇見那個阿婆已經夠驚悚了,現在她竟然會出現在這里?這到底是哪兒?她該怎麼回去?
項雲晚皺著眉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心中納悶至極。這些院子高牆什麼的,活像是古裝電視劇里邊的那些有錢人居住的地方,還有寬叔那一身的大長袍寬袖,怎麼看怎麼像是古代的衣服。
忽的,一個想法閃過項雲晚的腦海,只見她的雙眼瞪得老圓,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程寬的背影。
「難道是我孤陋寡聞?竟然沒有在電視上見過寬叔這等辨識率非常之高的演員,莫非,他在拍真人版的功夫熊貓?」
項雲晚確信的點點頭,看著程寬的背影的雙眸有些可惜感嘆。她始終覺得,寬叔不去拍二師兄實在是太可惜了!
就在項雲晚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感嘆的時候,程寬站住腳狐疑的回頭,目光別有深意的看著她。
「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
項雲晚被他看得不自在,總覺得他在心里暗暗的盤算某些對她不利的事情。看著程寬的臉,忽的想到剛才的問題,項雲晚揚起笑容小跑上前,雙手抓住他寬大衣袖中的手激動的搖晃。
「寬叔,告訴我你這是什麼劇組嘛,是不是功夫熊貓?那只白孔雀是不是沈王爺?還有還有,這里是橫店還是象山?那些古裝劇不都是在橫店拍的嘛,你們劇組什麼時候找到這麼個漂亮的大宅子的啊?」
一連串的問題跟被晃動得頭暈腦脹,程寬雙眼冒星,半響後才恢復過來,掙開項雲晚的雙手後退一步,目光奇怪的看著她。
「嘿,你說的都是什麼啊?什麼功夫熊貓什麼橫店還象山的我通通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你說對了,咱王爺姓沈。」
像是在說什麼及其光榮的事情一樣,程寬驕傲的抬著雙下巴看著項雲晚,說有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嘿,看你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你不是咱東翵國的人,咱陛下姓沈,咱王爺當然也姓沈咯,這兒不是什麼象山鹿山,這兒是東翵主城臨城翎王府,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呀,听不懂!」
程寬瞥了項雲晚一眼,揮揮手轉身繼續往前走,往前幾步後卻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來,有些不耐煩的回頭,才想要訓責卻 的瞧見項雲晚那被雷劈似的表情,疑惑的歪著頭看著她,不解。
「你那是什麼表情?嘿,你是不相信我程寬的話還是听不懂?」
震驚的表情漸漸的變成欲哭無淚,項雲晚噘著嘴搖搖頭,目光哀怨的看著程寬。
他說的非常清楚她也听得非常明了,眨眨委屈的雙眸望向四周的景象。閣樓亭台隨處可見,長廊深道、假山以及那些置于樹下的梅花形石桌椅更是古色生香。綠樹蔥蔥草兒翠綠,放眼望去鮮紅一片的牡丹花無與倫比的綻放艷麗,那掛在房檐上的木制四方燈籠用橙色的糊紙包裹,糊紙上畫著大紅牡丹,試問,這般美麗的風光如果真的在拍攝區,她怎會沒再電視劇上見過?
完了,一切都完了,不是功夫熊貓的拍攝劇組也不是在橫店象山,這個叫什麼東翵的國家,根本就是史書上沒有記載的嘛。
「嗚嗚……」
項雲晚扁著嘴委屈的‘嗚嗚’兩聲,無力的垮下雙肩,再沒有心思看那些美得像畫一樣的閣樓院落,心涼了一半。
天啊!為什麼不是唐朝清朝?或者是明朝宋朝也行啊,為什麼要把她送到這種連結局都猜想不到的朝代來?她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啊……
「嘿,你在哭什麼?」程寬搖晃著肥胖的身軀走到項雲晚的面前,伸出粗胖的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見她沒有反應立即站直身體,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我可沒有罵你哦。」
「完了,完蛋了……」
項雲晚垮著臉幽怨的看著程寬,「寬叔,我完蛋了,完蛋了……」
「什麼東西完蛋了?」程寬眨眨眼,不解。
「為什麼是架空歷史的朝代?為什麼不是清朝?」項雲晚垂下眼簾,又是‘嗚嗚’兩聲。
為什麼不是清朝宋朝什麼的?把她穿到楊家將或是雍正康熙那兒也行的嘛,要不到秦朝讓她一睹西楚霸王項羽的霸氣姿態也好嘛,至少她可以回想歷史課本里的內容,知道哪些是危險人物哪些人的結局會怎麼樣,現在倒好,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明天她會不會呼呼哀哉她都不知道,嗚嗚……
「什麼?什麼架空?」
「嗚嗚……」項雲晚默默的替自己哀悼著,然後‘ ’的一下上前抓住程寬的手,激動的看著他,「寬叔,你會罩著我的對吧?你會罩著我不會讓我輕易的死掉的,對不對?」
程寬嘴角抽搐一下,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你……你……你放什麼神經……」
強勢的目光忽的軟了下來,略帶強迫的語氣變得嬌柔,噘起紅唇輕晃兩下他的手,撒嬌道,「寬叔~,寬叔~」
「得得得,你先放開我,被你這麼一叫,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程寬沒轍的剝開她的手逃離她的魔掌,「只要你乖乖听話,寬叔保證你不會被人欺負,不過咱翎王府的人也都是和善之人,不會欺負你的。」
程寬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心底暗暗地想著,她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可是,要是再遇見那只惡……不,是高貴的王爺,我怎麼辦?他一定會殺了我的。」項雲晚很識相的改口,哀怨委屈的看著程寬,「會闖進碎心湖也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那地方會有一只……會是王爺沐浴的地方啊。」
「這個你可以放心,咱王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非是每月一次的早朝必須要進宮,其他的時間除了碎心湖跟冥心軒、漱心齋之外幾乎是不出門的,只要你不靠近王府中心的位置,幾乎是沒有機會能見到王爺。」
程寬的話讓項雲晚大大的松了口氣,不過思緒一轉,有愁了起來,「可是,要是真的遇見江護衛什麼的逃不開被逮住了怎麼辦?」
那只孔雀似乎真的沒機會遇見,但是那個姓江的可說不定,要是遇見了他又記憶力這麼好的記住了她就是在碎心湖被惡孔雀當垃圾一樣掃開的人,那就慘了!
「江護衛嘛……」程寬苦惱的模模下巴,然後‘嘿’笑一聲,「說到江護衛,他更是沒有威脅的了,他平常都跟隨在咱王爺左右,有王爺在的地方才有江護衛,你放心好了!」
「他們……寸步不離?」項雲晚側目問道。不是她愛yy,微博上經常可以看到那些微小說,其中當然不乏男男之間的事兒,兩個大男人每天都寸步不離,真是可疑!
「不算是寸步不離吧,王爺好靜,江護衛一般都是在王爺的十步以外,江護衛武功高,只要王爺有危險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出來保護王爺,看不到他好啊,你要是真的看見江護衛,那就說明你真的又麻煩了,因為王爺絕對會在他的十步以內。」
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項雲晚的心又涼了三分之一,不滿的抬頭望天,想大聲的問它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小說里跟電視上演的穿越不都是穿到小姐公主身上的嘛?為什麼她卻被放在這個危險的國家?嗚嗚……
「我的……天啊……」
「嘿,快點走吧,再過幾個院轉彎走過傾蓮湖就到膳房那邊了。」
不理會項雲晚的哀怨跟感嘆,程寬推了推她的手便轉身自顧自的往前走,看也沒看身後的人是否有無跟上來。
再過幾個院,轉彎還要走過傾蓮湖才到膳房?這翎王府是有多大?她覺得已經走了很久了好不好……
項雲晚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不甘不願的跟上程寬的腳步走上台階,踏著無比沉重的腳步往膳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