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我喝還不行嗎！」段浩沒辦法，從周老的手里接過了那只酒杯，一仰頭，那杯子里的酒喝了進去。
「這還差不多！」周老這才換上了一副笑臉，「你小子就是得便宜賣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我們一起喝酒都擠不進來呢！」
「得了，老周，你就別在這吹了！」盧老笑著開口說道︰「還是那個老毛病，一拿酒瓶就發瘋，剛才差點把這個老家伙的老底都掀起來了。」
說著，他伸手一指坐在一邊的楊老。
「老噴筒，弟妹還不知道你的底子？」周老壓低聲音問道。
「你說呢！」楊老翻了翻白眼，「反正我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不然的話，我還能把她騙回家？」
「你行！這麼點事瞞了這麼多年。」周老一挑大拇指說道。
「這麼說，你家里的那點事，現在就是這個丫頭在接手了？」盧老扔了一顆花生豆到嘴里，笑著看了身邊的楊雨晴一眼。
「你怎麼知道的？」楊老一愣，看著盧老問道。
「你那點事還想瞞過誰？」盧老得意洋洋的抿了一口酒，「我第一次見到這丫頭就覺得和弟妹很像，但是身上那股勁頭氣勢就和你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就讓老周試了一下，結果一試就看出來是你的八卦底子，一個女娃，身上還有那麼強的氣勢，再一問，姓楊，我和老周再猜不出來這是誰就白混了這麼多年了！」
「你還是當年那個德行。」楊老笑著搖了搖頭，「粘上毛就是猴啊！」
「那是你露出來的破綻太大，我就算不想知道也難！」盧老一撇嘴。
「那個……」一邊的楊雨晴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兩位老人家，你們和我爺爺認識？」
段浩坐在一邊苦笑著搖頭，楊雨晴這完全是一種沒話找話的行為，這樣的話還用問嗎？這幾個老家伙很顯然不但認識，而且已經好的快要穿一條褲子了！
「廢話，這個老東西我們能不認識嗎！」周老一指楊老，「早在三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了，你這個爺爺也真是不夠意思，大家出生入死那麼多年的交情，當你你爺爺就留下一張紙條，說跑就跑了，三十多年一點音訊也沒有。要不是遇到你，我還不知道這個老家伙竟然在這里躲著。」
「三十多年前就跑了！」楊雨晴眨了眨眼楮，「為什麼？」
「為什麼？」盧老笑眯眯的看了楊老一眼，「因為你爺爺痴情唄……」
「痴情？」楊雨晴覺得有些糊涂了。
「去，小孩子家家打听那麼多干什麼！」楊老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老臉卻有點發紅。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段浩在一邊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不過人家畢竟是長輩，自己在這里打听人家的**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人家也不會告訴自己。
「行，好歹你還有點臉皮，我也就不在小輩面前揭你的短了。」盧老笑眯眯的說道︰「不過，老家伙，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能吃能睡，沒心沒肺！你們也看到了，拳照打，飯照吃，還能有什麼事？」楊老爺子干笑了一聲說道。
「廢話，我沒說這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盧老臉色一沉，「你家是什麼買賣，我們兩個還能不知道？當初我們就勸你不要隨便回來趟這個渾水，你沒听，現在呢？」
「呵呵，老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是身不由己啊……」楊老苦笑了一聲，「家里的行當就是這個，傳了幾輩子了，不能在我這里斷了。這都是債，躲都躲不掉。」
「那你自己躲不掉就算了，怎麼還把小輩也牽扯進來了。」盧老不滿的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楊雨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家里的東西傳給這個丫頭了吧？」
「是傳給了她不假……」楊老爺子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糊涂！」盧老眉毛一立，「你當初是干什麼的？怎麼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這條路子你覺得自己能走的下去？」
「千絲萬縷，摘不干淨咯。」楊老爺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自己摘不干淨，就把你這丫頭推進去了？」盧老沒好氣的說道。
「這位老爺子，您放心，我有我的打算。」楊老還沒開口，一邊的楊雨晴直截了當的說了話。
「哦？」盧老看了楊雨晴一眼，「什麼打算？」
「我要把這個攤子洗白。」楊雨晴毫不客氣的說道，語氣里充滿了自信。
「洗白？」盧老一愣，看了一眼一邊的楊老，「你出的主意？」
「我哪管得了她。」楊老苦笑了一聲，「我現在管也管不了，打也打不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你打不過自己的孫女？！」一邊的周老先是一愣，隨即笑的臉上的皺紋都堆到了一起，「這可是我三十年來听到最好的一個消息，哈哈，當初的方老虎，老噴筒，竟然承認自己打不過別人！喂，我說，老噴筒，你是真的老噴筒嗎？會不會是別人假冒的！」
「呸，你才是假冒的，你個老土匪全家都是假冒的！」楊老沒好氣的說道，同時一個勁的嘬著牙花子，「完了，完了，讓你听到了，這下面子算是丟到太平洋了！」
「真的假的！」一邊的盧老也是樂得合不上嘴，「你個老家伙還是當年的方老虎嗎？竟然承認自己打不過別人？當初你可是誰都不服啊，在部隊那會兒，只要听到有人會兩下子，你就要上門找人切磋，還都能贏！當時咱們軍里誰不知道你方老虎，方瘋子的鼎鼎大名，連別的部隊都傳遍了！嘖嘖嘖，三十多年沒見，今天一見，你還有承認技不如人的時候。」
「哼，厲害也是我家孫女！」楊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長江前浪推後浪，我家的後浪就是厲害，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吧？！」
「誰敢把你怎麼樣！」盧老哈哈笑道︰「你這個瘋勁一上來，逮到誰都要咬上兩口，我還想多活幾年，爭取抱上重孫子呢！」
「切，要抱也是我先抱上，你想都別想！」楊老沒好氣的說道。
「呃，幾位老爺子。」一邊的段浩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他覺得自己再不說兩句就徹底的被邊緣化了，「那個，剛才你們說的方瘋子，方老虎，是楊老爺子以前在部隊的外號？」
「楊老爺子？」周老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糾結。
「你有意見嗎？」楊老沒好氣的瞪了周老一眼。
「呵呵，阿浩，你真以為這個老東西姓楊？」盧老笑眯眯的伸手一指楊老說道。
「呃，不是嗎？」段浩一愣。
「當然不是。」盧老搖了搖頭，「這個老家伙也是真夠狠的，為了躲開我們愣是隱姓埋名，連自己的姓都改了。不但把自己的姓改了，連自己老婆的姓他都沒放過！」
「啊！」段浩和楊雨晴同時驚呼了一聲，臉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你們不信？」一邊的周老笑眯眯的抿了一口酒，斜著眼楮看了一眼楊老，「老噴筒，你自己說，你自己叫什麼名字？」
「咳咳……」楊老滿臉羞紅，干咳了兩聲，也沒說出什麼來。
「切，你還知道害臊。」盧老一撇嘴，對著段浩和楊雨晴說道︰「說話跟你們說，這個老家伙不叫楊柏師，他姓方，叫方石白，你女乃女乃也不叫方欣然，她姓楊，叫楊欣然！也就是說，你這個丫頭其實是跟著你女乃女乃的姓！明白沒有？」
「方石白，楊柏師，方欣然，楊欣然。」楊雨晴低聲嘀咕了幾句，惡狠狠的瞪了楊老，不，方老爺子一眼，「這是真的？」
「那個，呵呵……」方老爺子干笑了兩聲，「他們說是就是唄，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呸！你個老家伙還好意思說！」周老啐了一口，「我們就那麼可怕？洪水猛獸？讓你嚇得連名字都改了？」
「那個，我那時候不也是情非得已嘛……」方老爺子干笑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呃……」周老臉上的表情一僵，最後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喲，這麼說，我不姓楊了？」楊雨晴笑眯眯的在一邊問道︰「是不是要去改個姓？方雨晴？」
「不用，丫頭，你就叫這個名字挺好。」方老干笑著擺了擺手，「這是你女乃女乃的姓，你女乃女乃高興，你就姓這個沒問題。」
「那還是這樣吧，要不然改個名字挺麻煩的。」楊雨晴隨口說了一句。
「得了，這丫頭不愧是你家的人。」盧老笑著搖了搖頭，「有一股子你們家的氣勢，表面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其實骨頭里傲著呢，別說，配上她這一身功夫，還真是適合干你這行。」
「廢話，你也不看這是誰的孫女！」方老爺子臉色一板，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
「得了，爺爺，人家夸你兩句就找不到北了。」楊雨晴沒好氣的說道︰「當年還不是你把我騙進門的？說什麼帶我玩一個好玩的游戲，我就稀里糊涂的跟你拜了祖師爺，燒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頭，進門當了將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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