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個身份地位沒了,思妍自然不能再住景華園的中.央正室,第二天,就有人來收拾東西,她和听琴被趕到偏僻的落院去了。說是落院,其實就是一間偏僻破舊的小房間,比景華園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
听琴推開破舊的門,房間里灰塵滿布,堆滿廢棄物,門窗搖搖欲墜。思妍受不了這股灰塵味,不住的咳嗽。她這些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身體虛弱的很,搖搖晃晃站不住,听琴趕緊扶住她。
「思妍,怎麼辦,這里」听琴實在說不出口。
這屋里除了廢棄物,幾乎沒有好的東西,破爛的家具隨意扔在地上,角落里一張搖搖欲墜的小木bed,上面是一張單薄的被子,布滿了厚厚的灰塵,竟還有蜘蛛在爬行。
「沒事,收拾一下就好。」思妍努力勾出一抹笑,沒想到景華園竟還有這樣的地方。
兩人開始打掃,把沒用的東西搬出去,要用的清洗干淨。思妍邊干活邊咳嗽,听琴的勸說無用,她知道,只靠听琴一個人,今天根本不能完成這個大掃除。
听琴心疼她,只能盡力多做一些。晚上,她們就可以住了。
晚上,听琴要睡地上,思妍不讓,兩人擠在那張小**上,同蓋單薄破舊的被子,相互取暖。可還是冷的發抖,因為冬天到了。窗外飄起了雪,寒風呼嘯。
思妍整天躺在bed上,很少動,也不說話。只是,咳嗽不見好,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甚至咳出血來。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這才幾天,這會兒手腳已經凍得紅腫,甚至長了凍瘡。這冬天還長著呢,該如何度過。而且,她身上的病一直沒好,現在更是虛弱不已,一陣風就能吹走。
「思妍,疼嗎?」听琴看著她紅腫的手,淚水濕潤了眼眶。
「不疼。」她搖頭。
一句不疼,讓听琴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都這樣子了,還說不疼,她替她心疼。
「思妍,明天我去問人找些藥來,你的身體撐不住了。」听琴取來一杯熱水,喂她喝下。
「不用,沒有人會理你的,別去找罪受。」她的聲音微弱,卻帶著高傲倔強。
听琴忍不住心疼。
此時,有人送飯過來,說是飯,其實只有一個饅頭,兩個人,一個饅頭。
「思妍,吃飯吧。」听琴把饅頭遞給她,她搖頭拒絕,「我不餓,你吃吧。」
听琴吃了,至少能填一點肚子,保住生命。她吃不吃已經沒有關系,本來就活不了,更何況,她是真的吃不下。
听琴流著淚,把饅頭放在碗里,她也不吃。
「听琴,把窗開了,我想曬回太陽。」這樣溫暖的眼光,她沒有多少機會再見到了。
「啊!你們是誰?」听琴開窗後,回過身來,被房間里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驚嚇到。她迅速跑到**邊,擋在思妍面前,「你們想干什麼?」
眼前是兩個女人,長相普通,但一身的殺氣難以掩蓋。
「沒事,听琴,你先出去。」思妍緩緩的說,對她微笑,示意她放心。
听琴猶豫著,看到她們最初的殺氣已經散去,才放心離開。
「貓兒,藍鳳,你們怎麼來了?」她們帶著思妍熟悉的人皮面具,她知道她們是誰。
這兩女人就是七殺的黑貓和藍鳳,她們看到被折磨成這樣的思妍,怒氣乍起,對景?的殺氣也難以掩飾。
黑貓撇了一眼那個冰冷僵硬的饅頭,冷哼,「七殺之白狐,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藍鳳也忍不住責怪她,「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麼樣子?坐著等死是嗎!」
她們知道她受不了家人死去的痛苦,可是,再痛苦,他們也不能活過來了。
「白狐,你不能再消沉頹廢下去了!」
思妍沉默不語,坐在那里如同雕像。
「走吧,跟我們回意大利。」藍鳳伸手扶她。
思妍放開她的手,對她們輕笑,「你們走吧,我不會離開。」
她要走,離開這景華園,沒幾個人能攔得住。可是,大哥的命,听琴的命,都會受到連累,她怎麼能放心離開。
「走吧,不說婆婆讓我們一定要帶你走,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你留下。」藍鳳用力扶起她。「別管我好嗎?藍鳳,求你了。」
「不可能。」黑貓抓著她另一只胳膊,拒絕道。
「你們,放手!」思妍使出全身力氣,擺月兌了她們。
二人見狀,一起動手,瞬間,三人打成一片。都是七殺姐妹,三人的招數差不多。然而,一個對上兩個,思妍明顯吃虧,更何況,她現在這副病怏怏的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
不到三招,二人輕松拿下她,也沒有傷到她。
「我真是沒用。」思妍自嘲。
「養好身體就有用了,我們走吧。」兩人一左一右,架著她走出房間。
「走?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景?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嘲諷的開口,眉目里帶著玩味的笑。
他笑的邪魅,高傲自負。不過,他確實有這個資本。
思妍雲淡風輕的笑,眼中卻染上幾絲憂郁。景?出現在這里,黑貓和藍鳳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不知五少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容易闖入我的地盤?看來,我的防衛系統該換了。」他盯著黑貓和藍鳳,露出一抹深邃的笑。
看著景?莫名的笑,思妍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