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這個楊大安,他劣行不改,屢次欺負春兒師父,如今懷恨在心,尋機報復。一大早就去山上偷看師父們練武,沒想到剛到山頂就看到阿棍坐在那里。他心里一喜,報仇的機會來了,他拿著棍子躡手躡腳的走到阿棍身後舉起棍子狠狠打了下去。由于出手過重,這一棍打的阿棍昏迷過去,他看到阿棍倒地急急逃了去。跑出老遠適才停下回頭看了看,僧人們並沒追上來才放下心。但他還是不敢停留,拿著棍子往自已的住處跑,只要阿棍一蘇醒,就會有僧人追查過來。
阿棍進了寺跟著師父們吃早餐,誦課的和尚僧人們剛從王殿出來。他們回了各自房間後,有的開始去吃齋,有的開始洗嗽淨面。阿棍吃完齋飯偷偷從堂里走出來回到自已原來居住的房間拿了棍子和包袱。元深眼尖,看到阿棍一個人走出齋堂的門悄悄跟在後面,沒想阿棍取了棍子和包袱出寺院門去了。他跟在後面出了寺院,阿棍站在香爐前有些不知所措,路該往何處走?去青草山駐地的路在哪里?元深悄悄走到他身後,道︰
「阿棍施主,你要去哪里呀?走了也不和師父打一聲招呼和道個別。」听到問話,阿棍還是吃了一驚回頭道︰「對不起師父我走的有些心急。我要去青草山明軍駐地。」
元深︰「這里就是青草山,不知你去明軍駐地干什麼?那里有你的兄弟和親人?」阿棍搖了下頭︰
「沒有,我想投軍入伍。」元深听到這里笑了笑︰「這大明朝的兵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呀?」听了師父的話阿棍道︰「這個兵我當定了,不好當也要當。」元深道︰「決心一下那就祝福施主吧,你要多多保重。」到這里他的手往南一指道︰
「從這里下了山坡順著山體往西走拐個彎往北走就行了。那里有條直通青草山駐地的路,平時也會有駐軍的人下山去買東西經過。」阿棍听了大喜。趕忙拜謝元深︰「多謝師父指點。」元深听了一樂︰
「祝你一路順風,平安無事。////只是後山野獸出沒,你可要心防範哦。」阿棍對師父一笑轉身離開,他把棍子扛在肩膀上邁著大步往前走。看他走遠。元深適才轉身回土寺。進了齋堂。師父元智正站在院子里,看到徒兒回來趕快把人招到眼前。元深道︰
「阿棍施主走了。」元智道︰
「他去了哪里?」
「听他要去青草山明軍駐地。當兵。」
听了徒兒的話元智一笑︰「人各有志,但願他心想事成。我們走。」元深道︰「去哪里?」元智道︰「草藥不多了,跟著師父上山采藥去。」元深道︰「真好,我也可以大開眼界認識更多草藥。以後用它為病人除害。還可以狩獵鍛練一下我學過的本領。」元智道︰
「那你把柴刀和竹簍拿來,咱們現在就進山。」元深應聲轉身跑開,他很快拿來竹簍和柴刀,其實這並不是意義上的柴刀而是形似剪刀多用途的鏟子。拿了它,師徒二人向寺外走去。僧人雲尚在福晉大師的安排下帶著一伙人拿著工具到了後山忙著收割油菜種子,後山有十幾畝地,里面種著紅薯。油菜。現在到了油菜收割季節,僧人們開始忙著收割。收了油菜就要翻土施肥然後種上其他作物。山前空地有一大塊水塘里面養著魚,種著荷花,幾個僧人劃著船在水塘里釣魚。
阿棍順著山體往西走。听到嘩啦啦的水流聲往南一看一個溪流就在不遠處。阿棍趕快跑了過去,他跑到溪流邊蹲子放下棍子捧起水開始洗臉。洗好後他用衣角把臉擦淨這才又拿起地上的棍子往前走。溪流兩邊的野草很茂盛,還能看到白色的海螺殼,貝殼,他從地上揀起一個海螺吹掉上面的沙粒放進嘴里吹了起來。這海螺由于受空氣的鼓動竟然響了起來,阿棍吹了幾下把他揣入懷里。他的手突然觸到腰間別的一個物間,一個木制牌牌,上面寫了幾個字他也不認識。這個木牌牌是他在高家莊路口揀到的,他覺的好玩有趣就別在腰間,這一別就是好多,到現在也沒舍得扔掉。阿棍往西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出現一個拐個口,往北一走竟然是一個山坡。一條鵝卵石鋪成的路穿過茂密的草叢和灌木往北延伸,阿棍看了心里很高興,終于找到去明軍駐地的入口了。他高興的又唱又跳,一只手還拍打著路邊的灌木葉,看到一只蝴蝶和蜻蜓飛過就用手抓。沒想蝴蝶和蜻蜓躲的非常快,看著就在眼前,手一抓不知從哪里飛走了。阿棍望著半空中的蝴蝶只能望洋興嘆,他沒抓到蝴蝶只好又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山前出現一個進入口,二塊巨石分別豎立左右。一塊大石上用大大的紅體字寫著︰
青草山之月復地。
這上面寫的什麼?阿棍模了一下腦袋看了半也沒看出是什麼字,就在他往里面走的時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叫的聲音︰快,快,後面的跟上,別掉隊。听到這里,阿棍嚇了一跳,什麼過來了?他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四下里看了一眼,發現進出口右邊有個暗角被一片茂密的草叢遮擋著,他忙跑了過去,剛剛躲藏好。他發現一隊手持刀槍的漢子跑了過來,一個個凶猛無比,戴著帽子,束著腰帶,打著綁腿,佩著刀鞘。這是什麼人?他們要去哪里?為首的一個不時的回頭看看,不時的喲喝二聲︰
「兄弟們,跑快點了,一定要抓住那個杜姑娘。誰先抓住誰就會得到昆校尉的獎賞。」他們下了山坡扒開一片草叢往檔跑了去。阿棍听的一清二楚,昆校尉不正是帶兵的嗎?哪,自已會在這里遇到明軍的頭領,太好了,跟上去,跟著他們。這阿棍想著撒腿就往明軍跑過去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這一伙人正是前面提到的一旗營江費通,他奉昆校尉之令去清月坊查找杜娥。阿棍跟在後面往清月坊方向走,為了自已不被發現不得不躲躲閃閃。江費通帶著旗兵快速向前面跑,也時不時回頭看看。旗兵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勢忽高忽底,一個旗兵跑著腳下突然踩空滑倒地上。碎石塊嘩啦啦的往下滾,江費通回過頭來,厲聲喝道︰
「怎麼一回事?出什麼事情了?」那個滑倒地上的旗兵一手抓住荊枝條一邊道︰「報旗官,我滑倒了,跑不動了。」江費通轉過身來看了看他對眾人道︰「大家休息一下吧。」眾人就地坐了下去,有的坐到石頭上,有的躺在草叢上,有的面對面坐在一起聊。阿棍沒想他們會停留在這里趕忙收住腳,那江費通一抬頭還是發現了他。看到有人在後面跟蹤,江費通立刻跑了過來,道︰
「什麼人?」他一連問了幾聲沒有人回答。江費通有些疑惑,心想我明明看到有個人怎麼就不見了呢?這會是誰呢?為什麼要跟蹤我們,是奸細還是山賊,還是迷路的鄉民,還是過路人?江費通持著長刀往這邊走了來,阿棍看到他往自已這邊走來趕快鑽入一片草叢里,打個滾躲入一塊巨石後面的縫隙里去了。那江費通走到阿棍躲過的地方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就開始往回走。阿棍探了一下頭,看到江費通往回走他也從縫隙中走出。江費通走到旗兵面前也坐了下去,一個旗兵嘻嘻一笑走了上來,把手里的一個黃瓜弟到他面前道︰
「發現什麼了?」江費通看了他一眼接過黃瓜︰「哪里來的?」旗兵一笑︰「廚大給的,我沒舍的吃就留了下來。」江費通哦了一聲咬了一口黃瓜嚼著道︰「味道還不錯,你子心眼還算好,謝謝了。剛才我發現一個人跟在後面,跑過去一看什麼也沒有。「旗兵道︰
「人是活的,哪能讓你看到呀?要是被你看到還是成了死人。」江費通听了一笑︰「我懷疑是不是被奸細盯上了。」旗兵听了一愣︰「奸細?這荒山野嶺的還會有奸細?不可能,誰會大老遠跑到咱們營地?」江費通道︰
「我想啊,一定是倭寇,除了他們沒有人敢這樣做。只是這個人膽子也大了,不怕我們抓住他砍了腦殼?」旗兵道︰「是呀,我也這麼想。話又回來了,人要是不膽大還會跑到這里來?」江費通道︰
「的有道理。」阿棍正趴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面,他時不時望著眼前一群頭戴軍帽的漢子,心想這些人真的是明軍嗎?他們不呆在營地里跑到這里干什麼?坐了一會,江費通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彎腰把地上的刀拿在手里,大聲道︰
「兄弟們,眼看就要到中午,咱們盡快趕到清月坊把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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