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孝恩帶允兒回美國過聖誕,同行的還有帕尼,她也要回美國過節。
見面,兩人不自覺的避開眼神,偶爾的交錯,有的只是尷尬。
秋孝恩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允兒倒是挺精神,見秋孝恩這樣,還關心他︰「昨晚沒睡好嗎?」
「公司出了點事。」秋孝恩扯謊道,沒敢看允兒,怕被看出破綻。
允兒沒有懷疑,秋孝恩的工作她不懂,听他這麼說也不再問。
上了飛機,秋孝恩蒙頭便睡,他決定一覺睡到底。見他睡下,帕尼又忍不住來氣,她是洪水猛獸嗎?怕成這個樣子。
帕尼也打算睡覺,一是困,二是她不願面對允兒,心里有愧。剛躺下,秋孝恩那邊傳來呼嚕聲,越听越來氣,她整宿睡不著,秋孝恩可好,躺下就著。
一路無話,飛機到達洛杉磯,帕尼下飛機,秋孝恩和允兒還要飛往西雅圖,飛了整個太平洋,飛機要加油,起飛還需要點時間,允兒拉著秋孝恩跟帕尼一起下去。
剛下飛機,莉莉忽然嚷著要上廁所。
「飛機上有廁所,干嗎不用?」秋孝恩訓莉莉。
「我要撇大的,飛機上大不出來。」
秋孝恩翻白眼,允兒領著莉莉找洗手間去了,留下帕尼和秋孝恩兩人。
兩人皆沉默,尷尬的氣氛無聲蔓延,秋孝恩無所謂,帕尼受不了這份煎熬,忽然扭身轉向秋孝恩。
單單一個動作,愣是把秋孝恩嚇了一跳,他猛向後退,離開帕尼半米遠。
「你怕我?」帕尼語帶幽怨的問道。
「……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躲?」
「你和我……我們……」秋孝恩畏畏縮縮,完全沒了平時的勁頭。
「昨天接吻的時候,你並沒有拒絕。」帕尼敢愛敢恨,秋孝恩越是躲,她越想要個結果。
「昨天是個錯誤,忘了吧。」被逼到這份兒上,秋孝恩所幸也豁了出去,昨日的吻確實令他心動,但他把這歸咎于男性的本能作祟,他固執的認為自己愛的人是允兒,且只有允兒一個。
帕尼緊咬雙唇;「如果我忘不掉呢?我試過,可是忘不掉,我很確定喜歡的人是你。」
秋孝恩想說「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他都替帕尼不值,他奇葩的性格,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惡,帕尼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當然,秋孝恩不能真那麼說,一咬牙道;「我幫你。」
「幫我?你怎麼幫?」帕尼不明白。
「我以後不會再去韓國,想允兒了會把她接美國來,如果這樣還不行……我會讓允兒退出少女時代,你我不見面,時間久了,感情自然會淡漠。」這是秋孝恩想了一晚想出的主意,情傷他有過,也曾刻骨銘心,試盡各種辦法,最後還是時間撫平了傷口,他不想失去帕尼這個朋友,但和允兒相比,他更不願失去允兒,優柔寡斷絕不是他的風格,既然剪不清理還亂,不如快刀斬亂麻。
仿佛被雷電擊中般,帕尼徹底傻掉,她絕想不到從秋孝恩口中听到如此絕情的話。
「這樣對你我都好……」秋孝恩仍在解釋。
「你不要說了!」帕尼哽咽著,幾乎是用喊的說道︰「求你不要再說了!」
「……對不起。」事到最後,秋孝恩還是只有這三個字。
帕尼跑了,再不跑她怕會當著允兒的面哭出來,看著帕尼哭泣的背影,秋孝恩突然莫名一陣心疼。
「難道我對帕尼有感覺?」秋孝恩試圖感受自己的內心,可惜,這麼感性的工作顯然不適合他︰「我做的是對的,注定沒有結局的感情,還是不要開始為好。」
允兒回來發現帕尼不在,秋孝恩硬著頭皮解釋,帕尼哥哥來電話,正在機場等她,她等不及先走了。允兒未懷疑,秋孝恩長出一口氣,這種事以後再也不干了,號稱從不撒謊的男人,兩天撒了無數謊,每次都心驚肉跳的,生怕精明的允兒看出端倪。
聖誕節過得很愉快,允兒見了不少人,秋鼎理、秋詹雅、鮑爾、米婭和她男友喬書亞、雷朋和金熙珍、莉莉、伊萊和雷蒙德,除了麥琪回英國,其他人都在,允兒算是半正式的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
表面上熱鬧,私底下,秋孝恩卻不時想起帕尼,腦海中浮現她哭著跑掉的樣子,不知這個聖誕她過得如何。
想關心她,即便自己不問,通過允兒旁敲側擊總能得到些消息,但秋孝恩忍住沒問,他疏遠帕尼不只是因為帕尼喜歡他,那個吻讓他明白,他並非對帕尼毫無感覺,歸咎于本能也罷,或是對帕尼動心也罷,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聖誕節過後,允兒回韓國,秋孝恩沒有跟去,他說了不會再去韓國,不會再見帕尼,絕不是說說而已。
十二月二十九日,香港,aa頒獎典禮。
秋葉接手j傳媒,高英楠將f改名為aa,定義為亞洲範圍的音樂獎項,地點選在香港。
f最為人詬病的就是不公平,為了公平起見,高英楠直接把獎項的歸屬交給歌迷決定,秋葉則置身事外。
因為秋葉在東亞和東南亞的廣泛影響力和渠道,此次aa頒獎禮可謂盛況空前,收視覆蓋華夏、日本、香港、台灣、東南亞等國家和地區,初步估計收視人數將達到三千多萬,幾乎所有收到邀請的韓流明星全來了,此外還有從美國請來的當紅歌星,比如ladygaga。
後台,高英楠在少女時代待機室中,拍著胸脯給姑娘們保證,今天絕對讓她們大豐收。
「英楠姐,這樣不好吧?不是說讓歌迷們投票選嗎?你這樣作弊……」泰妍話沒說完,意思很明白,她們不稀罕嗟來之食。
「誰說我作弊?」
「不作弊你怎麼保證我們能獲獎?」泰妍倒不是妄自菲薄,女團論歌迷的瘋狂程度還是不如男團,從唱片銷量就能看出來。
「這你就不懂了,我根本不用作弊,專門給你們設計幾個獎項不就好了?最佳團體不行就最佳女團,最佳女團不行就最受二十代歡迎女團,放心吧,名目有的是。」
眾人全部無語,和秋孝恩待久了,英楠姐臉皮厚了好多。
「哦,對了,秋妹夫怎麼沒來?」泰妍漫不經心的問道。
帕尼身子一顫,听高英楠解釋︰「他很忙,總公司那邊離不開他,不過麥琪來了。」
帕尼神情恍惚,秋孝恩真的在力行他的話,他真的在疏遠自己!這個混蛋!
「帕尼?」泰妍突然推了帕尼一把。
「恩?」帕尼回神。
「問你話呢,想什麼這麼出神?」泰妍納悶。
「沒什麼,你問什麼?」
「麥琪來了,你不去看看?你們關系不是不錯嘛?」
「哦。」帕尼應道。
泰妍疑惑地看著帕尼,從美國回來後,帕尼一直這樣,半死不活的,干什麼都像是在應付,泰妍以為她哪里不舒服,問了又說沒事,可就是沒精神。
帕尼起身去找麥琪,泰妍想跟著,被她拒絕,泰妍也沒強求,反正帕尼和麥琪說英文,她也插不上話。
後台人來人往,不過少女時代待遇很不錯,工作人員對她們很客氣,都知道這幫女生和他們大老板關系好。帕尼問路,工作人員熱心的帶著她去往麥琪的休息室。
「篤篤——」帕尼敲門,門卻自己開了,她一進門,發現一個化的跟鬼似的女人,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站在她面前。
「ladygaga!」帕尼大吃一驚。
更讓帕尼吃驚的在後面,ladygaga見到她,回頭瞅了麥琪一眼,麥琪輕輕點頭,ladygaga忽然沖著帕尼一鞠躬,用韓語喊道︰「前輩好!」
帕尼驚得差點蹦起來,手足無措的去扶對方,嘴里還說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不是前輩!你認錯人了!」
見帕尼慌張的樣子,後面的麥琪哈哈大笑,ladygaga也跟著笑。
帕尼被笑得莫名其妙,半天才明白自己被整蠱了,無語的看著麥琪。
這事還得從去年說起,帕尼在美國拍戲,和麥琪閑聊,聊到ladygaga,去年ladygaga火的不得了,再加上特立獨行的打扮,說是年度最紅藝人也不為過,听麥琪夸ladygaga怎麼怎麼厲害,帕尼一撇嘴︰「她年才出道的,在韓國還算我們後輩,見面要給我們鞠躬的。」
為這麥琪沒少取笑帕尼,今天特意和ladygaga商量,讓她給帕尼鞠躬行禮喊前輩好,帕尼個慫貨,嚇得那個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ladygaga笑著走掉,留下帕尼和麥琪兩個人。
麥琪發覺帕尼有古怪,被整蠱了居然沒抱怨,也沒發誓報仇,整個人心不在焉的,這可不像她。
「誒,你怎麼了?」
「肖恩怎麼沒來?」帕尼反問道。
「不知道他忙什麼,說沒時間,正好我有空,就我過來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帕尼糾結,她腦子里全是秋孝恩,有心事卻無人傾訴,即使泰妍也不能,涉及到允兒,泰妍知道了只會難做,如今面對麥琪,她有種傾訴的沖動。
「我和肖恩接吻了。」帕尼平靜的說道。
「咳——咳!」麥琪差點噎死︰「你說什麼?!」
「我和肖恩接吻了……」帕尼復述一遍,號把所有發生的事全告訴給麥琪。
「……」麥琪突然抽自己一嘴巴︰「讓你嘴賤,沒事問這干嗎?」
帕尼愣住︰「你干嗎打自己?」
「要知道是這個,鬼才關心你。」麥琪嘆氣,這種家務事,她躲還來不及,尤其涉及到秋孝恩,那就更麻煩了。
帕尼被麥琪的反應弄得很傷心,她好不容易打開心扉,麥琪卻是這反應。
「這事問我也沒用,想從我這听建議更是沒戲,我自己還一個人晃蕩呢,肖恩有多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說他從來都說話算話,他既然決定躲你,你……你應該很難再見到他。」麥琪實話實說。
帕尼並沒有哭,眼淚已經流夠了,她此刻很茫然,難道真要按照秋孝恩的安排,就這樣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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