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車上,又是有關于他的新聞,新聞里大肆渲染他此時的成功。za
若不是這倆月多的時間里,倆人在一起,今天听著他那些驚人之舉,她會以為那樁慘聞沒有發生。
到了辦公室里,王婧也捧著報紙看得津津有味,抬眼看到她,連忙招手她過來瑚。
謹言將包包放到座位上,才走了過去,看了眼她手里的報紙,是昨晚新聞里的報導鑠。
她移開視線,道︰「你明天要交上去的資料做好了嗎?」
王婧搖了搖頭,很快又說︰「我等會來做,最多晚上熬下夜多花點時間就是。」
謹言知道她雖是性格大大咧咧、但素來對工作嚴謹說到做到,便也不說什麼。
王婧見她不再抓著工作的事情,一下內心壓著的激動勁又涌起來了,將報紙遞給她看︰「言姐,我活了二十多年,在商場也縱橫了有些年頭,但是到了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什麼叫厲害不露聲色的手段!你看顧總,這些日子里也不出席公眾場合,更不搞那些安撫民心的發言,可做起事情來,卻快,狠,準!」
一口氣說完,從桌上拿過水杯喝了口水,她才繼續贊嘆,「嘖嘖,這麼多天,也不著急,所有的人以為他在休息悲痛,結果他一句話還沒說,便一把拿下了許民集團,嘖嘖,真厲害!這次的事情稱得上一個壯舉,以後有機會踫到顧總,我得跟他學幾招!」
外面還在下著毛毛細雨,細得再仔細看也發覺不出來,非得到外面親身淋一番才能體會。
他這人也是這樣,有的人對別人狠,但對自己更狠,他現在就猶如一只被獵人困住了腿的獸。
換作常人掙月兌不了便會放棄,而他則會連肉帶骨的把那條被困住的腿從身上舍棄掉,換取一線生機逃走。
他心里有沒有苦只有他明白,別人看到的也不過是假象。
王婧還沉浸于興奮中,沒發現心事重重的謹言,很快又感嘆,說︰
「只怕以後也沒機會見到顧總了,他接下來就是兩家上市集團的股東了……」
嗯,只會更忙。謹言在心里面想
接下來的日子里,顧又廷連續一個多星期不見人,雖然新聞天天在報導著他。
白謹言還是每天在去工地和家里這倆個地方來回。
她覺得自己又開始了那兩年婚姻生活似的飄忽不定的生活。
那種失落空虛的感覺,她曾經以為不會再經歷第二次的生活。
…………
夜里,她一人睡在了那張大床上,總在想他會不會突然回來。hi
輾轉反側大半夜,始終沒有听到腳步聲,她最終才在失望與疲倦里入睡
中午,路柏琛派了幾位工程質檢師過來。
白謹言和王婧則陪著他們在四周巡察,不時提出各種問題,謹言負責一一回答,王婧則在一邊見縫插針與他們聊著天,將本還有些嚴肅的氣氛調節得輕松了不少,後面巡察下來那些人也不特意找著碴難為她們。
「王小姐,你口渴不渴啊?幾個小時下來嘴巴都沒有停過啊!」
巡察結束的時候,帶頭的工程質檢師笑說。
王婧嘻笑,「不渴不渴,等哪天晚上大家有空,再聚在一起聊個暢快!」
「好,可是說定了。」
送他們上車離開,王婧這才興奮跳起來,「言姐,通過了!」
謹言贊許地點點頭,也不說什麼,就要回去工地。
王婧卻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拉住了她的手,「言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
「是嗎?可是我看你這幾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王婧注意她的小月復,雖無隆起,但這幾日她的妊娠反應卻很強烈,她有些感嘆,「是不是想孩子爸爸了?對了,上司有打電話跟你說最快什麼時候能調你回美國嗎?不然我打電話去問問他,如果方便的話,我叫他這個月就把你調回去!」
王婧心想肚子一天天要大起來的,小孩的爸爸不能不陪在身邊。
謹言攔住要打電話的王婧,「別打。」
「為什麼啊?言姐,你不想快點回美國嗎?」
謹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有和他的淵源並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更是不知該如何提起。
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里,走不出去,卻又不想出來,實在不是件好事
晚上回去,家中依然無人,四周一片黑暗,只手打開燈,再進屋里放下包。
謹言沒有什麼胃口,卻仍是去將冰箱里凍著的肉和菜拿出來,炒了兩個菜,吃到一半時,就听不遠處的門口響起開門的聲音,她回過頭,就見到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的人,她忙站起來,「回來了?」
「嗯。」
「吃過飯了嗎?我去給你熱下菜。」
她神不守舍,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飯菜漸漸涼了。
顧又廷看了眼面前的菜肴,說道,「不用。」
謹言停下去端盤子的動作,見他在月兌外套,上前接過。
他也不做聲,直接去了浴室。
他的身影隨著關上門的動作從眼里隔開,謹言握著尚留著他體溫的外套,有些恍惚,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之間的種種,仿佛真的一一回到了五年前,這種想法讓她感到惶恐。腦海里忽然想起前幾日,護士說的話,又想他這些日子的不著家,讓她更加困鈍狐疑。
從醫院出來的這些天,白謹言想了很多,但都很快被推翻。
男人洗完澡出來,謹言仍站在原地,看著圍著浴巾的他,說︰「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談下……」
深吸口氣,「公司那邊有意向想要調我回美國,這里的工作已經不需要到我了,所以……」
顧又廷身形一頓,掃了眼桌上還有大半碗的飯,只說︰「吃完飯再說。」
「但是……」
「先吃飯。」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回到了房里。
謹言看到他的腿,比起前些日子起來要穩些,也不影響日常,更不需要照顧。
她也不說話,將手里溫度漸漸冷卻的大衣掛起來。
回到餐桌上,堪堪吃完,麻木的將飯菜倒掉
收拾完餐桌,謹言進了房間,就見他手機響起。
謹言走到床前,他正坐在床邊,垂著臉,見到穿著棉拖的一雙腳,抬起打量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拿起手機走到陽台去接,不多時,她換了睡衣上.床,從抽屜里拿出了本書,翻看著。
謹言看了一會,便合上書,蓋著被子閉上眼楮。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隱約還有低沉的聲音,她漸漸挨不住睡著了。
「咱們這回還真是賺到了,我查過了,許耀華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值五個價。你看,要不是這回情勢危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拋出來。我剛才收到手下的回復,他現在沒有和任何人在聯系,每天不是呆在集團里就是家里,他到底在想什麼……」
床上的女人蜷縮著身子,裹緊著被子睡得香沉,那邊仍在講著,顧又廷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在打量,又似是在沉思,過了一會,才說︰「這就是許耀華。他習慣了做表面功夫,現下眾多股民因為損失慘重,他平日聲望再高,卻敵不過錢這個東西,所有人怨聲連連,他肯定要出來做表面功夫,為了保住幾十年的名聲出來放個幌子穩住局勢也不足為怪了。」
「哈哈,老家伙也是夠拼的,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要作下秀!」
顧又廷也笑了一聲,繼續說︰「許民集團到他這個歲數,是回天乏術了……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完全琢磨透,他若是四處奔波求人,我倒不覺得什麼,但他什麼也不做,這里面估計大有文章。」
那邊想了想,說︰「我叫人跟了他二十天,還有電話紀錄也查過,他除了打回家里,便是一兩通與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說時常,沒有什麼異常的,還有他那兒子,除了花天酒地就是醉生夢死,不見得會有威脅。」
顧又廷見她翻了子,眉宇動了動,從臥室出去,進了書房,才說,「你只盯著他來調查,肯定調查不出什麼名堂來的。找他身邊看重的人著手,無論如何,這回一定要斷掉他所有後路,否則後患無窮。」
人也贊同,重重的應︰「好,我知道!我立刻就去辦!」
掛完電話,一時也不急著回去臥室,打開了電腦
窗外的天色已微微亮。
顧又廷揉了揉頭,將最後一點東西看完,看了眼鐘,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回到臥室里,鑽進被子里,望著背對著他的身影,在她身上聞了聞,一股女乃味。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她新買的牛女乃淋浴露,不覺一笑,伸手擁著她,緊緊靠在一起睡下了。
早在他鑽進來時,她就醒了,溫熱的男性氣息輕輕噴在頸後,背後貼著他厚實的胸膛。
她也不轉過身,仍是背對著他,輕聲問︰「幾點了?」
「六點了。」
居然忙到了現在,她一時無言。
那抵在臀上的東西隨著清晨的到來而漸漸蘇醒,她一點也不陌生,漸漸紅了臉。
身子有些扭捏想要避開。
他的手指已經伸入睡衣里輕撫著她,輕輕地隔著敏感的肌膚來加刮著。
她掙了下,他把她翻過來,在她嘴上親了下,開始月兌她的衣服。
謹言先前還有些臉紅心跳,一時感覺到這番動如此熟悉。
對了,他上回回來前才這樣做過,又想上上回也是做著這些事情。
心里有些涼,已經無法忍耐。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理解他,也能容忍,卻也是終于沒有辦法這樣繼續下去。
她抓住他的手,男人也隨她,將她摟入懷里,改用臉頰蹭了下她的胸。
謹言怔怔看了他許久,忽道︰「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他愣了愣,才終于停下動作。
白謹言只手抵著他,輕聲說道,「你想怎麼樣?我知道你已經知道結果了,孩子是不是不能留了?我知道我們是因為孩子才在一起,如果結果真的不好,你不用瞞著我,我可以承受得住,但我受不了你每晚一回家就……你不覺得這一個月里,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感受和五年前那些日子幾乎無異。
只不過,小月復多了一個牽掛,更像是有個在陪伴。
但只要一想到小孩很快會留不住,這種空虛落寞的感覺就愈加濃烈。
他皺眉︰「為什麼說這個,你什麼意思?」
謹言突然有些莫名難過,「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些日子,都冷靜一下。」
「你是要搬走?」他意識到了,又是問道。
謹言點點頭,柔女敕明媚面龐一派平靜,低聲道︰「嗯,如果孩子不能留,也許我們都應該想想,我們是不是適合再在一起,你……你的野心太大,我先前說過,我對自己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沒有多少信心,現在也是……」
他頓一頓,沒說話,一直到手機響了,才看著她說道︰「明天開始,我要去杭城出差,你冷靜幾天,這個問題到時候再說。」說完,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便掀開被子從床上下去,從衣櫃拿出被打理得十足好的襯衫西裝外套。
謹言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又見床頭櫃的手機不停震動著,心里更是恍惚。
明明是決心想要離開,但真正面對這一幕時,卻仍是不夠決絕,仍不舍猶豫。
心想,這也許正是被他吃死的原因,謹言長嘆一聲。
好一會兒,才斟酌好,準備說句什麼。
他卻突然問道,「前幾天我戴的深藍色間紋領帶放哪里了。」
她幾乎是本能的應,「你腳邊第二個抽屜的第三個格子里。」
顧又廷卻沒有急著去拿,只轉過身,笑看了她一眼。
謹言一時語塞,心想這人真是無心無刻不在算計,也懶得理他。
眼見時間還早,干脆鑽回被窩里再接著睡了。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
她從床上坐起來,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熟悉的氣息,四周卻是冷凝無聲
這事就這麼僵持著,謹言按常上班,而王婧宛如一顆開心果。
每當她彷徨低落時便拉著謹言說著各種有趣的話題,常哄得她笑逐顏開,那股焦慮的心情被壓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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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這回會分開嗎?你們覺得呢?贊成or反對?
另外ps句︰關于房事的問題,其實是沒有房事的,最多是比較過分的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