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著的天空終于下起了雨,天上的黑雲壓得很低,雖然還是白天,但現在的光線暗的和夜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月兒坐在床上,雙腿不時的搖晃著,而幽痕則是站在窗戶邊目光盯著窗外,不時的皺一下眉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似乎是很煩惱的樣子。
「被染黑的靈魂,封魔印,究竟是怎麼回事?」
輕呼出一口氣,幽痕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對,雖然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並不怎麼在意,可是當听月兒說自己的靈魂是黑色的,也不禁有些愕然。
看清靈魂,這可是連幽笑笑都做不到的事情,對于一名治療系魔法士的話,幽痕不敢不信。
「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
忽然,月兒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見得幽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這才說道「記得那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听過的,據說在很久之前有一名天才魔法士,他將自身的魔法修煉到了巔峰。」
「你說的是法神鏡月吧。」月兒的話未說完,幽痕便將其打斷了下來,法神鏡月的事跡他是听過的。
「因為不滿足自己的魔力無法在增強下去,他改變了自己魔法的性質,將原本一種屬性的魔法改變成了七種,在那之後他便是同修七種魔法,可是他最後不是死在了自己的魔法上麼?」幽痕簡單的將鏡月的事情說了一遍,在他看來這名法神的瘋狂程度簡直無法形容。
「是啊。」月兒神秘的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微微低了一些「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死因與他掌控多種魔法的手段哦。」
「哦。」幽痕心中微驚,認真的听了起來。
「魔法的本質是由靈魂來領悟的,每個人的一生只能掌控一種魔法,而法神鏡月卻是掌控了七種魔法,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分解了自己的靈魂,如果說利用了某種神奇的手段,能將一個靈魂解體而本人不死的話,一個人掌控多種魔法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呵呵,原來你要說的是這些。」雖然月兒並沒有說清楚,可是幽痕卻已經听出了她的意思。
「你懂的哦,其實我想說的並不是法神鏡月,而是治療你的方法,既然是你的靈魂受到了詛咒,那麼你也可以通過分解靈魂將那個詛咒封印在自身的一部分靈魂之中,由于靈魂是被分解開來的,所以你另一部分的靈魂就恢復了正常,雖然說那樣做會讓你的魔力有所下降,不過卻能讓你不再受那詛咒的影響。」
听完月兒頗有想象力的講述,幽痕很是無奈,先不說自己的靈魂中除卻封魔印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隱藏著的詛咒,就算是有,那個分解靈魂的方法誰會?這根本就是不切實際。
「比起我來,你還是想想半月之後你該怎麼辦吧。」幽痕將話題移在了月兒的身上,西海天既然要自己保護她半月的時間,那麼半個月後他一定為月兒安排了後路,只是那條路到底好不好走,這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我嘛?」月兒嘟了嘟嘴巴,一副沮喪的樣子「父親為我安排了婚禮,听說是萬星王國的王子。」
「治愈系魔法士的命運幾乎都是這樣的,能嫁給你個王子,你也算不錯了。」幽痕點了點頭,西海天給月兒的安排與他想的相同,聯姻這是月兒命中所注定了的,既然不能出生在一個強大的家族,那麼就免不了要嫁到一個強族之中。
不知為什麼,幽痕與月兒聊了很久,聊天的過程中,幽痕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不過他的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一天的時間,房間外面的雨都未曾停過,到了黃昏的時候,一陣狂風吹過,連綿的大雨越下越大,躲在房間中的兩人甚至連另外一個跨院都看不到。
「幽痕哥哥,今天不會有人在來殺我了吧?」月兒早早的鑽進了被窩里,只有一個小腦袋露著外面,看著外面猶如瓢潑的大雨,心情安靜了不少。
「應該吧,我只是一個為了錢來保護你的人,不用稱呼我什麼。」幽痕的眼楮依舊盯著窗外,若是細看他面前窗戶上的玻璃的話,那麼一定會發現玻璃上有著很多道細小的劃痕。
短短一個黃昏的時間,倒在窗外的尸體便早已超過了十指之數,每當幽痕的手指劃過面前玻璃的時候,外界總會發出一道道低微的響聲,只是雨下的太大,月兒听不見而已。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緊接著一聲震耳的雷鳴打破了雨聲,空蕩蕩的街頭上,竟是有著百十名魔法士在雨中行進。
「你說那個情報是不是假的,都死了十九個了,我們甚至連那家伙的影子都沒看見,他的這種狀態可不像是受了重傷的啊!」
「是啊,以他的能力怎麼會受傷,我看這個情報一定是有人在惡意的搞怪!」
「不管怎麼說,我是不回去了,那家伙可是擁有能挑戰一個軍團的能力,我們這些人怎麼夠他殺的。」
紛紛的議論聲自他們的口中傳出,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他們這群人便是從月都中趕在撿便宜的那些殺手,只是現實的殘酷卻不得不讓他們放棄心中的美好想法。
漆黑的雨夜中,西城的城外突然一道白光閃過,那百十來人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是消失在了城外。
坐在房間中的幽痕也是注意到了這一情景,應月兒所說,這一夜終于是安靜了下來。
「帝印,看來你的手段還是不夠硬啊,那家伙現在可還活的好好的呢。」幽暗的客廳之中,沙影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在他的面前,一名黑發青年一臉平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漆黑如夜的瞳孔中似乎閃爍著睿智的光澤,修長的手指翻著手中的書頁,看起來就像一位智者一般,只不過熟悉他的都卻知道,這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青年實際上與惡魔無二。
「想殺他的又不是我一個,擺弄些廢物去送死,這好像不是我的性格,對吧,沙影。」帝印放下手中的書,如劍刃般鋒利的眼神緊盯著沙影,嘴角揚起一道自信的弧度。
見得沙影的失態,帝印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現在的天氣這麼好,還是不要惹人煩才好,偶爾放松心,這樣心態才也會輕松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