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牛道︰「這樣的一個女人你也看出來了?」阿棍道︰「怎麼看不出,你以為我是睜眼瞎啊?走吧,先去段王氏家。」三個人說著話已到了段王氏家里。
此時已經黑天,門外的風呼嘯而過,听著被風吹的亂響亂動的門窗,段王氏很擔心外出打柴的丈夫文。他這個時候怎麼還沒回來呢?段王氏走到院子剛想把門給關好,就听到有腳步聲響,以為是自已丈夫回來了。她拉開門向外看了一眼,卻是阿棍幾個。三個人到了院門前看到段王氏,阿棍笑了笑道︰
「嫂子,你在家呀?」段王氏听了呵呵一笑︰「你這話說的,我的家我不在能去哪里?」阿棍往里看了一眼︰「不是還有馮書生嗎?他人呢,走了嗎?」段王氏道︰「人早就走了,你還吃醋呀。好了,你們三個進來吧?」阿棍三個進了院子。段王氏把門給關上進了屋對阿棍三人道︰
都坐下吧,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阿棍幾個坐了下去。阿棍看了一眼里屋︰「對了,嫂子,我那個大哥呢?」段王氏望了一眼門外︰「出去打柴了?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回?」听了她的話,阿豆腐倒吸了一口氣︰「不會遇到什麼事兒吧?黑燈瞎火的,萬一遇到豺狼就不好辦了。听說一個老人進山砍柴,被幾只野狼活活咬死了。」段王氏哎呀了一聲︰
「那可怎麼辦?我這就出去把他給找回來。」說著就要往外走。阿棍一把摟住了她,說︰「一個人去多危險呀?你要是去了,我們三個也不放心哪。在說了,他文不在還有兄弟三個陪著你嘛。」段王氏听他說到這里抬手把他的手給打開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想獨佔我是嗎?他畢競是我結婚多年的丈夫,你們算什麼?去,去,在我面前規矩些,別沒大沒小。尤其是你阿棍。要拿的起放的下。「阿棍連連點頭。段王氏道︰」你們三個去阿大家里了,看到什麼了?」阿豆腐道︰
「就看到阿大發了瘋一樣摔的東西,拿著刀子口口聲聲要殺了那個賤女人。」
「是呀,看樣子又和老婆吵架斗嘴了。老婆回了娘家。看他的日子還怎麼過?」阿二牛也接著話往下說。阿棍道︰「這阿大的脾氣夠 ,怎麼勸也听不進去,還把事情推到我們頭上。」段王氏道︰「男女之間的事我比你們懂的多,你們幾個去的也不是時候。算了,不要去他家里了,讓他清醒一下,過幾天就好了。」阿棍幾人听了連忙點頭稱是。段王氏道︰
「你們回去吧,我要出門找我丈夫去。」
「嫂子,外面的風又這麼大,天又這麼黑。你一個人怎麼能去呢?」阿棍有些不放心的說。阿豆腐也道︰「讓我們陪著你一起過去吧。人多力量大。」段王氏笑了笑︰「那好,拿了棍子跟我出去找人。」阿棍走到牆角拿了幾根削過皮的荊木棍二根給了阿豆腐阿二牛,自已留了一根在手。段王氏把屋門鎖好帶著阿棍三人匆匆上了路。前方很黑,也沒有月光,四個人模索著前行到河邊。過了木橋,段王氏就邊走邊喊著丈夫的名子。阿棍也跟在後面把手放在嘴巴邊喊︰
「阿大哥哥,你在哪里,嫂子找你回家了?」
「沒有回聲,只有呼呼的風聲從耳邊響過。四個人向前尋找了一段路,段王氏走的累了,把手搭在阿棍肩膀上道︰「這山路坑坑窪窪的就是不好走。我的文夫啊,可千萬別出事兒啊。」阿棍道︰「沒想到嫂子這樣關愛自已的夫君。」段王氏對他一笑︰
「你不懂,這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可不想丟下他這個搖錢樹,沒了他,我下半輩子就沒法活了。」阿二牛道︰「此話怎麼講?」段王氏道︰「這在也明白不過了,段文不是有個當保長的表兄嗎?他家里有的是錢。就因為我們家里窮被他看不起,好些年都沒走過親戚了。」阿豆腐道︰「親都不走了這還能算表兄弟嗎?我看別打人家的主意了,好好過自已的日子吧。」段王氏白了他一眼伸出五個手指頭︰
「話可不能這樣說,表兄弟可是連心肉啊。走到哪都是賴不掉的,表兄弟不親。娘舅親不親,姑姑外甥親不親?都是親的嘛。」說完話她放下手繼續往前走。阿棍幾個人緊緊跟在後面,前面不遠半山坡出現一個黑屋子,阿棍道︰
「去那里看看吧,也許是風大文兄躲在里面避風了。」
「好,就去那里看看。」段王氏帶著三人向小黑屋走了去。這小黑屋是佃戶用來看護莊稼臨時居住的地方,收割的季節,地主們就會安排一些佃戶住在這里看守莊稼。許多野豬,野兔都會跑到這里糟塌東西。開春之後,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小黑屋也放棄不用了。幾個人爬到半山坡,慢慢接近那小黑屋,剛到門前突听到里面啊啊的怪叫聲,段王氏吃了一驚,阿棍對著里面喊了一句︰
「里面是什麼人?快出來。」喊完里面還是啊啊的怪叫,這不正是段文的聲音嗎?他在里面干什麼?段王氏壯著膽子對里面道︰「里面可是段文?怎麼不說話,在不說話,我就要往里扔石頭了?」她說完,里面還是沒有回聲。阿二牛望了望段王氏道︰
「壞了,文兄可能被人塞住嘴巴了?屋子太黑什麼也看不見。」阿豆腐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守在這里干等吧?」段王氏道︰「那我進去,你們在外面守著。」阿棍點了下頭︰「那你小心點。」段王氏拿了塊石頭走進小黑屋,左看看右看看,手模到一根木柱子,在往前走,踫到一堆柴禾,听的「叮當」一聲響,一把砍柴刀落地的聲音。響聲把段王氏嚇了一跳,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很快鎮靜下來。她閉會眼在睜開,才模模糊糊之中看清眼前的一切,一個人躺在牆角,手腳似乎反縛著,嘴里塞著一團白東西。段王氏吃驚的叫了起來︰
「我的丈夫啊,你這是怎麼了?」說著伸手把他嘴里的東西給拔了出來。此人正是段文,他出了一口氣掙扎著坐了起來道︰「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救我啊,在不來,我可就要憋死在這里了。快給我松綁。」段王氏跪在丈夫面前,模索著把他身上的繩子給解了下來。丈夫活動了一下手腳拉著她走了出去。阿棍忙又把屋子里的柴刀提了出來。看到眼前驚魂末定的丈夫,段王氏一臉的疑惹和驚愕。不待她問話,段文拉住她的手道︰
「快給我回去,這里不可久留。」
「好,咱們這就回去。阿棍,你背著柴拿著刀快回。」阿棍幾個听了忙提起柴禾拿起刀跟在後面下坡去了。回到家里的段文拍著胸口不住的喊怕,段王氏給他泡了一杯水喝下情緒才緩慢好起來。他慢慢向段王氏講述自已遇到的一幕,听的阿棍幾個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發傻。
段文帶刀上山,就在木叢中砍起柴,他看看天色已晚就把砍下的枯木枝用繩子捆好背著下坡。走到小層子前,看里面敞著門,里面似乎有一個黑色布包,就放下柴走進屋子里。果然是一個黑布包,里面裝著一錠大銀子,還有一些珠寶玉器手鐲之類的東西。看到這些,段文眼里放光,他四下里看了一眼,心想這是誰放在這里或者是丟落在這里的呢?這麼多好東西可是他從沒有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