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這就差人馬上查。」那人看了龍佑恩的眼神兒,馬上頭如搗蒜的說到。
龍佑恩背著手,踱了兩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也許是我多慮了。她天生體弱多病,走不出百步便氣喘吁吁,性子軟弱,除非換了身子換顆心才有膽子進宮給太後治病!」
跪在地上的人依舊深埋頭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龍佑恩的表情。
「將軍——太後娘娘的病……好了……。」說話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龍佑恩皺了皺眉頭,閉上眼楮,「宮女幽夢已經捎出口信了。也許這是個巧合,你下去吧,繼續打探那兩個給太後治病的郎中,有消息馬上報告!」
「遵命!」那侍衛急忙轉身出去。
龍佑恩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我覺得她還在?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門外突然襲來一陣朝天歌花兒的香味,「誰在我們院里擺放了朝天歌?」龍佑恩突然大發雷霆,大聲的嘶吼,青筋暴露的白皙的大手捏住茶杯,只停了片刻,便用力的砸在地上,摔得細碎。
「是——是——是奴才——」噗通的一聲,門外跪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誰讓你擺放的?」龍佑恩沖上去,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惡狠狠的說。
「將軍,這花是以前葉家大小姐專門培植的那花兒。奴婢記得您上次去汐族征討凱旋而歸,進了府中,見了那花您喜歡的要緊,說是聞了那花一切疲憊和不開心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奴婢見這段時間將軍總是眉頭緊鎖,所以才將那花從花房——」那婦人聲音顫抖著。
龍佑恩嗜血閃著寒光的眼楮突然一閉,一把將婦人推開,甩手大聲喝道,「全部給我扔出去!龍家以後不允許再出現這花兒!」
「是——」那婦人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朝天歌,葉子橢圓,翠**滴,花兒潔白無瑕,香氣淡雅,花瓣狀如桃心,葉淺淺閨中思念良人,苦心培植六年才得到的植物,在龍佑恩上次征討汐族人之時送給龍佑恩,兩人花前盟誓,此生不相負。
「王怒,你再多帶些人,日夜巡視葉家的宅院,一刻也不許放松!。」龍佑恩似乎平息了一些,朝著門外站著的男子說道。
「是——,將軍,卑職這就去。」
屋子又恢復了平靜,粗使丫鬟輕手輕腳的收拾碎了一地的茶杯陶瓷碴子。
……。
葉淺淺坐著轎子眼看著還有一小段路程就到蕭遠山的藥鋪,她便給了轎夫銀子,站在原地確認那些轎夫走得遠了,沒人跟著才急匆匆的回了藥堂。
蕭遠山的藥堂的後院里很快坐滿了人,蕭遠山熱淚盈眶的感激著葉淺淺的救命之恩,蕭遠山夫人歡喜的端上水果瓜子盤子,靈兒嘰嘰喳喳又是擁抱又是左瞧右看的抱著葉淺淺,納蘭玨則是一臉歡喜的坐在一邊的板凳上,院子里的伙計們也都在討論著他們老板這次逢凶化吉的驚險。
「姑娘,你對老夫的救命之恩,我是——我,我難以為報啊。」蕭遠山是個知世故卻不世故的老郎中,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凶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蕭伯伯您嚴重了,您收留我主僕二人,救人在先,我受人點滴涌泉相報,也是無可厚非。但是,蕭伯伯,我想說,您還是跟伯母抓緊收拾一下細軟,盡早的離開這里吧,我有命活著出來,但是不一定有命活下去,我在這里也勢必會連累大家,即便我走了,宮里的人也不會讓您過的輕松,所以——」葉淺淺收起了剛才的歡喜,一臉嚴肅的跟大家說。
「是啊,我不犯人可是未必人不犯我,離開也好,人挪活樹挪死,我正想著去城郊的鄉下過些清靜的日子,哎,老了——」說著,蕭遠山轉個身,對著他的夫人說道,「娥兒,簡單的收拾一下,我們這就離開,我吩咐正兒他們收拾一下藥材。」
葉淺淺突然覺得心里澀澀的,有的時候現實果真是這樣的殘酷,沒有能力去與現實抗衡,只能選擇避免正面的沖突,她很想施以援手,可是想著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這兩位老人,年邁體弱,眼下只有給他們一些金錢,讓他們過得好一些。
「蕭伯伯,這一錠金子您收好,足夠您再開一家藥鋪診所了。」
「我怎麼能收姑娘的錢?是姑娘救了我老頭子的命,感恩還來不及呢,這——」
「蕭伯伯,您的年齡與我父親相仿,只可惜我父親慘遭奸人殺害,您前兩日收留我和靈兒,給我們棲身之地,猶若再生父母,這算是我孝敬您的!」葉淺淺口氣堅決。
納蘭玨走過來說道,「伯伯,您就收下吧,我們還是盡快的收拾細軟離開這里好,不要在這些小節上浪費時間了。」
蕭遠山的喉結動了動,沒再說話,低下眉眼片刻,說道,「好,以後淺淺有了空閑的時間,來看看我們老兩口,我們只把你當做是親生女兒。」
突然一個年輕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蕭遠山的臉色馬上變得嚴肅起來,「正兒,怎麼這麼冒失?」
「師傅,後院的草藥,我們師兄二人收拾好了,裝了車了,听楊亞子說街上有隊官兵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跑來。」
「這麼快!天啊!」蕭遠山雙手互拍,嘆息道。
「蕭伯伯,您和伯母快帶著正兒他們走吧。」葉淺淺鎮靜的說道。
「孩子,你呢?你也跟著我們走吧,我有一技之長,能養活你們的。」蕭遠山焦急的說。
「蕭伯伯放心,我們在宮里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對策了,所以眼下要緊的是你和伯母先平安的離開這里,我們也會很快離開的。」
蕭遠山無奈,重重的嘆了口氣,朝著後院走去。
葉淺淺一行三人則來到了蕭遠山藥鋪對面的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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