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覺得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期望了,他剛才竟然覺得羞澀笑的瑞德很可愛。
求給一顆子彈！
漢尼拔似乎已經從兩人的互動里看出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只是把那顆糖果放到了掌心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小心地剝去了糖紙，將牛女乃味道的糖果放到了嘴里。
蘭斯把另一顆糖放到威爾面前，「試一試。」
威爾微不可查地愣了愣,還是接過了糖果，似乎有些緊張，強自鎮定的樣子讓蘭斯看了覺得有些無語,至于嘛,吃個糖而已又不是讓你吃人肉。
……
被半強迫吃下糖果的威爾稍稍舌忝了舌忝嘴唇,「阿比蓋爾……」
「我和瑞德陪你去。」蘭斯擺擺手,「不過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漢尼拔垂著眼皮，似乎並沒有因為搭檔沒有邀請而沮喪。
「你進去之後無論怎麼想的，就給我坐在角落里，無論我對阿比蓋爾做什麼，說什麼你只要一直低著頭做憂郁狀就可以了。」
威爾眨了下眼楮沒有反應過來。
「……」蘭斯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你的心態有問題，告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是在那種情況下你會殺了霍布斯嗎？」
「……hey，你，你並不是我的心理醫生。」
「的確。」蘭斯聳了聳肩膀，「比起心理醫生還有我隊里的其他人我的確還不是很專業，因為我自己在心理方面也有疾病。」
威爾︰「……」
「我家boss已經找我談了很多次了，心靈雞湯什麼的我也會給你灌一灌，考慮一下唄，我還沒開導過人！」蘭斯眼楮亮了亮。
威爾看了蘭斯很久，忽然笑了，臉上雖然還是慘白的，卻是有了真正的笑意，「那我們找個地方？」
蘭斯轉過頭，語氣里帶上了一點哀傷，「我好像更加受歡迎了。」
漢尼拔友好地笑了笑，高登也是扯了扯嘴角。
瑞德抿了抿唇，目光閃了閃，「午餐要吃什麼？我是說……」
「隨便一些吧。」蘭斯模了模鼻子，「我覺得我只要十幾分鐘就可以搞定了。」
只有十分鐘就可以被搞定的威爾︰「……」
其實蘭斯和威爾並沒有走多遠，只是找了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沒有什麼人走動。
然後蘭斯就拉著威爾蹲了下來。
「……」威爾覺得有些別扭，「我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蘭斯想了想，「應該是你的錯覺吧，我們來繼續剛剛的問題，再給你一次機會在那種情況下你會殺了霍布斯嗎？」
威爾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應該是想到了霍布斯死前的樣子，但是回答還是沒有遲疑。「我會。」
蘭斯︰「所以說你只是單純的因為你殺了一個女孩子的父親而難過是吧，想到女孩子的父親雖然是一個殺人犯但是確是真的愛著她，你殺了她，她沒有了父親，從此生活孤苦無依，還有現在外界那麼多的流言蜚語，一個小女孩兒應該怎麼生活下去啊！說著都感覺好可憐的樣子。」
威爾沉默。
「所以說你其實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你殺了一個女孩兒的父親，如果你沒有殺了他的話那該多好啊。」蘭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聲音卻帶著惋惜的味道，「你如果沒有殺了他，他或許會因為愛不會給阿比蓋爾的脖子上留個痕跡，或許會被抓住，或許流竄在外，然後因為思念阿比蓋爾再次對其他的女孩子下手，真好，真愛！」
威爾︰「她，她是無辜的。」
「首先。」蘭斯豎起手指，「如果你不是我相識的人，而且我覺得我們還談得來的情況下，遇到你這樣的探員，我會立刻向組長申請讓你月兌離隊伍，最起碼不管這個案子，如果不行我會直接把你在你晚上回家的時候趁著天黑把你摁到地上揍一頓。」
威爾一僵。，「但是因為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所以我把這個選項劃掉了~」蘭斯把豎起來的手指掰回去，「其次，按照上一次的分析，我們有理由懷疑阿比蓋爾參與了謀殺或者說是誘拐行動，當然我們下午要去那里，我也是想再次證實一下，我相信你就算再愧疚也不會因為愧疚而忘記了如果假說成立那麼你心中的那個小女孩兒是個幫凶。」
蘭斯頓了頓，然後吸了一口氣，「或許你已經善良到會對凶手之類的人抱有同情心？」
「……」
「最後，如果，我們的判斷失誤，當然懷疑阿比蓋爾也是讓她洗月兌嫌疑的一種方法，我們並不是會把罪名隨便安的人你是知道的，洗月兌了嫌疑之後，以你和杰克的關系完全可以請求他聯系一下上面的人給阿比蓋爾換一個新的身份，到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蘭斯冷笑，「雖然說起來有些無情，但是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幾天就要成年了，成年人就應該有成年人的擔當，不過說起來她口口聲聲只是再說著你殺了她的父親卻對他父親殺死的母親閉口不談，還真是個堅強有原則的姑娘。」
說道最後蘭斯已經是在感慨了。
威爾腦子里有些亂，但是他無法反駁蘭斯說的話，因為他說的都是正確的。
「我，我只是過不去心里的坎……」威爾撓了撓頭發，「我甚至一直在做噩夢。」
「恩。」蘭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小的時候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
威爾抬起頭，眼神里帶著詢問，嘴巴卻是閉著。
蘭斯一笑，「你和我很像啊，其實。」
「我們不一樣。」威爾搖頭，「你比我堅強多了。」
「對，我們不一樣。」蘭斯手指動了動，「我們現在不一樣，其實這輩子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威爾動了動身子，老是一個姿勢蹲著腿有些發麻。
「我有一個好兄弟。」蘭斯樂呵呵地開始回憶這輩子的童年，「我倆被分在一個房間，他睡在我下鋪，我那時候可聰明啦，我甚至能從院長的辦公室里偷拿糖果不被發現。」
「……」
「我那兄弟一直給我做掩護，然後我們把偷來……呸，拿來的糖果分給其他小孩子，我覺得我像個英雄。」蘭斯說的起勁兒，「而且那個時候我就表現出超出常人的思維天賦！我拉著我兄弟做各種各樣的東西，特別樂。」
「……你的童年不錯。」
「當然，我和我兄弟可是院里其他孩子的頭頭！」蘭斯砸吧了一下嘴，「我們甚至想要造一條大船，因為我的名字是諾亞，我那兄弟還想要給那條小的可憐的用小木棍扎起來的筏子起名叫諾亞。」
「然後呢？」威爾雖然不明白蘭斯為什麼要從噩夢說道這個，不過按照他描繪的畫面的確讓人的心跟著。
「然後。」蘭斯頓了一下，「然後我兄弟死了。」
「……」
「而且我還知道誰是凶手。」蘭斯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給我兄弟在院旁邊的小樹林里刨了一個坑，把那破筏子一起埋進去了。」
「那凶手……」
「我兄弟長得可好看了，頭發黑黑的，就是因為我倆都是黑頭發才讓他做我兄弟來著。」蘭斯撇撇嘴，「那小眼楮跟玻璃球一樣……哎，真可愛。」
「……」威爾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說起來那時候我還跑去找院長告訴他凶手是誰來著。」蘭斯回憶道，「那一趟我差點沒有回得去，還好最後兄弟附體踹了他一下。」蘭斯看向威爾，「然後我回去之後就開始發燒，睡醒了之後我就把我兄弟的事情給忘記了。」
「嘖，想起來我本應該去當個演員什麼的，演技天賦簡直點滿了，連院長都被我騙過去了，他後來好像還很喜歡我！」蘭斯笑得陰森森的，「然後我又喘了他一腳。」
威爾︰「……」
「跟我說這些沒有關系嗎？」他咽了一口口水。
蘭斯眯起了眼楮，「我說過我們很像，而且，根據一般的劇情發展，我跟你說的是別人不知道的我的過去，作為交換，你應該也把你心中不為人知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告訴我，然後我們相互保守秘密，等到哪一天我們中誰墮落了走了歪路另一個就得披上戰甲無所畏懼沖在第一線勢必要把對方從罪惡的深淵拖回來！這樣才對，好了，我準備好了，輪到你了。」
威爾︰「……」
他看著蘭斯的眼楮，青年的眼楮里沒有敷衍，認真地和他對視著。
過了許久，威爾才深深嘆了一口氣，苦笑，「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
蘭斯冷笑，「那我會在第一時間拔槍給自己一顆子彈。」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在追的一個文完結了……
發現在追的一個接近完結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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