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D由曾經最為有名的竊賊克勞斯創辦,至今為止已有十年。這十年內,從POD中出來的人不多,可每一個都在國內外有著極大的名聲,這其中,有偷、盜、搶等一系列駕馭在法律之邊緣的人員,也有殺人不眨眼的窮凶極惡之徒。
克勞斯只認錢,不認人。
你出的起價錢,他就會讓你進去。從那出來之人甚少,不是進去的少,而是能夠離開的少。
想從POD離開通常都會令人九死一生,而那一生也未必是成功者。
但是那里,卻是提高身手本事最快的地方。
POD也稱避難所,進去的人多,出來的人少。雖說沒有自由,可對一些走投無路之人何嘗不是一個好的棲身所。
里面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
在里面生存之人除非是絕了要出去的念頭的,其余必須帶上面具,身著寬大黑色長袍,隱藏身份。
進來的暫住民多是舍不得自己那點積蓄,也舍不得外面的榮華富貴,他們棲身在這里,不斷提高自身素質。
他們互不識長相、身份,甚至說話都是能免則免。
永久住民與暫住民所需繳納的錢財也不同,永久的,需要將所有身家的三分之二上交,克勞斯的手下會將你所有家產調查清楚,完全不會馬虎。而暫住民,每個月需要繳納一萬美金。
*
七年前,十七歲的少年Poochai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誓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李潤成,是他的韓國名字,而他也借用了已故韓裔JohnnyLee的名字進入MIT學習。
經過七年的學習與訓練,他與七年前的他有了很大的差別,只不過,他覺得還不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必須努力將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在MIT學習的時候,他就得知了POD的存在,想要變強的心不斷翻騰在他心中,決定也在此刻下達。
POD總部。
李潤成和其余十數人身著黑袍,面戴面具站成一排,在烈日下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
他們都是經過競價獲得這次考驗的。
黑色吸熱,高溫的長袍貼在眾人身上,比普通的烈日暴曬更是要灼熱些。眾人額頭上冒出的汗一滴一滴的從臉頰落下,滴入面具邊緣,再無聲落入地面。
這是進入的第一關,POD從不收無用之人。
「媽的!老子不進去了!」站在李潤成旁邊的男子忍受不住高溫,伸手扯下外袍,露出里面的背心,經過幾個小時,背心早就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身上。單看身材,明顯是一個壯碩的男人。
不待他多說幾句,就已經被考核之人拖離了這,離去的方向還隱隱傳來幾聲悶哼。
剩下的人心中一凜,卻是沒有人再敢多說。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饒是最為強壯的人也開始搖搖欲墜,可他們不能倒下,倒下便會淘汰。
噠噠。
這聲音在寂靜的這時顯得十分的刺耳,但在受到煎熬的眾人耳里卻是如同仙樂。
李潤成也暗自松了一口氣,想必這一關他是過了。
從前方陰影出踏出一個黑人男子,他的個頭比一般黑人男人還要高大,粗獷豪邁,面無表情。
危險
這是眾人看見他的第一個想法。
「恭喜你們,合格了。」他掃視眾人,指著身後一人,「永久住民跟著他走,剩下的,跟我來。」
隊伍里一大半的人都跟著他所指的那人離去,所剩下的也只有三人罷了。李潤成打量著除他之外的兩人,發現他們偶爾有眼神交流,他猜測兩人應是認識的。
他向幾人微微點頭,「不錯,這一次有三個,跟我來吧。」
他示意眾人跟上,待走到陰影之下時,讓手下給他們帶上頭套。三人都知道規矩,也不反抗。
經過一段曲折的道路,他們終于停了下來。從黑暗中掙月兌開來,李潤成以為他會被陽光刺眼,卻沒曾想到這里竟也是一片昏暗,只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在閃爍。
「你們听好,在這里,沒有男人和女人,沒有朋友,沒有戰友,有的,只是對手!」黑人道,「就算是住在一起的,也絕對不會成為朋友!」
「你們兩個,一間房。」他指著另外兩人說道,又對李潤成說道,「那麼你,就和上個月剩下的那個人一起住。」
李潤成注意到那兩人身子一僵,眼神再交匯時卻沒有以往的善意與默契,有的只是一閃而過的殺氣。而那黑人卻是滿意的眯眼,兩人沒有發現,李潤成倒是暗自有數。
這讓他更是不敢小覷此處。
「最後提醒你們,這里,除了房間內,所有的地方都不安全。要是想不惹麻煩,就乖乖的待在房間里面,至少在那里,你還能活著。還有什麼問題嗎?」他扯了扯嘴角,「沒有問題你們可以滾了!」
李潤成不言,心中雖然憤怒,但他知道這里不是他能耍脾氣的地方。
POD所安排的住所不算差,也算對的起這一萬美金了。三人一路走過走廊,發現那些倚靠在牆邊的惡意眼神是毫無顧忌的戳在他們身上。雖然看不見臉,但李潤成清楚,面具下的那些臉一定都是不懷好意的。
自古以來,新人被欺負那都是成為一個慣例了。
除非,你有實力。
李潤成加快幾步,推開屬于自己房間的門,將那些人的目光關在門外。
房內比外頭要亮堂的多,里面只有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內的人,左邊的台燈已經被拉亮,燈光灑滿一室。他靠在床邊,手中還有一本正在翻閱的書本。
房門的響動驚動了床邊的人,那人抬起頭,李潤成只直直撞進了一雙眸子里,被面具遮擋的只剩下眼楮,那雙眼楮看不出感情,倒是人微微頷首,又很快的低了頭,算是打招呼吧。
李潤成環顧四周環境,這里的環境在他印象當中,比之普通的宿舍環境差不多,簡潔樸素,該有的生活用品洗漱用具都有,而那些不該有的,自然也不會出現。窗簾早就被拉上。不過就算打開,也只能看見外面的漆黑。
這里似乎處于地下,不見天日。
他倒在屬于自己的床上,像是對今天的一切早已累到極致,很快就闔上了眼,只有眼角微微余光在打量著對面的人。
那人也以為他睡著了,偷偷放下書本,不發出一點聲音,眼神好奇的看過去。
李潤成從他的反應中看不出敵意,可他也不會就此就放下戒心。
他的余光掃過,只見那黑袍輕輕的站了起來,李潤成渾身戒備,僵直的身軀早已做好攻擊的準備。
卻不曾想,他只是輕聲輕腳的走到台燈旁,將亮度調低。又調整方向,避免台燈照射到李潤成。
李潤成一愣,戒備才松懈,勉強將渾身的警戒消除。身子一沉,遲來的困倦襲來,意識也跌入黑暗。
徒留下李潤成的新室友,眨著眼,嘴角彎起,盯著李潤成的眼神中透露著勢在必得與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