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模到了那道門?」書蟲問道。
「這話是何意?」周坤搖頭疑惑道。
「我適才明明見到,你的眉心書位曾出現一道門。」書蟲瞪著眼楮道。
周坤在白色空間里待得太久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少字,一筆一劃的將正本《無為經》刻完,但現實似乎僅僅過了半天。
書蟲的話讓他回憶起這一切的開端,他確實看見了一扇門,推開後,自己便身處那片白色空間。
周坤將白色空間以及刻字破關的經歷告知了書蟲。
書蟲一臉震驚,喃喃自語︰「是了,沒錯,傳聞中的那道門,竟然真的被你模到了。」
周坤心知自己遇到了造化,追問書蟲其中詳細。
「我曾告知過你,修學一道是如何而來的典故,與仙界無關,而是關于讀書人自創本命書的那個故事。
傳聞中,那位讀書人便是曾經看到了一扇門,門後就是另一方世界,他將畢生的思想化作文字,灌注在整片世界,當他破碎幻境而出的時候,發覺外界已經過了一個月,但他肉身未壞,眉心書位中卻多了一本書。」書蟲說道。
「如無意外,你進入的,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鏡中世界’,打破鏡面,你才能蛻變而出。」
「這種狀態除了那位讀書人外,還有其他後人出現過嗎?」周坤問道。
「有,我知曉太古時期有一位大能提到過,他年輕時曾經接近此門,但他無力打開,遺憾錯失。後來又听聞有人進入了鏡中世界,出來後境界圓滿。」書蟲說完盯著周坤看。
「境界圓滿?」周坤聞言立即自視體內眉心書位,發覺果然整本《無為經》已經完成,懸于書位中間,透著一股光彩。
無數符文從中流傳而出,經脈上的符文速度已如行雲流水。
「真的學士境圓滿。」周坤退出狀態,驚訝的說道。
「大造化啊,可惜一生只有一次,你資質太逆天,通悟得太早了。若是放在以後的大境界……唔,其實這也許是好事。」書蟲好像想起了什麼,改口道。
「我記起有人計算過,進入鏡中世界的人,能成功打破困境出來的,不到一成。」書蟲訕訕道。
「出不來有何後果?」周坤問道。
「神魂衰竭,卒!」書蟲道。
「換句話說,我剛剛若是一個不小心,出不來的話,就死了?」
「正是,而且境界越往後,這鏡中世界就越不好打破,所以你這才是真正的大造化,現在穩扎的根基,對你將來修學有莫大的好處。」書蟲說道。
「需要感謝一個人。」周坤想起藏書閣那位老人。
「誰?」書蟲問道。
「藏書閣那位,我覺得有必要再去拜訪一番。你要一同前去否?或許那位能幫你破解封印。」周坤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等你小子修完《周易》得等到什麼時候,走就走。」書蟲下決定道,他能感受到那位老人並不一般。
一人一蟲出門往藏書閣趕去,當周坤再次出現在老人面前時,老人也睜開了雙眸。
「多謝先生點醒,學生悟到造化,成就圓滿之境。」周坤深深鞠了一個躬,他真心感激並充滿敬意。
老人看了他一會後,點頭道︰「不錯,能進入‘小鏡中世界’,天資尚可。」
「先生,難道這鏡中世界還分大小?」周坤驚訝,這一點書蟲倒是沒提到過。
「大鏡中世界自太古便極少出現,但該來始終會來,就如你此次悟道,水到渠成時,一切便達到圓滿。將來你若再遇到,自會知曉。」老人說道。
周坤點頭,這些他已有體會。
「先生,那接下來我該選擇何書修學比較合適?」周坤請教老人。
「老朽早年曾修過一本《逍遙游》,但難度頗大,至今都未完全將其悟通,只通其八,卻也收獲匪淺。你可上樓一尋,應當還有。」老人說完眉心微微閃過一道光,繼續開口道,「小東西,出來吧。」
周坤頓時知曉身上書蟲被發現了,乍了乍舌,暗道書蟲吹牛果然不凡,曾吹噓若是不走神,天下無人能知曉他的存在。
書蟲從他懷里鑽了出來,叫囂道︰「老頭會不會說話,本座乃神龍轉世。」
「恩?一條太古書蟲,此族不是已經消亡嗎?」老人渾濁的雙眸露出一絲疑惑,接著爆出一道光,驚訝道︰「你是太古時的那條書蟲?」
「恩?老頭你听說過本座,慚愧,我雖不在江湖,江湖卻依舊有我的傳說。」書蟲得意道。
「你曾大鬧我書院藏書閣,偷吃上百本古籍,你身上可還懷著《道德經》?」老者最後一言讓周坤與書蟲皆為震驚。
「老頭你……你怎麼知道?」書蟲有些心虛。
「道派之人皆知,只不過你偷吃的那本並非出自聖賢之手,但也將近。」
「什麼?不是老子所寫?那是何人?」書蟲驚呼道。
「出自其弟子,尹喜之手。」老人說道。
「不可能,尹喜明明還遠未到聖賢之境,怎能寫出此等大作?」書蟲不相信。
「若真是聖賢所著,無人可褻瀆,更何況是食之。」
這個理由讓書蟲半信半疑,但他也無暇去多想,此書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禁錮。
「你可有方法將其取出?我的修為盡數被封入其中。」書蟲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道︰「正統道派的話,只有尹喜或修為高過他之人能破。」
「若是讓這小子來呢?」書蟲听出老人話中之意。
「非正統的道派,將來可以慢慢打破,滴水穿石。」
「原來如此。」書蟲點頭道,並未將周坤身上的隱藏書位與《周易》道出。
老人細細沉思片刻,再次開口道︰「將來若是取出《道德經》,可否將其借老朽一閱?」
「你說借就借,傳出去本座豈不是很沒面子?至少也要借本座幾百本古書吧?」書蟲趁火打劫。
「若老朽沒記錯,你可是在我這偷走一本《黃庭經》?」老人說道。
「本座是借,況且那只是本殘卷,不必當寶。」書蟲厚著臉皮道,「若是你能尋到其他三本,我便借你一閱。」
「此書已經失傳,我這里也只有半部。」老人搖頭道。
周坤實在看不下書蟲的無恥行為了,開口道︰「先生客氣了,將來若是取出,我們會再來拜訪先生。」
……
等老人點頭閉目,進入修煉狀態後,周坤才與書蟲重新上了第三層,這一次道派區域依舊是無人,周坤心想都已經過去半個月,師妃琳想必是挑選好古書了。
他在書架上仔細尋找,一時間找不到老人所說的《逍遙游》。
「還是得本座出馬。」書蟲搖頭,跳上了書架。如今身份已經被老人知曉,並且第三層上學生極少,他便不再躲躲藏藏。
「《逍遙游》,那可是本好書呀,難度極高,是一位半步聖賢所著,後世修煉之人不少,能完整流傳到現在,實在不容易。」書蟲邊找便說道。
周坤自然知道書蟲所說的這位半步聖賢,那可是與老子並列的道家名人,莊子,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里,他的修為比老子低了半步。
最終書蟲找到了《逍遙游》,被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顯然是有人刻意藏之,現在卻讓周坤先手得到。
「雖然不是莊周親手所著,但也應當出自一位不得了的後人之手,書香氣濃烈,不亞于《無為經》,甚至有些許超越。」書蟲丟下古書後說道。
周坤看著他有些收不住的口水,急忙將《逍遙游》收了起來,說道︰「回去吧,突破入研境,我便不必再忌憚孔修文了。」
「未必,你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弱……」書蟲這時潑冷水道。
……
另外一邊,一座府邸中,幾男幾女正圍坐在一張大桌四周,討論著什麼。
「師閣主,儒盟那邊又奪取了不少古書資源,藏書閣儒派三分之二區域都被他們所佔,我們這邊許多學生紛紛叫苦。」蔡藤開口說道。
「先忍耐一段時間,周閣主應當快出現了。」師妃琳說道。
「對了,那個周坤最近似乎依舊游手好閑,前幾日我見他在湖邊垂釣,好悠閑的生活。」張雪兒突然說道。
「正是,此人根本無心向學,師閣主你根本無需邀他入我凰羽閣。」另一名少女也說道。
「其實上次去藏書閣的時候,我听一層那老人曾提到,周兄已經修至中階學士境了。」蔡藤猶豫片刻後,開口講道。
「什麼?」此話一出,除了張雪兒,在座其余人皆為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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