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凝被打的嘴角流血,可見這一巴掌,元妃牟足了力氣打的。
但她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心痛早已蓋過一切傷痛了!
只要完顏允中不再成為這件事的焦點,只要完顏允中能夠不攙和進來,她認為值得了!
「那就請元妃娘娘將我殺了吧」,韓夜凝說道,反正她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她真的當她不敢嗎!
元妃拿過韓夜凝手里的匕首,狠心的想要殺了她,可是她下不去手,而且身後,受傷的兒子一直不斷請求,不要傷害她。
元妃痛心不已,將匕首仍在韓夜凝面前,悲痛的說︰「他一直在為你求情,即使受傷了,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為什麼她有一個善良的兒子,卻有一個這麼心狠手辣的女兒!
「來人,將越王妃打入天牢」,完顏雍下令,他可以暫時不處理韓夜凝,卻不能不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今天的事情,明顯是宰相和穆艷萍設計好的,明天,只怕所有大臣都知道,越王妃因為惱羞成怒,殺了與她苟合的鄗王了吧!
為了封住悠悠眾口,他只能暫時這麼做!
「父…父王」,完顏允中害怕自己的姐姐會受到傷害。
完顏雍拍拍他的手,讓他放心,「朕暫時不會為難越王妃,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朕便不會饒了她」。
聞言,完顏允中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就在兩個侍衛過來架著韓夜凝離開的時候,完顏邪魯快他們一步,對完顏雍說︰「父王,既然她是兒臣的王妃,就交給兒臣處理吧,兒臣一定會給您還有三王弟和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說著,完顏邪魯也不管完顏雍是怎麼回答的,拉著韓夜凝便離開了皇宮!
越王府里,完顏邪魯怒氣沖沖的拉著韓夜凝回來,芍藥跟在二人身後,沒有發現二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只知道他們去皇宮參加國宴了。
看到他們夫妻攜手回來,自然是開心的,「凝兒,你們回來了」。
回到房間,完顏邪魯將韓夜凝一甩,韓夜凝被摔在卓在上,磕踫了一下,膝蓋疼的很,完顏邪魯看到,假裝沒看到一樣,別過臉,說︰「你討厭男人」。
他這句話是在質問她,為何不討厭跟完顏允中的靠近嗎?
「凝兒,你怎麼了?」芍藥一進房間,就看到韓夜凝吃痛的彎腰捂著膝蓋。
這時,她才發現,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氣氛有多緊張,「發生什麼事了?」
韓夜凝現在沒有時間回答芍藥,她只想做最後的掙扎,看完顏邪魯相信她不相信。
「關于我和鄗王之間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說」,完顏邪魯已經氣憤到極點了,他堂堂越王,在大婚前,王妃跟自己的兄弟苟合,這話傳出去,讓他越王之名,鎮國將軍之封號何存!
「在我們還沒成親前,皇上邀我進宮,詢問我師父和師母的情況,也是那次,皇上赦免了師母,師父和師母不用再躲躲藏藏,事後,我打算離開皇宮的時候,路遇鄗王,鄗王手里拿著藥,我便上前詢問了一下,這才得知,原來是元妃病種,卻不肯吃藥,我想,既然我即將要嫁給你了,那麼去看看元妃也是理所應當,便過去了,就是那個晚上,我從元妃寢宮出來後,別人從後面打暈帶走,醒來後,我才發現,我和鄗王身處在郊外一座破茅屋里」。
就是這樣,她雖然隱瞞了她是元妃親生女兒的事實,但她說的整個過程,除了元妃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全都是真實的。
「為什麼回來那天早上你不告訴我?」若是早告訴他,也不至于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很顯然,穆艷萍是沖著她來的。
「當時我們即將大婚,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說」。
芍藥在一旁,听著他倆的對話,知道是那天的事情發生變化了,急忙幫韓夜凝解釋,「不錯,那天的事情,凝兒也跟我說了,她和鄗王殿下的確是被人陷害了」。
聞言,完顏邪魯看著芍藥,「連你都知道這件事?」卻唯獨隱瞞了他!
「凝兒怕你擔心,又怕你們的婚期發生變化,她才隱瞞不說的,越王殿下,你根本不知道凝兒把你們的婚事看的有多重」。
芍藥為韓夜凝叫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現在,所有人卻都來質問她!
完顏邪魯的心,混亂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還該不該信任她,他最愛的女子,一個枕邊人,她可以將心中的秘密告知別人,卻唯獨要瞞著他。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是不是他付出的,永遠也得不到回報啊,為什麼韓夜凝就是不願意對他敞開心扉呢!
「你先休息吧,從今天起,你就留在府中,不管什麼人,都不許見」,他要先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找出這件事的幕後人,這樣,她才能不被世人嘲笑!
韓夜凝卻想,他不信任她了,把她囚禁了!
完顏邪魯走後,韓夜凝支撐的身體瞬間垮了,虛弱的坐在凳子上,仿佛在自言自語,「他不相信我了,他不相信我了」。
「凝兒…」,芍藥心疼的叫她,她也沒想到,完顏邪魯竟然囚禁他們了。
「完顏邪魯,你還是人嗎?」芍藥沖著緊閉的房門向外面大喊,她也不管完顏邪魯听的到听不到,就是為韓夜凝叫屈,她那麼信任他,甚至把她的心都交給他了,可是他呢?
他又做了什麼,因為外人的一句話,他就把她囚禁了!
「芍藥姐…」,韓夜凝叫道,她想讓芍藥抱著她,給她支撐,她現在只感覺到寒冷,一陣陣的冷氣從腳底襲來,她好冷啊!
「凝兒,怎麼了?」
韓夜凝見芍藥走過來,急忙抱著她,「芍藥姐,我好冷,好冷啊」。
「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芍藥听到她說冷,急忙將手放在她額頭,探視到她沒發燒啊,怎麼會冷呢?
「好冷,我好冷,芍藥姐,你抱緊我」,給她溫暖。
見此狀況,不用再問了,芍藥知道她是心冷,「凝兒,不怕,有芍藥姐在,一會兒就不冷了,乖」。
他們倆認識一年了吧,可是最近這幾個月里,她經歷的,早已超過她們認識的那一年了。
有時候芍藥會想,如果他們回到那平反的日子,繼續開著聚仙閣,她做她的韓老板,她做她的紅顏知己,她們的生活,會不會比現在平淡,幸福好多啊!
翌日,完顏邪魯正在沉思該如何解救眼前的困局時,完顏允恭和穆艷萍帶著人來他越王府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們怎麼會來我府中?」
穆艷萍看到今日的完顏邪魯,在心里嘲笑,若是他當初選她做他的王妃,今日的他,也不會被人唾罵,被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越王,我們是奉皇上之命,來將韓夜凝壓入天牢的」。
聞言,完顏邪魯也不管穆艷萍說的是真是假,先護著韓夜凝再說,「不可能,昨日本王才跟父王說過,本王王妃的事情,有本王處理,不許別人插手」。
「這是聖旨,越王你敢違抗嗎?」穆艷萍好像早就知道完顏邪魯會反抗一樣,還專門帶了聖旨過來。
完顏邪魯接過聖旨,看了一眼,上面大致說,韓夜凝不貞在先,刺殺皇子在後,今特將其打入天牢,帶查明真相,若其冤枉,自會還其名譽,但刺殺皇子屬實,要先行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看完聖旨,完顏邪魯直呼不可能,父王怎麼可以這麼對韓夜凝,二十大板,她一個女孩家只怕會沒命的。
「太子殿下?」此時,完顏邪魯已經六神無主了,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完顏允恭身上。
說實話,完顏允恭根本無顏面面對完顏邪魯,當初是他隱瞞完顏邪魯事情的真相的,如今又是他的太子妃做的好事,將這件事給掀了出來。
「阿魯,將韓夜凝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會讓她有事的」。
「不行,她是本王的王妃,誰敢動她」。
完顏邪魯誓死不會交出韓夜凝的。
「越王殿下,難道你要違抗聖旨嗎?」穆艷萍是不帶走韓夜凝不罷休。
「穆艷萍,你給本王閉嘴,若不是你,本王的王妃何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何至于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今天早上,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什麼越王妃不貞,婚前竟然跟自己的小叔子*,那話別提有多難听了。
這一切,如果不是穆艷萍便都不會發生!
穆艷萍被完顏邪魯這樣指責,說不心痛是假的,當初,她一心一意對他,結果卻是換來他無情的對待,如今,她只不過將韓夜凝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抓起來,他竟然還這般來指責她!
「越王,你不要忘了,是你的王妃不貞在先,若是她為人光明磊落,試問,又怎麼怕人掀開過去」。
「穆艷萍,若是這件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本王自不會多說什麼」。
言下之意便是,整件事情都是穆艷萍親自策劃的,包括韓夜凝被人陷害不貞的事情。
穆艷萍心里一慌,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本妃不知道越王這話是何意」,反正他們沒證據,便不能冤枉她!
「我跟你們走」,韓夜凝在芍藥的攙扶下走出來。
當她從君翼那里得知穆艷萍和太子上門來的時候,便知道是什麼事了,她不想連累王府,更不想讓完顏邪魯為難,只好自己一個人將這所有的罪擔起來了。
也是她為刺傷完顏允中那一刀賠不是吧!
「帶走」,穆艷萍也不廢話,看到要找的人出來,自然是在第一時間讓人將其帶走。
完顏邪魯想要阻止,卻被韓夜凝的眼神攔下,她只淡淡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若是不信任我,便不要救我」。
听听,多麼淡然的一句話,若是不信任她,便不要救她。
可她怎麼知道他不信任她呢?
為了救她,他一個晚上都沒合眼了,為了幫她洗月兌罪名,他連夜讓人去宰相府搜查證據,結果,對方隱藏的太深,根本沒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
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帶走。
穆艷萍抓到韓夜凝,在此已經沒有事情了,轉身就走。
完顏邪魯在她離開的時候,警告了她一句,「本王找到證據後,穆艷萍,你的下場,將會是你想象不到的」。
她最好祈求他的凝兒沒事,不然,他一定要將她碎尸萬段。
穆艷萍已經對完顏邪魯徹底死心了,既然得不到他的愛,讓他恨她也是好的。
「是嗎,那恭請王爺早日找到證據,為你的王妃開月兌了」。
她相信,那件事他是找不到證據的,因為當晚的事情,她做的天衣無縫,甚至連那晚擄劫韓夜凝和完顏允中的人,都被她暗地殺死了,連尸體都用化尸粉給化掉了,她就不信,完顏邪魯能夠找到證據。
牢房里,穆艷萍看到韓夜凝被關在牢房,心里開心的不得了,「韓夜凝,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里面吧」。
韓夜凝不說話,也不看她,坐在牢房里,一動不動,此時,她的心很平靜,她感覺,在這牢房里,沒有了外面的紛爭,沒有爾虞我詐的世界,很安心!
穆艷萍見她不回答自己的話,感到無趣,「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雖然聖旨上說,會打韓夜凝二十大板,可那也是她央求來的,而那位受傷的鄗王可是一再說明,不許為難韓夜凝的。
皇上愛子心切,自然會听從鄗王的話。
穆艷萍雖然心里有氣,卻也知道,現在不是為難韓夜凝的時候,反正她都已經在牢房里了,她想什麼時候整治她,還不容易嗎!
只要跟牢頭說一聲,讓他們好好招待越王妃,不要給她吃的,不要給她水喝,她倒要看看,韓夜凝能堅持幾天!
------題外話------
求收藏,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