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甜心果兒回來了。」那一嘴哈喇子生生嚇了月牙兒一跳,她急忙躲在爹爹身後。
「月牙兒回來了?那就好辦了,剛才我與你父親說了,我兒子遠山一月後就娶你過門。你回來正好。」那年長的一臉橫肉的便是縣太爺了,他捋了捋胡子,頗為一廂情願地說。
「我……我不嫁。」月牙兒躲在爹爹身後,恨恨地回答。
「哼,我兒子能娶你,是你三聲修來的福氣,今後吃穿帶銀,一輩子都是好日子,還不識相。」縣太爺有些生氣,這般不識抬舉。
「我不……」月牙兒一想起遠山的哈喇子,全身都哆嗦。
「不嫁也成,得賠償我的損失……」縣太爺眯著眼,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什麼損失,要多少銀子?」月海一拂衣袖,覺得豁出去了,如果能賠點銀子,保住女兒,也就算了。
「一千兩白銀。」縣太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是讓人想扁一頓。
「一千兩?」月海倒抽一口冷氣,太黑了吧。
「如果沒有,那月牙兒就必須嫁給我兒子。」縣太爺頓了頓,「別想什麼花樣,這里天高皇帝遠,我最大。」
「你……」月海拽進了拳頭,真想一拳頭打上去,可是……眼前的人比較是縣太爺啊,萬一他把自己捉了進去,那月牙兒從此可怎麼辦……
「我的甜心果兒……」那流了一嘴哈喇子的遠山湊了過來,力氣大得驚人。但凡是神經或者精神不正常的人力氣都大的驚人,他一把扯開了月海,那雙髒兮兮的手眼看就要踫到月牙兒的衣衫……
「別動……」一聲清朗男聲讓月牙兒心莫名一靜。
「你……你是誰?哎呀,我的手……」遠山的手被西辭拽到手里,西辭不過用了一成力,那遠山便大喊起來︰「殺人啊,殺人啦……」
西辭哼了一聲,放了遠山的手。
「你是誰?」縣太爺突然間屋子里多了個男子,而且看起來很是厲害的樣子,不免有些膽怯。
「你是縣太爺?怎麼做這些強搶民女,敲砸勒索的事?」西辭雙眼如炬,朝縣太爺一掃,縣太爺猛的一哆嗦,這人……身上自有一股威嚴。
「不用你管,男未婚,女未嫁,我是來提親的,你外人管得著麼?」縣太爺強裝鎮定,「我這里有月海親自簽字的文書,你看看,是不是答應把女兒嫁給我兒子,如反悔,必須賠償一千兩白銀……」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月牙兒仔細一看,右下角果然有爹爹簽名。
「你……你這是騙我的,你說你需要一些綢緞,叫我十五日被交貨,如果我不能準時交貨,我便按原價三倍價錢賠償……本來是貨物條款,不知你用了什麼方法,移花接木……」月海很是氣憤,自己被利用了。
「呵呵……反正我這里有證據,你賴不掉。」縣太爺一副無賴的樣子。
月海氣的咬著牙,月牙兒委屈的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不就是賠錢麼?」西辭眉頭一蹙,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這是五百兩,另外五百兩我三日後派人送到縣衙。」
縣太爺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清俊男子居然這麼大方,肯替月海還錢,看著手里輕如蟬翼的銀票,心里都樂開了花,月牙兒算什麼,哪里沒有姑娘,有了銀票才是硬道理。
「好好好……」縣太爺滿臉喜色,將手中的文書往西辭手里一放,「我也不是說話不算數的,這文書就給你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不……我要我的甜心果兒……」旁邊的遠山見父親突然拿了銀票,不再逼迫月海,雖然他愚笨,但也看出了,這個什麼西辭公子是來攪局的,「你滾開,你不要搶我的甜心果兒……」
「你的甜心果兒?」西辭覺得這詞不錯。
他突然一把摟過月牙兒,然後一臉正經地對遠山道︰「她是我的甜心果兒。」然後綿軟溫柔地輕拂了下月牙兒的頭發,「是不是,月牙兒……」
燭光照著他英挺俊朗的眉眼,目光深深,叫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