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華園,白莉莉住進了北院,離開紐約成功回國後,她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景?這麼做只是給白沐風一個交代而已。在這景華園,林茹怡才是專chong,就連向來囂張跋扈的王雪都不得不收斂氣焰。
思妍自從回來,就再也沒出過正室,那些女人也不屑來挑釁這個不得chong的少夫人,偶爾听下人說白莉莉驕縱胡鬧被五少懲罰的事,她也只是淡笑而已。
「思妍,吃藥吧。」听琴將手里的藥遞給她。
思妍接過藥直接和著水放在嘴里,也不管這是什麼藥,反正不是醫治眼楮的,因為她的眼楮已經無藥可救。剛開始她把藥偷偷丟進垃圾桶,後來這件事被景?知道了,他懲罰伺候她吃藥的听琴,把她關進黑屋,三天不準吃喝。從此,思妍再也不敢不吃了。
「昨天白小姐去南院挑釁林小姐,被五少懲罰了。」听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著今早听來的消息。
思妍站在落地窗前,安靜的听著,也不說話,溫熱的陽光灑在臉上,一臉寧靜。
「白小姐在這里既沒有靠山又不得chong,再加上她的大小姐脾氣,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听琴感慨。
「那與我們無關。」思妍不在意的說,她自己都這樣了,還能管別人?雖然白莉莉的確可憐,但是,愛上景?這樣的男人,注定了她的悲劇。
此時,在景宮北苑中。老夫人坐著,悠閑飲茶,她身邊是一身褐色阿瑪尼西裝的景?,剛下班他就被自己女乃女乃一個電話叫來了。
「?兒安全回國,女乃女乃終于放下心了。」老夫人細細品著茶,笑看著景?。
「讓女乃女乃擔心了。」景?溫潤含笑,接過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你這一趟不容易啊,女乃女乃就這麼兩三個孫子了。」老夫人話中有話,精明的眼角余光不著痕跡的撇了身側的孫子一眼,「待會去看看你父親吧,你在美國這段時間,他一直擔心你。」
他的面色平和,溫潤含笑,讓人看不出情緒,「剛進來時見過,老爺子忙碌,我就不去煩他了。」
老夫人一雙精明銳利的眼楮微微眯起,若有所思,蒼老的臉上,卻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轉頭對身後的下人示意,後者會意,取來一個黑色瓶子,恭敬的放在景?面前。
「听說思妍那丫頭傷了眼楮,你把這藥帶回去給她。」
景?淡笑,坦然接過,「謝謝女乃女乃。」
老夫人面色祥和的笑,「快回去吧。」
景?起身,淡聲道︰「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女乃女乃。」
目送景?挺拔的身影消失,老夫人淡然的開口︰「出來吧。」
只見,門後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正式黑色西裝,五十多歲模樣,精神風貌很好。
「東西我已經送出去了,這下你也該安心了吧。」
「謝謝姑媽。」陳幫主陳楠微微低頭,恭敬道。
老夫人無奈嘆息,微微搖頭,「老權說除非找到香葉草,否則妍丫頭的眼楮……唉,天意弄人啊。」
「琪兒說,在紐約那邊,還有一股勢力在尋找香葉草,不知道是誰的人?」
老夫人輕哼,「除了景?,還能有誰。」
陳楠大吃一驚,「難道他對妍兒動了……」
「誰知道呢。景?的性情和盛天最像,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更是復雜難懂。」老夫人深沉的說道。
「五少勝利歸來,老爺子很開心,已經將血花堂交給他,現在,他更是如虎添翼了。」陳楠不解的蹙眉,那老頭一向顧忌他的幾個兒子擁有過多的勢力,如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老夫人微微點頭,冷哼了聲。所謂知子莫若父,景?有多大的本事,景盛天心中最清楚。血花堂只怕就是為景?準備的,只是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交到他手中而已。
「盛天對這個兒子可不是表面上這麼不在意,你以為李美優是怎麼死的。」
陳楠這次更加吃驚,「難道是……」
景?要順利當上景宮未來接班人,他母親李美優必死。
老夫人悶聲應著,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又嘆了口氣︰「盛天讓妍丫頭嫁給景?,也是別有用心。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世,我一定會阻止。可惜,遲了。」
陳楠沉默不語,如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景?雖然娶了思妍為妻,可他終究是個外人,不會和我們一條心的。景譽才是我們陳家未來的希望,他的身上流著陳家的血。」
陳楠怎會不懂老婦人的警告,他微微低頭,恭敬道︰「陳楠一定會全力支持三少,姑媽放心。」
老夫人滿意的點頭,「你明白就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她對陳楠擺擺手。
陳楠恭敬退去
這邊,景?回到景華園,看到前院里那道身影時,他走了過去。
思妍坐在千秋上,微風吹起她的長發,目無焦點的望著前方,面容寧靜祥和。
熟悉的味道隨風入鼻,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呼吸,熟悉的一切慢慢接近身邊,她眉毛輕蹙,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熟悉這個男人的一切。
「五少有什麼事?」思妍淡漠開口。
「呵。」男人冷哼的聲音,「需要我提醒你,這里是景華園嗎?」慵懶的聲音,似乎在強調,這是他的地盤,一切他做主。
思妍淡笑,她慢慢起身,模索著,移動腳步,離開此地,語氣淡漠,「那五少請自便。」
「你的日子過得倒是悠閑自在。」景?輕哼。
思妍停住腳步,背對著他,露出諷刺的笑︰「不然呢?我該一哭二鬧三上吊?」
難道她一個瞎子,還有功夫跟和那些無聊的女人一起爭風吃醋?
話音剛落,腰間突然一緊,身體無力的向前傾倒,然後被大力翻轉,思妍的鼻尖撞在他堅硬的胸膛,疼的皺眉。她惱怒的抬頭,一雙大眼楮,雖然空洞,卻依然清澈如水。
「你知不知道淡漠意味著什麼?」他微眯的眼眸中,帶了幾絲邪魅。
意味著什麼?思妍一臉茫然。
「淡漠意味著不、在、乎。」後三個字他咬的極重,一字一頓。
思妍無奈的笑,她的態度從什麼時候開始讓他在意了。
她說︰「在不在乎,愛不愛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
景?冷眸中流光明滅,突然將她用力推出懷抱。思妍腳下沒站穩,整個身子摔在地上。她不在意的笑笑,好像被摔痛的不是自己。
「你愛我?」他眸光微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思妍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瞬間又恢復了冷漠淡然︰「愛與不愛,重要嗎?」
他擰眉深思,幽若寒潭的墨眸中卻依舊波瀾不驚︰「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懶散的語調,卻透著若有似無的森然寒氣。
對于他陰晴不定的情緒,思妍似乎早已習慣。她硬撐起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模索著向前走去,無視身後的男人,將他當成空氣。
「明天女乃女乃要去萬聖廟,你也得陪著去。」身後,他清冷的丟下一句話。
思妍微頓住身體,細听男人的腳步聲遠去,恍惚的回頭,空洞的目光尋向他離去的方向。眼前,卻依舊一片黑暗。
萬聖廟,她是應該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