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慌亂的將頭埋在景?的胸膛,心髒狂跳,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她的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站在前面,美麗高貴,盛怒的臉紅了一片。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景?抱緊思妍的頭,將她護在懷里,森冷的目光瞥向那女人。
「欣兒不敢。」她稍微收斂了氣焰。
陳欣兒,陳楠幫主的女兒,景?剛娶進門的新少夫人。
「既然沒事,趕緊回去。」景?冰冷的話語出口,完全不顧這個新少夫人的感受,將思妍抱起來。她安靜的躺在他懷里,目光渙散,臉色蒼白,冷漠。
陳欣兒緊緊咬著下唇,將心里的不甘,掩飾起來,美目落在思妍身上,「這麼久不見,原來小妍長得如此漂亮了。」
火已經燒到身上,思妍不得不回應,她淡淡的笑,「欣兒姐姐,好久不見。」
陳欣兒輕笑,剛要開口,卻被景?攔住,「思妍的病還沒好,不能在這里吹冷風,今晚我在她的房間陪她,改天再去看你。」
「五少」陳欣兒委屈的喊他,卻阻止不了他離去的步伐。
沒想到離開幾天,她又回到了這里,她的新婚房。可是,這里的一切卻顯得如此陌生。原來,環境也會隨著心境的變化而變化。
景?將她放在大chuang上,動作輕柔,拉過被子,在她身邊睡下。
「睡吧,我陪你。」
「這里就咱們倆,你不用再演戲了。」思妍輕笑,「五少這心機,深似海水。」
慕家和陳家一直交好,思妍和陳欣兒的感情雖然不深,但畢竟從小就認識。在這里可以相互照顧,然而,景?今晚這麼做,卻阻止了她們深交的可能性,陳欣兒一定會因為今晚的事情,敵視她,擠兌她。
景?輕笑,墨色的眼眸稍微眯起來,陰冷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她,「太聰明的女人,可不討男人喜歡。」
思妍自嘲的笑,唇角有苦澀蔓延,如果她不用想太多,糊涂一些,是否可以將他今晚的溫柔當成chong溺,那麼,至少,這一刻,她應該是幸福的。
可惜,這虛假的幸福,她不稀罕,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
傍晚,景華園琴房。
「慕思妍,你叫我來這鬼地方干嘛?」白莉莉語氣不善的抱怨。
「你會彈琴吧?」思妍輕笑,無視她的不滿,「連景?喜歡琴音,你都不知道,還想讓他對你另眼相看,重新chong愛你?」
「那又怎樣?」白莉莉不屑的撇了眼白色的琴架。她怎麼可能連琴都不會?只是現在很少彈而已。
思妍指了指琴架上的黑色袋子,「那是給你準備的。」
「什麼東西?」白莉莉打開袋子,那是一件白色的連身裙,簡單大方,卻並不出眾,不夠美艷奪目,材料也不是上好的,連她衣櫃里最差的一件,都不如。
「你讓我穿著它,開什麼玩笑?」她不屑的冷哼。
「簡單大方,是靜怡的風格。想必你也去過西院,那里的風格擺設,很多都是靜怡生前的習慣。」
林茹怡深深懂得愛屋及烏的道理,她姐姐喜歡的東西,她都把它們呈現在景?面前。
「原來如此。」白莉莉冷哼,原來景?chong愛的,不過是林靜怡的影子罷了。
思妍走到白莉莉面前,細細打量她臉上的濃妝,然後緩緩開口,「記住,妝容一定要淡,身上也別戴太多裝飾品,越簡單越好。」
「還有,靜怡最喜歡的鋼琴曲是,憂傷還是快樂。」應該也是景?喜歡的吧,思妍想。「希望你這個辦法管用。」白莉莉抱著衣服進了化妝間。
不久,她出來了,淡淡的妝容,有素顏的清純可愛,一身白色修身的連衣裙,體現出簡單大方的氣質。
思妍坐在桌前,桌上有紅酒,三個高腳杯,還有一些甜點。
白莉莉走上前,在她對面坐下,奇怪的問,「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呵,思妍輕笑。她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伸到白莉莉眼前搖晃,「知道這是什麼嗎?」不等白莉莉回答,她捏碎藥丸,把白色的粉末放進其中兩個高腳杯里,再把紅酒倒進去,輕輕搖勻。
「這是什麼藥?」白莉莉不解。
「chun藥。」她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表情沒有一絲尷尬。
「什麼!你,你膽子可真大。」白莉莉驚呼,她竟然敢給景?喂chun藥,如果被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與虎謀皮,如果你不敢,現在退縮還來得及。」思妍笑得雲淡風輕。
「哼,誰說我不敢!」白莉莉強裝鎮定的說,桌下的手掌卻捏的緊緊的,泄露了她緊張忐忑的心情。如果被知道,她也可以推的一干二淨,反正下藥的人是慕思妍,不是她。
思妍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機遇與風險是並存的。想要達到目的,必須要有冒險的精神。
「開始吧。」
白莉莉白皙的手指在鋼琴盤上飛舞,優雅動听的琴聲響起,憂傷的旋律緩緩流淌。思妍安靜的坐著,看著她,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靜怡最喜歡的曲子,還有這身衣服,這個背影,像極了她。
一切都在預料中,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琴音停止,身後響起了掌聲,還有男人爽朗的笑聲。
「好,憂傷還是快樂,彈的真好。」
「五少。」思妍回頭,面色坦然,「我們在彈琴,聊天,沒想到五少會來,真巧。」
巧,真是太巧了!
景?瞥了一眼桌上的三杯紅酒,和那個酷似林靜怡的背影,眼眸深邃,唇角勾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
「五少既然來了,和我們倆喝一杯如何?」她眉眼帶笑,越發美麗,笑意卻不達眼底。
如此大費周章的搞這出戲,不就是希望他留下來,他若不給面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景?輕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莉莉,」她喊了一聲,忍住咬掉舌頭的沖動,她什麼時候和白莉莉這麼親近了,「快過來給五少敬酒啊。」
白莉莉握著高腳杯的手指發白,將酒遞給景?,手臂微微顫抖,「五少,我敬你。」她語氣不穩,有些沉不住氣。
景?含笑接過酒杯,深邃的目光落在思妍身上,她拿起面前的酒,「干。」
景?邪魅的笑,嘴唇觸踫到酒杯的邊沿,輕輕喝了一口。
明明知道酒中有料,白莉莉心中有鬼,喝了一大口,臉色已緋紅,像是醉酒的模樣。
看著酒杯見底,思妍心中計算著藥效差不多應該發作了。她笑著說,「莉莉好像醉了,五少送她回去吧。」
白莉莉微愣,很快會意,低頭趴在桌上,迷糊的開口,「我醉了嗎?頭好疼啊。」
「呵呵。」景?邪氣的笑,勾起唇角,起身將白莉莉抱起來,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思妍,「你真的希望我送她?」
思妍微微低頭,斂下眼里的情緒,不讓他看穿自己,毫無感情的話月兌口而出,「她是你的女人,本該你送。」
兩人逐漸走遠,琴房安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听見。
思妍緩緩松開緊握成拳的手掌,掌心被指尖掐出道道血痕,卻不覺得痛,只有心口傳來悶痛,一陣又一陣。
她綻放出一抹笑,蒼白,美麗,柔弱,苦澀,各種滋味。把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到另一個女人的chuang上,還要表現出滿不在乎,甚至高興的樣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豁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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