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客廳內,李一南的聲音有些急切。
金發碧眼的妖嬈女子聳聳肩,合上了里面全是急救物件,外表卻是化妝箱的盒子,確信的答道,「南哥,她絕對是低血壓,剛才應該是太過于激動,一時間低壓零介,心腦缺血缺氧,癥狀全部一樣,全身顫抖不停出冷汗,最後暈厥。」
李一南不語,眉頭卻是緊蹙著。
遲雲離拍拍女子的肩,笑道,「威娜你先回去,等下把注意事項和緊急救護發給我。」
威娜曖昧的手指滑過遲雲離妖孽的半邊臉,做了個ok的手勢,戴上墨鏡瀟灑離去,留下一串高跟鞋的清脆聲。
李一南雙手交疊撐著自己的下顎坐在沙發上沉思,半晌終于出聲,說︰「雲離,去查下她的家族病史。」
遲雲離應了,窩進窗前的皮草軟榻上抱著筆記本十指翻飛。
期間李一南接過樸長秀的一個電話,卻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第二天的飯局。
進了臥房,李一南打開窗,拉上一層薄薄的紗簾,和衣半躺在韓優雅身邊,抱著筆記本電腦遠程處理自己的事務。
眼神時不時掃去安靜的躺在一邊的人兒,還有那三只葡萄糖吊瓶。
韓優雅沉沉的睡著,頭發披散在枕頭上,唇抿的很緊,額間擰出幾條淡淡的痕跡。
李一南放下筆記本,細細的盯著那張看似平靜卻更不安的臉龐。伸手撫平那額上的皺痕,將她的唇角微微上提,做出開心的樣子……
「韓優雅……,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會折磨的自己休克過去?」李一南淡嘆一聲,搖搖頭,又說︰「你有太陽集團的榮耀,你有焦偉做依靠,還有什麼好不安?」
可是這一切,夢中的人兒是听不到了。
第二日上午,日上三竿,韓優雅捧著有些快要炸開的腦袋醒來。
望去那紗簾外的明媚陽光揉了揉眼楮。
嗓子像是冒了火一般,被撕裂的有些刺疼。
「是要喝水嗎?」
正準備找拖鞋自己去接水喝,門外卻飄來一句溫柔的話語。
韓優雅怔了怔,抬眸看著門口拎著兩只紙袋的李一南,點了點頭。
李一南將紙袋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大杯水遞給她。
韓優雅欠了欠身子才感覺出有什麼不對。
自己這身子,竟是只穿一條底/褲一件抹胸。怪不得他不讓自己下床。
拉了拉薄被,用腋窩夾著,抱水在手中,大口大口的咽下去。
開始幾口,簡直是在刺激自己的聲帶和喉嚨,陣陣火辣辣的生疼,可是身體卻是好像有了些力氣,艱難的吞著水,強逼著自己全部咽下去。
好在這水是溫的,又加了些蜂蜜進去,所以等喝完後,嗓子初始的刺辣感也退下去了些。
「還喝嗎?」李一南站在床邊,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問她,至少在她的記憶里。
韓優雅搖搖頭。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開口會是多麼的難听的聲音。反正面對他也尷尬,不如當個啞巴。
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醒來看到他在身邊了……哎!穿著還是如此……要是讓不安分的人看到,怕是哪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身子光滑的像只泥鰍,又滑進了被窩中,只露個頭在外,整個人的模樣和加長的海綿寶寶一般。
李一南挑眉,隨即嘴角抽了抽。心中笑想︰怕是這個小女人還在為自己剝了她衣服,強吻她介懷。
「那袋子里是新衣服。」說完,他轉身,從容的出去,仿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韓優雅看著被關上的那扇門,心中焦躁。
自己昨天那昏迷讓自己也有些奇怪,從小都沒有過這樣嚴重的情況,仔細回憶起來,那昏迷其實更像是夢魘。
身體和意識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卻是喊不出動不了。
不過若不是有李一南和遲雲離倆人,怕是自己昨天已經被另外的人送去醫院。
若是遇到個有經驗的,也會搶救過來。不過萬一要是遇到個不負責的醫師,怕是自己早也被定為死亡了。
雖然在心里強調了很多遍,昨天那個意外的吻只是為了救自己……可是一看到當事人,心還會快跳,臉還是會紅……
「唉!」不情願的嘆氣,側了個身閉上眼,打算再繼續睡一會兒。
自己要做的還很多,如果只是見了李正新還好……可是葉燕聰的那笑靨,如繩索一般的將自己緊緊纏繞,攀附在自己脖頸之中,勒的生疼,快要窒息。
葉燕聰,那個女人,不該這麼活著……
苦笑著抹去眼角的淚,將自己抱緊,安慰自己,「不能哭,韓優雅,要堅強,要長大,要報仇……」
葉燕聰,希望你還能繼續如此舒心的笑著。
因為不久之後,你就將一無所有了。
昏昏沉沉,再次睡去。這次的夢還是不輕松,夢中的自己用了一百零八種滿清酷刑將葉燕聰那個女人折磨……
可是每到最後就要殺死她的那一瞬間,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擋在自己身前,讓自己一再失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了之後,天色已暗,雖不至黑,也不見太陽的余暉。
拽過紙袋,大的里面是件連衣裙,沒見過的中國牌子,碎花雪紡,公主領,領邊瓖滿了白珍珠。
小的里面是套膚色內/衣。韓優雅深深吐口氣,拿出看標識牌,當看到上面寫的尺碼時,心中隱隱有股怒火。
某些人,怕也是閱女無數的高手!!!
扯著被子到浴房里才將被子丟出來,不怕有人無意進來,也怕這房間里的某個角角落落會有攝像孔……
隨意的沖了個澡,換上新內/衣和連衣裙,撥拉著頭發出來。
房間里竟然沒有人。
拿浴巾擦著頭發,進了客廳,看著沙發上還抱著筆記本辦公的男人,韓優雅故意坐的遠了些。
「餓了嗎?」對面的男人又是這麼溫柔的問。
韓優雅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了,擦頭發的手都滯了一下,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更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
到底是自己暈過去撞到了人,還是他暈過去砸壞了腦袋?
為什麼態度變的這麼多?這不科學……
這跟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差了太多。
以前的李一南,總會不告而別,總會莫名其妙的惱火,總會隨心所欲的對自己。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這般的守護著自己?等待著自己?溫柔的細聲軟語?
腦中突然跳上一張面孔,那是他的臉,是昨晚他的臉,帶著受傷和不安焦慮的臉……
難道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