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從天降︰撲倒惡孔雀 第十章︰可惡的江辭

作者 ︰ 離梅

跟在沈翎的身後走入長長的走道,項雲晚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後的燭火由遠至近的慢慢熄滅,像是有感覺似的,心想這個若是在現代的話,一定能得很多設計大獎,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本事,竟然設計了一個這樣的密室!

慢慢走過走道,一道石門在沈翎的面前展開,然後向兩邊撤。不敢離沈翎太近,就怕自己一時失腳踩到他那純白的羽毛,會惹怒這只喜怒無常的惡孔雀。

原本想要先回膳房那邊跟小幻說聲,還沒開口,項雲晚便已經害怕跟沈翎說話了。真的不是她膽小,而是他那張孤傲冷漠的臉跟身上散發的寒氣太過駭人,雖然還隔著幾步,她卻已經不敢再靠近了。

石門後方一片晴朗,陽光隨著石門的展開照射進來,雖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時辰,卻讓項雲晚有種久違的感覺,算是劫後逢生嘛?一半吧,沈翎這家伙對她來說便是個劫。

依舊是高雅傲然的姿態,沈翎優雅的穿越石門。那邊,江辭早早的就在等候,再看見沈翎後恭敬的低下頭,目光狐疑的瞥過項雲晚,沒有說話。

「江辭,你帶她到文總管那兒領些生活所需的物品,再到程寬那兒跟他說一聲,他的佷女小晚從今天起就留在本王的身邊,勿須再給她安排別的差事。」

沈翎站在江辭的面前,側眼掃過江辭,然後抬起下顎,道,「半個時辰後,本王必須要在傾心湖看見你,茶水糕點準備好,連同本王的古籍一並帶過來。」

江辭明了主子後面那句話不是對自己說,點頭領命後後退一步,抬起頭深深的看著一臉緊張的項雲晚,冷哼一聲,眼里滿是輕視跟不屑。

又是一個妄想爬上王爺的床的女人!

江辭的那聲輕哼說大聲不大,說小聲卻被她听見。不悅的皺著眉頭,看著她來到東翵看見的第二個人,雙手環胸抬起下巴別開倆。

哼!你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呢!

兩人的小動作沈翎都看在眼里,美眸一瞥,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江辭後便轉身優雅的往前走,不理會他們的敵意。

見主子離開,江辭的表情更是難看,一身黑色窄袖便衣更顯他的冰冷。冷漠的走到項雲晚的身邊淡淡的瞥過,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左邊方向走去。

「耍什麼大牌,你不也是一個手下而已!切!」

項雲晚不爽的朝江辭的背影扁扁嘴,垂下雙手跟著他走。雖然知道他並不喜歡自己,但有沈翎的命令,相信他不會敢胡來!

路過高牆青磚走到,項雲晚跟著江辭走進一個寬敞的院子。才到院子圓拱門,美妙的琴聲從遠處悠悠的傳來,纏繞著一株株紅梅,跟花兒翩翩起舞。

項雲晚挑眉往琴聲悠悠的閣樓張望,見兩抹白色身影立于一個露天的台子上。長發輕飄,坐在琴台前縴手撫琴的女子低著頭,全部思緒都傾注于琴弦之上。因為劉海遮住她的面容,項雲晚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目測到這名女子身材縴瘦,體型應該跟她差不多。

女子身邊站立著一個男人,男人發絲一絲不苟的冠在腦後,雪白的長袍衣擺上繡著一株黃色梅花,猶如不食煙火的仙。

男人緊閉著雙眸像是在細細品味著繞梁的琴音,手執一支白玉笛子,和著琴音將笛子湊近唇邊,共同湊出一曲琴笛相合。

笛聲跟琴聲融合,一曲美妙的音樂蕩漾著憂傷的氣息慢慢往四周擴散,那風兒好似也听懂了似的,竟跟滿園的飛花輕舞起來。

紅色的梅花花瓣跟風兒輕舞,時而輕輕搖弋時而張狂漫天。飄散的亂紅被風吹起,零落的飄落在項雲晚的肩上。側臉張望,卻見亂紅輕輕搖曳而落,這一刻,項雲晚竟覺得紅色花瓣也在傷心哭泣。

項雲晚抬眸,見江辭一樣側目望著樓台的那對男女,只是不同的是,江辭的眼里竟有一抹淡淡的傷感,好似在替他們難過傷懷。

項雲晚皺眉望著衣袂飄飄的男子,清脆的笛聲婉轉有力,從他的側臉目測他不過是三十來歲,鼻梁高挺劍眉緊皺,不似沈翎那般妖嬈絕美卻又有一股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成熟內斂的獨特氣質。

他們究竟有著怎麼樣的故事?為何會奏出如此悲傷的樂曲?

正當項雲晚好奇之時,悠揚的笛聲停住,緊隨其後,琴聲也慢慢緩下,最後一個琴音停在女子縴手與琴弦之間。

項雲晚疑惑的抬頭,卻對上一雙銳利的雙眼,仿佛看穿人心般!不知為何,項雲晚低下頭不敢再跟他相視,目光從女子的身上輕晃。

「文總管,王爺讓我帶小晚姑娘過來取生活所需的物品。」

江辭雙手抱拳,難得的揚起笑容看向一邊注視著項雲晚一邊往樓梯處走的文管家,抬起步子迎上前,「許久未听文總管吹奏過,今日還真是幸運,竟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笛相合,沒有退步,反倒傾注了不少情感,不愧是萬能的文總管,沒有你不會的事情。」

「讓江護衛見笑了,不過是隨意的吹奏罷了。」

文總管和氣的笑著,走下樓梯迎向他們。目光淡淡的瞥過項雲晚,然後轉身與江辭並排一齊,拍拍他的肩朗笑道。

「許久未見,今日江護衛必須跟我好好的飲一杯好茶。其他的事情先放一邊,前幾天王爺賞的烏龍茶還未品用,你小子可有福氣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嫂夫人的茶藝可是無人能及的,剛巧上午我也有空閑的時間,那就麻煩了。」

江辭豪爽的朗笑一聲,跟文總管揚長而去,留下被亂風吹散的紅,跟原地目瞪口呆的項雲晚。

現在是怎樣?江辭那家伙居然將她丟在這里,明擺著是要讓沈翎懲罰她嘛!

項雲晚嘴角抽搐一下,雙眸瞪著掩上門的屋子,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笑聲,一顆心往下滑。

不爽的雙手環胸,氣呼呼的鼓起雙腮別開臉,卻見漫天飛舞的亂紅後變得安心許多。未見過如此景色的項雲晚不免為之感嘆,那一株株只及她身高般高矮的梅枝盛開著朵朵紅梅就像霜風天中的小精靈,不畏寒氣,綻放著自己最美的姿態。

仰望天空,溫暖的陽光打在紅色花瓣之上,整個院子都美得讓人無法忘懷。伸出手接住片片花瓣,項雲晚目光變得迷離,手心的花瓣,不可觸模的傷。

‘ ’的抬頭往樓台處張望,白衣女子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悄悄退場,留下那聲聲銘記在項雲晚心中的琴音,跟漫天飛舞的殤。

他們究竟有怎樣的故事?為何這個院子無一處不是彌漫著憂傷的氣息?

項雲晚皺著秀眉低下頭,落地的花瓣仿佛在哭泣,讓她也不免哀傷起來。甩甩頭,項雲晚伸手往自己的頭上敲打兩下,深深的吐了口氣強制自己打起精神,不要感性的誤了事情。

抬起眼簾往屋子張望,門依舊緊閉著。鼓起雙腮,項雲晚不悅的眨眨眼低下頭,這個江辭,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願意出來?沈翎給的時限不過是半個時辰這麼點啊,他想害死她不成!

站在原地,項雲晚時而往屋子張望時而對花瓣輕笑,時而蹲在地上將落地的花兒盤做堆時而接住落下的紅花。就這樣過來許久,就到項雲晚都忘記了自己在等候的事實,江辭跟文總管卻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眼前。

「 ……」

自娛自樂玩的正起勁的項雲晚一抬頭,見一黑一白躍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驚呼一聲,蹲著的身體跌坐在地,瞪大了雙眼看著正疑惑的看著她的兩人,心跳狂烈的跳動著。

文總管一臉溫和的笑容,但若認真看,定能看穿他那張和善的臉掩藏之下的隔閡跟疏遠,還有不贊同。

「小晚姑娘,時辰該到了,王爺怕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你取了東西,便離開梅花苑吧。」

項雲晚的額頭冒出三根黑線,她等這麼久是誰害的?

嘴角抽搐一下,項雲晚從地上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塵,揚起甜甜的笑容,點點頭,「是!」

文總管與一旁的江辭對視一眼,然後轉身往左側走去。項雲晚何等聰明,總會不知是江辭故意拖延時間,見文總管沒再多說什麼,跟在他的身後揚步走去,在越過江辭之時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宣泄內心的不滿。

總管就是總管,放置物品的屋子都大得驚人。項雲晚從踏進門檻開始目光就沒有停止觀察過。屋子被分為四個區域,她的正前方放置的是衣物絲綢類;第二區域放置的是珠寶首飾類;第三區域,是筆墨紙硯文房四寶;而最後一個區域放置的物品有些特別,是古箏跟長琴樂器類,各式各樣的物品琳瑯滿目,不管是排列還是放置都是整整齊齊,可見文總管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

「衣物類,姑娘知道王爺的貼身丫鬟必須為紅色,這個沒得選擇;珠寶首飾姑娘可以任意挑選,文房四寶琴棋我會差人送到姑娘的屋里,那麼,姑娘先把衣物換上,再選珠寶,如何?」

說話小聲小氣,文總管總是這麼的斯文柔和,但是語氣中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勢。看他如此溫和,項雲晚心底可不覺得他是個好惹的對象,這種陰沉的人,對江辭跟沈翎更難對付。

扯扯嘴角,項雲晚朝文總管笑笑,「不必麻煩,奴婢只需衣物便行,首飾珠寶奴婢不慣用,文房四寶跟琴棋亦是,奴婢不識字,琴棋書畫更是不懂,要了也無用處。」

文總管聞言狐疑的看了項雲晚一眼,然後溫和的笑笑,「既然如此,那姑娘便取了衣物到冥心軒去,古籍放置在王爺的書案,糕點茶水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姑娘到了冥心軒取了便可去傾心湖。」

「多謝文總管。」

項雲晚朝文總管福福身子,然後轉身走到放置衣物的區域。左手撫過放置在架子上的絲綢布料,順滑柔軟的感覺立即傳到她的手心,讓項雲晚愛不釋手。

梅花,每一件衣裙上都繡著梅花,不管是白梅還是紅梅。項雲晚往前走,目光在架子上輕掃一遍,最後落在一件紅色白邊,衣擺顯百褶狀的裙子上。

回眸笑望文總管,道,「就是它了。」

文總管回以一個笑容,然後點點頭。得到允許的項雲晚伸手將裙子取下,再將絲綢大紅外衫跟繡著白色梅花圖案的腰帶挽在手腕,轉身往回走。

「可以了。」

依舊是微笑著點點頭,文總管深深的看了項雲晚一眼,然後轉身,領著項雲晚轉身往外走。

回到院子,負責給她帶路的江辭已經不在。項雲晚皺著眉往四周望去,那家伙早就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姑娘,出了門往左邊轉兩個彎,再右轉一個彎便是冥心軒了,而傾心湖離冥心軒不過是一牆之隔,姑娘勿須擔心找不到路。」

項雲晚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擰著眉抬頭朝文總管笑笑,然後轉身離開梅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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