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開房門時,林子言的思緒還是一片混亂,不明白是誰充當了命運的推手,讓她看不清。
廚房里傳來陣陣輕響,讓林子言一驚,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反手關上房門就向廚房跑去。
廚房里,歐陽安安正忙碌著。嚴肅的神情、緊抿的唇在透過玻璃窗的光線下襯托得越發清晰,骨節分明的手因準備食物而忙碌著,劃出一條又一條的弧線暗影。
在看清是歐陽安安時,林子言莫名的松了口氣,懶懶的倚在廚房,看歐陽安安忙碌著。
安安,歐陽安安,林子言說不清得知安安的另一個身份時,她是怎樣的心情,又該怎樣面對這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恨嗎?林子言這樣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恨,卻沒有想過報復歐陽安安,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林子言甚至對歐陽安安有著幾分同情。
「你怎麼來了。」懶散的態度,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的同時林子言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雜亂的紋路,只一眼,林子言就將手心握起成拳,像是抓住什麼一般無力的垂下,藏在身側。
林子言沒有傻得去問歐陽安安是怎麼進來的,她知道曾經屬于林浩的那份鑰匙現在正穩穩的在歐陽安安身上。有一種人天生喜歡掌控一切,反客為主,而無疑歐陽安安就是這種人。
「林子言,今天歐陽玲玲告訴我,娶了她就相當于擁有了歐陽家的一半資產,你說這個建議怎麼樣?」
歐陽安安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廚房門口毫無形象倚靠著的林子言,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燦爛之極,莫名的復雜,連同歐陽安安臉上那無意散發的青春氣息,深深地吸引了林子言的視線。
明明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卻讓林子言深深覺察到了寒意。歐陽玲玲不知道歐陽安安是她同父異母的親生哥哥,可歐陽安安卻知道,他怎麼可以連這也利用。林子言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有必要,歐陽安安一定會娶了歐陽玲玲,可當有一天真相揭開,歐陽玲玲將情何以堪。
可想到歐陽陌,林子言又放下心來,那個知道真相的老人,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哦,挺好,安安你會娶她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無關與林子言知道不知道真相,她只是突然想知道歐陽安安會怎樣回答。
「會的,林子言,我對歐陽家的資產可是很有興趣的。」
歐陽安安停止手中的動作,走出廚房來到林子言身前,伸手將林子言微垂的下顎抬起,直直看入林子言錯亂而復雜的眼中。
帶著溫度的大拇指在林子言的唇上來回的撫模著,癢癢的,也讓林子言從心底感到厭惡。林子言的目光不由冷清起來,微一眨眼,壓下心中的厭惡,直直迎向歐陽安安的目光。
「安安真的喜歡歐陽玲玲那樣的女子嗎?」
如同怨婦一般,林子言看向歐陽安安的目光里是一種固執與探索,隱隱有幾分失望。
看著林子言眼中那絲失望的神情,歐陽安安的心中卻柔軟下來。
「林子言,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隱隱的語氣,頗有幾分無奈,歐陽安安的唇帶著溫熱的氣息突然落在林子言耳邊。
來不及反應,唇上的拇指已撤去,耳邊一涼,林子言的唇上隨之覆上了一張溫熱的唇。歐陽安安靈巧的大舌帶著陌生的氣息探開林子言的唇齒,深入的糾纏著,熟練得讓人陶醉。想到歐陽安安的熟練,想到他在歐陽遠超身下的婉轉,莫名的恥辱感讓林子言深感無力,幾乎是本能的用力咬向了口中的大舌。
濃濃的血腥味在歐陽安安口中化開,疼痛感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不是沒有感覺到林子言對他的排斥,他只是以為林子言會隱藏得很好,可林子言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離開林子言那讓他留戀的唇瓣,歐陽安安伸手從自己的唇齒間擦過,一抹嫣紅的色彩立馬附在歐陽安安的指尖。刺眼的嫣紅深深刺痛了歐陽安安的眼,讓他一下子就憤怒起來,揚起手掌就向林子言揮去。
「啪。」響亮的巴掌聲隨之而起,在空氣里留下一陣回聲。
未待回聲消散,又一聲「啪」的聲音隨之而來。
動了動發麻的手心,林子言甚至不願意看向歐陽安安那張青黑的臉,轉身給了歐陽安安一個離開的背影。
林子言從來不是軟弱的人,在生生挨了歐陽安安的一個巴掌後,她幾乎是本能的用盡全力還了歐陽安安一巴掌,她甚至沒有考慮過後果,事實上林子言也不會去考慮後果。不用看,林子言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臉一定是紅腫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
未待林子言走遠,幾步之差,歐陽安安便瞬間跨過,將林子言拉入懷中。
「林子言,你該明白,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徹徹底底的女人。」
溫熱的唇再次襲來,強勢的口舌交纏,幾乎讓林子言喘不過氣來。
歐陽安安的一只手摟住林子言的腰身,順帶輕而易舉的將林子言的雙手握在身後,另一只手卻肆意的在林子言的胸前移動著,時不時撕扯著林子言身上礙事的衣服。
歐陽安安的吻是熱情火熱的,霸道得讓林子言無法拒絕,動作是粗魯的,甚至帶著幾分故意。林子言從不認為與一個男人發生一次或兩次關系有什麼區別,可潛意識里,她是抗拒的。
再次被扔入天藍色的大床,再次體會了歐陽安安肆意的激情。事後許久,林子言才從沉•淪迷茫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便看見了歐陽安安帶著笑意的臉,漆黑的眼底深處滿是寵溺。
軟軟的身軀仍舊被安安的一只手緊緊擁抱在懷里,林子言卻半天從歐陽安安那寵溺的眼神中回不過神來。
寵溺,是的,林子言看見了歐陽安安眼中的寵溺,如此熟悉,和林浩曾經寵溺的神情那樣相似,讓林子言迷茫。
「林子言,林子言。」歐陽安安低頭在林子言耳邊輕喚,心滿意足的感覺著林子言的迷茫。
「林子言,林子言。」
深情的呼喚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一失神,林子言仿佛又看見了了林浩那張帶著寵溺的臉。曾幾何時,他們之間只差一點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有緣無份罷了。
「林子言,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
歐陽安安的呼吸在林子言的失神中越發沉重,張嘴便吻上了林子言的耳垂,同時翻身而上將林子言壓在身下,微熱的手心在林子言身上游走,引誘著林子言再次沉•淪。
細細的呻•吟從林子言口中溢出,轉而被歐陽安安含入口中。一垂眼,歐陽安安就看見了林子言臉上清晰的掌印。歐陽安安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只剩下越來越猛烈的動作。
這一刻,歐陽安安真的希望林子言可以恨他深入骨髓,至少這樣林子言的心里還有著他的位置。
「林子言,你一定要記得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你一定要記得你是我的女人。」
「要記得,是我,毀了你,成為了你的第一個男人。」
斷斷續續的低語,從歐陽安安口中溢出,夾雜著沉重嘶啞的喘息在口中流連。前所未有的,歐陽安安從林子言身上得到了某種快感,那是他與歐陽遠超之間沒有的。
體內的欲•望一次次的在歐陽安安身上燃燒,林子言一次次的在歐陽安安身下沉•淪,沒有思緒般,本能的在歐陽安安身下綻放自己的妖嬈和美麗,讓歐陽安安深憶了一生。
林子言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完全暗淡,灰蒙蒙的光線讓她看不清歐陽安安的臉。
大概是因為太過于勞累,歐陽安安睡得很熟,眉頭輕皺著,唇緊抿著,像個孩子般讓人心疼。望著歐陽安安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林子言的淚水毫無預兆般的落了下來。
恨嗎?恨吧!林子言恨歐陽安安,可更恨自己。她明明知道歐陽安安很危險,可她還是自以為是的任憑歐陽安安接近,她本來以為他們之間是互相利用,可她卻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是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玩火自•焚,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伸手劃過歐陽安安熟睡的臉,林子言在灰蒙蒙的光線里輕笑著,襯著流淚的眼,詭異之極。
「歐陽安安,你大概不知道我還有籌碼吧!」
歐陽安安醒來時,視線里一片黑暗,懷中已經沒有了林子言的影子,伸手向身邊一模,床鋪里只身下一片冰冷。
「林子言,你听見沒有,你在哪?」
心里幾乎被恐懼所充斥,歐陽安安下意識叫喊出聲來。
急切的叫喊回蕩在冷清的房間,久久沒有回音,只余下一片死寂。歐陽安安甚至听見了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黑暗中倍顯清晰。
伸手打開床頭的燈具,柔和的光線一下子灑滿室內,照映出一片蔚藍的虛空色彩,夢幻而具有童話感。
歐陽安安對著這樣的色彩突然說不出話來,只余下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對于林子言,他終究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