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哎喲一聲掉下來打了二個滾,身上的東西也滾落一旁,這不正是小藥箱嗎?這個家伙不正是單軍醫嗎?鬧了半天還沒走,藏在這里干什麼呢?看到是單軍醫,鄧光心里一下火了,對幾個小旗兵喝道︰
「給我打這個山賊。」听了他的話,幾個平時對單軍醫懷恨在心的小旗兵一擁而上,拳腳相加,打的單軍醫在地上滿地找牙,鼻青臉腫。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什麼,為了保全生命,忙坐正身子,一手遮著頭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是山賊。我是軍營里的單大夫呀。」听了他的話,一個小旗兵仍揮舞著拳頭道︰「打的就是你,看你以後還敢在別人面前討好賣乖?」說著話,又要打下去。單軍醫忙求饒道︰
「兄弟手下留情,我確實是咱這里的單軍醫。」鄧光忙擋住小旗兵的手道︰「人家既然已經承認,咱們就住手不要在打下去了。」小旗兵听了鄧光的話退到一邊。鄧光扶起單軍醫道︰「深更半液的,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我那妹妹的病怎麼樣了?」單軍醫捂著被打痛的臉,把地上的藥箱揀起,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東西道︰「你妹子的病啊,已經好多了。不過,還要注意保養,不能受了風寒。我走我晚,可能是酒喝多了,肚子不舒服想在這里方便一下。沒曾想會遇到你們巡邏的隊伍,我想,你們走過去什麼事情也就沒了,還是被你們當成賊打了一頓。打的好痛呀?哎喲喲,我受不了。」幾個人覺的好笑,看他在裝瘋賣傻,又一時笑不起來甚覺可恨。鄧光道︰
「也不能怪兄弟們下手太重呀?這麼晚了,你不在自已的山洞住著,偏偏跑到這里來鬧不舒服。」單軍醫搖了下頭道︰「好了,沒事了。你們走吧。我也要回去了。」鄧光道︰「真的沒事了?」單軍醫擺了一下手︰
「真的沒事了,不過,可不能往外說啊?要注意保密,要是被外人知道。我的臉可就丟大了。」鄧光道︰「行,你傷的這麼重。要是昆校尉追問起來,我們該怎麼說?」單軍醫道︰「不用說,裝啞巴。昆校尉要是的問起來,那我就說自已走路不小心在路上摔倒了。」鄧光听了呵呵一笑︰
「單大夫,你可真會編瞎話?何必受這個罪呢?這樣吧,我送你回去吧。」單軍醫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了。我自已能走,在說,我離的又不算遠。過了這個小山頭就到了。」鄧光道︰「既然如此,單軍醫你走好,我們也該回去睡覺了。」單軍醫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往前走,鄧光手一招帶著眾小旗也回營地去了。一行十人向營寨走了去,一小旗回頭看了一眼鄧光說道︰
「這家伙呆了這麼久也沒肯離去。一定有什麼事吧?」鄧光對他點了下頭︰「確實有事,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反常舉動。」小旗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那又是為了誰呢?」鄧光望了他一眼︰「誰?肯定是為了我那杜小娥妹子嘍,不說了,走了一夜,又困又累,回去睡覺。」小旗不在說話,十個人此時已經走到營口。鄧光吹了一聲口哨。幾個暗哨就從角落跑了出來,他們拉開營口的木柵欄門。一行人滅了火把走進去,到了各自帳篷前。鄧光下意識的往弁綸和帳子看了一眼,里面沒有一絲動靜,心想弁總旗和杜妹妹怎麼樣了?難道喝醉了,還是離開了。還是?他這麼想著對一個值守的士兵招了下手,那個士兵跑了過來道︰
「鄧旗官,有何事?」鄧光指了一下弁綸的帳篷說︰「弁總旗睡了麼?那個杜小娥姑娘呢?」士兵道︰
「回鄧小旗官的話,弁總旗和杜姑娘出了營寨就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哪里。」鄧光點了下頭掀開自已的帳簾扭著頭道︰「沒事了。你忙吧。」士兵持著長槍離開走到另一邊巡視而去。鄧光進了帳篷,和衣倒在毯子上,兩眼望著篷頂,盡管什麼也看不見還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弁總旗能去哪里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肯定去了那里。只是里面什麼也沒有,他們怎麼安睡?鄧光嘆了一口氣打定主意後,兩手枕著頭閉上眼慢慢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他一睜眼天已大亮,操練的集結號吹響,他忙從毯上爬了起來跑出去。各隊旗兵在小旗帶領下迅速在營寨空地上例隊,只待總旗檢閱訓話後進行平時的軍事操練。眾人例好隊後,鄧光清點了一下人數,五十人一個沒少。只是總旗沒有按時到場,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按慣例總旗都是第一個人早到的,今天沒有按時,他又去了哪里呢?鄧光也看出了眾人疑惑和不滿情緒,他走出隊例站在眾人面前道︰」請大家安靜一下,弁總旗一會就過來。如果不來的話,咱們就散隊。」鄧光的話起了作用,眾士兵不在議論,有的保持立姿站好。鄧光也回到自已的隊例,他希望弁總旗盡快回來。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一二個小旗兵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有一個道︰
「鄧小旗,你說總旗一會就回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呀?」另一個望了一眼帳篷道︰「弁總旗睡的那樣死,到現在還沒起床?誰過去看看哪?」沒有人回應他,誰敢有膽子闖進總旗的帳篷看個明白?就在二個人互相猜測的時候,營外傳來腳步聲,眾人回頭一看,一個人背著手從外走了進來。這不正是弁總旗嗎?他怎麼從外面回來了?弁總旗走到眾人面前,放下手道︰
「讓各位兄弟久等了,大家見諒。我剛才到外面跑了一圈,沒想還是回來晚了。鄧光,你帶大家進行課目操練,然後就地休息在去炊事房吃早餐。飯後,安排今天的值守任務。」鄧光在隊例里大聲回應了一句。弁總旗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轉身回了自已帳子,鄧光知道他昨夜沒有睡好,也不想在打擾他,帶著眾人開始了軍事課目操練。例隊,走步,刺槍,打拳,跑步,還有就是體能訓練。那個杜姑娘又怎麼樣了呢?身為哥哥卻不能好好保護她,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安。操練完畢,各小旗帶著自已的人去炊事房吃早餐。他也帶著自已的人去了炊事房,屋子里的米粥已經擺放在長桌子上,說是長桌子,不過就是長木板和幾把凳子搭成的而已。各隊按號就坐,每桌十人,炊事兵提著大食桶拿著勺子往碗里加粥。粥是小米和黃豆,稻谷熬成的,外加一碟咸菜和米饃饃。鄧光哪有心思喝粥,匆匆喝完就出了炊事房的門,他一個人來到了弁總旗的帳篷前。看到有人走過來,里面的弁總旗道︰
「誰呀?請進來說話。」鄧光掀開帳簾走了進去。弁綸正盤腿坐在毯子上,看了他一眼揚了一下眉頭道︰「我一猜就是你,坐下說話吧。」鄧光搖了下頭︰」不坐了,我只想問問現在吃飯嗎?「弁綸听了一笑︰
「吃飯?我倒是想起來了?你準備一些飯給杜姑娘送過去,然後帶二個可靠的士兵抱一床被子送過去。到了那里之後,好好把山洞給我打掃清理一下。」鄧光笑道︰「好,我這就去辦。」說著話轉身跑了出去。他一口氣跑到炊事房給一個炊事兵耳語了幾句,炊事兵點了下頭把鍋里的粥裝入一個大盆子里合上蓋,又拿了一個碗放入食盒里,把一碟臘肉和冬瓜湯放進。鄧光端著粥盆,讓一個士兵提了食盒出了炊事房的門。到了營帳前,鄧光又喊來二個士兵抱了被子,拿著掃帚和水桶出了營寨。幾個人走到營寨口,守門的幾個哨兵從左右走了過來。一個道︰
「鄧旗官,你這是要給誰送飯哪?」鄧光道︰「還能有誰?給我的妹子唄。」哨兵嘻嘻一笑不在問話。鄧光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看了一眼幾個哨兵道︰「這事要注意保秘,不能向昆校尉和那個單軍醫透露。要是走露風聲,弁總旗和我不會放過你們幾個。」听到這里幾個哨兵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一個道︰
「鄧旗官放心吧,我們不會向他們透露什麼。」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走了。」鄧光端著粥盆帶著幾個士兵出了營寨的門。幾個哨兵看著他們走遠。弁總旗坐了一會也不覺的饑餓,炊事房的陸大過來問他吃什麼,他道︰「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這樣吧,你們給我準備一碗稀粥。」陸大道︰「今早正是稀粥,我給你送過來。」弁總旗道︰
「去吧,另外在給我提一壺茶水。」陸大應聲而退。他很快把茶水和米粥送了過來,弁總旗倒了一碗茶水入肚感覺精神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