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讓她幫你試衣服。」郁洛軒把盒子遞給陳雨悅,完美的下巴抬了抬,指著之前的那個導購員。
「這是什麼?」陳雨悅把手中的裙子搭在手臂上,狐疑的接過,就要打開。
「進去里面在看吧。」郁洛軒急忙用一只手壓著,低頭模了模鼻子,給人一種錯覺,他是在害羞。接著才抬頭對前面一臉羨慕的導購員紳士的說道︰「美女,麻煩你幫她試衣服。」
「小姐您,這邊請。」導購員心花怒放了,對剛剛兩人鬧的小插曲早已拋到雲里之外。
一走進試衣間,陳雨悅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個精美的盒子,只見一套套美麗到能讓所有女人窒息的內衣呈現出來,粉女敕可愛型、黑色性感型、淺綠清新型……各種各樣,數不勝數。
「哇,這都是您的尺寸,郁少對您真好。」導購員兩眼冒著星光,從後面看著鏡子里的陳雨悅,一臉驚艷。
陳雨悅只是呆呆的盯著那個盒子,從錯愕、迷茫到疑惑再到驚訝,直到最後,滿臉緋紅、手足無措。只需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齊齊涌上心頭,十幾年來從未品嘗過的如此多種集合的滋味,羞赧到讓她驚恐萬分。
這是什麼,她知道,當然知道了。本來她身上就穿著一套的,是陳子霧加工做成的,可是今天已經換了出來。她穿越而來,身上能帶的東西有限,這種私密的東西,連自己也沒想好要怎麼解決。沒想到那個人如此細心,他怎麼可以如此多管閑事?這樣的他讓她覺得無比燙貼的同時,又覺得特別的難為情。
「你如何得知他姓郁?」陳雨悅只想盡快轉移話題,打破此時的尷尬。
導購員妙手生花,為陳雨悅換上衣裙,一邊笑語連連的說道︰「呵呵,小姐您可說笑了。宏興集團的少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再說他是我們店的常客……」
「常客?你們這不是賣女子衣裙的嗎?」陳雨悅眼眉一揚,瞪著鏡子里的兩個女人。她警覺性本就是很高,除了她本是練武之人這個原因外,長期作為陳子霧的護衛,她習慣對任何的人和事都保持著高度的防備。
但是這點,似乎在郁洛軒身上出了一些意外。她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選擇去相信他了。
「哦哈……」導購員自覺失言,連忙轉移話題︰「小姐您看,裙子穿好了,您真美。」她自然不會說郁洛軒每次都帶著不同的女人過來,然後為她們一擲千金這樣的話。除非她不想活了。
陳雨悅抬頭,只見清晰的平面鏡子中間,站著一個女子,她如瀑布一般柔順的頭只鋪而下,襯著嬌粉女敕白的小臉明艷動人,不點兒朱的櫻唇緊緊的咬著,帶著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羞赧。身上哪套淺綠色歐式鋪沙的公主裙,蓬松的裙擺,隨著走動,如直飛而下的雨簾,給她染上了一絲慵懶的味道,如山間走出來的精靈,又似落入凡間的仙女。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郁洛軒也似乎看得呆了,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停止了流動,只剩下心跳,如不安分的小鹿般來回的竄動。
突然,一陣優美的爵士音樂鈴聲響起,打破了周圍的沉靜。郁洛軒抬手,只見土豪金上顯示了「老爹」二字。
他慌忙回神,想要提腳離開,卻還不忘先對導購員說道︰「這裙子要了,另外剛剛我選的那幾套不用試,拿一樣的碼給我包起來。我先接個電話。」後面一句顯然是對陳雨悅說的,語氣溫柔的叫人心動。
陳雨悅伸手拂開唇邊的一根絲,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喂,老爸?」直到步出了眾人的听力範圍,郁洛軒才按下電話。只是一瞬間,他身上的感覺似乎立馬改變了,從後面看過去還是完美的背影,但卻帶了一股蕭殺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落軒,忙什麼呀,這幾天都不著家?你媽都嘮叨了。」電話那頭是帶著濃濃的磁性中年男聲,慈祥卻不失嚴厲。
郁洛軒轉身到了樓梯口,點起了一根煙,優哉游哉的回到︰「我這幾天忙著尚沃這單case,之前不是和您匯報過了嗎?告訴我媽,有空就回去。」
「行了,別忽悠我。我和王局剛通過電話,就等著過幾天賭石大會就完了,你還有什麼忙的?明天給我回家一趟,我和你媽有驚喜給你。」郁老總裁開始威了。
郁洛軒吐了一口煙霧圈子,長長的睫毛扇了扇,耍賴道︰「爸,我最近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兒,明天沒空。要不,您先說是什麼事,我再決定回不回去。」
「這是命令,明天十點前給我滾回來,不然後果自負。」郁老叱 商場幾十年,這氣勢一出,如雷貫耳。
「喂,爸……」只听到耳邊一陣「嘟嘟」聲穿來,老大爺早就掛機了。唔,郁洛軒嫌棄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土豪金,無奈的揣兜里,艾瑪,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第二天,太陽初升,散落在陳雨悅身上,猶如千年之前那般溫暖和燦爛。
她身上穿著柔軟的睡衣,迎著徐徐而來的清風,**出來的肌膚潔白無瑕,仿似從未見過陽光般渴求著,呼吸著。全身的毛孔也都在慢慢的張開,輕松舒暢的享受這一刻無需遮掩的自由,這樣舒服自由的感覺讓她想尖叫。
「很舒服嗎?」突然,一句慵懶的話語在背後響起,嚇得陳雨悅連忙退後幾步,轉身做出了一個防備的姿勢。
好一會,她才現眼前的郁洛軒不對勁,只見他額上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雙腿雖然依舊筆直的站著,甚至嘴角還帶著絲絲的笑意,但陳雨悅知道,他此刻很痛苦。
「很疼嗎?為什麼沒問我要解藥?」陳雨悅連忙上前,扶著就要倒下去的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明的情緒,仿佛在怪自己忘了這件事,又似乎在惱火他怎麼不主動來問。
「我剛剛睡醒嘛……」短短幾個字,像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精雕玉琢的五官上寫滿了委屈,就像是在埋怨控訴她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