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上的房門,韓夜凝微笑著想,或許她可以什麼都不想,有這麼一個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她很欣慰。
至于那個人,她現在有自己的家人,也有她的身不由己,若她幸福,她不想打擾她。
縱使他們之間有那樣一層關系。
那又何妨呢?只要彼此過的開心,過的幸福,相識不相認也未嘗不可。
第二天,天剛亮,韓夜凝听說君翼和太子府的管家在正殿等候,她心里疑惑,這兩家的下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穿戴整齊後,她來到正殿,君翼和太子府的管事王管家看到她來,向她請安,「參見公主」。
「起來吧」。
「謝公主」。
道謝後,君翼站在一旁,等著王管家說話。
「公主,我家太子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今日便不能陪伴公主了,太子為避免公主只身一人在異國,人生地不熟的,特派越王殿下陪伴公主,這位是君翼,曾經是宮中的侍衛,現在歸越王府所管,公主可跟隨他一同去見越王」。
韓夜凝點點頭,了然。
原來完顏邪魯說的光明正大的辦法就是這個啊。
她偷笑,不過也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辦法,任誰都說不出來什麼。
「有勞管家,代我向太子殿下問好,祝他早日康復」。
「是,多謝公主殿下」。
王管家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想著要退下,「公主,那奴才先告退,回去伺候太子殿下了」。
「好,去吧」。
韓夜凝點頭,既然知道太子的病由,她認為嘴上關心一下就行了,不用再去看望了。
王管家走後,韓夜凝來到君翼面前,嚴肅的問,「你家主子呢?」
君翼想笑卻不能笑,他家主子,自從封為越王之後,何時做過這般事情?
為了陪伴佳人,甚至不惜去求太子,讓太子稱病,讓他陪伴佳人,這一切都是為了佳人名聲啊!
「怎麼?想笑你家主子笨?」韓夜凝看出君翼憋笑的樣子。
其實她也想笑,笑完顏邪魯找的這個理由夠蹩腳了。
「咳…咳…公主,屬下怎敢?」
不敢那肩膀斗什麼啊,韓夜凝心里月復誹道。
「既然沒有,那就帶路吧,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是,公主請」。
越王府,這是韓夜凝第一次踏入完顏邪魯住的地方。
只見前院風景優美,進門處有一個圓形的噴泉,有源源不絕的泉水噴射而出,繞過噴泉,進入一個橫在路上的長形走廊。
听君翼說,這走廊的兩頭分別是越王府的東廂房和西廂房,東廂為主,是完顏邪魯居住的地方,西廂為輔,是待客之地。
越過走廊,前面是一條通幽小道,小路兩旁盛開著各種各樣的鮮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花叢並不茂盛,好像快要枯死的樣子。
還能看到有僕人在不斷的給花澆水施肥,細心養護。
「君翼,你們王府夠特別的啊」。
按道理說,一個男人住的地方,家里又沒有女主人,就算僕人眾多,有專門人士設計,也不會這麼合人心意,可是一路走來,她發現,這里完全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倒像是游客游玩,欣賞的地方。
難道金國的達官貴人都這麼奢侈嗎?
「公主殿下,這些花是最近才被移植在這里的」。
「啊?最近?」韓夜凝看了一眼在花叢中忙碌的僕人,怪不得那些花快要枯萎的樣子,怪不得僕人在花叢中忙上忙下的,原來是為了照顧這些好不容易移植過來的珍稀花朵啊!
君翼點頭,卻沒有把移植過來的願意告訴她。
他總不能說,這是王爺專門為公主準備的吧。
這些事情,還是讓他們王爺自己說吧!
走過鮮花鋪滿的道路,便來到越王府的大廳,老遠的,就看到完顏邪魯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她的到來。
終于讓完顏邪魯翹首以盼的人來了,他出門迎接。
「凝兒,你終于來了」。
韓夜凝打笑著,「既然這麼急著看到我,為什麼不親自去接我呢?」
這樣還顯得他金國夠禮節,也不會被人說什麼。
反正是太子殿下發話的,讓越王陪伴她的。
完顏邪魯窘迫的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府里的設計,你喜不喜歡」。
韓夜凝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頭說︰「嗯,喜歡」。
說完這句話,她便察覺到什麼,回頭,看著跟她並肩的完顏邪魯。
又看了看外面的設計,她心中有一個預感。
「那些,不會是為我準備的吧?」
千萬不要,她何德何能,讓一個如此優秀的人,為她做這麼多事情,韓夜凝在心里祈禱。
完顏邪魯第一次露出傻傻的表情,撓了撓頭說︰「我看你在宋朝建造的聚仙閣,有個圓形的台面,想著你會喜歡圓形的噴泉,就命人在王府入門處建造了一個圓形噴泉,還有你聚仙閣所有的地方,幾乎處處可見花,我以為你喜歡花」。
韓夜凝心動了,若說以前是感恩的心動,那現在她就是砰然心動。
一個男人如此為她,她還能不心動嗎?她又不是鐵石心腸。
「完顏邪魯,其實你可以不必…」。
「噓…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他封住她的唇,沒讓她把話說完。
這個傻瓜,韓夜凝動情的主動抱著他,其實她想說,他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因為他早已俘獲她的心了。
現在看來,他這麼做,只會讓她更加認定他,肯定他。
完顏邪魯也想就這麼抱著她,直到天長地久,地老天荒,可是不能。
他們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關系到他們的一生,關系到他們能不能結為夫妻。
「好了,凝兒,要感動等我們回來我讓你感動個夠」。
聞言,韓夜凝從他懷里出來,問︰「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嗎?」
什麼叫等他們回來讓她感動個夠?
難道她剛才看到的還不夠嗎?
完顏邪魯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說︰「秘密,回來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去馬廄」。
「去馬廄做什麼?」她跟著他的步伐,被他拉著離開。
「去見一個人,一個決定我倆命運的人」。
「啊?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拉她上馬,然後自己也跟著上去,兩個人共乘一匹馬,往城外的方向行去。
城外,山上,兩人一馬來到一座簡陋的茅屋前,完顏邪魯和韓夜凝下馬,將馬拴在茅屋前的大樹上。
韓夜凝看了一眼身後的茅屋,心里想著,這里會住著誰呢?
「完顏邪魯,這里住著什麼至關重要的人嗎?」因為他在來的時候說過,他要帶她見一個可以決定他倆命運的人,既然是決定他倆命運的,那定是有著一定地位的人。
最起碼,在皇室人的心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完顏邪魯點頭,他最欣賞的就是他的凝兒聰明,任何事,他只需要提示一點,她就明白了。
「這個人,在我父王心中站著很重要的位置,可以說,如果她說一句話,我父王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追隨她至天涯海角」。
啊?什麼人?讓完顏雍有著如此決心,放棄江山,看來一定是一位美人吧!
「姑姑,姑姑,我是阿魯,我來看你了,我還帶來一個人」。
不等韓夜凝細想,完顏邪魯已經拉著她往茅屋里走去。
茅屋里的人听到聲音,趕忙出來迎接,「阿魯來了,是不是帶心上人來了」。
只見一個身著金人服飾的女人從茅屋走出來,韓夜凝從她的身形看,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只是這個女人保養的很好,加上金人跟漢人的穿著有所不同,看上去很年輕。
漢人若是到了這個年齡,一定是盤發于頂,不會這樣散著披在身上。
但當女人抬起頭,韓夜凝看到她的臉時,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母親?」
不錯,這個女人,長得跟她母親如此相像,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喲,好香啊,這就是阿魯在書信里提到的,那位傾國美人兒吧,果然是美不勝收啊,還有這香味,我這一出來就聞到了」。
「姑姑,她是韓夜凝,姑姑可以叫她凝兒」。
「阿魯,你這心頭寶大概是嚇到了吧,還不給我們介紹認識一下」,女人看韓夜凝還在發呆呢,以為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完顏邪魯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說︰「凝兒,這是我姑姑,也是我們金國貴族之女,溫敦思思,更是我的姑姑」。
「姑姑?」韓夜凝不解,既然是姑姑,為何叫溫敦思思?不是應該叫完顏思思嗎?
「凝兒…」,完顏邪魯緊了緊手,提醒她剛才他們的談話。
心想,她今天怎麼了?平時那麼聰明,今天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
「阿魯,不要為難凝兒了,凝兒,別理他,我其實不是皇室之人,但是阿魯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小便跟我親,因此我才讓他叫我姑姑」。
「啊?哦,不好意思啊」,听到溫敦思思說話,韓夜凝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沒有見到溫敦思思之前,跟完顏邪魯的對話。
也就是說,面前這個女人,是完顏雍的心上人了?
她為何和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是她先出現的,還是母親先出現的?完顏雍對母親到底是什麼心思?
韓夜凝心里不斷的猜測不知道的答案。
他們已經進屋了,韓夜凝還在暗中觀察,她發現,溫敦思思除了跟母親長得像之外,其他的,無論是聲音,還是作風,都不一樣。
像是現在,溫敦思思可以很明確的問她,「凝兒,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阿魯那小子到底是什麼心思?」
果然是金人的作風,夠直接,夠爽快。
既然如此,韓夜凝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掖掖藏藏,反正完顏邪魯被溫敦思思叫去做其他事情了。
「不瞞姑姑,此生,若是能跟他相守,我心足矣」。
聞言,溫敦思思臉上的笑容更加廣泛了。
她發現,韓夜凝很對她的胃口,不像是平時見到的宋人,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大方。
反而是韓夜凝,一點都不做作,跟他們金人一樣豪爽,這個丫頭,她喜歡。
「丫頭,你很對我的胃口」,溫敦思思別有深意的說,她決定,幫完顏邪魯一把,讓他早日抱得美人歸。
「謝謝姑姑贊賞」。
韓夜凝簡單打量了一下茅屋,發現這里不止一個人居住,問道,「姑姑,你平時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溫敦思思搖頭,「不是,我跟我丈夫一起住」。
丈夫?哦,也對,她這樣的年紀,沒有丈夫才奇怪吧!
「其實說起來,凝兒,我丈夫跟你還是同鄉呢?」
「啊?」韓夜凝不懂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同鄉?
「哦不,應該說你們都是漢人」,溫敦思思糾正道。
漢人?韓夜凝好奇的看著溫敦思思,她這樣一個女子找了一個漢人做丈夫?
「凝兒…」。
正當韓夜凝想要問為什麼找個漢人當丈夫的時候。
她的身後,想起一道久違的聲音。
凝兒?這兩個字從這個聲音里發出,讓她真的震撼無比。
她有多久沒有听到這個帶有磁性的聲音了?
「師父?」她幾乎沒有回頭,便知道身後剛才的那一聲呼喊,是她的師父喊出來的。
回過頭,她果然看到無名站在門口,懷里還抱著一堆干柴,看樣子,是剛從山上砍柴回來。
「師父…」,她起身,來到無名跟前,像小時候一樣,抱著他撒嬌。
近距離觀看,她在心里說,果然是她的師父。
「凝兒…」,無名將手里的柴火扔下,抱著懷里的小丫頭。
他心里顫抖,果然還是他養大的小丫頭,即使過了這麼久,還是會對他撒嬌,會依偎在他懷里哭泣。
「凝兒乖,不哭了」。
對于她的遭遇,無名也是今天才听說的,本來想去她住的地方看看,結果那里的人說她今日不在行宮,無名只有垂頭喪氣的回來。
卻不想,在這里遇到她了。
看來他們師徒的緣分還未斷啊!
他們身後,溫敦思思已經愣在當場了。
早就听丈夫提起過他還有個徒兒,卻沒想到他的徒兒竟然是她佷兒喜歡的人,這…是不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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