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就在這森林的深處,提著一把大斧頭看者樹,他並不是伐木工人,但是還是會到這里來砍一些樹木。
他抬起頭側耳听了听,耳邊沒有其他的聲音,這樣的安靜讓他覺得心情很平靜。
「沙沙——」忽然,不遠處傳來了細微的輕響,阿德朝著那聲音的方向看了過來,不多時熟悉的身影就進入了眼簾,班娜的小臉因為山路的原因有些紅撲撲的,本來就是白皙的皮膚,現在變得格外好看,她現在還穿著紅色的小衣服,手臂上挎著籃子,隱隱約約好想和阿德記憶里的那個人重合了起來。
阿德有些走神。
班娜終于到了目的地,將籃子放到了旁邊的樹墩上,「父親,我給你送飯了。」
阿德回過神點點頭,「恩,班娜今天在家都做了什麼?」
班娜沒有一點意外,但還是帶著一絲小心的樣子看了看阿德的臉,「我吃了父親給我留的面包,然後去了學校,放學後就回過來了。」
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是阿德看上去很滿足,他咧嘴笑笑,雖然滿臉的胡子有些看不出來,但是班娜還是察覺到了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
阿德看著班娜欲言又止的樣子,目光閃了閃,「你是個善良的乖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班娜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就听到阿德繼續說,「繼續乖乖的,拿些吃的去吧。」
驟然間听到這句話班娜有些發愣,「是……是可以……」
「乖孩子會有獎勵的。」阿德又笑了笑,「但是只能隔著給。」
班娜漂亮的眼楮驟然發亮,然後站起來掀開籃子的一角偷偷看了看阿德,發現男人眯著眼楮還是心情不錯的樣子于是也就放下了心,飛快地拿了兩塊面包就轉身跑了。
阿德帶著留戀的目光跟隨著班娜小蝴蝶一樣的身影移動著,干笑了兩聲低下頭輪了輪斧頭,忽然眼角瞥到了遠遠的一抹灰色,雖然躲藏的很好,但是瞞不過稍微有些經驗的獵人的眼楮。
看來有一只小老鼠。
班娜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跑著,生怕男人改變主意,抓著兩塊面包繞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山坡,這山坡後面有一塊自然塌方的地方,旁邊還有很多的藤蔓相互纏繞著。
班娜的目的地就在那里,在不遠處停下,然後將面包放到了一邊,她伸手在鋪著一些雜草的地面上抓了兩下,不久就找準了位置,小心的模到了一塊布,捏著邊角掀開,而藏在下面的牢籠也就出現了。
一個圓形的像是井蓋大小的洞口,上面還有井蓋一樣形狀組成的欄桿,上頭甚至來落了鎖。
「hello?」班娜壓了壓自己的聲音,隨機想到自己就算是大聲說話也不會有人過來,小臉又紅了紅。
不過沒有等她害完羞,下面就傳來了一個男孩子虛弱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我是來給你們送面包的。」班娜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愣了會兒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轉過身把面包拿了過來,鐵欄桿間的空隙很大,足夠將兩塊面包再掰一半丟下去了。
「……」下面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你們吃飽了嗎?」班娜坐下來,伸手敲了敲鐵欄桿,「只要你們乖乖的。」
還是剛剛那個男孩的聲音,不過比之之前卻多了一些精神,「你是誰?」
「……」班娜不說話了。
「不管你是誰,求你……求你放我們出去!」
班娜咬了咬嘴唇,喃喃說了句‘要听話’就爬起來跑開了。
在班娜離開後一會兒,一個灰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班娜剛剛待著的地方,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就是和班娜同年級的孩子王卡里洛,他在放學之後不放心班娜,想起在家里爸爸說的男子漢的形象就跟著班娜想要護送她。
他甚至是用上了爸爸跟他說過的打獵時候藏起來對付獵物的技巧。
班娜是安全到了家,正當他把小心肝放回肚子里自己回家的時候就看到班娜不一會兒又出門了,手里還提著籃子,想到班娜家的附近沒有看到阿德先生,卡里洛猜測她肯定是去給阿德先生送吃的了,于是小心肝再次提了起來,卡里洛咬了咬牙決定再做一次護花使者。
結果就看到了班娜在見過阿德先生之後拿著面包跑去了另一個小山坡,還自己跟自己說話,甚至把面包掰開埋了起來!
卡里洛一剎那想到了電視廣播里說的那什麼分裂……
不過好奇心還是驅使著這個男孩跑到班娜剛剛坐的地方去看,到底是八歲的孩子,班娜沒有把布蓋回去,卡里洛一下子就看到了鐵欄桿,不過因為光線緣故卡里洛根本就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麼。
把手卷曲放到眼楮周圍趴到鐵欄桿上往下看。
「救我們……」
卡里洛一驚,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說話。
他忍不住撓了撓腦袋,小聲嘟囔了,「怎麼回事,好想听到了什麼,難道我也有什麼分裂嗎?」
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怎麼總是遇到不乖的孩子呢?」
卡里洛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蘭斯和瑞德再次坐上了老警官的車,因為高登他們已經帶著一些警察在這些失蹤的孩子們放學回家的路上再次尋找線索了,當然重點還是在一些偏僻但不是很遠的山上。
靠著車座看著摩根給他發的信息,偶爾也有艾爾的信息,這種交流方式倒是隨時隨地挺方便的。
「是要在這附近轉一轉嗎?」老警官轉了一下方向盤,「也快要天黑了,晚上這里也不怎麼安全。」
「怎麼說?」蘭斯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
「這輛車已經老舊了,車燈也有些問題的,天一黑回去就有些困難了。」老警察干笑了兩聲,「不知道那些孩子們現在怎麼樣了。」
班尼因為在校長室里被無視所以有些糾結,他不想將關系弄僵,只能賠笑,「可是就這樣回去的話不會浪費時間嗎?」
蘭斯忽的看向窗外的天,「這天氣看著有些不對啊。」
「……」再次被無視了的班尼目光閃了閃就沒有再說話了。
老警官听了這話也就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很是贊同,「這個天看著今晚會下雨,山路又會難走了。」
蘭斯的臉整個都黑了,下雨時他們這些人最討厭的事情,因為雨水會毀掉很多珍貴的線索。
瑞德抿了抿唇,「我們之前假設如果是嫌犯誘拐了這些孩子,那麼他的手法一定很老道。」
蘭斯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瑞德似乎愣了愣,低下了頭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加西亞並沒有找到其他地方大規模相同年齡段孩子失蹤的備案……但是我們可以分開找一找,孩子八歲對于嫌犯來說一定是有特殊意義的,而這次大規模的誘拐或許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蘭斯忽然開口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瑞德,「我以為,我們在冷戰。」
瑞德︰「……」
「so,別對我說話。」蘭斯扭過頭去,手指在空中稍稍點了點,「早就看不慣你這作態了。」
瑞德僵硬了。
車子一瞬間陷入了冷寂,蘭斯又抬起頭瞪了坐在前排的班尼一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留下來?」
班尼有些不明所以。
「我和這天才在一起總覺得別扭,還有這天才坐辦公室坐久了體力也不怎麼行,況且車燈也是壞的,也不怎麼安全,你能陪我從這里走回警局,順便看看路上有什麼線索之類的嗎?」蘭斯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子輕微的傲氣,手機在手指間轉了兩下。
「好的。」
瑞德目光閃了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