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說的愛 第五章

作者 ︰ 許無言

是我看錯了吧,對吧,是我眼花了吧。

望著跑遠的身影許哲昊的眼越來越模糊,淚水模糊了視線,是他看錯了嗎,可是那種觸感為什麼那麼熟悉,那個背影為什麼感覺似曾相識呢。

今天是湯媽媽的忌日,許哲昊永遠記得兩年前的今天湯媽媽出車禍慘死的模樣,下雨的夜晚,雨水伴隨著血水觸目驚心,雨聲伴隨著汽笛聲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久久不散。自從親眼見到湯媽媽的車禍以後,他就患上了暈血癥,一看到紅色的液體,就渾身顫抖無力。他是抱著無限的愧疚來拜祭湯媽媽的,每月他都會驅車三個小時從家里趕到這個偏僻的小村莊,只是為了給湯媽媽的墳墓前換一束雛菊。他記得她跟他說過她和她媽媽都愛雛菊。這是她偶爾有一次提起的,他卻將這句話刻在心底,一直都不忘記。

段瑞希知道許哲昊會今天去祭拜湯母不僅只是為了贖罪,而是抱著一線希望能夠再見那個人一眼,畢竟今天也是那個人母親的忌日。段瑞希搖晃著高腳杯,杯里的紅酒左右搖晃,段希瑞看著手中的極品紅酒,嘴角一抹笑。旁邊的女佣望著他犯花痴,可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春心蕩漾,畢恭畢敬的斟上紅酒。

被子底下的湯慕青止不住的顫抖,手腳冰涼。她鑽出被窩,取下媽媽的遺照摟在懷里,剛止住的眼淚有情不自禁的流下來。媽媽,我的心為什麼覺得那麼痛呢,好像是心髒缺了一塊永遠也無法填不完整一樣。明明向媽媽發過誓永遠也不會在和那個人再有瓜葛,明明說過自己已經不愛他了,可是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呢?

她是抱著媽媽的遺照沉沉的睡去的,再醒來時太陽已經落山,余暉照映整個山頭美的就像是一幅畫。這是夢嗎,可是為什麼眼角的淚水還沒干透,不,這一定是還沒睡醒的緣故。湯慕青這樣想著,于是又倒頭大睡,知道三婆敲門吵醒了半夢半醒間的湯慕青。

三婆是來叫湯慕青吃晚飯的,三婆的家離她家不是很遠,走個一兩分鐘就到。當湯慕青咀嚼著嘴里的魚肉的時候,頓時幸福感爆棚,直接沖上去給了三婆一個熊抱,嚇得三婆腰差點閃了。吃完飯回到自己的小屋,一陣失落感襲來,冷清的房屋又只剩下她一個人。這是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湯慕青一看是唐瑩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按下接听鍵。

︰「湯慕青,幾天不見個子沒長膽子倒是長了不少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個晚上沒回來也不打只電話,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都打給110了,可是110居然說沒過48小時不能立案,小三小四一直笑我,居然說你只是回老家,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啊。」唐瑩氣不喘一口的說了一連串話,到最後居然有點哽咽,實在是不符她女漢子的稱號。

湯慕青剛想解釋,就被唐瑩的連環轟炸說的一句話也不能吐。但是附在手機旁邊的臉上卻浮起了笑容。原來有人關心的感覺這樣好。

湯慕青坐在台階上,一只手摧殘著地上的小草,一面對唐瑩發嗲︰「回來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就請我?」語氣不自然。

︰「那叫上林清揚一起吧。」這小妮子還真會為林清揚省錢,居然這麼坑我……

︰「好的,成交。」電話那頭的唐瑩歡yu雀躍,真讓人懷疑剛才的楚楚可憐是不是同一個人。

掛完電話,湯慕青並沒有進屋的打算,仍是摧殘著手邊的小草,望著天上的星星出神。屋外蛙聲蟬鳴聲響成一片。多麼美好的一切,如果當初的的人也在那麼真的是很完美啊。

就這樣想著,湯慕青居然就笑了,很久真的沒這麼笑過了,躲在黑暗中的人看著笑的燦爛的女生既悲傷又開心,悲傷的是有多久沒看到她這麼笑過了,開心的是終于見到她了。就算是在大家面前裝的自己已經完全忘了湯慕青,可是許哲昊還是沒辦法騙過自己的內心。幾乎每晚她的身影都會出現在那個夢里,在夢里他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初識的時候,那時候是多麼美好,可是夢越是美好就反襯了現實的殘酷,他們最終仍是錯過了。

段瑞希在看到許哲昊的時候是在醫院,醫生告訴他,因為受寒導致了嚴重的發燒,加上長途的駕駛,過于疲憊,導致許哲昊一下車就昏迷不醒了。看著病床上的兄弟,大致也猜到了大概。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

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的流進須這好的身體里,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射進病房,躺在病床上的許哲昊儼然是一位墜入凡間的天使干淨純粹惹人憐,嘴里還一直不停的念著︰「慕青,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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