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葉府的大門前,紅燈籠高高掛起,前門,葉祥雲一臉笑呵呵的站在門前,身後,還跟著葉府的各院主人,他們一起與貴客們打著招呼。
後頭,葉雙淡淡的看著,今天的葉祥雲很高興,看來他是真心要接受完應天,而且這是他第一個女兒出嫁,在他的心里,或多或少應該會有一點的感觸。
可是看著這樣的葉祥雲,葉雙突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告訴葉祥雲自己的猜測。
如果她說了,也許葉祥雲會懷疑她的動機,可是葉祥雲也不是笨蛋,他也許會有了防範意識,又或者可以將婚禮延後,但是現在,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只希望她的猜測不會成真,否則葉祥雲最後肯定會失望。
客人都到齊後,葉薇雨便一襲大紅的鳳冠霞帔,在葉年氏的帶領下從小院里走到了廳堂,頓首拜別,眾人便依禮給葉薇雨送上賀禮,那些賀禮中,眾人送的無非就是一些珍寶,唯有葉雙。
她的禮物用一個用一條紅巾蓋著,似乎有點神秘,讓人有點好奇。
「這葉大小姐給二小姐送的是什麼啊?怎麼看來好像圓圓的?」雖然蓋著,介具體的形狀卻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們說大小姐會不會給二小姐送一些特別的禮物啊?畢竟完家公子可是她的前未婚夫,她心里很高興嗎?」
「這可難說,不過說不定人家大小姐就沒在意,人家大小姐還有三大家族的公子喜歡著,完家公子哪有三大家族的公子有能耐啊!」
「說得有道理,但是女人這一生多數是一夫,說不定人家大小姐就是喜歡完家公子這樣的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著,一旁,受邀來做客的南宮烈焰微微皺起了眉,然後與歐陽行飛,慕容言翔暗暗相視一眼,而他們給他的眼神就是怒氣。
他們在氣這些亂嚼舌頭的人,可是卻無可奈何,因為他們也是被議論之一。
「大姐,你這是……」葉藍兒故作一臉疑惑。葉雙淡淡的笑了笑︰「這是大姐給二妹的禮物,就不知道二妹會不會喜歡。」
「我們能看看嗎?」葉藍兒好奇著,眼底卻閃過一抹陰霾之光,一般來說,如果送禮之人沒有讓禮物現眾,受禮之人是不可以在眾人面前打開,除非得到送禮人的同意。
「當然!」葉雙很爽快的答應了,心中暗忖︰她就是要他們打開,所以才故作神秘,他們若是沒有提起要求,她這心思就白費了。
說著,葉雙小手輕輕的拉,紅巾離去,一顆如皮球般大小的物體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石頭?」眾人錯愣了。
「石頭?」原本蓋著紅頭巾跪在葉祥雲與葉年氏前面的葉薇雨同是一愣,但隨即便一怒而起,紅巾一扯,怒道,「葉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然在我的婚禮上送我一顆石頭?你安的是什麼心啊?你就那麼不希望我嫁給應天嗎?」
「誰說本小姐送的是……」
踫∼
葉薇雨沒等葉雙說完,她怒火沖天的一步上前,拂袖就把葉雙手里的‘石頭’甩在了地下,然而就在此時,奇怪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哇∼石頭里面竟然有東西?那是什麼?」
「是龍,一條小幼龍!」
眾人都驚訝了,錯愣了,但片刻又議論了起來。
「原來大小姐還有這度量,還以為大小姐是針對二小姐呢!誰知道大小姐這禮才叫一個珍貴。」
「可不是,龍、種只有幽暗森林有,听說前些日子大小姐去了北部,還進了幽暗森林,看來是真的,而且還帶了個龍、種回來,現在還送給了二小姐,倒是二小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就是,就是……」
小龍甩甩龍身,甩去身上的黏物,抬頭便咕嚕咕嚕的往葉雙身上跳去。葉雙笑了笑,模模它的頭。
「二妹,原本大姐是想送你一個龍蛋,不過二妹似乎並不喜歡,所以這禮物大姐改天再補上,這個大姐就收回去了。」葉雙的聲音很淡,很輕,然而那淡淡的聲音里,卻掩飾不了濃濃的諷刺。
若是葉薇雨忍著點,這只小幼龍會是她的,不過可惜了,如此暴躁的脾氣,小幼龍跟著她不合適。
葉薇雨從愣中回神,她趕緊道︰「不不不,大姐,是妹妹錯了,是妹妹錯怪了大姐,畢竟您跟應該以前是那種關系,所以……大姐,您就別跟妹妹一般見識了。」
葉薇雨見著那小幼龍,那叫一個客氣,就連你都變成了您,然而葉雙卻不因她的客氣而有所改變,因為葉薇雨她不值,不值得她送這樣的大禮。
「對啊!大姐,薇雨她不過是太愛我了,所以才會吃醋,她並不是成心的,你就原諒她吧!」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完應天揚著笑容,希望葉雙能大人不計小心過,然後所小幼龍‘送’給他們。
「二妹,妹婿,不是姐姐小氣,但是你們也見著了,小幼龍現在只認我,動物其實是很奇怪的,它們第一眼看見誰,就會識著誰,小幼龍第一個舉動就是往姐姐身上跳,所以它已經認定姐姐了。」
「可是……」
「二妹,妹婿,禮物姐姐回頭再給你們補上,這個……姐姐抱歉了!」葉雙淡淡的打斷了她,說著也沒管她是否同意,抱著小幼龍就離去。
一旁,龍滄月斜視了葉薇雨與完應天一眼,也跟著葉雙離去,在轉身之際,他那性、感的紅唇邪魅勾起,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諷嘲,葉薇雨,一個從小就欺負葉雙的女人,她沒有資格得到小幼龍。
完應天,一個視葉雙為廢柴,又向葉雙提出婚禮,現在又娶了葉雙妹妹的男人,他更沒有資格得到他們龍族的幼種。
在外院里,龍滄月找到了葉雙。
葉雙笑看著他,挑了挑眉︰「要收回去嗎?」她指的是小幼龍。
龍滄月搖了搖頭︰「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萬一成了葉薇雨的呢?」這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以她的性子,你覺得她忍得下那口氣嗎?」龍滄月笑說,葉雙聳了聳肩,「當我沒說。」
從一開始,龍滄月就設定了葉薇雨的反應,所以他真心要準備這份禮物嗎?而她又真心要送葉薇雨一只小幼龍嗎?當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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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葉薇雨才被完應天接到了完府,拜完了堂送入洞、房,完應天那囂張冰冷而且陰森無情的嘴臉頓時赫然聳現,怒目橫眉︰「葉薇雨,你這個笨蛋,你可以再笨一點嗎?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眾人都看著呢!葉雙她就算再笨,她也不會挑這個時候搗亂,可你倒好,好好的一只幼龍就這麼沒了。」
「我……我哪知道那是一只龍蛋啊?」她又沒有見過龍蛋長什麼樣,她要是知道,就不會跟葉雙起沖突了。
「你……」完應天為了她的愚蠢怒不可歇,但想到葉薇雨還有利用價值,他暗暗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今天這事回頭再給你算!」
「你去哪啊?」見他要走,葉薇雨趕緊問道。
「招呼客人。」完應天冷冷一哼,氣憤的離去,若不是為了葉氏家族,為了得到葉氏家族的權利,他真想現在就劈了這個愚蠢的女人,但是他還不可以,因為她畢竟是葉祥雲的女兒,而且他們才新婚,若是傳出點什麼,他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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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幼龍還不足時就被葉薇雨打破了,所以龍滄月把它暫時帶離為它護體,龍滄月離開後,葉雙慢悠的散步花園里,她走到一處涼亭,烏黑的瞳眸欣賞著院間的花花草草,淡然的美眸閃爍著晶瑩。
其實葉府是一個很漂亮的府第,小湖清澈見底,不遠處,一座供橋梁彎彎,荷花粉粉,微風輕輕吹來,荷葉迎著風兒偏偏起舞,逸逸飄渺。
突然,葉雙原本淡然的雙眸截然突變,烏黑冰冷的瞳眸如寒冰冷冽逼人,銳利鋒芒的黑眸閃爍著警惕聰慧的寒光,深沉深沉︰「誰?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來人功力很高,沒有了靈力,她也只能隱約感應到微弱的氣息,卻找不到他的位置。
暗處,白衣男子妖魅艷冶的臉蛋微愣,魅惑狹長的丹鳳眼倏然深沉,隨後揚起一抹慵懶的弧度,突然,他從暗處閃身攻擊,一陣掌風掃來,葉雙本能的退開,這時,白衣男子卻奇怪的停了下來。
「葉大小姐果真不一般,沒有了靈力竟然還能退開。」男子聲音冷淡而疏離,慵慵懶懶的聲音很好听,溫潤中散慢,眼神犀利深高莫測。
聞言,葉雙暗愣,片刻才走到一旁的石桌前,白皙的手兒輕輕挑起石桌上的玉壺,動作輕柔慢悠,茶色的茶水緩緩從玉壺里倒出,琉璃盞杯半滿。
片刻,梅花淡淡,茶香怡人四溢,葉雙放下手中的玉壺,輕柔的將其中一個琉璃盞杯放在自己的對面,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沙宮雲,你今天給我的感覺很怪。」葉雙直言,瞳眸淡淡的打量在沙宮雲身上。
一襲白色的天蠶錦袍,腰上系著一條同色的玉帶,玉帶上還系著一把白玉扇子,烏黑的長發散于肩後,隨著輕風吹來輕輕飛舞,一股邪魅的味道似乎在周圍散開,令人感到微寒。
對了,就是這個感覺,寒冷,在他的身上,她感覺到一陣淡漠的疏離,還有冰冷。
這樣的沙宮雲並不像她以往所見到的,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不只是南宮烈焰,慕容言翔,歐陽行飛,龍滄月,還有沙宮雲,他們都改口叫她葉雙或者是雙兒。
可是今天,沙宮雲竟然喊她葉大小姐,這樣的稱呼,還有他身上那股冰冷,都是如此的令她無所適從。
「怎麼奇怪?」沙宮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優雅,慵懶的走向石桌緩緩坐下。
葉雙抿了抿唇︰「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陌生人。」若不是他身上沒有敵意,她真以為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所認識的沙宮雲,可若說他說,他給她的感覺卻是如此的不對。
所以陌生人,就是她現在的感覺。
「陌生人。」沙宮雲淡淡的重復著她的話,片刻卻笑了,「我們本來就沒見過幾次,而且我們存在都有自己的天命,陌生人,或許吧!」
聞言,葉雙那眉頭緊緊的蹙起,他真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陌生人?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沙宮去與南宮烈焰他們是一樣的,沒想到他今天卻回她一句或許。
是她一直誤會他了,還是他本是如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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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鳥!」沙宮雲走後,葉雙淡淡的喊了一聲,鳳鳥立即從月之魔戒里飛了出來,吱的一聲,在葉府的上空傲翔一圈,片刻才飛到了葉雙的面前。
「鳳鳥,你大師兄到底犯了什麼錯?尊者又到底為什麼要罰他?」突然間,葉雙想起沙宮去受罰的事,記得沙宮雲沒有受罰之前,並不是如此冷漠的,好像就是他受罰之後才變得如此,他會變得如此冷漠,與尊者的處罰可有關系?
鳳鳥歪著鳥頭,一副冥想的模樣,可是想了又想,最後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葉雙白眼一翻︰「不知道你還要想這麼久啊?」
「人家早就說過不知道,不過你問了,本鳳鳥就再想清楚一點,看看有沒有漏想了什麼嘛!」某鳳鳥秉承一貫的性子,撒嬌。
葉雙一陣嘆氣︰「行了行了,我不問你了。」真沒見過如此愛撒嬌的鳥,老是怪聲怪氣的,弄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雙,人家好些天沒有出來散步了,今天……」
葉雙撫著額頭,有些頭痛的打斷了它︰「行了,別人家了,出去吧!注意安全。」
回答葉雙的是鳳鳥高興的吱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宛如天籟之音,回響在空中。
「這鳳鳥∼」葉雙無奈的搖搖頭,這只從尊者那借來的鳳凰,有時候她還真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一個孩子,而她是娘,它常常跟她撒嬌,有點頑皮,卻也很懂事,不該吵的時候,它也從不會吵。
「看見它,我就知道你在這。」歐陽行飛從遠處走了過來。
葉雙挑眉,不語,鳳鳥現在都跟著她,有它在的上空,地下就一定有她。
「葉雙,我想問你個事。」歐陽行飛低頭著,淡淡的道。
「什麼事?」葉雙問。
「你……」他張了張嘴,「你喜歡龍滄月嗎?」其實這個問題他那天就想問了,只是當時龍滄月也在,他也不好問出口。
「為何如此問?」她看來像喜歡龍滄月嗎?
「他如此對你,你不生氣,不恨嗎?」歐陽行飛問非所答。
葉雙笑了,「我為什麼要生氣?又為什麼要恨?」龍滄月其實就沒有對她怎樣,不就賴皮了一點,可惡了一點,但總得來說,龍滄月沒有為難過她。
「看來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在龍滄月對她做了那種勉強的事後,她卻依然不生氣,也不恨他,可見他那天的感覺並沒有錯,龍滄月也變成他的‘情敵’了。
葉雙掩著紅唇,暗笑︰「得了,我不耍你了,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那天……」
「歐陽行飛,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竟然自己偷偷過來?」南宮烈焰的聲音出現。
「就是,若不是看見鳳鳥,我們還不知道某人耍心眼了呢!」慕容言翔也來了。
歐陽行飛白了他們一眼︰「什麼偷偷過來?耍心眼啊?我不就比你們先到一會,我也是看見鳳鳥才過來的。」他所在之地不就比他們近葉雙一點,他可是光明正大的,他才不要像龍滄月那個小人。
「真的?」南宮烈焰與慕容言翔看著葉雙,異口同聲。
葉雙點點頭,沒有發表意見。三個男人的戰斗,她不想成為他們的戰利品。
「好吧!算本族長誤會你了。」南宮烈焰傲然的微微昂頭,說來是誤會了,帶有抱歉的意思,但那傲然的態度卻讓人無法收到他那道歉的成意。
「抱歉咯∼」慕容言翔也有樣學樣,淡淡的一聲。
歐陽行飛白眼一翻,瞪了他們一眼︰「得了,你們的道歉就算了,算我倒霉!」
「知道就好!」南宮烈焰與慕容言翔再次異口同聲,氣得歐陽行飛差點頭頂冒煙,口吐白沬。
「吱吱∼」鳳鳥飛了回來,咕嚕咕嚕的說道,「狗咬呂洞賓了!」
葉雙噗哧一聲就笑了︰「鳳鳥,他們這可不叫狗咬呂洞賓,你的中文有待加強。」
「不是嗎?」鳳鳥歪著頭,懷疑著葉雙的話。
一旁,南宮烈焰白眼一翻︰「你這只笨鳥,不會就別亂用詞。」
慕容言翔冷眼一瞪︰「改天把你交給訓獸師。」讓他好好訓訓你。
「那就交給本公子吧!我們歐陽家族最擅長的不就訓獸。」歐陽行飛一臉的陰邪,一副到了我手里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鳳鳥抖抖身子,一副怕怕的飛到了葉雙的身後,躲著他們︰「葉雙,你以後不要再理他們了,他們都是壞人,他們要剝本鳳鳥的皮,還要吃本鳳鳥的肉。」
「你這惡鳥,我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歐陽行飛氣得瞪眼。
南宮烈焰也無奈︰「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嫁禍?」
「本來就是!」慕容言翔寡言。
「葉雙,他們罵本鳳鳥是惡鳥,還說本鳳鳥嫁禍,他們集體誣陷本鳳鳥的人品。」
「你有人品麼?」葉雙挑眉。
鳳鳥那五彩繽紛的身子一抖︰「好吧!本鳳鳥是百鳥之王,不是人類,本鳳鳥沒有人品,但有鳥品。」
「你就是‘鳥’品。」南宮烈焰,慕容言翔,歐陽行飛同道。葉雙一旁看著,听著,呵呵的笑了,鳥品?鳳鳥唱的這一出,果真夠鳥品的,而且還是鳥中的極品。
落院,春陰野草青綠,幽幽花樹一明,閣樓矗立,簡清潔雅,古色的味道,古色的生機,在這春光明媚的景色里,葉雙卻坐在搖椅中,無聊的晃著。
葉薇雨的婚期已經過了兩天,因為小幼龍的關系,龍滄月自打那天之後就沒有再出現,說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沒有人煩著她,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無聊,感覺這個世界突然間寂寞了。
「大小姐,您為何嘆氣啊?這茶不合您的味口嗎?」一旁,春兒端著茶壺,疑惑的問道。
葉雙一愣,然後把手中的茶杯也遞給了她︰「沒有!茶不錯。」只是感覺少了點什麼。葉雙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想讓自己更無聊,葉雙只好來到了街上,看著那依然繁華的街道,葉雙卻有種不該來的感覺。
我今天到底怎麼了?
葉雙在心里暗暗問自己一句,可是久久的,她找不到答案。
「葉大小姐若是覺得無聊,何不到東郊走走。」
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葉雙緩緩的回頭,看著一旁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沙宮雲,一個男巫,他精通佔卜之術,他從不會隨便說說,更何況他身上所傳來的淡漠疏離,她不覺得他來是為了找她聊天。
沙宮雲勾了勾嘴角︰「世間萬物,皆有定律,有沒有,這是個人的領會,沙某只是一個護主之人。」言下之意就是不包括泄漏天機。
說到最後,沙宮雲那性、感的聲音已經是從遠處悠悠傳來,人早已消失在街道。
葉雙看著沙宮雲剛剛站過的地方,美麗的大眼閃過一抹幽光,到底是為什麼?沙宮雲真的變了,不只是感覺,就連處事的方式也改變了。
盡管不知道為何,但葉雙也明白,沙宮雲不會無故說出那句話,所以她還是去了一趟東郊。
東郊,這是一個處在南城東邊的郊野,這是一個荒涼的地區,地方很大,偶爾才會出現一戶農家,平常更是少有人會出現在這里。
「這里除了荒涼還是荒涼,沙宮雲到底要我在這里領會什麼?」葉雙乘著鳳鳥,在東郊之地傲翔了幾圈,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那會不會是因為這里的空氣好?所以大師兄讓你來呼吸新鮮空氣?」鳳鳥閑閑的道。
「你大師兄是如此無聊的人嗎?」葉雙有種無奈感,這鳳鳥,它家師兄的個性如何,它還不懂啊?
鳳鳥想了想,道︰「也對,大師兄從不管閑事,更不會無故如此。」
師傅說過,大師兄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亞酥,因為大師兄精通佔卜之術,可以通過知曉未來保護葉雙,可是保護並不代大師兄可以破壞自然規律,所以大師兄就算知道些什麼,他也不會開口,除非大師兄不怕泄漏天機而折壽。
「要不讓靈珠測測?」鳳鳥又道。
葉雙聞言,召喚了靈珠,並讓它在東郊查探了一圈,可是結果卻依然如此。
「怎麼會這樣?」竟然連靈珠也探測不出異常嗎?葉雙皺眉了。
「主人,對不起!靈珠幫不上您的忙!」靈珠感到愧疚,聲音听來有氣無力的。
「不關你的事,也許……也許沙宮雲只是在跟我開玩笑。」葉雙最後也只能那麼想著,她暫時沒有靈力,無法察覺,那是正常,可是靈珠不一樣,一切有關力量的來源,靈珠都可以探測出來,除非……
除非這股力量已經超越了六界之外。
「對了,主人,東郊東北方向死人了。」
「死人了?」難道這就是沙宮雲要她的查看的嗎?
「嗯!不過主人放心,此人死得平常,三魂七魄都還在,並沒有任何異常。」
「去看、看吧!」
東郊的東北方向,那是一個鐵匠的住房,簡陋的茅草屋,門外是一個火爐,旁邊還排著一些鐮刀之類的物品。
也許是她的到來打擾了主人家,原來緊閉的竹門咿呀的悄然打開一個縫隙。葉雙尋聲望去,對上的,卻不是什麼大娘大嬸,更不是什麼犀利或者是慈祥的眼楮,而是一個五歲左右小男孩,還有一雙濕轆轆的眼楮。
「你好!」葉雙那淡漠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
「爺爺死了!」小男孩的話異常的成熟,如果他那眼楮不是還沾著淚水,葉雙也許會覺得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孩子。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葉雙問道。
小男孩打開了門,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葉雙走了進去,草屋里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男人渾身上下看來都很整潔,就連傷口……
傷口?
葉雙回頭看著一旁的小男孩,又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好奇,或者是看出她的懷疑,小男人輕聲的吐出兩個字︰「爪子!」
「我知道。」葉雙淡淡的回答,又問,「它長得跟鳥兒一樣嗎?」
男人以臉到脖頸的地方,幾道爪痕深深的劃過,這也許就是男人致命所傷,因為在他身上並沒有看見其他的傷口,男人是被有爪之類的獸類所殺。
小男孩搖了搖頭。
「那你父親呢?」葉雙問道,沒再追究男人的死是出自何種異類。
小男人搖頭。
「那你母親呢?」葉雙又問。
小男孩還是搖頭。
「你不會是孤兒吧?」葉雙猜測著,家里出了事,可是除了這個孩子,她一個人也沒有看見,這並不合常理。
這次,小男孩低下了頭,沉默了。
果然,葉雙淡氣了!讓靈珠再次探測一遍,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最後葉雙不忍一個亡者死後無人安葬,所以把那男人下葬了。可是處理好一切之後,問題卻來了。
踏上了回家的路,可是這一路上,後頭卻一直跟著一條小尾巴。
葉雙回頭看了他,小男孩停下了,可是當她再走的時候,他又趕緊跟上,最後,葉雙無奈的停了下來,對他招招小手︰「你過來!」
小男孩愣愣的看著她,片刻才走了過去。
「你要一直跟著我嗎?」葉雙直接問道。小男孩低下了頭不語。
「那你爺爺還有什麼親人?」她或者可能把他送到那男人的親戚家。可是小男孩的回答似乎是沉默。
這回葉雙真的無奈加無語了,心中突然有種被設計的感覺,沙宮雲讓她來,不會是因為這個孩子吧?可是沙宮雲也太能給她找麻煩,帶著這個孩子回府,葉恐怕得準備府里的批、斗大會。
盯著那小、不點半響,葉雙最後認命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既然甩不掉,而他又沒地方可去,她總不能丟他一個孩子在這吧?所以葉雙最後只能面對現實,這個孩子已經跟定她了。
「苦娃!」
听著這名字,葉雙心里突然有點酸酸的,苦娃,一個苦女圭女圭,生來是孤兒,唯一收養他的爺爺也死了,他的命,得確夠苦的。
「這個名字太‘苦’了,我們改改!就叫……懷寶,懷中的寶貝,小名叫寶兒。」說著這話,葉雙不忍暗忖︰這世間,怎麼會有那麼狠心的娘?十月懷胎,生來下竟然不是護在手心,而是棄如垃圾,她的心被狗換了嗎?
小男孩笑了,那笑容很干淨,很純潔,這也是葉雙見到他以來看見的第一個笑容,可見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或者是高興,他高興終于有人能重視他。
帶著寶兒回到葉府,葉雙立即讓春兒通知眾人到廳堂一趟,可是當眾人來到廳堂,卻因為葉雙的一句介紹疑惑了。
「這是懷寶。」
「葉雙,這孩子誰家的?」葉祥雲看著那孩子,又看看葉雙,似乎不知道她葫蘆里搞什麼把戲。
「我們家的。」葉雙淡淡的道。
「什麼?我們家的?」眾人驚呼了。
「娘∼」寶兒躲在葉雙的背後,揪著她的衣服。小小的聲音卻再次讓眾人驚了,「娘?」
葉雙回頭看了寶兒一眼,雖然也同樣訝異,卻沒有糾正或者是責備他的叫喚。(注︰普通人家一般叫母親為娘,為有大戶人家才會講究叫法。)
「大姐,這孩子不會是你在外生的吧?」葉藍兒首先冷冷的道,這兩天都沒見龍滄月,而今天葉雙又帶著一個孩子回來,越看如此無人的葉雙,她就越討厭,越想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