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吃過晚飯,子喬跟父母說了幾句話,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心里有些急,一想到龍佑恩因為長了那些米粒的疙瘩而不開心,子喬就更加著急了。
多虧了她從小就跟父親學了不少的醫術,她的父親以前可是給一家朝中大臣當私家大夫的,後來由于種種原因離開了。
外面的月兒升到了半空了,子喬的屋子里面那昏黃的燈光將子喬的影子映襯到了窗戶上,看著那低頭細心的樣子,讓人有一種忍不住心痛的感覺。
月兒移動到了西邊了,子喬屋子里面的燈光終于熄滅了。
「子喬——快起來吃飯了——」子喬母親在外面喊了一聲,卻沒有看到人影,于是進了子喬的房間。
「乖女兒,起來吃飯了,」子喬母親輕輕的推了推睡著的子喬,「天啊,怎麼這麼熱!」子喬的母親著急了,「子喬她爹,快來啊,子喬她爹——」
子喬的父親听到呼喊,急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子喬的父親一臉緊張的問到。
「子喬發燒了,很燙!你趕緊給熬些藥水吧!」子喬母親急的有些要流眼淚了,她心里知道,這個女兒是有多麼的心疼她的父母,她不情願去葉家,可是為了給父母少些負擔,能給弟弟娶上媳婦兒,她什麼都不顧了。
過了小半天,子喬好多了,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日上三竿了,急忙拿起藏在枕頭下面的解藥,踉踉蹌蹌的往丞相府走去。
她努力的讓自己跟平時一樣,可是假裝出來的笑卻顯得那麼蒼白。
她把眼楮睜大,總怕自己一不小心弄錯了,她的心都在那個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龍佑恩的身上。
「子喬,你不用緊張,就算你的藥治不好我的病,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龍佑恩冰冰的語氣卻帶著幾份柔溺。
這句話算不上獎勵,可是在子喬听來卻是極好的。
那麼高高在上他似乎從來沒有夸獎過誰,怎麼能奢求他會說一些感激的話?
子喬一張小臉兒有些慘白,听了龍佑恩的話,心中說不出的喜悅。
龍佑恩只顧著思考眼線報告的皇上和蕭離訓練御林軍的事情了,也沒有看子喬。只是今天的他似乎確實比往常要溫柔一些。
「子喬,待會兒你給我端一碗雪梨湯,就上次的那種,味道還可以。」他說的雲淡風輕。
可是子喬卻拼命的記住了,她總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一盆漿糊,什麼都想不清楚,總覺得自己的眼楮里有一層迷霧,就算是眼前長相那麼精致的龍佑恩,她也看的迷迷糊糊。
「將軍,我記下了。」子喬小心翼翼的給龍佑恩敷了藥,福了福身子,往門外走。
「吱——」「 ——」
在門開的那一瞬間,一聲悶響,打斷了龍佑恩的思緒。
子喬倒在了地上,臉色焦黃的白,嘴唇有些干裂了。
龍佑恩一驚,急忙從座位上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打橫抱起了子喬,朝著門外大喊,「人都死到哪里了?快點給我請郎中過來!」
門外的小廝丫鬟們,看到了那個萬年不化的冰冷男人在大喊,嚇的忙活起來,有的去請郎中,有的去拿冰袋子,有的去取水…。
幽夢听了一個丫頭的傳話,嘴角浮起一抹笑,暗自想到,「子喬,你最好听話,最好能給大人開枝散葉,否則我幽夢不會放過你。」
郎中請來了,龍佑恩並沒有急的踱來踱去,就那麼死死的站在書房的門外,那雙千年古泉的深邃眸子,看著門外。
「見過將軍——」來的郎中掀開袍子,正想著跪在地上請安。
「免了,進去看病!」龍佑恩的聲音不大,卻有著十足的霸氣!
那老者不敢怠慢,急忙進了房間。
這時候葉府上下的夫人們都知道了,氣氛一度陷入緊張,這些三妻四妾們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龍佑恩就連拜堂都沒出現,她們就是被轎子抬進來。
「這個小蹄子活膩歪了——」
「是啊,居然爬到咱們頭上了——」
「狐媚子,竟然明目張膽的勾引大將軍!」
「姐妹們,我們在這生氣沒用,還不如想個辦法,把那不要臉的弄死!一了百了!」
丞相夫人的屋子里一群女子在議論紛紛。
「我看看是哪一個?這麼厲害?想要把誰弄死?」一連三問,葉老夫人拄著拐杖進來了。
這一群名譽兒媳婦兒都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給老太太請安。
「別嫌我老太婆說話難听,你們娘家雖然也都是大門大戶,但是在葉家面前,有幾分幾兩你們的爹爹比你們都清楚,你們要是真的有能耐,就給我把龍兒的心收了,讓我早點抱上孫子。話又說回來了,誰要是敢打我未來孫子的主意,別怪我六親不認!」
一群女子的頭深深的埋在了裙裾里,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幽夢扶著老夫人走了,只剩後那跪在地上的五顏六色的女子。
幽夢嘴角依舊掛著那一抹微笑,什麼時候見到她,她都是這個樣子,很威嚴的溫柔。
郎中給子喬看完了病,等著丫鬟們把藥水給子喬喝了,看了看子喬的樣子,走到龍佑恩的面前說到,「將軍,這位姑娘的病應該沒事了,就是受了一些驚嚇,勞累有些過度。」
「恩,你確定她沒事,就可以走了。」龍佑恩冷冷的說,說完就不顧郎中,徑直走到子喬的窗前,看著那個憔悴的人兒。
郎中知趣的出了房間,跟著管家離開了。
龍佑恩居然伸出手想撫模子喬那冒出汗的額頭,汗已經將額前的細碎頭發浸濕了,死死的貼在額頭上。
龍佑恩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為什麼要這樣對這個女子?他自己也想不清楚,靜靜的呆坐了一會兒,他掏出袖中的冰藍色荷包,放在了子喬的枕邊,輕輕的掩上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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