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槍聲,但卻也只是一會兒而已便停止了,曾敬文jing官和白素面面相覷著,遠處,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著這里過來,腳後跟拖著長長的血跡。
「曾……曾jing官,我們……需要火力支援……」听到噗的一聲,來的那個jing察倒在了地上,臉頰處可見淤青,jing服上也有多處地方的顏se加深了,看起來應該是血跡。
「小王,你醒醒。」曾敬文jing官立刻蹲去,捧起了小王的臉,小王閉著眼楮,模模糊糊地說了些什麼︰「對不起……我……我們……擅自……突擊……失……敗了……那個……竟……是……改造……人。」
「什麼,改造人?」曾敬文jing官張大了嘴,「小王,說清楚點,小王?小王!」小王的嘴半張著,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胸口處明顯已經沒有起伏了。白素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王身上有太多傷痕了,腳上,身上,臉上,右手中指的指甲向外反張,模糊的血肉曝露到了空氣之中。小琴剛剛完成了播報,正打算去采訪曾jing官,誰知道一見到已然死亡的小王,立刻連連倒退了幾步,一**坐到了地上,看樣子應該是被小王身上的傷口嚇到了,「曾jing官,這究竟是……」小琴的聲音听起來有點兒發顫,不過這也難怪。
曾jing官一握拳,狠狠地錘到了地上,接著立刻拿起胸前的呼機︰「我是曾敬文,听好了,立刻派人予以支援,我再重申一遍,我是曾敬文,立刻派人予以支援!」呼機中,一個不大的聲音傳了出來︰「明白。」
「呼。」曾敬文jing官長長地舒了口氣,「呵,我……成光桿司令了。」
一陣掃蕩之後,老寧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衣服,拍去了上面的灰,披到了身上,不緊不慢地走上了面包車。
「完了麼。」大衛的頭枕在後座椅上,嘴唇有些干裂,右手臂上,不斷的又血汩汩而出。
「太久沒有活動了,不過他們也很沒用。」老寧身上發出一陣機器的器件摩擦的聲音,一**坐到了駕駛座上。大衛喘著粗氣,閉上眼楮顧自沉默著,「**的干嘛不救小七。」突然,大衛咬著牙坐起身來,手槍槍口抵在了老寧的後腦勺上︰「你身上什麼玩意兒?**的不是人?這麼牛你干嘛不一個人來,要叫上我和小七,現在好了,小七死了,你是不是也想害死我!」
「呵,別這麼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來我是不打算出手的。會引起轟動的,誰知道小七要下車去鬧事,他活該。」老寧猙獰地笑著,臉頰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正是對于任何一切都一刀兩斷的標志,兄弟算什麼?有錢大把的,「好了,你先放下槍,我會把小七那份都給你的。」老寧點上了一只煙,口吐煙霧,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人命在老寧看來,無非跟地上的螞蟻一樣,多且賤。
大衛一听,怒火又不禁加上幾分,手臂上的傷口也涌出了更多的血︰「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大衛咬牙切齒著,這小七是大衛從小的朋友,兩人同為孤兒,一起要過飯,一起睡過街,一起打過人,總之,要是沒有小七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在某個寒冷的夜晚,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了吧,對于大衛來說,小七,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是一個依靠,一個支柱,能讓他無懼任何困難。
老寧吐了一口,突然就轉過身去,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在了大衛的左手腕兒上,向外用力一番,車廂內響起了清脆的骨裂聲。
「啊!」大衛原本就經受著右手臂的疼痛,如今左手腕兒也被這麼一折,更加無疑是雪上加霜,豆大的汗水沾濕了大衛的背衣,「**的不得好死。」大衛強忍著,怒目而視老寧那張映照出死神樣貌的面孔。
「呵呵,我已經說了給你小七那份,你還想怎麼樣,乖乖拿錢走人。」老寧也算是老江湖了,人可是說翻臉就翻臉,沒什麼好講的,「我最討厭人家用槍指著我的腦袋,不過我今天就放你一馬,把小七的尸體搬上車,走人。」老寧一甩大衛的手,轉過身去,大氣未消地頭仰到座枕上,「你動作快點,指不定那些jing察還來找死。」
打開了車門,大衛吸了一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悠長的白雲漸漸飄向遠方,如小七一樣一去不返,徒留下蒼茫的空寂。大衛拖著步子,朝著前面的桑塔納走去,小七就倒在車旁,血已經凝結了,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沒有任何生氣。大衛拖起了小七的脖子,凝神而望,大衛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個慌張的聲音,突然就從車子里面傳了出來,是那個車主,听起來應該是見識到了老寧凶殘的一面,不然也不會哆嗦成這樣。大衛一听,頓時來了火氣,一腳狠狠地踹到了車門上面︰「就是**的擋我們車道,給我滾下來。」說罷又往車門上來了一腳。
那車主嚇得渾身發慌,立刻就下了車,冷汗早已浸濕了衫衣。
「你叫什麼名字?」大衛喝了一聲,那車主馬上就軟了腿,一個沒站穩,跌到了地上。
「蔡……有財……」蔡有財的聲音是越來越輕,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的叫你擋!」大衛一腳踢在了蔡有財的臉頰上,只听見一陣殺豬的叫喚,蔡有財掩著臉,眼中淚水在不斷打轉︰「大哥,大哥我錯了,放我一條生路吧。」蔡有財以近乎是哭聲說出了這句話。
「放過你,那我兄弟呢,我說**的沒事擋什麼道!是不是找死!」大衛還是不解氣,沖上前去又是一腳,踢得蔡有財是連聲喊娘。大衛本想再來一腳把他弄死的,但捧著小七那冰冷的身體,不知怎的胸口處突然如同被挖空了一樣,鼻子一酸,沒下得去腳︰「你這種人,死多少次我都不會覺得可惜,看你那慫樣,我真想一腳弄死你!」大衛把腳抬到半空,威嚇xing的擺了擺。
某個角落里,謝天誠不知怎麼地躺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