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日,月牙兒洗了發,編了兩條大辮子垂在胸前,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捧著一本書,細細翻看。
西辭本該黃昏才回,但這才中午時分,他便神色匆匆從皇宮趕回。月牙兒吃了一驚,從西辭的神態之間可以看出,事態嚴重!
「怎麼?」月牙兒惴惴不安問道。
眼前的姑娘溫柔恬靜,那秀發剛洗過,風中吹來皂角的暗香,極是好聞。西辭怔怔瞧著月牙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什麼事,出了什麼事?」月牙兒見西辭眉目沒有了往日的風華,隱隱露出愁緒,很是焦急。
「公主……公主服了冰清露,身子突然虛弱,昨夜太醫伺候了**……」西辭蹙眉道。
「那……是我送的那瓶冰清露?」月牙兒听西辭這樣說,心里咯 了一下。
西辭點點頭,突然像下了什麼決心,拉了月牙兒的手道,」快走吧,皇上派人要來捉你。」
「等等。」月牙兒嘴里澀澀的,但仍舊面容清淡的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跑到哪里去,再說我那瓶冰清露是藥店買的,我並未做什麼事,我這一走,豈不是讓人落了話柄,原本不是我做的,到頭來,便冤枉我做的。」
「唉。「西辭嘆了口氣,「你並不知道這次皇上派誰來審你……北風手段一向令人發指,我不能把你交到他手上。」
原來,瑞香公主昨日吃了月牙兒送的冰清露制成的冰清丸後,當夜就月復痛難忍,太醫看了後,說是這冰清丸里多加了一味藥,才會這樣,好不容易太醫又開藥,然後侍女煎藥,折騰了整整大半夜,瑞香公主的疼痛才好些。皇上一听到公主身子不舒服開始很是擔心,但隨後听到是冰清丸的問題,很是惱火,兩話不說就想到了冰清露是月牙兒送來的,本來就對月牙兒沒什麼好感,這回公主疼成這樣,皇上什麼也沒思量,就覺得定然是月牙兒搞的鬼,哼,定然是堆公主和西辭以前的事情介懷,才出此下策。皇上很是震怒,但想到月牙兒畢竟是西辭的夫人,總不能三更半夜去抓人,只好等到第二天天亮,西辭來當差,皇上把他和北風留在書法。說了公主的事,西辭初听之下,知道這事定然是有人陷害,月牙兒根本不會做這種事,但會是誰呢?北風听罷,卻很是憤怒,口口聲聲道,「抓住了凶手一定要嚴懲!」
皇上把懷疑對象鎖定了月牙兒,西辭辯了幾句,奈何皇上認定的事,哪會輕易改變。
「臣願意帶人去抓月牙兒!」北風朗聲道。
「內人絕不會做出這等蠢事!望皇上明察!」西辭抱拳,神色安然。
「做沒做,要抓了審了才知道!」北風冷冷一笑。
「好,北風,朕明年立刻去把月牙兒抓來!」皇上一揚衣袖,看了看西辭的神色,補充道,「一定要問個清楚!西子,朕知道你對朕一向忠心耿耿,但此事關乎公主安危,朕不得不徹查,這樣吧,你說你夫人不會做,那麼你可以去調查,到底是誰做了,害公主……北風先講月牙兒抓來,細細審問,你們兩人務必要給朕找出真凶,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西辭知道,公主的事月牙兒的確很有嫌疑,他不是怕她被抓被審,只是怕她落在北風手里,北風一向凶狠殘暴,問詢手段令人發指。月牙兒落入他手里,那還了得。所以西辭匆匆趕回了,就是想先帶月牙兒避一避,他自己去找尋真凶,等找到了真凶,皇上自然沒話可說。
可是眼前……
「我沒有做,我為什麼要逃?」月牙兒神色很是坦然。
「北風做事心狠手辣,我是擔心你,他本就對我十分不滿,他要是借機泄恨,嚴刑拷打你,那我……」西辭眼神里俱是憐愛和疼惜。
月牙兒見他這樣,心里一暖,他如此關心自己,爹爹真的托付對了,可是爹爹從小也教導自己做人問心無愧最重要。
「我會小心的。」月牙兒淡淡一笑。
你小心有什麼用啊……西辭差點被月牙兒氣死,這丫頭太實誠了吧,難道她以為自己小心了就能讓北風那一十八招逼供大發放棄不用?
「抓住她……」月牙兒和西辭還在磨磨蹭蹭,北風早已趕了來,他大手一揮,手下便有人將月牙兒圍了起來。
「依依話別,真讓人感動?」北風望了望西辭和月牙兒。
「北風,我警告你,要是月牙兒少一根頭發,我不會饒過你!」西辭眉目清朗,聲音卻格外有力量。
「哈哈哈……」北風仰天長笑了幾聲,劍眉一揚,「西子知道我的手段,我自然也知道西子的手段,當年害死我父親的時候可不比我下手輕!不過你放心,我再怎麼狠毒,還不至于對一個女子下手,只不過,該審的我會審,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如果西子想你夫人安然無事,還是不要和我磨嘴皮子了,自己快些去找線索真凶吧。帶她走。」說完,手下截了月牙兒走出門!
西辭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月牙兒將要消逝在轉角,他一個高聲,「月牙兒,我一定會找出真凶的,你放心!」
月牙兒回頭望了一眼,灼灼日光下,西辭長身如玉,他就那麼站在那里,月牙兒心里突然就安心了,是,他一定會找出凶手的,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