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眾下人就直接把準備好的火紙燒了起來,扔的整個大廳都是。
文伯陽怔怒,當下直接抽出劍指向眾人︰「滾出去!」
柳氏卻是大笑了起來,直接走向文伯陽︰「出去?不把文非墨交出來,我們是不會出去的!」
「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資格帶走我女兒了!」
說著,文伯陽直接把劍指向了柳氏,柳氏形似癲狂,直接向著劍迎了上去,就要在撞到劍的尖端的時候,怔怒的文伯陽立刻收了劍,看著壓根不怕死,應該說是一心求死的柳氏道︰「你這個瘋婆子,來人,快來人,把他們都轟出去!」
一眾家丁直接上前,用木棍將余家人向外推著,這里畢竟是文家,所以很快余家人就因為寡不敵眾被人推向了門口,柳氏如同瘋婆子般破口大罵︰「你們打死我,正好讓我去陪我兒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沒過多久,眾人終是把余家人推出了門外,文伯陽看著整個院子里的火紙,盛怒道︰「大門緊閉,有事只從小門出入!」
這件事情便暫時過去了,文時雨听說隨後文伯陽把文非墨叫去書房好生訓斥了一番,之後文非墨竟是直接就暈厥了過去,文伯陽才暫時放過她。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余家的人都沒有再來,眾人都以為這件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可是翌日一早柳氏又帶著人來鬧,文伯陽不讓開門,柳氏便一直在外面哀嚎撒潑,文伯陽是見識到了柳氏的狠心,連死都不怕的,所以也只能任由著她撒潑,就這麼一連五日,終于,在第六日的時候,柳氏終是沒再來。
文伯陽以為柳氏終于消停了,卻不想,她們卻是等來了知府京兆尹。
柳氏這幾日在文府大吵大鬧,已經讓文伯陽等人丟盡了顏面,現在卻是等來了知府,只怕,柳氏不帶走文非墨,這件事情就不能算結束。
文伯陽可以不讓柳氏進門,卻是不能不讓京兆尹進門的。
京兆尹剛進門就直接說,余家告了文非墨,說是文非墨害死了余代瑞。
文伯陽看著京兆尹道︰「張兄,我們同朝為官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文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京兆尹向來秉公辦事,當下看著文伯陽神色淡然道︰「可是余家有證據,說是文非墨害死了余代瑞,無論如何,還是得讓文非墨去下官府,這個程序還是要走的。」
閨閣女子,尤其是這種大家閨秀,一旦進了官府,即便是無罪釋放,可是名聲還是會受到嚴重損害的,所以文伯陽不能把文非墨交出去,可是,看京兆尹這架勢,今日是不帶走文非墨不罷休的。
文時雨在旁邊站著,老太太那邊卻是一直?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文時雨知道,老太太定然是不會再管這件事情的。
京兆尹只看著文伯陽,要求要帶走文非墨,周錦站在文伯陽的身邊,生怕文伯陽真的要答應了京兆尹去。
而就在雙方堅持不下的時候,文非墨卻是突然跑了出來,厲聲道︰「余代瑞的死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當初她劫走的文時雨,五皇子和八皇子去救的文時雨,他們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那麼多的人證,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周錦看著臉色蒼白,一直在臥床休息的文非墨跑了出來,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身子不是不舒服嗎?怎麼不好生休息著?」
京兆尹當下看向文時雨,文時雨卻是怯怯地從懷中模出了一塊玉佩來︰「二姐,你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的,我收了五皇子的玉佩,也進宮見了錦妃娘娘,所以我不可能再和別的男子有關系的,也不會再有別的男子敢違逆五皇子和我相交的,而且,你忘記了嗎?那日余家三少爺和你說笑,一並把玉佩給了你的。」
「你撒謊!」文非墨說著就要上前去打文時雨,卻是連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了,文伯陽見狀立刻沖著周錦呵斥道︰「還不快拉著她,知府大人在這里,這像什麼樣子!」
周錦雖然心底也恨不能將文時雨挫骨揚灰,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今日文時雨當著京兆尹的面撒潑,那麼文非墨今後就真的再沒名聲可言了,當下死死地抱住了文非墨︰「女兒,別沖動,知府大人在這里,我相信她一定會還你公道的!」
文非墨卻只是看著文伯陽道︰「爹,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文伯陽頗為同情地看了文非墨一眼,卻是沒有言語,之前柳氏來鬧的時候就已經說明確了,若是余代瑞的死和文非墨沒有關系,那就是文家的長輩們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分開文非墨和余代瑞,所以,文伯陽不能說什麼,他不能因為文非墨把整個文家的前程都給葬送了,而且文家沒了,文非墨也無法在京城立足了。
文非墨見文伯陽並未言語,絲毫沒有替自己說話的打算,當下一顆心徹底寒了下去,立刻掙月兌開周錦走上前去,死死拽著文伯陽的衣袖︰「爹,你不信我?你不信?」
文伯陽還未開口,京兆尹已經道︰「不管是否清白,既然余家的人告了你,就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說著,掃了眼身側的人,兩個衙役立刻上前就要拉文非墨,文非墨卻是死死地拉著文伯陽的袖子不放手,文伯陽便抽出劍砍掉了匕首,文非墨看著手中的衣袖,當下卻是大笑了起來,可是卻是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來,當下口中說了句什麼,竟是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周錦見狀,立刻走上前去抱著文非墨︰「女兒,女兒你怎麼樣了?老爺,非墨暈過去了啊!」
京兆尹卻是看都不看文非墨一眼,當下道︰「府衙里有大夫,來人,抬走。」
「不,不許你們動我的女兒!」
周錦憤憤地瞪著眼前的衙役,當下又祈求地看著文伯陽,文伯陽輕嘆了聲站了起來,當下道︰「王大人,小女就麻煩你照顧了。」
京兆尹微微頷首,當下抬步向外走去。
周錦不可置信地看著文伯陽,眼睜睜地看著昏厥過去的文非墨就人抬走,當下卻是哭啞了嗓子,就要追出去,卻被丫鬟們攔住了。
文時雨神色漠然地看著被抬走的文非墨,並未有任何的同情,她一向相信因果報應,若非之前文非墨要害文時雨,讓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那麼怎麼會有現在的事情?
如果那時候李隆琰和李隆昌沒有及時趕到,那麼受侮的就會是文時雨了,現在無法出去見人,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都完了的就是文時雨了!
所以,她對文非墨壓根沒有絲毫同情,一切不過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文非墨被帶走了,周錦卻是不能任由著她在府衙中受委屈的,當下便纏著文伯陽,讓他一定要救文非墨。
文伯陽本來就被這件事情擾的頭疼,可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文非墨現在不是一個人,她代表的是整個文家,如果余代瑞的事情真的和她有什麼關聯的話,文家的清白名譽就這麼被她給毀了,所以,即便是為了文府的名聲,文伯陽也一定要把文非墨給救出來。
文非墨被帶走的這天晚上,文伯陽便來找了文時雨。
對于文伯陽的到來,文時雨並未有任何的驚訝,當下走上前去︰「爹,你來了。」
「時雨,我知道你二姐做錯了很多事情,只是,我想你明白,你二姐現在代表的是整個文家,所以,她現在不能有事。」
文時雨一听便得知文伯陽一定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否則也不會這般的開門見山了,當下淡然地向屋內走去,片刻之後方道︰「女兒知道,那爹有什麼好辦法呢?」
文伯陽輕嘆了聲︰「若是有辦法,我便也不來了,時雨,我知道你和五皇子關系交好,所以,這件事情如果五皇子出面解決的話,或許還有轉機。」
「哦?」文時雨抬眸看向文伯陽︰「時雨不太明白爹的意思。」
文伯陽看著文時雨眸中的淡然,卻也能猜出到她的心中想法,當下道︰「時雨,五皇子既然將玉佩給你,你又頗受錦妃寵愛,那麼你放心,五皇子和你的事情,爹是認定了的,所以,沒有人可以從外在將你們分來,將來你出嫁,爹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文時雨微微低眸,並不言語,文伯陽見狀,卻是不知文時雨到底在思索些什麼了,當下還欲說什麼,文時雨卻是已經抬眸道︰「有爹這句話,我便沒什麼不放心的,而且,我堅信峻熙對我的感情。這件事情我會去找他,但是,至于他能不能幫到二姐,我卻是不敢肯定的。」
文伯陽眸中露出幾分喜色來︰「無妨,只要他答應了,一定可以查明真相,救出你二姐的!」
隨後文伯陽又囑咐了文時雨幾句便離開了,文時雨看著文伯陽的身影,眸中沒有失落,文時雨相信,文伯陽對于文非墨對文時雨所做的傷害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現在卻依舊來找文時雨去救她的仇人,也只是被逼無奈罷了,文時雨並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