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思妍在車上,手機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接听後,才知道,給她打電話的竟是木瑤。木瑤在醫院,找她去,不知道有什麼事。
掛了電話,思妍看著開車的阿烈,說道︰「阿烈,送我去景江醫院。」景江醫院是景宮名下的醫院,景宮的人有什麼病,或者受傷,都是在那里處理的。
「好的。」阿烈應了聲。
以四夫人的身份,在景江醫院,當然是住在高級病房,她躺在病bed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色蒼白,身上掛著吊針。
思妍拎著一袋水果進來,木瑤看見思妍後,吃力的想要撐起身體,卻無力支持,她對她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朝她伸出手。
「你來了。」
「嗯,四夫人,身體好點了嗎?」思妍走到她身邊坐下,微笑著。
「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命大,現在,肯定連累到你了。」木瑤握著她的手,緩緩道來,「我從小身體就弱,對花椒有嚴重的過敏反應,吃飯特別注意,每頓飯都要檢查是否有花椒,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敏了,所以這個弱點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笑得苦澀,「昨晚突然收到三夫人送來的鮮花,說是剛從德國運回來的,我還以為她是多麼好心,沒想到,她竟然在鮮花上,灑了花椒粉。」
花瓶擺在臥室,花椒粉的味道被鮮花的香味掩蓋,整整yi夜,在不知不覺中,吸入鼻中,進入呼吸道,引起嚴重的過敏,差點休克致死。這神不知鬼不覺的謀害,三夫人已經用的非常嫻熟。
「四夫人既然知道是誰害你,為什麼不揭發她?」思妍問。
木瑤笑的蒼白無力,哀怨的目光,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花雖是她送的,但又沒有證據證明上面的花椒粉是她灑的,就算是,她也有借口說,不知道我對花椒過敏。而且,有老爺子護著她,即使確認是她,我又能把她怎樣!當年,她能戰勝李夫人,又怎麼會害怕我這個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她的女人?」
「李夫人?」思妍凝眉,若有所思。
木瑤緊緊握著思妍的手臂,眸光深諳,她無奈的嘆息,「當年,李夫人在酒店被人下藥,又被男人強|暴,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老爺子撞上。李夫人被誣陷在外面偷男人,被說成水性楊花,這樣的低俗惡劣手段,怎麼可能瞞得過老爺子,可他依舊包庇了凶手,讓李夫人被冤枉至死。」
思妍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震驚的忘記了反應。她怎麼都想不到,李夫人竟然死的這麼淒慘。
「老爺子地位越高,他的女人就越多,爭奪就越厲害,簡直堪比帝王的hou宮。有人為了上位,有人為了自己的家族,暗中斗得你死我活,殺人不見血。」木瑤的語氣很無奈,哀傷,她慢慢說著,三十多歲這樣年輕的身體,卻有一顆六七十歲般衰老的心。
「思妍,你這麼好的女孩,不應該卷進來,作為國際黑|道主要勢力,景宮的水深似海,男男女女淹沒了多少尸骨。」她緊緊握著思妍的手掌,不忍心的看著她。
「我別無選擇,無處可逃。」思妍苦笑。
木瑤也跟著笑起來,「如此看來,你是真的愛上景?了。可笑愛情啊咳,咳咳」話沒說完,她就激烈的咳起來,咳得臉色通紅,淚水流出。
思妍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許久,木瑤才止住咳嗽,她露出虛弱的笑,「傻瓜,做一個黑|道王者的女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你將永遠得不到他的心,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愛情,你也永遠不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思妍笑容苦澀,木瑤說的這些,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那個男人再怎麼不好,她都愛如生命。
「四夫人,您好好休息吧,我會再來看你的。」思妍輕輕站起來,對她微微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木瑤看著她,縴細瘦弱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眼里滿是無奈,和深深的惋惜。這麼年輕的女孩,該得到幸福美好的生活,然而,嫁給景?,她稚女敕的肩上,要負起怎樣沉重的擔子,脆弱的心,要承受怎樣非人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