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深圳有名的高檔酒吧門前,「莉莉瑪蓮」幾個大字閃耀著妖艷的紅光。
「**……」隨著一聲低沉的咒罵,郁洛軒從酒吧竄了出來。光潔卻帶著麥色的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性感的嘴唇高高的弩起,顯示他此時十分的不悅。
「郁總,您不要生氣,我再去給你找一批……」酒吧經理驚恐萬分的追出來,想要攔著怒的郁洛軒。
「滾……」看都沒看酒吧經理一眼,他幽暗深沉如冰雪的眸子掃了四周一眼,左手狠狠拉開頸脖領帶的同時,右手已經拉開了他那輛紅得狂野不拘的蘭博基尼跑車。
「嘶……」的一聲,紅色跑車已經飛出了幾百米遠。
酒吧經理只好搖著頭返回去,心里暗暗咒罵,今天這位土豪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一來就像吃了火藥一樣,看誰誰不順眼,店里最好的小姐都給他招去了,還看不上?操,這年代,生意實在是不好做。
在這燈火酒綠的都市,一輛紅色跑車極其耀眼的在馬路上狂奔著。他濃密的眉毛叛逆的上揚,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直接無視紅綠燈的存在,往著郊外海灘開去。
「楊紫落,你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讓你嫁,**……」郁洛軒痛恨萬分的拍了方向盤一把,狠狠的一腳踩盡了油門,跑車便像飲血般歡暢狂奔起來。
而大梅沙海灘,此時已經夜深人靜,背對著大海,走在圍欄大道上,望著遠處高樓聳立、燈光閃閃的陳雨悅,清冷的面容上,兩條眉娥緊緊的堆在一起,顯示她此刻無比的苦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連味道都不一樣了。
這就是夫人所說的,她的家鄉嗎?
右手不自覺的模上胸口那塊祖母如意,腦中再次響起夫人的話語。
「去我家鄉,幫我辦一件事。半年後,事情辦完,你便自由了。」陳子霧有些低沉,眸子幽幽的盯著前方,似乎跨越了無窮無盡的空間,到達遙遠的地方,哪里就是她的家鄉。
「夫人的家鄉在哪?不是臨水縣嗎?」陳雨悅疑惑了,敏銳的她明顯感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它在、千、年、之、後……」陳子霧憋著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陳雨悅狠狠的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一陣海風吹過,撩起她一頭烏黑濃密如瀑布般的頭,隨著她的甩動,越的飄逸。夫人說,這邊的女人不用扎髻,散著一頭黑的女人最是性感。
再看看自己一身黑色緊致的皮衣,怪異的皮褲,舒適的長靴,陳雨悅還是有些羞澀摟著自己的肩膀。夫人說,這里的女人只穿單衣,還可以露胳膊和大腿。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繞是冷漠無欲如她,也不由的感到內心深處一波又一波的恐懼,就如海浪一般卷席而來,拍打著她那曾經認為堅不可摧的心髒。
陳雨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著大道緩緩的朝燈火闌珊的地方走去。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盡快幫夫人幫完事情,盡快離開。
從听到夫人的身世,到現在,她似乎一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算現在已經站在千年之後的土地上了,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若是夫人在,就好了。」身在異鄉,她才知道,陳子霧對她是多麼的重要,原來有種依賴早已深入人心。
「茲……」隨著一陣激烈的急剎車,郁洛軒搖下車窗,對著抱著肩的黑影吼道︰「你他媽的有病嗎?大半夜站在路中間,找死的話,本少送你去閻王殿。」
他本來就火,此時更是戾氣鼎盛,怒不可遏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泄憤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似乎听到有人說話,是在罵自己嗎?陳雨悅細致的眉頭不自覺的又撅了起來,冷冷的轉過頭。
誰料,兩束強烈的光直射她的眼楮,讓她怎麼樣都無法看清前面的東西。實在無法忍受眼楮的疼痛,只好用手臂擋著光線,退到一旁。
「靠,無趣。」郁洛軒看著乖巧退到旁邊的女子,也只好將身上的戾氣收了收,還以為是踫到了裝模作樣想找死的,或者傍大款的**絲女,能找點樂子呢。卻沒想她只是安靜的避開,看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倒是挺性感的,只是可惜沒看清五官長啥樣。
哼,大晚上還在這地方徘徊的,也不會是什麼好女人。
踩著油門,邪魅的眼尾掃過車後鏡,譏諷的搖了搖頭。女人,都他媽的一個樣。
就像楊紫落,前一刻還躺在他的身下嬌喘說愛他,下一刻就要跟別的男人結婚。倒不是他多稀罕她,只不過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女人從來都只有他不要的。
看著揚長而去的紅色怪物,陳雨悅迅速放下的手臂,無意間卷起了一陣強而有力的風塵。她目光清冷的盯著車內的隱隱可見的身影,抬腳略施輕功,周圍的氣流便隨著涌現,如一陣狂風似得卷起了路上的泥沙。
極速飛行的黑色身影,在這夜空中,遠看就像一個黑暗中的幽靈,所經之處,都讓周圍的空氣隨之凍結。
目前她需要一個地方落腳,搞清楚這地方的情況,才能完成夫人的任務。這是你自己撞上的,不要怪我,陳雨悅心里暗道。
果然,夫人口中的小轎車是真的嬌小,但卻比馬車可快多了,她幾乎用盡了全部功力,才堪堪追上。兩腳一收,往上一躍,身體便輕盈的落在了車頂上,敏捷的順著方向迅速趴下。
郁洛軒絲毫沒有擦覺車上多了一個異物,海風從窗口灌了進來,似乎吹走了他身上的煩躁,慢悠悠的點燃一支煙,優的吐了一個煙霧圈子,纏繞著沉靜下來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襯著邪惡的嘴唇,讓人無法忽視他時不時勾起的一抹放蕩不羈的笑意。
圍著海灘轉了一圈,他才調頭往回走,直到車子在一棟歐式別墅前,停了下來。
「誰?出來。」在防盜門就要關上的那一刻,他敏感現有個身影閃了進來,立馬全身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