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個頭不高,心慈面善,頭發花白,身上穿著一件筆ting的藍色制服,他是這里的總管家,叫喬孤郎。(重生女王傾天下)
蘇洛惜扭頭,怔怔地看著他,半天都回不過神,他剛才說什麼?
「少女乃女乃,少爺在房間等您上去侍候!」
僵硬的更深,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有沒有搞錯啊,他在房間是沐浴更衣,她上岸也是要沐浴更衣。兩個都要沐浴更衣的人,怎麼同處一室?她怎麼侍候啊?
她又不是真的少女乃女乃!
「這麼漂亮的泳池,不收費不限時,我想再游一會兒!」她沒*入水中,躲去這份尷尬鉲。
喬孤無奈,只能領著下人等在岸上。
楊遷躺在岸邊的休閑椅上,一邊飲著鮮榨的冰鎮果汁,一邊肆無忌憚地欣賞水中那尾美人魚的俏麗風彩。喬孤幾次咳咳提醒他收回色眯眯的視線,他都充耳不聞。
大約又游了二十來分鐘,估mo著左奕晨差不多要洗好了,她才裹上浴巾,跟在喬孤的身後,朝別墅里面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欣賞。
此處別墅雖同為左氏產業,但比左家老宅的規模要大上兩倍不止。裝修也十分考究,大到家具小到飾品,每一樣都精致唯美,令她移不開視線。佣人們也規矩懂禮,把別墅收拾的一塵不染,見到她,也會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向她問候︰「少女乃女乃,早安!」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聲聲少女乃女乃,都把她叫得面紅耳赤,她也不懂當時住在小公寓里,左奕晨是怎麼忍受即沒有空間,又沒有佣人照顧的生活。
他還真是屈尊啊!
「少女乃女乃,到了,這就是少爺和您的臥室!」
急忙回神,剎車,才沒有撞到喬孤的身上,她順著手勢望去,就看見一間收拾整潔的臥房。里面沒有太多的家具,也沒有太彰顯的風格,簡單又平淡,卻又不失高貴的霸氣,猶如皇家的府邸,令人望而卻步,不敢隨意靠近。(思美人)
蘇洛惜也不敢進去,眼楮搜了一圈,沒見到左奕晨的身影,又往後退了一步,咬唇問︰「那個……浴室……有幾個……」
相比她的緊張,喬孤顯得淡定從容,微微側身,指了指前方右側的方向︰「主臥和客房都有浴室,但客房的浴室最近都在檢修,還不能使用。剩下的浴室,就在少爺的書房。」
書房就書房,只要不在主臥,不和左奕晨共用一個就行,蘇洛惜去了書房的浴室,並讓他派人把浴衣送到那里。
書房一股子筆墨書香,暗紅色的紅彬木書櫃沿牆安置,里面的書籍排放整齊、高低錯落。書桌緊臨窗邊,光線透亮,桌面上有序地擺放著辦公用品。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合著,安安靜靜地放在那里,它的左邊有一台黑色的一體機,右邊則放著一個三折形狀的相框。
相框背對著她,看不到里面的照片,蘇洛惜回頭瞧了瞧,見喬孤的衣服還沒有送來,她就走向書桌,好奇地拿起了桌上的相框。
*****
相框里面有三張照片,第一張是張三人合影。
中年的男子,相貌堂堂。中年的女子,溫婉柔美。他們的中間又夾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左手摟著男子的肩膀,右手摟著女子的肩膀。三個人的頭靠在一起,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小男生更是笑得嘴巴都彎成月牙狀,滿臉稚氣。
小男生長得很干淨也很漂亮,繼承了中年男子的堅毅輪廓,也繼承了中年女子的美貌。雖然此時的他已褪下稚氣,長成了玉樹臨風的冷酷美男,但蘇洛惜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小男生就是左奕晨。
這是一張全家福,記錄著他曾經快樂的時光,也能笑得如此燦爛!
但是,這張全家福放在這個位置,只怕不是單純的回憶,還有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復仇吧!
第二張照片是一張兩人合影,一男一*女。(丫頭,你被算計了)
男的還是左奕晨,女的卻不是他母親,而是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女人,看不清五官輪廓,他們都側對著鏡頭,眼楮緊閉,唇瓣緊貼……
驀的,蘇洛惜的手一抖,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好痛好痛,痛得無力,只粗略地掃過第三張照片。只一掃,痛更深,慌的放下,轉身想逃。
一轉身,又見喬孤端著衣服站在門口,安靜的姿勢,平和的神色,唯眼底流竄著復雜且沉重的光芒,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
「我……我……」蘇洛惜有種偷窺別人*被抓的心虛,她想解釋不是有意偷看,只是好奇左奕晨這麼冷漠的人,會擺什麼樣的照片在桌上。可是,一想到他們唇瓣緊貼的親熱畫面,她又什麼都不想再解釋。
是他騙她,他明明有心愛的女人!
如果不是心愛的女人,為什麼會拍下親吻的照片,以作記念?如果不是心愛的女人,為什麼會把照片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見,還日夜相伴?
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也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可她接受不了他的欺騙。騙子,大騙子,再也不要相信他的話……
「少女乃女乃,衣服都準備好了,趕緊去沐浴吧!小心著涼了!」于她的驚惶、失落和惱怒,喬孤只能裝作沒看見,他放下衣服轉身離開,腳步略顯沉重。
衣服還在滴水,涼意從腳底升起,她甩甩頭,甩去這些不愉快的事情,然後裹緊浴巾朝浴室走去。剛走進半個身子,門後就倏的伸來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走,按在牆上。
也幾乎是同時,一道黑影又朝她壓來,帶著好聞的沐浴水香味和熟悉的氣息,將她的唇舌、呼吸全部堵住!
如果沒有看到那張照片,她或許不會反抗,親就親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看到照片後,她就覺得惡心了。(凌雲霸主)
她不是玩物,她是干干淨淨清清白白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夢想,也自己對男人的要求,他憑什麼一邊愛著別的女人,一邊來剝奪她的清白,憑什麼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她沒有那麼廉價,更沒那麼低賤……
混蛋,左奕晨,你去死吧!
也不知道是氣得太狠太深,還是左奕晨沒有使上全力,她大力一推,他就連退兩步。腳步還沒有站穩,就又見她舉著手中的托盤發了瘋似的朝他打來。
「你個混蛋,我打死你,我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
左奕晨傻了的,有木有!
左奕晨搞不清楚狀況的,有木有!
剛才上岸後,他本是想回臥室沐浴的,但一想到她一會兒也要上來,一想到她會害羞在浴室撞見他,他就十分百分萬分自覺的抱著衣服來到書房的浴室。
可他剛剛洗完,就听見喬孤的聲音,叫著少女乃女乃。他這才知道,她也來了這里。
本來是想著來日方長,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再嚇到她,所以才自覺回避。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還有必要客氣麼,于是他就躲到門後面,等她送*入懷抱……
在門後突襲她不是第一次,親她也不是第一次,可她至于有這麼大反應嗎?還要打死他,還說他騙她……
他哪里又騙她了?他又騙她什麼了……
想不明白這丫頭又在抽什麼瘋,左奕晨也不敢還手,只奪了她手中的木制托盤︰「你又發什麼瘋啊?不就親一下嘛,你至于嗎?再說,你是康康的媽*咪,我又怎麼親不得?親不得,這合作還要怎麼進行?你給我站好了,讓我好好親……」
蘇洛惜怒了,炸毛了,听听,听听,听听他說的這都是什麼話,不就親一下嘛,說得這樣輕飄飄,把她當什麼了?親嘴道具?
媽蛋的!
怒了,爆怒了,蘇洛惜丟了武器,扭頭四尋,見洗手池底下放著一個刷馬桶的刷子,她就跑過去,輪起來又朝他再打︰「你騙我,你還有理了,你個混蛋,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冷心公主的復仇)相信你的話,我就不是人……」
左奕晨一看,好惡心的說,馬桶刷啊,都刷哪里的啊?
他嫌棄的不去奪,只步步閃躲後退,想著她鬧完,再跟她好好說說。可一見她雙眼通紅,面孔扭曲,完全是失去理智的瘋樣,他又覺得這一時半刻,她是鬧不完,是沒法平靜下來和他講道理。
于是一貓腰,從她揮來的刷子下面一溜煙跑了︰「瘋子,瘋婆子,不可理喻……」
「你不但是瘋子,你還是騙子,你更不可理喻……」蘇洛惜不泄恨,輪著刷子追了出去,面紅耳赤,一副惡婦加潑婦的形象。
左奕晨惹不起還能躲不起,他忙忙跑,正巧喬孤上來,與他們來了一個正面相遇,但也是瞬間當機,少爺在前面狼狽的跑,少女乃女乃在後面發瘋的追,這什麼情況啊?
然,左奕晨見有救兵到,忙躲到喬孤的身後,朝蘇洛惜吐舌頭,來啊,來啊!
蘇洛惜臉色更紅,停在遠處,不好再追,只用刷子指著他惱道︰「你小心點,把我惹急了,後果你知道。」
左奕晨再吐舌頭,還把兩手放到耳邊旁做大耳朵撲啦啦的扇,來啊來啊,本少爺才不怕你呢!
礙于喬孤再場,蘇洛惜只能忍氣吞聲,先回去沐浴!
「瘋婆子,我又沒惹她……」
「真沒惹?我看她就不像不講理的孩子。」左奕晨是喬孤一手帶大的,兩人感情深似父子,喬孤也最了解他,扭過頭盯著他,不失嚴厲。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就親了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親她不也平安無事。她就是神經短路發瘋了,想要謀殺親夫。」
喬孤明白了,又伸手做勢,要拍他的腦袋︰「親夫?親你個頭啊親!我問你,你書桌上是不是還放著蓉蓉的照片?是不是還沒有把那張親嘴的照片收起來?」
「……」電光閃過,左奕晨訂在原處,再玩笑不起來,好半晌才溜了一下眼珠,眸底一片慌亂、沉重與心痛復雜交織著︰「你是說,她剛才看到了那張照片?」
喬孤點頭︰「看到了才會在意,才會不讓你親。少爺,她幫你生了兒子,又進了我們家的門,你那些該放下的事情,你就放下吧!別累了自己,還累了別人!少女乃女乃,我看著ting不錯,ting干淨的一個孩子,你就別鬧了,算我求你,行嗎?」
左奕晨英俊的臉冷冽下來,一語不發,緊握的拳頭,手背青筋泛起。
喬孤頭疼,每次一提到這個話題,他都是這副面孔︰「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到時候她被你氣走了,你也別來找我哭。快點下去吧,傅振在下面等你。」
*****
傅振打他的電話打不通,打去公司,秘書又說他今天不上班,他就只好找來這里。
左奕晨惱恨傅韻輝,但傅振的面子還是要給幾分,他換好西服、系好領帶、理好發型,才端端莊莊地臥室里走出來。
一出來,就遇到蘇洛惜也沐浴完畢從書房出來,兩人遠遠的對視一眼,卻是誰也沒有給誰好臉色看,各自哼了一聲,各自扭頭各朝一邊。
左奕晨朝下樓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忽覺不對,又站定身子,冷冷地對她說︰「以後不許進我的書房!」
蘇洛惜不笨,知道肯定是喬孤通了信,于是也冷冷地回了一句︰「就你那些惡心的東西,給我看,我都不看。左奕晨,以後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別這邊親完,又來我這里,我惡心你們的口水,也不想得愛滋病!」
「你不要太過份……」左奕晨轉身,怒氣沖天,臉色鐵青,還沒有人敢這樣說他,蓉蓉……也很干淨……
蘇洛惜兩手一插腰,同樣怒不可竭︰「是我太過份,還是你太過份。我們的合同可是白紙黑字的簽著,同*居期間,你不許親我。你親了我,就是你違約。你違約,就是你過份。你有多少女人,我不在意,你愛誰,我更不想管,但你玩弄我,我就要反抗。左奕晨,我不會跟你住一間房,我要住客房,我要在客房里照顧康康。」
什麼,她要住客房?
左奕晨的瞳孔放大,心狠狠一痛,痛得清晰又明顯,連怒氣都淡了幾分,她怎麼可以住客房,和她一起住,他已經計劃了很久,房間的布置和安排,他也做了全新的調整,加入了許多她的生活習慣。
他把一切都做得好好的,她卻對他說,她要住客房!
「不行……」
蘇洛惜冷笑,打斷︰「你憑什麼說不行?你是想繼續惡心我,還是想連照片上的人一起惡心了!如果你愛她,那就好好的愛,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會心甘情願的為她擋下所有的子彈。左奕晨,我都已經這樣了,也是無路再退,你如果再逼我,我只有死了。」
狠,好狠,居然用死來逼他!
左奕晨氣得拳頭緊握,腮邦咬緊,他愛蘇洛惜,這是肯定的,可是蓉蓉……獨自的,他在矛盾中掙扎,在掙扎中搖擺,可最終還是狠不下心釋放誰,帶著雙重的痛,轉身離開。
心,好痛,只是為誰痛,這一刻,他自己都不懂!
他的心很亂很差,看到人就煩,更不想談任何事情,傅振的請求,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傅伯伯,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上忙,你另找高明吧!」
傅振臉色一沉,鏡片後的眼楮銳得帶刀︰「其實你們兩孩子在鬧什麼,我都知道,說白了,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嗎?小晨啊,我和你父親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現在他走了,我和他的交情,你可以不念,可他終是你爸爸,你連他的面子也不能給幾分嗎?」
左奕晨撫額,頭很疼,全是被蘇洛惜給攪得,為什麼她偏偏要看到那張照片?為什麼他偏偏會不願意收走那張照片?如果不發生這件事情,他和蘇洛惜會玩得很愉快的,因為她都低了頭。
「小晨啊……」
「傅伯伯,這件事情涉及到毒品,又傳得這麼轟轟烈烈。我也只是一個商人,不從政,也沒有政界的朋友。真的,這一次我無為力。傅伯……」
「啊……」
「少女乃女乃,你怎麼了?」
蘇洛惜的慘叫聲忽的傳來,喬姨的慌聲也緊跟傳來,左奕晨的話生生被打斷,也驚得一個ting身,慌張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喬姨慌張的從廚房跑出來,手上全是鮮紅的血︰「少爺,少女乃女乃出事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