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感到了憤怒,二十歲以來,自己進入周家後,他從未感到過有情緒的波瀾。周妙妙開始讓他想念,讓他愧疚,現在,他很憤怒。
術在旁邊,一言不發。
周年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是周子愛還是周亦北?」
術頓了頓,「周子愛。」
「是嗎!」周年低下頭,看著地板上的縫隙。「妙妙的病情怎麼樣?」
術拿出醫師給的病歷表,「還好中毒不深,現在還是昏迷,能不能緩過來得看小姐的意志力。這是病歷表。」
周年揮了揮手,自己就算看了,也不懂那些數值。現在,只要周妙妙能蘇醒就好。
「術,妙妙是不是很討人喜歡?」
術有些疑惑,揣測不出周年問這話的意思。「屬下不懂。」
「這次的事,你很激動。」
「屬下只是在盡職責而已。」術的背後開始冒汗,周子愛也是周年的女兒,自己這麼插手他們家事,而且這麼大張旗鼓。恐怕是讓周年不高興了。
「沒有,你很好。」周年的話讓術猜不透,自己這次確實比以往激動一些,也逾越了。畢竟,周妙妙的丈夫是歐陽燁,自己頂多是她家的佣人。
那小小的萌芽又被強烈的自卑感給扼殺回去了。
周年看術不言一語,遂道︰「陪我去下她那里。」
然後周年就轉身離去,末了還不忘看著病房里的周妙妙,期望著她下一秒就能睜開眼就好。
艾莎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其實,她一向很聰明,也不知道這次怎麼了,做出這麼莽撞的事情來。
看的出,周年很喜歡周妙妙,自己又在周年的地盤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 」厚重的門被緩緩推開,周年許是身體真的堅持不住了,坐在輪椅被人緩緩的推了進來。
周年打量著艾莎,金黃的頭發,高挺的鼻子,藍色的眼楮。跟自己的黑發褐眼完全不同,看來她是像她母親多一點了。
「以往的選拔……」周年一邊說,一邊拿起茶幾上的小木偶。那是艾莎帶過來的。「周家人是秉著弱肉強食的原則,不管你們怎麼競爭,家主都是不會管的。也許是我老了,那些戾氣都被磨光了。所以,我是不想看到那些不干淨的事情發生。」
周年的語音清冷而沉緩,艾莎听了,不禁打了一個寒磣。周家一直是世界上最強的家族之一,而幕後的家主周年,又是何其的強大。他要是想弄死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轉念一想,為什麼周妙妙就能得到他們的厚愛,而自己卻什麼也得不到呢?
艾莎越想,手就揣的越緊。
周年看到艾莎的反應和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絲不甘。周年嘆了口氣,心中余留的一絲愧疚被撲滅了。
「我雖然沒有教育過你,但我覺得,現在仍不遲。」
周年的話一落,艾莎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看來自己果然猜對了。
周年吩咐道;「術,帶她去領罰。」
「是。」術點頭應允道。心中思量著基于什麼樣的刑罰可讓周子愛接受到了警告,又可讓周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