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少好像很久沒有喝過湯一樣,他低著頭喝湯,大口大口的地喝著。舒愨鵡
景致低聲說道︰「爸爸,這些湯好喝嗎?」
杰少點點頭說︰「好喝。」
稍停一會兒,他問道︰「景致,這些湯是你母親煲的嗎?」
「爸爸,你不要問是誰煲的,只要你覺得好喝就是了,我明天繼續帶湯給你喝,好嗎?鈮」
此時候,杰少只是點點頭,他不語。
景致等他父親吃完飯後,又等他沖洗完身後,他才回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景致買了早餐拿去給他的父親吃,剛巧他父親被姑娘听去做拍胸片檢查,他只好坐下看電視等待他父親回來 。
同病房的一個阿姨說︰「年青仔,那個阿伯是你父親嗎?」
景致望著那位素不相識的阿姨,然後淡淡說道︰「是的,那位阿伯是我的父親。」
「年青仔,你父親昨晚半夜的時候,他咳嗽咳得很厲害,我看他咳得這樣辛苦,我就斟了杯開水給他喝,後來,他慢慢就睡著了,我看他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多長時間。」
景致听到那位阿姨這樣說,令他很感動,是他們沒有人在父親身邊照顧他。
他望著那位阿姨深情說道︰「阿姨,多謝你。」
「不用客氣,在這種地方,誰看到了都會幫忙的。」
景致等了大約半個鐘的時間,他父親回來了。
景致看到他父親憔悴的面容,他問道︰「爸爸,你昨晚咳得很厲嗎?」
「沒有呀!只是咳了幾下。」
「你不用說了,那位阿姨剛才已經告訴我知。」
「小事,都已經咳慣了。」
「爸爸,你不要死頂了,如果你覺得辛苦的話,你可以叫醫生開些藥你吃的。」
「有呀!今天一早,有個姑娘已經拿藥來了。」
「你剛才去拍片,醫生怎樣說呀?有問題嗎?」
「還不知道,等結果出來才知。」
「那你吃了早餐先吧!」
過了一會兒,姑娘推著滿車仔的吊針來了。
姑娘說道︰「阿伯,現在幫你打點滴。」
杰少望著車仔上的點滴,驚嘆道︰「姑娘,要打這麼多點滴嗎?」
「是呀!阿伯,你打這些點滴已經算少了,有些人還多。」
「額!姑娘,打這麼多點滴還算少?像你們這樣打法,我相信,好人也被你們打死啊!」
「阿伯,有無這樣夸張呀?」
「爸爸,你配合醫生吧!她們也是為你好。」
就這樣,杰少乖乖的伸出手去給姑娘打點滴了。
很快,杰少的拍片報告有結果了,是胸肺起點,需要做手術切除。
景致知道後,有點擔心,因為是在胸肺部做手術啊!
他帶著滿腔的擔心,回去後告訴他母親知。
詩雅知道後,她淡淡地說︰「景致,不用擔心,你父親的病,需要做手術,只是遲早的事,但恢復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媽,爸爸明天要做手術了,你去嗎?」
詩雅沉思一會兒說︰「我不去了,你去吧!我在家看鋪。」
「媽,就我一個人去,我有點心驚。」
「你驚什麼呢?生人不生膽。」
「我是擔心父親出意外。」
「你有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不竟做手術都會全在風險。」
詩雅想了想說︰「既然是這樣,我叫阿叔陪你去,好嗎?」
「好呀!總比我一個人好。」
晚上,詩雅對呂方平說︰「方平,你明天有時間嗎?」
「什麼事呀?」
「明天是景致的父親做手術,我想你陪他一起去,他說自己一個人有點害怕。」
呂方平笑道︰「這麼大個人了,怕什麼的?」
「他生怕杰少在做手術的時候出意外。」
「哦,他的想法也是正確的。那我明天陪他去吧!」
第二天一早,呂方平和景致就到了市一醫院。此時候,剛巧是早上八點正。
呂方平和景致去到杰少的病房後,他們看到杰少還睡在病床上。
景致走過去說道︰「爸爸,今天早上你要做手術呀!你知道嗎?」
「知道,姑娘一早就來告訴我了,等一會兒她們來帶我去。」
然後,杰少望著景致身邊的呂方平,他說道︰「呂生你好,要你來看我,真不好意思。」
「那里呢?葉先生,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別想那麼多了,安心做手術吧!手術很簡單的,又不痛,睡醒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我們在手術室門口等你出來,你放心吧!」
呂方平的說話,像一股暖流一樣流進杰少的心窩。
他帶著微弱的聲音說︰「多謝你,呂先生,你的說話好像一粒定心丸。」
時間到了,護士站里來了兩位姑娘。
姑娘說︰「阿伯,你是葉杰少嗎?」
杰少眼定定地望著床前兩位姑娘,然後說道︰「是的,我是葉杰少,你們現在是帶我去做手術的嗎?」
「是呀!把你身上的金屬器除下,手術的時候,身上是不準帶金屬器的。」
「姑娘,我手上這只介子,已經帶在我身上快20年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它,如今要除它出來,真是有點不慣。」
「爸爸,快點除吧!我幫你保管住,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幫你帶上。」
就這樣,杰少被那位姑娘帶去手術室了。
呂方平和景致只好在手術室門口的休息室等候。
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二個小時也過去了,呂方平和景致在休息里走來走去,焦急的心情難于言表。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只是買了兩個合飯來填飽個肚。
景致時不時望著手上的手機,他的手機已變成他的時間表了。
已經快到下午了,杰少還未出來,景致的心情真是焦躁不安。
呂方平安慰他說道︰「景致,安靜點吧!你父親會無事的。做一個小手術一般都要三幾個鐘,何況你父親是胸肺部手術,一般都要五六個鐘才可以完成。放心,無事的,安靜點。」
呂方平的安慰,令景致稍為安靜一點。
景致知道呂方平曾經做個大手術,他對這一方面有一定的經驗。
他們坐在手術室門前的休息室里,等呀等……
等到快第五個小時的時候,手術室里,傳來了廣播員清脆的聲音
「葉杰少的家屬,請到手術室門口接病人回房。」
呂方平和景致听到後,他們一時高興,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來了,終于出來了。」
他們馬上走到手術室門口,左顧右盼地等待杰少的出來。
一會兒後,一位護士手推一台車,車上面躺著的正是杰少。
呂方平和景致見到杰少平安地出來了,他們心中緊張的心情終于安定下來。
景致見到他父親出來的時候,杰少躺在車仔上閉著眼楮,身上還插滿了像蜘蛛網一樣的管子。
他急忙走過去叫道︰「爸爸,爸爸,你听到我叫你嗎?」
此時候,杰少微微地睜開眼楮,地半閉著眼楮低聲應道︰「嗯,我听到。」然後又閉上眼楮了。
呂方平幫手把車仔推回到病房,大家合力把杰少放回到病床上。
然後等待護士幫手護理好他的蜘蛛網管子。
杰少的手術很成功。但他出來後,總是覺得很辛苦的一樣,嘴里時不時嘆出一種很辛苦的申吟聲。
景致不解問道︰「阿叔,為什麼我爸爸好像很辛苦的一樣?他會不會有危險的?」
呂方平對這種現象很有經驗,他對景致說道︰「你放心,剛做完手術是這樣的,這是麻醉劑在散發的作用,不要緊的。」
話未說完,杰少又申吟了,他嘆出了「唉……唉……」的申吟聲。
在旁的人,听到了也替他的辛苦感到難受。
傍晚的時候,呂方平和景致只留一個人在,景致說道︰「阿叔,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呂方平听到後真誠地說︰「景致,你父親剛做完手術,有很多事情是要留個心眼的。今晚留在這兒的,應該是我,我做過手術有經驗,知道那個時候比較辛苦,你回去吧!我留下照顧你父親。」
「阿叔,要你留下,我怎麼好意思?我是他的孩子啊!照顧父親,是我們做兒子的責任。」
景致孝順的說話,在隔離床的阿姨也听到了。
她忍不住說道︰「青年仔,你這樣孝心,你父親听到了應該感到很高興。但是,這位阿叔說的有道理,你父親剛做完手術,很多事情都要留個心眼的,你阿叔經驗豐富,今晚應該由他來照顧你父親吧!」
景致听到後也覺得有道理,他對呂方平說︰「阿叔,那就辛苦你了。等一會兒我拿飯來給你吃。」
景致回家去了,留在醫院照顧杰少的,就是詩雅的現任丈夫——呂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