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氣勢越來越強了。」看著面前慵懶的美人,段浩苦笑了一聲。
此時此刻的楊雨晴又換了一個模樣,看起來懶洋洋的,但正是這種懶洋洋的氣質,卻能恰到好處的戳到男人心中的點,看到這樣一位前凸後翹,笑眯眯慵懶的大美人站在身邊,只要是正常男人,除了盼望夜晚快點到來,再也沒了其他的想法。
「氣勢再強,也沒有你的膽子大!」楊雨晴慢慢走到了段浩的身前,伸出一根縴縴玉指,在段浩的胸口輕輕戳了幾下,「我有的時候都在想,你這小身板里裝的真是膽子嗎?我怎麼感覺里面裝了一艘航空母艦呢?!」
「咳咳!晴姐,你再這麼調戲我,我可就真的把持不住了。」段浩干笑了一聲,「您專程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把剛才那位峰哥的車子穿個對穿吧?」
「鄭峰?」楊雨晴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也配!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因為他才搞出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他來了這麼一出,我也不能認識你不是?」
說著,楊雨晴嫵媚的掃了段浩一眼。
「咳咳,今天的天氣真是,哈哈哈……」段浩裝模作樣的抬頭看天,天氣確實不錯,一雙眼楮好懸被太陽晃瞎了。
「得了,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楊雨晴微微一笑,身子一板,瞬間就完成了從嫵媚御姐到社團老大的轉換,身上的氣勢瞬間增至頂點。
「這位小妹妹看起來有些眼熟啊。」她目光流轉,轉到了一邊的王嘉瑞身上。
「晴姐,您好。」一邊的楠姐一拉身邊的王嘉瑞,向著楊雨晴躬了躬身。
這一位的感覺比剛才的鄭峰帶給她的壓力還要大上幾分,作為經紀人,天南地北各色人物楠姐見過不少,太清楚楊雨晴這樣的人物意味著什麼了。
王嘉瑞卻看似有些不太情願,被楠姐拉了幾下,這才向著楊雨晴行了一個禮。
「個個……」楊雨晴掩著嘴輕輕笑了兩聲,「這位小妹妹看起來不太歡迎我啊?難道說,怕我把你的情郎搶走了?」
「晴姐,您就饒了我吧。」段浩在一邊苦笑,「這可是我的老板,這幾天有沒有飯吃,可全是要看她賞不賞臉了。」
「哪有!」一邊的王嘉韻不滿的說了一句,「你架子那麼大,請你一次比登天還難,我怎麼覺得你才是我的老板?」
「咯咯咯……」楊雨晴一陣歡笑,笑的異常歡暢,「這位小妹妹說的太對了,這家伙雖然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這性子實在是傲氣的很。」
「好了,晴姐,別拿我開心了好吧。」段浩兩手一攤,「說吧,您大駕光臨,到底有什麼事情指教?」
「也不是什麼大事。」楊雨晴搖了搖頭,「我昨天不是什麼說了嗎,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謝謝你,有時間嗎?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飯?」
「這個不太好吧……」段浩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今天嘉韻這邊下午還有戲要拍,我是她的專職指壓師,我需要到場的。」
「沒什麼關系。」一邊的楠姐恰到好處的開口說道︰「剛才我給導演打過電話了,趙充那個家伙已經把我們下午的戲推了,現在過去也沒什麼用。段先生,您的時間可以自行安排。」
「听到了吧。」楊雨晴兩手一攤,「沒別的借口了吧?我知道你沒吃飯。」
「你怎麼知道?」段浩無奈的問道。
「你以為我那麼多兄弟是做什麼的?」楊雨晴一笑,「你一早晨穿著衣服就沖出來了,我會不知道你吃沒吃早飯。說吧,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
「是啊,我要請你吃飯。當然是你自己說想要吃什麼。你現在可是大貴客,我可要好生伺候著才行。」
「真的吃什麼都行?」段浩古怪的一笑。
「我怎麼昨天沒發現你這人這麼墨跡呢?!」楊雨晴不耐煩的說道︰「快說,你到底要吃什麼?」
「我要吃拉面!」段浩一呲牙,「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間不錯的拉面館,來碗拉面,美味!」
「你就讓我帶你去吃這個?」楊雨晴哭笑不得的看著段浩。
「我就好這一口!」段浩哈哈一笑,伸手一指周圍紋絲不動的黑西裝們,「我一直想要威風八面的吃一次拉面,感謝晴姐給我這個機會!」
「噗嗤!」楊雨晴忍不住笑了出來,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和你這麼胡鬧,傳出去都要讓道上的人笑話死。」
「算了算了,誰讓我欠你的呢!走吧,拉面就拉面……」
「我可要大碗的!」段浩嘿嘿一笑。
「知道了!」楊雨晴斜著眼楮掃了段浩一眼,「大碗拉面,還給你加個茶葉蛋,多來兩片肉,滿意了?!」
「說的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段浩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回頭向著楠姐招了招手,「楠姐,我先去吃面了,你們要一起來點嗎?」
「不用了。」楠姐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同時心里暗嘆這段浩的心大,看到這麼大的場面,自己都已經緊張的不行了,可是這小子不但不怕,還拉著這些人的大姐頭一起去吃拉面,簡直是膽子大到沒邊了!
「我和嘉韻吃過午飯了。你面去吧。」
「那我就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段浩擺了擺手,對著楊雨晴說了一句,「晴姐,我們走吧!」
帶著段浩上了車,黑西裝們迅速坐到了各自的車里,黑色的車隊很快就消失在路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車隊離去時揚起的沙塵,楠姐輕輕嘆了口氣,「看不出來,這小子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哼!這下他更要得意了!」一邊的王嘉韻有些惱火的說道。
「嘉韻,你說什麼?」
「說什麼?」王嘉韻一愣,「我沒說什麼啊?我說什麼了嗎?」
「可能是我听錯了……」楠姐點了點頭,「以後要和這位段先生好好打好關系了。多條朋友多條路,何況還是一條挺寬的路。」
……
陽光灑進一間小小的四合院里,院子里的梧桐樹枝繁葉茂,陣陣微風吹過,便是一陣嘩啦啦的樹葉聲響。
幾個人手里拿著長長地竿子站在樹下,緊張的看著樹上的動靜,只要有不開眼的鳴蟬飛過來,就會立刻被他們趕走,生怕吵到屋里人的安靜。
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響起,一名佣人連忙過去把門打開。
一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男人站在門外,看到門開了,他伸手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來。
「德叔在嗎?」他問道。
「老爺在書房,他已經吩咐過,如果阿勇你來了,就讓你直接進去。」
「有勞了。」叫阿勇的男子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院子,卻沒有立刻進屋,而是停在了門口。
一名佣人抱來一只香爐,里面青煙徐徐,散發著一股異香,這是尼泊爾舶來的秘制檀香,里面混合了多種名貴香料,經過三十三道工序精心制成,之後又經大師開光,說它價比黃金,絲毫沒有夸張,甚至同等價值的黃金,也換不到這樣的一支檀香。
佣人拿著香爐在阿勇的身邊繞了一圈,男子的身上就帶上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阿勇這才邁步走進院子,來到了一間房前,小心的推開房門。
屋子里香煙繚繞,正對著房門的是一座神龕,里面供奉著一尊半人高的關公像,關公手執青龍偃月刀,手捧長髯,不怒自威。
阿勇恭敬的低頭走進屋里,先到關公像前取過三只長香點燃,高舉過頂,對著關公像拜了三拜,把長香插在神像前的香爐里。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走到了屋子窗台前的一張桌案前。
桌案之前,一名老人正扶著桌案,不緊不慢的寫著大字。他身上穿著一身藍布褲褂,腳蹬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面目慈祥,滿頭白發。
阿勇站到他身邊的時候,老人正好寫完最後一個字,輕輕提起毛筆,放在一邊的筆架上。
桌子上,一張雪白的宣紙上,寫著‘忠義千秋’四個大字。
老人後退了一步,仔細端詳了一陣自己的作品,突然開口問道︰「如何?」
一邊的阿勇毫不意外,苦笑著搖了搖頭,「師叔,您讓弟子看這個,實在是對牛彈琴啊。」
「哈哈……」老人爽朗一笑,「讓你們年輕人陪著我這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看這個,實在是太過為難你了,記得我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整天想的還是如何吃肉喝酒呢,比起‘沉穩’兩個字來,和現在的你,相差太多。」
「德叔謬贊了。」阿勇恭敬地說道︰「您老龍馬精神,哪里能用‘行將就木’這四個字呢?在弟子看來,分明就是老當益壯。」
「呵呵,淨挑好听的說。」德叔笑著搖了搖頭,一指旁邊的椅子,「坐。」
阿勇恭敬地坐到了一邊。
「阿勇,昨天晚上的事情,做的錯了。」德叔坐到了另外一張椅子上,輕輕敲著椅子扶手,慢條斯理的說道。
「德叔,昨天晚上是弟子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