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停止,眾人卻還未從中回過神來,直到舞台上的女子緩緩開口,漠然的聲音響起︰「玉錦今晚不舒服,我已經代她表演了歌曲,謝謝大家。」
思妍微微彎身,示禮,然後轉身,準備離開舞台。
「等等。」人群中有人出聲叫住她,「唱的太好,請再唱一首。」
「是啊,不僅唱的好,人長得也是美若天仙!」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美女是第一次來吧?」
「美女,今晚留下吧,咱們好好玩玩,不醉不歸」
「」
台下吵吵鬧鬧,眾人越說越離譜,思妍不理會,把話筒交給工作人員,走下了舞台,往後台去。一個短脖子帶粗壯金鏈的胖男人,搖搖晃晃走上來,一身肥肉站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思妍蹙眉,男人一身酒氣,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她的胸部,舌忝舌忝下唇,咽了口粗氣,伸出爪子,抓住她的手臂,猛吃豆腐,「美女,新來的吧?長得可真漂亮,今晚陪爺怎麼樣?保證少不了給你好處」
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男人打斷,「切!就你,胖子,滾開!」胖子被推開,男人繼續道,「美女,咱們去喝酒怎麼樣?你唱得比明星還好听,還有你的氣質,是那些所謂的明星不能比的,我覺得你」
「滾!」思妍冷冷的開口。
「美女叫你滾,沒听到嗎?」
「哈哈!」
「滾啊。哈哈哈哈」
這時候,很多男人圍過來,幸災樂禍的笑著,看戲。這麼美麗,氣質出眾的女人,誰不想接近,得到。這個時候,無論美女跟著誰走,其他男人難免羨慕嫉妒恨。看到有人被美女冷眼相對,那種心情,莫名興奮。
「讓開。」一個冷傲的男聲插進來。
混在這里的人,大部分對這個聲音都比較熟悉,知道來人是誰,原本將思妍團團圍住的人,紛紛讓開。一身休閑裝的年輕男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手下。
男人走到思妍面前,細細打量,「果然美啊,難得一見的上等姿色。」
思妍忍下眼里的厭惡,听不到他的話似的,漠然從他身邊走過。
男人抓住她的手臂。
角落里,殘狼看著這一幕,出聲問︰「三少,要不要」
「不用。」景譽抬起手阻止,瞳眸中盡是玩味。他想看看,這個有趣的女人,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驚喜。
而樓梯上那道身影,已經不知什麼來到人群中,深邃的眸,望著前面的女人。
「放手。」冰冷的兩個字,思妍沒有回頭。
抓著她的男人轉身,眼里光芒閃爍,猶如餓狼遇見獵物。他眉眼帶笑,狂妄自大︰「女人,知道我是誰嗎?」
又一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思妍使力甩開他的手,冷傲的眸子盯著他,「你是誰,關我屁事!」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說髒話吧,想必是氣極了。景?望著那張極度隱忍的小臉,唇角輕勾。
「你!」男人怒極,從來沒有誰敢這麼對他,他看上她,是她的福氣,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知好歹。
男人伸出手掌打她的臉,思妍偏頭,躲過,抬起腿,就著高跟鞋,一腳踢向男人的褲襠。
「啊」男人痛苦叫著。
圍觀的眾人見狀,紛紛替思妍擔憂起來,得罪這個男人,恐怕沒有好結果。
思妍揚眉,冷撇捂著的男人一眼,大步離開。
「抓住她。」男人命令身邊帶來的人。
五個大男人迅速攔住她,把她團團圍住,個個神情冷漠。
思妍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屑的哼了聲。此時身上沒帶任何武器,她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依然高傲的不可一世。
男人忍著痛,站起來,面色扭曲,怒罵︰「賤人!敢踢我,等會兒非好好折磨你不可。」
「童少這是要折磨誰啊?」景?走過來,聲音爽朗,又帶著不可察覺的陰狠。
景?走到思妍身邊,大手一伸,將她抱進懷中,這一幕,看得眾人眼楮直接傻掉,包括那個叫童少的男人,還有角落里,那個對思妍勢在必得的男人。
大手緊了緊,不自覺加大擁抱的力度,溫香軟玉在懷,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清冷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遽然之間,景?心頭涌起一股失而復得的狂喜。
即使,知道她出現在這里,必然是有所企圖。
即使,知道她回到他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
可這一刻,心中的欣喜勝過一切,他,絕不會再放開她。
「舍得出現了?」散漫的語氣,絲毫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勾起的唇角上,那抹邪氣,讓思妍心中沒底。
男人的力氣很大,思妍靠在他懷中,結實堅硬的胸膛里,強大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讓思妍瞬間覺得,這個男人是在乎自己的。可是,她忘不了那天,在無望崖上,他對她放手的事實。
思緒許久,強忍淚水,她用力咬了下嘴唇,收拾好情緒。然後,回應了聲,「嗯。」
景?陰寒的眸子,冷冷的看著童天賀,慢條斯理的說︰「童少,這是我的女人。你也有興趣嗎?」
「呵呵。」童天賀尷尬的陪笑,「五少,這,我不是不知道這是您的女人嗎?早知道的話,我怎敢冒犯,天賀在此賠罪了。」他說著,然後向景?微微低頭,遮住眸里的陰狠流光。
童家在h市也是一等一的豪門,可再怎麼囂張,他也不敢惹上景?,景宮的黑、道背景是世界級別的。更何況,在他眼里,景家就數景?最狠,手段殘忍,心思深不可測。
那是因為,景盛天不屑跟小輩出手,在老狐狸的眼里,他連個屁都算不上。另外,景家還有一個人,論陰狠的程度,絕對不輸景?。此人正坐在角落里,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幕。所以說,景家沒有一個好惹的。
景譽,拳頭緊握,怒目圓瞪,臉色鐵青,緊緊盯著那對擁抱的身影,周身寒氣凍結。
「三少,這」殘狼忐忑不安的站在他身邊,自己的主子很久沒有發這麼大的怒氣了。
景譽握著手中的酒杯,大掌逐漸收緊,青筋暴起,酒杯里的紅酒微微晃動,像是要破杯而出。舉起酒杯,一口喝完,踫一聲,見底的杯子被狠狠砸在桌上,瞬間,碎的四分五裂,尖細的玻璃碎片割破掌心,鮮紅的血水沸騰而出。
隱忍,極度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