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絕寵之悍妃戲冷 055章 報仇路途多坎坷

作者 ︰ 小妖恩恩

「小姐,你能活下來,真是萬幸,想必老爺和夫人九泉之下也會有些許安慰,要是有一天能為他們二老報仇,那就好了。」鳳止揚聲音低了下去,這在他這個遲暮的老人看來只是一種寄托了,葉淺淺一個弱女子怎麼去報仇呢?

兩人談了好久,鳳止揚留下住址離開了。

鳳止揚剛剛離開,靈兒端著炖好的補品進來了,「姐姐,來喝了這個,郎中說了,必須先吃些東西才能吃藥,否則會胃痛的。」

葉淺淺許是見了故人的緣故,心情好了很多,微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雖然蒼白無力,但是納蘭玨看得出,那個微笑是發自內心的

……

龍佑恩回了府上,一個人沉悶的坐在書房,看著川外漆黑一片,突然想念流星閣那個「舞女」眉心的朝天歌了。

「來人——」冷冷的朝著門外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人听到骨子里。

一個侍衛進來了,跪在地上,「大人有什麼吩咐?」

這個是龍佑恩的貼身侍衛,忠實且武功上乘。

「去盥洗院,把子喬叫來。」簡短,卻有力,一種不容半點抗拒的命令,他那發號施令萬軍齊發的語氣,就在這平時,也顯得那麼器宇軒昂。

「遵命——」侍衛領旨出去了。

子喬急匆匆端著一碗蓮子羹進來了。

「大人,現在已經初冬了,還是喝一些蓮子羹對身子好。」子喬低著頭,把托盤和粥碗遞上去。

龍佑恩沒有說話,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子喬明白了意思,就將粥放在了桌子上。

龍佑恩突然轉過臉,直視子喬,這一下似乎看得子喬把頭埋得更低了。

龍佑恩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低頭害羞的子喬,子喬有些不知所措了,急忙跪在了地上,「將軍,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惹您生氣了?」她不敢抬頭看龍佑恩的臉,猜測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小就在別人家做丫頭,讓她好想從小就有了自卑的感覺。

子喬受過罪吃過苦,于是別人對她好那麼一點,她便銘記于心,甚至拼了性命也要去報答。

龍佑恩突然從椅子上走了下來。

子喬能夠感覺到,他在朝她走進。

當子喬跪在地上,不用抬頭,眼鏡已經看到龍佑恩的潔白緞面朝靴的時候,渾身有些顫抖了。

龍佑恩輕輕的蹲子,子喬不敢抬頭看,龍佑恩蹲在了地上,伸向子喬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頓了頓,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子喬。

「人的高低貴賤,不是別人說了算的,要想做人上人,你的內心要先承認自己有人上人的天賦,不用對誰都這麼俯首帖耳的,抬起頭,你不欠誰不應該總是低著頭。」龍佑恩溫柔的語氣,讓子喬有些激動。

子喬抬起小臉兒,一臉的感激,眼楮里面似乎還蒙上了一層霧氣。

「如果有著精致的長相,卻不會打扮,那不是很可惜麼,作為一個女子要善于運用自己的長處,長相是最致命的長處。」那種口吻好像在跟一個朋友交談一些手段的要領。

子喬跪在地上,挺直了胸膛,目不轉楮的听著龍佑恩講話,龍佑恩蹲著身子,很悠閑的講著他的世界觀人生觀處事觀。

說了很久,龍佑恩似乎真的有些累了,跪在地上的子喬也稍稍的動了動身子。

龍佑恩伸出那有些冰涼的好看的大手,「起來吧,端些夜宵來吧。」

子喬爽快的應聲,走了出去。

站在漆黑夜里的樹後的幽夢把這一切看在了眼里,暗自說道,「子喬丫頭最好別讓我看錯你,否則你的結果只有一種。」這小聲嘟囔的一句話充滿著惡狠狠的味道。

幽夢帶著兩個貼身的丫鬟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子喬很快端來了夜宵。

「大人,天色晚了,您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快吃了這些夜宵早點休息吧。」子喬心情愉悅的很。

「你也一起吧。」龍佑恩溫和,讓她坐下。

子喬心里已經激動不已了,她雖說來將軍府的時間不是熱別的長,但是這龍家每個大人物的秉性早已經從下人那里知道的一清二葉了,沒有一個人說過龍佑恩也有溫柔的時候,無論是新人還是舊人。

兩個人莫無聲響的吃著,其實子喬的吃只是拿著湯匙做個樣子吧,她哪里敢跟那麼高高在上的俊美的男人分吃一碗羹?

他這會兒是溫順的綿羊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變成暴力的殺人的狂魔。

龍佑恩也不勸說子喬多吃,只是吃了一小會兒,就看看子喬的臉,他的眉眼中有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吃完了,子喬想著,龍佑恩也許要休息了,自己該離開了。

「子喬?」淡淡的輕輕的聲音。

「啊?」子喬端著托盤愣了一下,馬上轉過頭來。

「你喜不喜歡朝天歌花?」龍佑恩話有著一股雲淡風輕的味道。

「喜歡啊,我從小就喜歡,那時候和一個大我三歲的姐姐在一起玩耍,她喜歡朝天歌花,我喜歡她,慢慢的我也喜歡上了朝天歌花那冰清玉潔的低調純粹。」子喬滿心歡喜,她心中的那個姐姐就是小時候的葉淺淺,可是這一切龍佑恩卻不知道。

「是麼?既然你喜歡朝天歌花,我為你化朝天歌妝,如何?」龍佑恩那兩只深如千年古潭的幽深的眸子閃著興奮的眼神。

「這——」子喬當然喜歡,試問,哪一個女子不喜歡讓那個心中的男人為自己化個美美的妝,綰綰自己的青絲?只是她有些怕。她不敢接受者突如其來的欣喜。

龍佑恩那雙幽深的眸子仿佛能看懂人的心思,「你在害怕?但是你還喜歡?為什麼不能欣然接受?」

這一連串的問題正是子喬想的,難道不是麼?女子的第一次愛情來臨的時候,她很期盼,可是她很害怕,因為她知道,一旦陷入到里面,就會像是撲火的飛蛾,可是她最怕的是失去,那麼她會生不如死。

龍佑恩不等子喬回答,已經將她拉到了書房後面的小小的幽深別院,這以前是他為那個女子準備的,每次他們都會去那里纏綿幽會。

子喬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龍佑恩按在了一把精致的椅子上,面前的紅木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她從未見過的胭脂水粉。

子喬害羞的雙頰已經滿是緋紅。

「抬頭。」龍佑恩淡淡的悠悠的聲音,听起來有些醉人。

子喬從鏡子中看著那個俊美的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手段毒辣殘忍的男人,此時卻拿起一只眉筆,沾了嫣紅的胭脂,在她的眉心為她畫朝天歌!

子喬的心里甜的膩了,她想著前幾日還在想著為了治好這個男人的怪病要不要丟了自己的女兒身,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是多麼的值得,他對她真的有些感情。

他畫的那麼入神那麼的仔細,就好像雕琢一件藝術品。

許久,燈芯都該挑一挑了,龍佑恩看著鏡子中的那個女子,居然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滿足。

子喬有些受寵若驚了,她不求他能給與她榮華富貴,不求什麼高貴的身份,只求一個溫軟的懷抱和一份呵護。

「子喬,你在這里睡吧,外面天色太晚了。」龍佑恩輕輕的將子喬拉到了床邊。

子喬臉上火辣辣的,她閉上了眼楮,她在等待,他的那句話難道是?他的這個朝天歌妝已經值她償還一生的了。

他輕輕的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為她月兌去了鞋子,一切都是那麼的幽靜,似乎像是習慣了一樣,

他輕輕的為她褪去了外面的罩衫,她閉上了眼楮,臉頰上的酡紅已經蔓延至了腮邊耳後,她的雙手的手心似乎出了一些汗水。

她閉著眼楮,不敢看自己面前的他的樣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像平時那麼冷冰冰的模樣還是像一頭猛獸,不知道他是否對眼前的這個女子滿意,或者…。她浮想聯翩。

誰知他竟然輕輕的將床里的錦緞被子拉了過來,輕輕的為她蓋上了,用那冰冰涼涼的大手在她的額頭輕輕的撫模了兩下。

子喬還是不敢睜開眼楮,她害怕睜開眼楮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于是眼楮閉的更緊了。

但是似乎沒有听到他的動作,子喬心里一顫,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讓龍佑恩又不舒服了?

她仍舊閉著眼楮,這時候她突然听到了「吱——」一陣關門的聲音,子喬有些緊張的睜開了眼楮,卻看到屋子里空無一人!

子喬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麼回事?

龍佑恩走出房間,望著浩瀚的蒼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陣涼風襲來,吹進了他全身的毛孔,他在想著自己好像有一些好笑了,他的淺淺明明被他活活的折騰死了,怎麼可能還會找到她的淺淺呢?他看著天邊一顆閃亮的星星,淺淺,那是你麼?我龍佑恩覺得,我好像是錯了,對不起,可是這一聲對不起似乎有些晚了。

夜風吹過來,龍佑恩突然听到不遠處的樹後面似乎有人的動靜,「誰?」他犀利的惡狠的口吻。

那里卻沒有了聲響,龍佑恩,看沒了動靜,似乎在他的臉上那得意的表情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那里是誰了。

龍佑恩看了看樹後面,大聲說,「不許亂說,小心自己的舌頭。」

說完便離開了,樹後的人在龍佑恩離開後仍然是心有余悸。

「幽夢姐,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告訴老夫人呢?」一個貼身丫鬟問道。

幽夢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凌亂的心情,「天色晚了,明天再說吧。」她似乎有些沉悶,心里想著,為什麼她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而有些人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仿佛有些恨自己的命運了。

身邊的貼身侍女也不敢多說。

……

葉淺淺的身體養了幾天好了很多,她發現最近自己迷戀上作詞作曲了,于是經常跑到後院的涼亭去醞釀自己的作品。

「莫待無花空折枝~」有些悲涼的歌聲傳過來,葉淺淺一下子被這歌者的聲音吸引了。

這個歌者的歌聲很柔美,可是卻透著無限的淒涼和悲哀,葉淺淺听得出那個歌者明明將一種怨恨都唱了出來,她好像在釋放者自己的心情。

葉淺淺好奇,于是順著歌聲走了出去。

她慢慢的循著歌聲來到了流星閣後面一條僻靜的小弄,咦?這不是上次跟著葉幕深來過的巷子麼?

她頓時更覺的好奇了,這個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落魄小巷竟然住著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

葉淺淺停在了一個門戶很小的院子面前,看到那門口的時候有些嘴角抽搐了,這不是葉幕深的家里麼?

葉淺淺轉身想走,豈料這時候里面有人把門打開了。

走?不走?

「大娘您好,我——我是順便路過這里。」葉淺淺不知道說什麼。

葉幕深的老娘花念思看了看葉淺淺仿佛一下子想起來,馬上變的歡快的不得了,「呀呀呀,是貴客,是稀客,什麼路過不路過的,進來吧,坐一會兒,大娘這邊正好做了些好吃的桂花糕。」說著不容分說的將葉淺淺拉進了院子。

葉淺淺心里想著,這歡快的面目表情跟剛才那悲涼的歌聲查了很遠啊,再說了,那個聲听上去也就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可是花念思平時說話的聲音明明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啊。

葉淺淺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跟著花念思進了院子。

正巧,這院子里面的桌子上擺著兩盤桂花糕,放著一把琵琶。

葉淺淺好奇的拿起了那琵琶,「果真是好琵琶,這種材質是上品。」葉淺淺隨手撥弄了兩聲琴弦,「好,是在是好極了!」

花念思一看到葉淺淺那麼喜歡那把琵琶,于是問道,「葉姑娘也是行家?這琵琶是別人送我的。」

葉淺淺這幾日的心情好,隨口就調皮的問了起來,「大娘說說,這琵琶是女子送你的還是男人送你的?」

不料花念思居然一下子臉紅了,有些遮遮掩掩的,「是——女子,男人怎麼會玩弄這麼玩物喪志的東西。」

葉淺淺狡黠的看著花念思的臉,覺得出來,花念思肯定在說謊,于是也不再追問,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私事啊。

葉淺淺接過花念思的桂花糕,拿了一顆塞進了嘴里,突然臉色變得有些抑郁了。

花念思一看葉淺淺好好的居然i變了臉色,急忙詢問,「葉姑娘,我的桂花糕不好吃?」

葉淺淺意識到自己的臉色讓花念思看到了,急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是太好吃了,我想起了我娘做的桂花糕。」

花念思畢竟是年長好多,急忙說道,「要是葉姑娘娘親不在身邊,當做我是你娘親就好了,不如,不如你認我做干娘如何?」

葉淺淺一下子有些回不過味道了,這花念思怎麼變化這麼快,就會因為一塊桂花糕就要認別人做自己的干女兒麼。

正巧這時候葉幕深回來了。

「深兒回來了,快來嘗嘗我做的桂花糕。」

葉幕深樂顛顛的過來拿了一塊放到了嘴里,做出很夸張的幸福的樣子,「思姐的手藝真是好極了,這桂花糕做的越來越好吃了。」葉幕深看了一眼旁邊的葉淺淺,「對了,你怎麼在這里?」

「我怎麼不能在這里啊?吃你們家一塊桂花糕你都這麼小氣?」葉淺淺見到葉幕深那小氣的樣子忍不住的逗他。

這一切讓花念思看到了眼里,她臉色有些緊張,嘴巴有些抽搐,急忙說道,「深兒啊,你看,我想讓葉姑娘給我做干女兒好不好?」

葉幕深和葉淺淺兩人同時驚呆,看著花念思。

葉幕深問到,「思姐你今天沒發燒吧?」說著就把那細長無骨的手指放到了花念思的額頭上。

「去去去,我怎麼會發燒,我只是喜歡葉姑娘,這個也不行麼?」花念思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

葉幕深沒有在意,說到,「我是無所謂啊,反正我是很喜歡淺淺妹子的人啊,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誰知花念思急忙追問,「哪種喜歡?」

這一句話出來,頓時讓葉幕深和葉淺淺嘴角抽搐。

葉淺淺是在忍不住了,「大娘,您別再追問了,您不會懷疑我和這個家伙有什麼啊?」

花念思沒有說話,但是那個眼神,已經表明了,「我是怕你們之間有什麼。」

葉淺淺看著花念思的表情也知道了,只好求饒一樣的說,「好吧好吧,大娘,我認您做干娘,好不好,唉——」

花念思頓時大喜,仿佛眉宇間的那些小小的細紋也舒展開了,「好啊好啊,我好希望做人家娘的。那我們辦個儀式吧。」

在一旁的葉幕深是在是忍受不住了,「思姐啊,你今天是發燒了還是吃錯藥了啊,為什麼?」

花念思皮笑肉不笑的朝著葉淺淺看了一眼,一下子扭住了葉幕深的袖子,非要拉著他往屋子里面走。

葉幕深無奈只好跟著進去了,葉淺淺覺得這個大娘真是有意思,隨便他們倆說什麼了,先吃塊桂花糕,這個桂花糕的味道跟當年自己的娘做的味道真的很像的。

「思姐,快別拉拉扯扯的,你到底要說什麼?」葉幕深一下子停住不走了。

花念思透過窗子看了看窗外,「好吧,在這里說,也行,總之不讓葉小姐听到就行了。我——我懷疑你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花念思說完就開始耷拉著腦袋。

「啊——」葉幕深頓時聲音大了好幾倍。

花念思急忙堵上葉幕深的嘴巴。

「兒子,你知道你為什麼姓葉?好吧,其實呢娘娘年輕的時候跟葉遠道是好過的,只是那時候他尚未娶親,後來娶了老婆之後就沒有再來流星閣了,你不知道的,我當時真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但是他爹不能接受我是花樓女子,所以——」花念思有些沮喪的說著那些過往,假如沒有遇到葉淺淺也許這些事她一輩子都不說。

「思姐,你這麼狠啊?那你為什麼不早早告訴我?」葉幕深有些惱怒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早知道你這麼不听話,我當初就不生下你了——可是現在你遇到了淺淺,我怕你們會想好會釀成大錯——所以啊我就只能說出來了。」

葉幕深使勁的拍著腦門,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怎麼讓他消化掉,以前還以為自己是個野孩子,所以才會淨做一些采花的風流事情,現在——

葉淺淺見那母子倆還是不出來,于是大聲喊了一句,「你們再不出來,本姑娘走了啊。」

花念思看了看葉幕深,「兒子,那可是你妹妹,你可不能跟她在一起,你記住了?」

說著就拉著葉幕深出了屋子,葉淺淺看著母子倆神秘兮兮的樣子,也沒多問,是啊,多問了人家也不會說出來的。

葉幕深卻心里有些打不開的結了。

花念思湊過去,「淺淺啊,說好的啊,你說認我做干娘了,不許反悔了。」

葉淺淺嘴角抽搐,「恩,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反悔的。」

于是乎,花念思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三個人吃的不亦樂乎,葉幕深心里接不接受,事實已經是這樣的了。

葉幕深也是一個看得開的人,畢竟浪跡江湖這麼多年,看不開的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多個妹妹有什麼不好?挺好啊,還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妹妹。

正在大家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敲門。

葉幕深頓時很警惕的看著門外,低聲的說,「誰?」

「是我!姓葉的,你在里面吃好東西呢對不對?你金屋藏嬌對不對?你有好吃的居然不告訴我?」

葉淺淺和葉幕深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都無奈了,這個距離雖然不是很遠,但是也不是很近啊,靈兒竟然聞著味道找來了!

葉幕深無奈,放下手里的羊腿,朝著門口走去。

開了門,靈兒上來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葉幕深的胃上。

「靈兒妹子,不用這麼狠吧,我們沒怨沒仇的,你這是要我的命!」

靈兒顧不上跟他說話直接朝著院子里走去,「好香的烤羊腿的味道啊——」

「咦?小姐你也在這里?」靈兒看到葉淺淺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

葉淺淺笑了笑,「是啊,我听說葉幕深的娘超級喜歡女孩子啊,而且還做了一手的好菜,我禁不住誘惑,只能跑來認干娘了。」說完朝著葉幕深使眼色。

「是啊是啊,淺淺妹子喜歡我娘做的菜——」葉幕深接話。

「葉幕深!小姐是我的主子,她不跟我說就有她的道理,可是你,有這麼多好吃的居然不跟我說!你是什麼意思?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葉幕深一看靈兒那小潑婦的樣子頓時噗嗤的笑了。

葉幕深這一笑,弄得花念思葉淺淺和靈兒三人莫名其妙,大家都看著他,葉幕深嘖嘖嘖舌頭,「思姐,看見沒,有個人啊對我很關心啊?」

花念思有些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誰對你關心了?」

葉幕深嘴角抽搐了,撇了撇嘴巴說道,「是你告訴我的啊打是親罵是愛啊,現在誰在罵我,大家都看在了眼里了。」

葉淺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捂著嘴笑了起來,花念思頓時看出來了,這個後來闖進來的丫頭好像真的對她的兒子有些意思。

靈兒這一下瞪眼了,「你皮癢是麼?」

剛剛舉起手來,之間葉幕深已然將一盤用刀剝下來的烤羊肉端在了靈兒的面前。

葉淺淺不想他們在瞎鬧,說道,「靈兒,不許鬧了,葉公子對你很好了,我來了都沒有這待遇,沒見我自己在剝羊肉吃?」

靈兒一听葉淺淺說話了,馬上老實了,狠狠的瞪了葉幕深一眼。

四個人吃的熱火朝天的,院子里陣陣的香氣,突然一只白雪球一樣的貓咪趴在了牆壁上。

葉淺淺看到那只小貓咪的時候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顫了一下。

她輕輕的把肉放在了手里,朝著小貓咪走去,可是還沒有到牆邊,小貓咪就嚇跑了。

小貓咪逃走的眼神很慌張,葉淺淺心里難免有些小郁悶。

葉淺淺仿佛明白了什麼,也好像不是很明白,于是默默地回到了飯桌上,但是她這一系列的動作讓旁人看了是很怪異的。

花念思有些驚訝,可是靈兒小聲的說,「小姐最近受了一些打擊,可能精神有些恍惚吧。」

葉幕深覺得靈兒說的有道理,「思姐,你就別問了,妹妹這幾天是有些身子不舒服的。」

葉淺淺沒有理會他們三人,直接朝著門口走出去,朝著流星閣的方向回去了。

靈兒也無心再吃下去,于是趕緊追出去。

葉幕深正在嘆氣,只見靈兒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我剩下的羊腿。」說著拿起桌子上的羊腿,朝著門外一邊啃一邊跑走了。

花念思一直在咂舌,「兒子,你看上這個丫頭了?哪里像是女孩子家的樣子,瘋瘋癲癲的。」

葉幕深則是一臉的陶醉,「我喜歡的就是她的特別,那些服服帖帖,逆來順受的我看膩了,那些花枝招展的我也怕防不住紅杏出牆啊,像這樣的,活潑可愛,精神伶俐,多好。」

花念思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是中了什麼邪性了。

葉淺淺回到了流星閣,還是心情有些低沉,她一臉的憂郁,回了自己的房間,靈兒也不好跟進去,但是靈兒知道,納蘭玨是最懂人心思的,于是跑到了納蘭玨的房間。

「玨兒姐,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她剛才突然就不高興了。」靈兒有些擔心,在她的心里,小姐可是比她自己都重要。

納蘭玨听到這些,放下了手里的活,「靈兒妹妹,晚上我們的客人都要求葉幕深繼續上台表演,這件衣服是淺淺姐姐早上設計的,我還在趕工,你擅長做絹花,你幫忙做一些吧。」沒等靈兒說話,納蘭玨已經離開房間了。

納蘭玨輕輕的敲了敲葉淺淺的房門,雖然房門開著。

葉淺淺似乎沒有覺察到有人進來了。

納蘭玨輕輕的走過去坐在了葉淺淺的旁邊,這時候葉淺淺才知道納蘭玨來了,轉過頭,「玨兒妹妹,我現在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連一只貓兒見了我都害怕?」

納蘭玨有些愕然,她想著,難道是葉淺淺又遇到了什麼事情,于是轉了個話題,說道,「淺淺姐姐,你的舞蹈那麼美艷,不如今晚上你來獻舞?我們流星閣的新人這麼多,肯定會吸引更多的人來看,今天我听到了一些宮里的事情。」

葉淺淺一听宮里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拉著納蘭玨的手問道,「玨兒妹妹,你听到了什麼?」

納蘭玨緩了緩語氣,「听說宮里有個什麼將軍,昨晚听了他的幕僚說我們流星閣的舞好看,想要今天來觀賞,我想,姐姐可以露一手,要是有可能的話,會時不時的被帶進宮里,這樣豈不是能更多的知道一些宮里的變化?」

葉淺淺听了這些,沉靜了片刻,「好,我要準備一下,晚上我上場!」

納蘭玨一看葉淺淺的臉色上多了幾分喜悅和興奮,心里也就忍不住的高興起來。

葉淺淺跟納蘭玨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就跑進自己的房間開始打扮了。

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這一張假臉,突然有一點想看看自己真模樣的沖動,沾了一些水在臉邊,慢慢的結下了那張人皮面具臉。

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葉淺淺有些高興也有些難過,高興的是現在的自己跟過去的自己,容顏沒有什麼改變,她愛惜自己的這張臉;她難過的是現在周圍的一切都改變了,爹娘沒了,壞人每天都可能冒出來找她的麻煩,她心里還是有些放不下那個人。

「砰——」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打在了窗子上,葉淺淺一驚,卻又不敢轉過臉去看。

她靜靜的等了一小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急忙拿了那人皮又粘在了臉上。這才起身走出房間。

外面好像沒什麼動靜,除了一陣寒冷的風吹過去。

葉淺淺打了一個寒顫,「姐姐,你在這?」是納蘭玨過來了。

「哦,我就是出來看了看。」

納蘭玨說到,「姐姐,我在尋思,你今晚上要穿一件什麼樣的衣服才好?我們平時穿的那些衣服,客人們已經看得有些膩了。」

葉淺淺天生的古靈精怪,以前的冷漠只是她受到了打擊之後無法自己調節的現象,她轉了轉靈動的大眼楮,「我去畫一張圖紙,你看著做?」

納蘭玨笑著說,「針線活,我是很拿手的,只是缺少一些設計衣服款式的靈感。」

「那好,我這就回房間去想,然後我畫好了就拿給你,你先多找幾個繡娘,一起趕工,會很快的。」

納蘭玨高興的點了點頭,離開了。看

葉淺淺突然間i想起了小時候做的一個夢,她自己做了一件極其漂亮的衣服,甚至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看中了,請了去天上,做了一個神仙繡娘!

葉淺淺想著夢中的樣子,拿了筆在紙上畫了起來,畫一些改一些,折騰了好一會兒,她左看右看終于覺得沒有什麼瑕疵了,才肯拿著去找納蘭玨。

納蘭玨正在房里和幾個繡娘做一些衣服上的裝飾品,見葉淺淺走進來,急忙站起身來,「姐姐,你想好了?」

葉淺淺拿過那張畫好圖樣的紙張,「你看看?」

納蘭玨一看那衣服頓時有些紅了臉,「姐姐,這件衣服有些,有些——」

葉淺淺好像明白了納蘭玨的意思,壞壞的一笑,「若隱若現,若即若離,才會曖~昧。」說著就轉身拿了一杯茶水,「不知道諸位能不能盡快趕制出來。」

納蘭玨拍了拍胸脯,「我的手藝姐姐是相信的,這些繡娘是我親自挑選的,肯定也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晚上的時候姐姐就請好吧。」

葉淺淺嘻嘻一笑,離開了。

剛一開門,「啊——」「啊——」兩聲尖叫。

葉淺淺和靈兒撞了個滿懷,「姐——對不起啊對不起,嘶嘶」靈兒捂著額頭急忙道歉。

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葉淺淺的額頭已經是有些淤青了。

靈兒嘴角抽搐了,她知道小姐晚上要跳舞的,所以急忙跑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這一下可好了,自己沒有幫上忙,卻幫了倒忙了,把小姐的額頭撞得淤青了,這要怎麼見人呢?

納蘭玨驚愕的長大了嘴巴,因為靈兒手里的年糕粘到了葉淺淺的胸前,正是那高起的柔軟上!

三四個繡娘看到這個場面實在是滿腦門的黑線。

靈兒一邊道歉一邊去撿起地上的年糕,嘴里碎碎念,「可惜了這些年糕了。」

葉淺淺佯裝生氣的樣子,瞪了靈兒一眼,「總是這麼毛躁!看以後哪一個男人敢娶你?以前的時候在府里挨打還不夠?我娘都說了你多少次了?」

靈兒听到這些不敢吭聲了,因為葉淺淺又再說以前葉府的事情,靈兒要是敢搭腔的話,豈不是又會讓葉淺淺想起以前不高興的事情?

正在這時,窗戶「嗖嗖——」的一聲掠過一個身影,頓時那身影就進來了,是葉幕深!

「大哥!你能不能走門?」葉淺淺轉移了視線和對象。

葉幕深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怎麼?你在佩服我的輕功好?」

葉淺淺嘴角抽搐了,真是一個自戀的人!

「妹子,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說誰敢娶了靈兒?嘻嘻,我啊,我當仁不讓啊!」

光天化日之下,這赤果果的調戲真是讓那些內秀的修娘們臉色緋紅,都低下頭,掩著嘴吧笑。

葉淺淺一時不知道說這個自戀的厚臉皮的人什麼,就在這時靈兒發威了,「你說什麼?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葉幕深一看情況不妙,直接怎麼來的怎麼走,一溜風從窗戶跳了出去,靈兒怎麼肯饒得了他,直接就追了出去。

葉淺淺滿身的狼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個瘋丫頭什麼時候能消停一點啊?

納蘭玨急忙說道,「姐姐,我先陪你去換身衣服吧,這個樣子怎麼見人。」說著把葉淺淺拉走了,只留下幾個繡娘在屋子里。

——

「陽化?」蕭離朝著門外喊了一聲,粗獷的嗓音讓人听上去,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很缺水。

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

「屬下在。」

「我听他們說,流星閣里又來了幾個新的姑娘?」

那個叫做陽化的侍衛,仍舊跪在地上,回答說,「大人,我也是听說的,據說有個跳舞的,身段還不錯,長的有些妖氣,跳的舞就像是那月中的嫦娥或者瑤池的仙子。」

蕭離捋了捋胡須,「恩,之前就听說有個冷艷的美人兒叫做什麼芳清露?這次又來了一個?」

陽化回答說,「是啊,听說今晚上還會新來一個,人們傳的挺不錯,說是比上次的那個更能跳更能唱,比上次的那個長的好,說不是一個路子的。」這個陽化說的繪聲繪色的。

蕭離捋了捋胡子,看著門外那一株含苞欲放的臘梅,心里邪惡的笑了笑。

他盼著天趕緊的黑下來,這樣就可以見到佳人了。真是個不錯的日子。

時間,在快樂的人的眼里總是過得那麼快,似乎還沒有享受完就已經過去了;而在那些痛苦的人的眼里總是一種煎熬,似乎日子在慢的不能再慢,老天都在折磨他們。

夜色暗了,蕭離早已經能夠等得不耐煩了,一邊抱著燙手的熱茶壺,一邊用那皸裂的手指敲打著桌子,那是一雙久經沙場的搭弓射箭的手,只有握住兵器的時候才能彰顯他的粗獷,可是,假如抱住美人兒的縴細的腰肢,撫模美人兒滑女敕的皮膚卻顯得格格不入。

「大人,下人來報,流星閣已經開始營業了,不過新來的姑娘還沒到。」陽化進來稟報。

蕭離點了點頭,眼中顯示出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渴望。

屋子里很安靜,只能听得見蕭離來回踱步的腳步聲。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離朝著門外說,「陽化,我們先去一趟清水軒。」

陽化眼神有些驚訝,但是也不好多問,因為本來說好去流星閣看舞蹈看姑娘的,為什麼將軍突然改變的意思,去清水軒,那只是一個喝茶作詩窮酸文人的去處,將軍平時不是很喜歡去的。

「怎麼?你還在想什麼?」蕭離走出去又轉過頭對這陽化說。

「沒有沒有,屬下在思考操練御林軍的事情。」陽化急忙回答說。

蕭離笑了笑,「陽化,該操練的時候操練,現在讓你放松一下心情,你就不要想工作的事情了。」

陽化謝過蕭離,吩咐人抬著軟轎朝著清水軒的方向走去。

這清水軒離著流星閣距離不是很遠,但是無論外觀或者內在都是差別很大的,這里極其的風雅。

陽化跟著蕭離進了一個包間,當陽化見到蕭離突然啊跪在地上的時候下了一跳,原來那個背朝著門口坐著的青衣男子是當今的皇上。

陽化被嚇走了三魂七魄了,直接雙膝跪地,跟著蕭離一起行禮。

「蕭離,我們既然是喬裝打扮出來,就不要行這麼大的禮節,你我就依主僕的身份相稱,就好了。叫我黃公子,就行了。」一股弱不禁風的口氣。

蕭離謝過皇上就起身了,陽化也跟著站起來。

陽化真心覺得很奇怪,自己家的將軍家境殷實,武功高強,又握有不小的軍權,為什麼听從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病怏怏的皇上的話?自己做皇上豈不是更好?

「蕭離,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他在流星閣出現過的?」皇上的聲音真的是氣若游離,看到他那縴細的手腕的時候就會不禁的想,這真像是久病的人。

蕭離仍舊是畢恭畢敬,「公子,我也是听我們的眼線來報的,說是昨晚有人看到他來了流星閣,並且還出手相救昨天跳舞的一個女子。可是,公子您比我更了解他的品行,他不會憐香惜玉,更不會輕易的去救助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

皇上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這真的不像他的做事風格。」

「所以我們听說今晚上流星閣還會有新的姑娘來上台,我們初步估計他會來看的。」蕭離自信的說。

「那我們有沒有做什麼防備?」皇上說。

蕭離說,「我們已經買通了流星閣的幾個端茶倒水的小廝,讓他們幫我們盯著,只要有我描繪的那個人出現,就會馬上有人向我稟告!」

皇上眯起細長的眼眸,似乎這樣都看不到他的眼珠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著窗外一會兒,說道,「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說完,皇上帶著蕭離一行人,去了流星閣。

流星閣的大門口外已經是車水馬龍的了,大批的看客也好嫖~客也罷,都涌向流星閣里。

蕭離帶著皇上朝著側門走過去。

葉淺淺還在房間做準備,這是她的第一次出台,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她依舊用那張臉,只是把妝容畫得精細了,還有靈兒將她額頭撞得發青的那一片。

葉淺淺看了看胭脂盒,突然想起一個主意,何不畫幾瓣盛開的朝天歌花,把顏色調的嫣紅濃艷一些,這樣就看不出紫色的淤青了。雖說這朝天歌的本色是純白無暇,可是有些事情,不變通便是死路一條啊。

畫完了,葉淺淺又對著鏡子修改了一會兒,直到滿意為止。

蕭離帶著皇上進了側門,被守著的門衛攔住了。

「我們公子不喜歡大吵大鬧的,所以才從這邊進來,況且我是誰,你們花媽媽是知道的。」蕭離一副咄咄逼人的口氣。

那守衛說道,「大人,我們新夫人下了規矩,不管是皇上還是天王老子在我們這里一律平等,請您還是去走正門,您要是怕吵鬧,您可以去前面找負責的人,帶您去雅間。」

蕭離有些發火了,一把將腰中佩戴的寶劍拔出劍鞘,那守衛仍然不後退一步,坐在不遠處琴房的納蘭玨已經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納蘭玨放下琴走了出來。

「賀錚,發生了什麼事情?」納蘭玨的妖媚似乎無時無處不籠罩著這個魅惑人心的女子。

蕭離看到納蘭玨,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但是皇上在身邊,只能暗暗的把持自己。

「畫兮姑娘,這個蠻人非要從側門走!」

蕭離一听別人把自己叫蠻人,忍不住的寶劍已經拔出來了,皇上在後面拍了拍蕭離的肩膀,蕭離將寶劍收起來,但是執意不肯離開。

納蘭玨掃視蕭離和皇上一眼,性~感的嘴唇微微的抿起來,笑了笑,「將軍這劍果真是好劍,人常說,正直之人的劍是殺叛賊奸臣的,要是殺一些毫無反抗能力而且並不打算反抗的民眾的,倘若當今的天子知道他的軍餉都是用來豢養一些只知道殺害民眾的將軍們,豈不是很寒心?想必聖上比將軍更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納蘭玨妖媚的相貌,說著這樣的大道理,听的蕭離的兩頰紅一會兒紫一會兒的。等納蘭玨說完,蕭離反應一下,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納蘭玨扶了扶身子,「小女子不知道尊駕是何人,也不知道尊駕的主子是何人,我只是個勸架的。」說完,莞爾一笑,轉身就走開了。

蕭離有些呆了,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去正門,可是他又怕丟了皇上的面子。

皇上見納蘭玨離開了,說道,「蕭離,我們去正門吧,依照規矩,去了之後找負責的人,為我們找一間僻靜的雅間就好了。」說完便背著手朝著正門走去。

蕭離嘴角抽搐,想到,自己堂堂的一個大將軍居然這麼輸給了一個花樓女子,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跟在皇上的身後,朝著正門走去。

一樣的買票給銀子,找了負責分房間的小廝,去了雅間。

這時候看到樂師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出來,朝著舞台後的幕布下走過去。

皇上端起一杯茶水,慢慢的品嘗著,看著身邊的蕭離站著,就說「蕭離,我們既然是普通主僕,你坐下來,不要別人起疑心。」

蕭離謝過皇上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曲「大浪滔天」想起來了。

這流星閣的樂師們果真比那些茶樓什麼的要好很多,只見皇上也閉上眼楮听起來。

眾人歡呼,突然間寂靜下來,全場的寂靜!

只見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上台來,那婀娜的身段——柔美帶著幾分剛烈,前面是波濤巨浪,後面亦是巨浪波濤,細長的美腿,從緊身的袍子中若隱若現!

這女子的白衣,上圍勒出的那兩波柔軟,在微微顫抖,仿佛隨著心髒的跳動在翩翩起舞,平坦的小月復,緊身的裙子怎麼跳舞?眾人發現原來那緊身的裙子兩邊都開了好高的叉,直接開到了大腿根!雪白的縴細的腿隨著舞蹈若隱若現。女子的面容更是嬌俏,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額頭的那朝天歌花!

場上在死寂了一會兒之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叫好聲口哨聲!

皇上听到這里,那常年眯起的眼楮,朝著舞台看去。

頓時不再眨眼楮,蕭離更驚奇的是,皇上居然也听著那樂聲跳起舞來,節奏和舞台上的那位姑娘一模一樣!

蕭離驚呆的張大了嘴吧,皇上跳了一半似乎體力有些不支,擦了汗水,說道,「這是一支皇家的舞蹈,只有公主才會的。」

蕭離大驚,「這是公主?」

皇上笑了笑,「自然不是,這支舞蹈以前曾經外流了,可是舞蹈的難度比較大,普通的人是跳不出這種意境的。」

蕭離琢磨了一下皇上的心思,說道,「等待一會兒結束了,我們把那位姑娘帶回去?」

「不可,這樣的女子,恐怕會是有些身世的人不會單純的就是花樓女子。」

蕭離不再說什麼。

只听到舞曲結束了,台下的掌聲更加的熱烈了,這時候突然有人喊道,「這位姑娘叫什麼,本公子一百兩金子包你一晚!」

一樓大廳在寂靜了片刻之後,眾人紛紛喊價,這些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葉淺淺急忙撤到了幕布後。

納蘭玨看著亂哄哄的場面,心想著,這時候必須找到一個願意出銀子並且不要心懷不軌的人幫忙才好。

「一百二十兩金子!」一個中年男人喊道。

「一百五十兩!」一個看上去嘴尖眼滑的瘦個子叫道。

「二百兩!」這個聲音從角落里傳出來,大家循著聲音看去,居然是一個花白頭發大約六十歲的老頭子,眾人咂舌。

「三百兩金子!」大家的視線跟著叫聲看去,是一位彪雄大漢,曬得黑乎的皮膚都有些要往外冒油的感覺。

「八百兩——」聲音很輕,帶著一股淡淡的要香味的咳。

眾人驚呆,可是轉來轉去也沒有找到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場上亂哄哄的,只見這時候靈兒跑到了幕後,找到葉淺淺,說,「小姐,那個叫八百兩的人像是個病秧子一樣,不過長的確實很好看,很有一股子富貴氣。」

葉淺淺經過一會兒的平息,心里也有了很多的想法,做一些打算,假如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不至于束手無策。

全場的人,各種的嘴臉,有的是在看笑話,有的人是在想著那個八百兩的女子到底是什麼味道,有的人是在想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拿這麼多的錢砸在一個花樓女子的身上…。

場面似乎有些失控了,就在這時,二樓雅間的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出來,「一千兩黃金!我只求再看一遍這支舞,當然,只為我一個人跳。」

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站在皇上身邊的蕭離有些憤怒了,跪在地上,手按住寶劍,「皇上,龍佑恩這小子竟然敢跟您來搶女子!我去殺了他!」

「慢!蕭離,你殺得了他麼?既然他這麼想看這位姑娘跳舞,就讓他看吧,我們可以改日再看。」皇上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柔弱的樣子。

「可是——」蕭離還是不服氣,「他一定听得出您的聲音,他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犯上麼?」

「算了,我對于江山比女子的興趣會更大,對了,你先前不是說要把一個叫做芳清露的送給他麼,這下子倒是要往後推一推了。」皇上起身,撩起了珠簾。

「皇上,我們就這麼回去麼?」蕭離氣得牙根癢癢,真想上去砍了那個長的有些女相的龍佑恩。

「我們去看看剛才給你講道理的那個姑娘吧。」皇上走了出去,輕輕的腳步聲,朝著後院的琴房走去,蕭離無奈,只好跟著走過去。

葉淺淺在幕後听到那個叫一千兩黃金的聲音的時候渾身顫了一下!沒有引來什麼朝廷的官員,居然引來了龍佑恩。

可是假如拒絕他的話,豈不是整個流星閣都要遭殃?可是自己又怎麼面對那張曾經熟悉親昵的臉如今卻陌生憎惡的臉?

這時候納蘭玨走了進來,「姐姐,你先不要卸妝了,就這樣去吧。」納蘭玨的手輕輕的搭在了葉淺淺的胳膊上。

葉淺淺看著納蘭玨的眼楮,想尋求一些勇氣,如今的葉淺淺已經不再是兩個月前那個意氣用事的大小姐了。她想報仇,但是不想犧牲那麼多無故人的性命。

「姐姐,你要沉著,就當你心里的那個人在此時此刻已經死了,只當眼前的那個男人只是長的相似的陌生人,我們對待陌生人要怎麼做?鎮靜一下,他自己說的只是要你跳一支舞,那麼我們給他跳一支舞就好。」納蘭玨做出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葉淺淺咬了咬嘴唇,「恩,眼前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除非我們不要流星閣!」

納蘭玨拍了拍葉淺淺的肩膀說道,「姐姐,你放心,假如那個男人敢對你有什麼邪惡的想法,我自會有打算,我已經安排好了。」

葉淺淺睜大了漂亮靈動的眼楮看著納蘭玨,心里想著,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我葉淺淺自認也算是冰雪聰明,可是為什麼每次受到威脅的時候這個女子總是這麼貼心的幫助我?

「姐姐,去吧,客人還在等你,記住,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說著,微微一笑。

葉淺淺點了點頭,帶著一個樂師朝著龍佑恩的雅間走去。

這段路眼看著是這麼的近,可是走起來卻覺得那邊就是刀山火海,葉淺淺的腳步就像是灌了鉛。

龍佑恩依舊是昔日的一襲白袍,柔順的青絲,只用一支簡單卻雕刻精致的羊脂玉簪子將頭發挽起。他背對著門口。

葉淺淺進了屋子,等待樂師調好了琴弦,便開始跳舞了。

龍佑恩依舊沒有回頭。

葉淺淺有些心慌,這是在跳舞,不看的話難道用听麼?要是听的話,叫她葉淺淺跳舞做什麼,還不如找一個歌者來唱一曲啊。

就在這時,龍佑恩突然轉過身來了。

葉淺淺的眼神在看到龍佑恩那對像是千年古泉的深眸的時候,身子顫了一下,落下的腳沒有擺正姿勢,一下子扭了!

該死!明明還差一半,就跳完了,就能離開了,可是現在呢?

龍佑恩眯起了細長的眸子,可是仍舊能看得出他犀利陰鷙的眼神,葉淺淺心里覺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此時又能怎麼樣?迅速出手殺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了他的眼前。

龍佑恩起身走了過來,伸出細長白皙的大手,模了模葉淺淺的腳腕兒,葉淺淺渾身一個激靈,眼楮卻不敢去看,這在以前是多麼平常的一個動作?算不上親密,可是如今卻怎麼也不能接受。

葉淺淺忍著疼痛將腳收了回來。

龍佑恩眯起的眼楮仿佛睜開了寫,仔細的看著葉淺淺額頭上面那朵惹人注意的朝天歌花,收回了手。

「姑娘也喜歡朝天歌花?」龍佑恩收起手,就回到了座位上。

葉淺淺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姑娘是何方人士?剛才的舞蹈又是哪一位師傅教得?」這個聲音飲酒冰冷冷的,可是此時那一股冰冷中還帶著一絲溫柔——涼涼的溫柔。

「回工資,奴婢自小是孤兒,流落在荒山,是一位師傅所教,只是師傅囑咐不準我說出她的名字。」葉淺淺急中生智,編出一個這樣的謊言,可是她不知道,就是這個謊言,讓不久後的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龍佑恩點了點頭,「姑娘喜歡朝天歌花是為什麼?」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他是不是高興,但是听得出他並沒有生氣。

葉淺淺有些招架不住了,說一些真話說一些假話,也沒關系的,于是葉淺淺說道,「朝天歌叫做相思花的,小時候無父無母,我做夢都想見到我的爹娘,這是一種相思之苦;後來長大了,愛上了一個男子,他出類拔萃,不僅長相俊雅更是有一番好作為,只可惜——」葉淺淺想到了龍佑恩是如何殺害她一家老小,有些哽咽有些憤怒,說不出來了。

龍佑恩倒是對這個事情有些感興趣了,「只可惜什麼?」

葉淺淺抽泣了一下,「他死了!」

葉淺淺那一個死字說的咬牙切齒,說完之後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龍佑恩听後只是嘆氣一聲,起身,將一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帶著守在門外的隨從離開了。

納蘭玨何嘗不怕葉淺淺一時激動和龍佑恩起爭執,所以一直守在門外,見到龍佑恩帶著侍衛離開,才急忙走進去,看到了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葉淺淺。

「姐姐沒事了,他走了,我們回房間去。」說著就攙著葉淺淺回了房間。

蕭離在後院大聲的朝著賀錚嚷嚷道,「我們來的時候的那個姑娘呢?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不來?」

賀錚看了看蕭離的樣子,「畫兮姑娘的腳長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我也不能把她走回來啊。」說完白了一眼。

蕭離胡子一撅起來,「給我把那姑娘找來。」

賀錚不屑的說道,「我是樓主夫人的人,是流星閣的人,你是哪里的人?去你自己家橫沖直撞去。」

蕭離氣的難受。

皇上上前說道,「小兄弟,辛苦你一下,我的下屬不懂規矩,這是辛苦費,麻煩把剛才的那位姑娘找來,我有些事情跟姑娘探討。」

賀錚看了看皇上手中的銀票,「公子,我不是貪財的主兒,只是就是看不慣那個大胡子的惡劣,要是他能有您的一半這麼客氣點,我早就去找畫兮姑娘了。」

于是轉身去找納蘭玨了。

納蘭玨安撫葉淺淺一會,又叫了大夫,這時候靈兒呼啦啦的跑來了,「小姐你怎麼樣?疼不疼啊?嚴重麼?」說著就撲了過來。

納蘭玨一下子拉住了靈兒,「靈兒妹妹你輕一點,別壓到了姐姐的腿,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不小心扭了腳,好了你在這里侍候著姐姐,我去外面看看什麼情況了。」

靈兒滿眼的含著淚,「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在你身邊,你就受傷了,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葉淺淺苦笑到,「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還哭鼻子,說什麼不離開我?要是不把你嫁出去,我怎麼放心?」

靈兒害羞的嘟囔著,「誰要嫁人啊?我就要跟小姐在一起。」

納蘭玨來到了前面,看著葉幕深在表演舞蹈,也就放心了,正想著回去照顧葉淺淺,賀錚跑了過來,「畫兮姑娘,就是傍晚找茬的那兩個人要找你。」

納蘭玨想了想,說道,「那一胖一瘦一白一黑?」

賀錚點頭,說道,「那白瘦子,堅持要見你,還在側門那等你呢。」

納蘭玨想了想,說道,「走,帶我去看看去。」

賀錚前面帶路,帶著納蘭玨來到了側門的琴房外。

納蘭玨借著燈籠光線,看得出那兩個人了,她心里有了主意,她靈敏的感覺告訴她,這個白淨的瘦男人絕非一般的等閑之輩,雖然瘦弱但是身上的那股氣質確實很非凡。

「二位公子有什麼事情要找我?」納蘭玨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的魅惑人心。

蕭離其實心里樂壞了,可是皇上在這,他不能放肆,只能嚴肅的說,「我家主子找你。」

皇上往前走一步,說道,「多次打擾姑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納蘭玨俏皮的說道,「公子要是不好意思,那就自行離去就可以了。」真是一張伶牙俐齒。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雖然是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想要打擾姑娘,不知道姑娘是否可以告訴我姑娘的芳名?」

納蘭玨有些小小的驚訝,這麼多年來的生活經驗告訴她,她是一個美艷的尤物,讓男人看一眼便不能把持,可是這麼做的男人只想著把她當作尤物,而不是當作一個正常的女子,曾經又多少男人跟她他談天談地的,又發誓海枯石爛,可是最終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記得叫她美人兒,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納蘭玨又想到,難道這個人跟葉淺淺的那個龍佑恩是一路人?不能告訴他!

「公子,我叫做畫兮。」納蘭玨從容淡定的說。

皇上有些小小的郁悶,因為他知道這只是一個掛牌花樓女子的藝名而已。

納蘭玨在想,這個男人非富即貴,可是為什麼要打听她的名字?難道是有些什麼別的意思?

這時候蕭離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等不及了,替皇上著急,「黃公子,您就直接問唄,您就直接問這畫兮姑娘,今晚登台獻舞的那位姑娘是誰?」

皇上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納蘭玨心里一顫,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是想跟自己親近,借機打听葉淺淺的事情。

由于皇上是迎著燈光,而納蘭玨是背對著燈光,納蘭玨居然看到了皇上那張瘦削的有些蒼白的臉上有一絲害羞的表情閃過。

納蘭玨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覺,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漂亮妖媚是天生的,可是有時候長的過分的妖媚卻變成了一種禍害,男人們卻以為這是禍水。

皇上還想繼續問,納蘭玨心里揣摩了一下皇上的心思,說道,「那位姐姐叫做書兮,是我們流星閣的主兒,也是我們流星閣的角兒。」

皇上心里明白,這又是一個藝名,可是直到這些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于是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帶著蕭離轉身離開了。

納蘭玨看著皇上的背影,心里想著不知道她納蘭玨什麼時候才能讓一個人這麼惦記,放份放下架子去收藏她的點點滴滴。

見皇上走遠了,納蘭玨吩咐了幾句話給守衛,也就回了房間,必須再去看看葉淺淺的,她今天受了不小得打擊。

納蘭玨輕輕的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靈兒。

納蘭玨朝著陰郁著一張臉的靈兒拍了拍手背,朝著屏風後的床榻走去。

葉淺淺兩眼空洞的盯著床幃看,扭傷的腳脖子露在外面,很明顯綠竹已經幫她涂了藥膏,可是還是腫了起來。

納蘭玨輕輕的做了床沿上,「淺淺,你心里還是在想他?」

葉淺淺不語。

「姐姐,不要這麼折磨自己,你的苦他怎麼會知道?你即便是傷心死了痛苦死了,又有誰知道你是為了他,更何況,他殺了你最親的父母,難道這還不夠你離開他的理由?我也恨那個人,只是我不是他的對手。」

葉淺淺的手有些冰涼,緩緩的拉住了納蘭玨的手。

「玨兒你知道麼?我以前是個很快樂的人,不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冷冰冰的人,我也是一個愛打扮喜歡帥氣男子的外向的女孩子,可是自從愛上了他,我發現我自己變了,就這麼潛移默化的變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我愛得最深的時候,他在我的心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葉淺淺的眼神仍舊很沮喪木訥,沒有精神,伴著她的訴說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傾瀉出來。

有些東西在心里積壓的太久,無法排解的時候,會把心壓得很痛。

納蘭玨將葉淺淺擁在了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為什麼變得如此不堪,我好想回到之前的我,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心里很難受……」

納蘭玨就那麼擁著葉淺淺,一直在傾听,在安撫。

她心里何嘗不想有個人來听她傾訴,因為她納蘭玨也是一個女子,需要一個肩膀。

葉淺淺累了,慢慢的哭著睡著了,納蘭玨把她安排好,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個有心事的人,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很累。

葉幕深表演完了,全場又是一陣喧嘩,為了勾起人們的興趣,葉幕深都是做到欲說又止,他是男人更懂得男人的心思。這一晚上跳舞下來真的很累,還要裝做是女子,下了台就朝著靈兒的房間走去。

「嗚嗚,小姐又被那個龍混蛋弄哭了。」靈兒一邊吃著綠豆糕一邊哭哭啼啼的自言自語。

葉幕深走到窗外的時候,「噗嗤」的一聲笑了。學了一聲貓叫。

靈兒恨得牙根癢癢,「誰養的死貓?趕緊給我抓走,否則我炖了它吃肉。」說著就把桌子上的雞毛撢子朝著窗戶外扔去。

「哎呦——」葉幕深捂著胸進來了。

「靈兒妹子,你要不要這麼狠心啊?這是謀殺親夫?」葉幕深佯裝恨痛苦的樣子。

靈兒斜了他一眼,說道,「以後少佔我的便宜,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家小姐干哥哥的份兒上,我饒不了你!」一邊說一邊狠狠的咀嚼著綠豆糕。

葉幕深嘴角抽搐,心里默念,「什麼干哥哥,百分之八十是親的!怪誰?怪我那花痴老娘啊,自己什麼身份還不知道哦啊,偏偏跟淺淺妹子的爹生下我,呸呸呸,不能這說,不生,豈不是沒有現在逍遙自在的我?」

「喂喂喂,你在那嘀咕什麼呢?」靈兒使勁的瞪著葉幕深。

「沒什麼啦,我娘早上說的,今晚上會炖一些湯給淺淺妹子,但是我剛才看她好像不開心,要麼你幫我送去。」葉幕深說道。

靈兒一听說又好吃的,馬上兩眼放光,「有我的份兒麼?」

葉幕深撇了撇嘴,「那是淺淺妹子的干娘給她做的。」就在這時,葉幕深見靈兒已經惡狠狠的竄到了自己眼前了,馬上改口說道,「當然有了,你是我的好娘子啊,我娘還指望你抱孫子呢!」說完擺出一副邪惡的模樣。

靈兒一下子害羞了,「你耍~流~氓啊,誰是你娘子?再說了,本姑娘是有潔癖的,你以前沾花惹草的,不知道欠了多少風!流!債,我才不嫁給你。」

葉幕深看了看靈兒,「那你害羞做什麼?臉這麼紅?」說著居然動手動腳的捏了捏靈兒的小臉兒,「我實話實說吧,其實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劫富濟貧了,偷得都是大財主之類的小姐,勒索一些銀子而已。」

靈兒轉過頭,瞪著眼楮說,「真的麼?你要是騙我,就天打雷劈!」

「嘖嘖嘖,好惡毒的話,人家沒說錯,最毒不過婦人心。」葉幕深嘴上說著,心里卻是喜歡,他漂泊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女子。

靈兒看了看葉幕深說道,「好吧,我跟你去大娘那里拿湯。」說著就跟著葉幕深出了房間。

……

皇上回到了宮里,腦海里總是浮現出葉淺淺跳舞時候的嬌媚和超凡月兌俗,最重要的是那只舞——皇宮的皇子公主才會跳的舞。

太後看得出皇上好像有些心事,于是溫柔的問道,「皇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皇上勉強的笑了笑,「沒有,母後多想了。」

有的時候女子看得出男人的心思,無論他說與不說,是否故意隱藏。

太後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來人啊,給皇上熬得藥端上來吧。」太後朝著身邊的侍女說了一聲。

皇上朝著太後微笑了一下,母後知道他也是個正當年的男人,安排了很多的妃子,可是那些女子當中沒有一個人是能讓他心潮澎湃,相思的寢食難安的,而流星閣的那個女子卻讓他有種心動。

皇上接過太後手中的碗,皺了皺眉頭,一飲而盡,「不知道這苦藥湯子,朕還要喝多久,希望早一些好起來。」

太後寬慰皇上說道,「鳳郎中雖然身在江湖,可是也是一代名醫,要不是我派人苦苦哀求,他都不願露面的。對了,皇上,我派人查探了一下尋夢國的那件事有了一些著落。」

皇上馬上嚴肅了,說道,「說來听听。」

「回來的人說,那種藥草在深山中,只是每幾百年才會長一株,很難找,而且終南山上有一位得道高人,世人沒有人曾經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那得道高人已經修行了數百年……」

皇上听的上心,心里想著想從龍佑恩的手中奪回兵權看來不光要用手段,還要去尋找一些靈丹妙藥或者那位仙人才能治好自己的病。

太後離開了,可是皇上還是久久不能入睡,他的心里長了一根草,牽掛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葉淺淺。

……

葉幕深帶著靈兒邊說邊笑的取了湯,剛剛除了門口,花念思一把拉過葉幕深,小聲的在葉幕深耳邊說,「你跟這個丫頭那啥那啥了?」

葉幕深瞪大了那雙迷離的桃花眼,「哪個那個?」

花念思佯裝生氣的擰了葉幕深的**一下子,「你別再老娘面前裝蒜。」

葉幕深嘴角抽搐,「喂喂,思姐不要瞎說,我們可是清白的啊。」

「行了行了,我才不管你清白不清白,你們真有動靜了,可別辜負了人家丫頭,娶進門,嘻嘻,我最近做夢總是夢見抱孫子。」

葉幕深嘴角繼續抽搐,「思姐,你真是邪~惡。」

說完轉身拉起靈兒就走,不肯再跟花念思多說話了。

「喂喂,小子,你記住了沒有,你要是忘了,我見你一次就說一次。」花念思朝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兩人的背影說道。

這出來的路上比剛才過來的時候安靜了很多,葉幕深總覺得怪怪的,于是打發靈兒先回去,說自己要去放水。

「什麼叫做放水?」靈兒可愛的問。

葉幕深發現靈兒這丫頭果真是可愛極了,于是笑嘻嘻的說,「人的肚子要是喝水喝多了,是要清理一下的,那就是放水了。」說著邪惡的跟靈兒又說,「好了好了,娘子趕緊回去吧。這大黑天的,省的讓人家看見,還以為我又采了一枝花呢。」

靈兒半懂半不懂的,看了葉幕深兩眼,離開了。

葉幕深見靈兒進了流星閣的院子,才一躍而起,上了一棵古樹上,

遠遠地看著有一隊人在流星閣不遠處的大街上,看上去那些人影行動很有統一性,想來一定不是一般的閑雜人等了。

葉幕深足下生風,左右的點在房頂的瓦片上,朝著那些人影兒過去了。湊上前的時候,葉幕深在街道旁邊的一間房屋頂上趴著看,使勁的听听那些停下來的人在說什麼。

「我們分成四隊,在流星閣周圍探查,記住,不要打草驚蛇,不要惹是生非,有關看到流星閣的那個姑娘有什麼動作或者發生什麼事情,馬上向我匯報。」一個听著像是領隊的口氣的人說道。

葉幕深心里一想,看來情況不妙啊,居然有人來監視,可是還是搞不清楚這些人是誰派來,先回去再說,跟妹妹她們商量一下。

想到這些,葉幕深就輕輕的竄到了其他的屋頂回流星閣了。

靈兒回去之後,端著湯去了葉淺淺的房間,走到門前發現葉淺淺的房間黑漆漆的,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里面,也不好打擾,正想著轉身離開,葉幕深不聲不響的已經到了靈兒的背後了。

「你——嚇死我了,你是鬼啊,還是沒有長腳啊?走路用飄的麼?這麼做事會出人命的。」靈兒氣鼓鼓的朝著葉幕深小聲卻十分嚴厲的說。

「好了好了,娘子啊,你在這說話啊,我怕里面會出人命,」說著在指了指葉淺淺的房間。

靈兒端著湯回到了中廳,看見納蘭玨出來了。

納蘭玨看了看葉幕深和靈兒的樣子,走了過來。

「玨兒妹子,我今晚上發現了一件事情。有些可疑的事情。」葉幕深眯起那細長的桃花眼,明顯的秋波泛濫,真是個天生的惹桃花的主兒。

納蘭玨心里正是不舒服,心想著還是把注意力轉移一下也許會好一些,于是就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水,問道,「有什麼可疑的,你可別告訴我是哪一個大爺看上你了,讓你去人家府上伺候去。」說完就假裝嘲笑的看了葉幕深兩眼。

葉幕深卻很喜歡听這種話,「想我是誰,長得這麼俊美俏麗,再加上玨兒妹子的玲瓏巧手幫我打扮,哼哼,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納蘭玨一看葉幕深那自戀的樣子,心想這家伙果真是臉皮厚,不能逗樂了,還是問問到底發現什麼事情了吧,于是喝了一口茶水,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激動?」

葉幕深用那縴細白皙的長長的手指敲打著桌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幸虧了我這一身的好輕功,我剛才發現了一小隊人,他們好像要潛伏在流星閣周圍,我已經跟兄弟們交代了,要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可是我還沒有弄清楚那些人是哪一伙的。」

納蘭玨听到這些話的時候手里的茶杯頓住了,思索了片刻將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也許跟今天這兩個人有關系吧。」

「是那個龍混蛋麼?」靈兒在一邊氣憤的說道。

納蘭玨點了點頭,說道,「他只是其一。」

「其二呢?」葉幕深來了興致,他好像就是喜歡打听這些私密的事情,有些癖好一樣的。

納蘭玨抿了抿嘴吧,說道,「其二就是後來到琴房等我的那個人。」

靈兒想了想,說道,「那個彪悍黝黑的大胡子麼?」

「不是,他身邊的那個病怏怏的。」納蘭玨說道,「好了,不管這消息是不是屬實,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畢竟流星閣還有一些余孽在,然後就是流星閣本來就是朝廷好些官員常來的地方,我們要時刻的保持高度警惕,收集所有能收集的東西。」

三個人又談了一些別的話,各自回房睡覺了。

__

龍佑恩回到了丞相府有些心煩意亂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都是浮現出流星閣那個跳舞的女子的面孔。

「將軍,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突然幽夢進來稟告。

「哦?什麼事?」龍佑恩反問道。

「老夫人不讓說,只是讓大人親自去一趟。」幽夢說話的聲音平靜的就像是一波沉靜的秋水,沒有絲毫的什麼情感。

「你去回稟我娘吧,天色不早了,要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明天再過去把,」龍佑恩下了逐客令,「對了,讓子喬給我送一些夜宵過來。」說著就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沉靜了片刻,幽夢見龍佑恩真的沒有要過去的意思,有些小氣的說,「將軍,子喬這會兒估計過不來了。」

「為什麼?」龍佑恩從幽夢進門口的那一刻就一直低著頭,這一下子突然抬起頭來。

「子喬在老夫人那,這也是奴婢前來請大將軍過去的原因。」幽夢回答的時候好像心里憋了很久的怨恨有那麼一點傾倒了出來。

龍佑恩話都沒有听完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幽夢跟在龍佑恩的身後,這深夜里,這麼安靜的夜里,前面的那個男人是自己心中的天,可是他卻高傲的不曾低下頭看自己一眼。

龍佑恩的步子好像很快,幽夢跟著都有些吃力了,幽夢的心里一會兒的酸一會兒的辣,因為自己傾慕的那人是為了另一個女子而著急,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這麼靜靜的跟著,她真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她算是個什麼。

龍佑恩進了老夫人的庭院的時候只听見一聲聲的尖叫——子喬的慘叫。

龍佑恩的步子又加快了,幽夢簡直要跑起來才能跟得上。

「娘!你這是干什麼?」龍佑恩的慍色已經表現在臉上了,當他看到趴在地上不停的痙攣喊叫的子喬的時候,他的無明業火已經忍不住了。

當眾人看見龍佑恩進來的時候手里的板子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都跪在地上。

「我叫你們停下了麼?」老夫人生氣的喊道。

眾人急忙的站起來,拿起板子打子喬,子喬那慘白的臉色,無助的眼神,冷汗浸濕的額頭,破爛的帶著血印子的衣衫,當這一切映入龍佑恩的眼簾的時候,他大喊一聲,「給我住手。」

眾人舉起的板子僵住了在半空,不敢動。

龍佑恩的眼鏡發射出一片犀利的陰鷙,仿佛那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把的冰刃,能一下殺死那些人。

「龍兒,你不能埋怨娘心狠,我也本想著,你既然喜歡這個丫頭,無論她出身如何,只要是清白身,我就收了她給你做小妾,可是我今天把她帶過來,讓王冉子李秋思檢查,發現這個賤丫頭居然不是處子之身!」

老夫人顯然是很失望,有些按耐不住平時的那番平靜了。

龍佑恩听到這話的時候沒有說話,只見他攥緊了拳頭,看了子喬一眼,那種眼神似乎有些空洞有些失望,有種說不清的感情。

子喬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努力的睜開一點點眼楮,看到了龍佑恩那失望的眼神,心里涼透了。她看到那眼神的時候知道,自己心里裝著的小甜蜜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就夭折了,此時的她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或者直接被打死才好。

龍佑恩還是用那種冰冷陰鷙的眼神看著所有的人,那目光變得有些木然,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轉了個身,離開了,他離去的步子那麼那麼的沉重,仿佛是墜著千斤重的巨石。

子喬心碎了,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敢再抬起頭來看那個讓她牽掛讓她歡樂讓她想付出一切去保護的背影。

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滿屋子的人都那麼靜靜的呆著。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你到底跟什麼人苟且過?是不是在進了府里?跟哪個小廝?」老夫人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沒——有——」子喬咬緊了牙齒,可是上牙明明深深的咬緊了嘴唇里,腥腥的味道在她的舌尖似乎都沒有了感覺。

「好!來人啊,給我去拿鞭子來,幽夢,去端一盆鹽水來!」老夫人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命令下人們。

「是!」「遵命!」眾人一下子走了幾個。

子喬咬破嘴唇的鮮血已經嫣紅的蜿蜒流下,流到了脖頸上,像是一條美艷的血蛇,她苦苦的笑了笑,就算死也不能告訴她們,那樣,龍佑恩豈不是會為了報答而做出她子喬不想要的舉動,她沒有出生在名門望族,沒有那些正房妻妾的羨煞旁人的身世,她的身世她不能選擇,但是她自己的愛情她要做主,她不要別人的施舍。

眾人不一會兒都到了中廳。

「你還是不肯說?」老夫人直接走到了屏風後,「好,直接給我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奴婢!」

幽夢將小廝的鞭子在鹽水里蘸了幾遍,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絲快感。

「啊——啊——」子喬慘叫一聲。

「住手!」一聲冰冷有力犀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穿透這屋子里面所有的人的耳朵。

幽夢心中突然一驚,就在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龍佑恩走了進來。

龍佑恩朝著屏風後面說了一聲,「她,我帶走了。」

說著便輕輕的溫柔的彎下腰,撫模了一下子喬額頭上那豆大的濕漉漉的頭發,將她橫著抱起。

子喬的眼里瞬間蒙上了氤氳的水霧,說不清這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被那雙熟悉又陌生的大手抱著,那有些冰涼的寬闊的胸膛,卻那麼的有安全感,那寬闊間仿佛是她的天堂,她的嘴巴已經不听她的使喚了,但是她的心里在笑,仿佛這時候是她長了十四年來最幸福的時候。

這時候龍佑恩的大小老婆們齊刷刷的一大堆,呼啦啦的都到了老夫人的庭院,就看到了龍佑恩抱著血糊淋淋的子喬出來了。

她們那是怎麼樣的眼神?是刀子麼,要殺死那個被抱著的女子麼?是羨慕麼?是不是自己也挨打一次也能被這樣抱著?可是她們不知道,那個懷里的女子長得只有三分像龍佑恩曾經的葉淺淺!

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聲氣,「這是報應麼?難道這就是報應?」她有些老淚縱橫了,想起了慘死的葉家一家。

夜深了,龍佑恩將子喬直接抱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庭院,這里環境幽深,他已經三年不曾踏進這個庭院了,因為這里有太多以前的記憶,可是現在他好想要回到過去,要是不會發生那些事情,說不定,這個院子里的小孩子已經能抱著那棵梧桐樹轉圈圈了。

子喬終于支撐不住了,她痛苦並幸福著,疼的是身體,幸福的是心,她認定他是對她有真正感情的!

……

第二天早上已經日上三竿了,葉淺淺習慣性的閉著眼楮伸懶腰,「嘶嘶——啊——」這次一伸腳,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渾身的睡意頓時全部消散了。

掙扎著坐了起來,才發現腳脖子還是腫著,上面還纏著紗布,紗布上浸出來的黃藥水,她突然想起來昨晚上的事情。

看了看窗外那藍的像是玻璃一樣清涼透徹的天空,她看著天空笑了笑,「葉淺淺,記住了,不管你是不是高興,天空總是那麼的美,所以你一定要高興快樂的過每一天,否則,有損失的是自己,做回那個曾經快樂無比葉淺淺吧!」

「為什麼杏兒長出牆?只因外面好風光,為什麼淺淺長得俏,只因從小吃遍皇城的甜蜜棗……誰說不喜俏男子?只因未到有緣日…。」葉淺淺哼著小時候女乃媽教的曲兒。

納蘭玨起得早,先去流星閣各房和各分支檢查了情況,就來看葉淺淺了,還沒進房間,就听到了屋子里面有人在哼著曲子,心中一驚,仔細听上去,確實是葉淺淺的聲音。

納蘭玨會心的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已經把那個愛哭愛鬧藏不住心思的丫頭當做成自己的親人了。

「這是做什麼好夢了啊?這麼美?」

「這是做什麼好夢了啊?看看把你美的,哼上了小曲子。」納蘭玨說著笑著推開了房門。

葉淺淺有些笨拙的移動著腿腳,正在疊床,听到有人說話,就只是扭動了一下脖子,「真是辛苦你了,每天都是這麼忙里忙外的。」

納蘭玨嬌嗔的說,「有個懶蛋姐姐,我能怎麼樣?」說著,一手拉過葉淺淺手里的被褥,將她按在了床沿上,開始疊被子了。

「對了,玨兒你今年多大?」葉淺淺突然問道,她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這個念頭總是一閃而過,似乎以前的日子都是刀尖舌忝血,沒有什麼心思討論這個,而現在怎麼樣也有了一個安定的生活處所。

「十八歲啊,臘月二十日生人。」納蘭玨抿著那美艷的粉唇。

「天啊,你居然還大我一些呢?我十七歲,九月二十六日生人。照這麼說來,我該叫你一聲姐姐啦?」葉淺淺有些歡呼雀躍。

「啊?居然這樣啊?你這麼多天一直在佔我的便宜啊?我還淺淺姐姐的叫你,原以為你救了我有膽識,應該會年長一點,沒想到,還是個妹子!」納蘭玨佯裝生氣的樣子。

「好了好了,看看你這個小氣鬼,我以後叫你玨兒姐姐,叫你一輩子,讓你賺回來,好不好,生氣皺眉頭可是會長皺紋的啊。」葉淺淺使出了必殺技,因為沒有一個女孩子是不在乎自己的容顏的。

納蘭玨一听,馬上收起了緊皺的眉頭,「好了好了,估計這會兒早飯該煮好了,我攙著你,咱們去吃飯。」

葉淺淺看了看自己的腳丫子,幽怨的哀嘆了一聲,「以後真真的要為自己活著,總是想著別人,心里難受身體難受,卻沒有人來心疼,簡直真的就是自己作踐自己啊。」

「嘖嘖嘖,小小年紀,居然還說了些什麼大道理,好了好了,我幫你穿鞋子。」納蘭玨輕輕的蹲下,幫葉淺淺穿上錦緞的花團鞋子。

葉淺淺一眼瞥見了蹲在地上的納蘭玨那胸前的兩團雪白的柔軟,隨著心跳的頻率在起起伏伏,看上去真想捏了一把!

「喂喂喂,小妮子,往哪里看呢,口水都流出來?幸虧你不是男人,哼,要是男人還不知道哦啊能禍害多好好人家的女子。」納蘭玨無奈的瞪了一眼正在觀望的葉淺淺。

葉淺淺自知自己的小動作被逮住了,很害羞的低下了頭,兩頰馬上帶上了一抹緋紅。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了。

「兩位妹子,快出來吃飯了。」是葉幕深的聲音。

葉淺淺皺起了眉毛,今天的葉幕深怎麼這麼禮貌了?變化這麼大?要知道那個風流的小渣,從來不在門口進房間,更不用說敲門了。

納蘭玨看到葉淺淺的思索,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

納蘭玨站了起來,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她輕輕的打開門的時候,居然有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脖子上,那個人一下子將納蘭玨威脅著進了葉淺淺的房間。

納蘭玨倒是還鎮定,可是葉淺淺有些怒了,兩眼發出了寒光,「你是誰?你想干什麼?」

「干什麼?樓主夫人還在裝啊?」那個男人惡狠狠的將刀使勁的在納蘭玨的脖子上加重了力道。

「你想要銀子直接說!」葉淺淺听那人的口氣,應該是以前流星閣的人。

「哈哈,銀子算什麼?我展商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這些天低三下四的學那個不男不女的葉幕深的聲音,就是為了能有機會跟你談談!」那個男人說的惡狠狠。

可是葉淺淺已經不想在跟他談了,因為納蘭玨脖子上已經在淌血了,那嫣紅的血流在了她白皙細膩的脖頸上。葉淺淺看的有些心疼有些暴躁了。

「你先把手里的刀放下,你想談什麼?我們都可以談!」葉淺淺真心的想著,哪怕自己在納蘭玨的那個處境也會好一些,畢竟納蘭玨一點武功也不會,而且失意哥那麼極其愛惜自己容貌的女子。

「樓主夫人,我本來是沙豹的手下,我們兄弟們只想在流星閣混口飯吃,可是樓主夫人偏偏不給我們這條路,小的就只好斗膽來跟樓主夫人談一談了。」那個男人說話沒什麼要求,可是似乎要跟葉淺淺要些什麼。

「恩?你想做沙豹的位置?」葉淺淺一下子轉了過來,原來這小子是為了一己之私,剛才還算是佩服他有些骨氣,這會兒卻真是恨死他了。

就在這時,納蘭玨閉上了眼楮,她在想辦法,可是同時葉淺淺的耳朵動了動,因為她听到了樓道里面有聲音,腳步非常的輕快。

難道樓道外面的是葉幕深?

葉淺淺頓時覺得這小子來的到挺是時候,于是大聲說,「你怎麼從門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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