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優雅連續喝了好多杯水,喝完一杯便眨巴眨巴眼楮望去身邊的男人,還要一杯。
李一南皺皺眉,卻是把杯子放下了,雙手環著她的肩,暖聲說︰「等下有粥喝。」
韓優雅點點頭,听話的不再要水,像是個孩子一般乖巧的蜷在他懷里。
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一套淡粉色帶著白色蕾/絲花邊的家居服,而本來臭烘烘的頭發也已經干淨的散落在肩上。
「這些——」韓優雅聲音很低,拽著自己頭發和家居服看去李一南。
李一南淡淡淺笑,說︰「都是威娜幫你換的,她和selina一起也幫你洗了澡。」
「哦。」韓優雅放心的應了,可是心里卻是還想繼續問下去,不過還是忍住了。
李一南低頭瞧著她這心事沉沉的樣子,刮一下她的鼻尖,解釋說︰「威娜和selina是我的助手,我家在首爾還有些生意,有時候需要處理,所以助手很多。」
我是要問你為什麼走哪都要把她們帶上啊?!韓優雅在心里咆哮,不過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喃喃︰「我又沒問你這麼多。」
李一南笑笑,也不拆穿她那點可憐的小心思。
倆人就那麼依偎相擁著,也不說話,眼楮都看向遠方,似乎透過紗簾穿過玻璃,看到了很遠。
突然,一個微弱到不豎起耳朵都听不到的聲音響了三聲。李一南從兜里掏出手機,接通之後只說一句,「我馬上就到。」便掛了電話。
看來打電話的人已經催過他很多次了。韓優雅翹起嘴角,推了推他,說︰「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現在很好。」
李一南深深的看著她,終于嘆一口氣,「我會盡快回來。」隨即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枚溫熱的吻,下床從沙發上撈起西服外套便走了,頭也不回。
韓優雅莞爾,看著那大步遠去的背景,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想活動子,可是剛拉開被子腿一動便感覺到全身刺骨的疼。
挽起褲腿這才看到,自己的膝蓋上被纏上了繃帶,小腿上也貼了好多小塊的止血貼,一雙白女敕的腿,現在就跟打了好多補丁一樣。
韓優雅淒淒笑笑,扯了扯嘴角,還是忍痛走去衣櫃旁的穿衣鏡前。
鏡中的自己,全身**在外的皮膚上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貼著一塊好看的圖案止血貼,嘴角也粘著透明的無痕創可貼。
本來就瘦,現在看著自己的身子,更是悲催的看不到肉,鎖骨突兀的橫在頸下,有些礙眼。
恐怕現在的自己,要用哥哥說的那句皮包骨頭形容才合適。
唯一完好的只有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後背。
「韓優雅?!你怎麼下床了?!」背後男人的聲音,詫異中帶著一分驚恐。
韓優雅轉過頭去,看著遲雲離和倆個金發美女一同進屋,不解問,「怎麼了?」瞬時打量了那兩個女生一眼,大概明白就是這幾天照顧自己的瑟琳和威娜。
「唉!」遲雲離一臉的悲催,過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又放回到床上,很是幽怨的看著她說︰「拜托你在南哥不在的時候消停一點,我不想我小命玩完……」
「哈哈。」韓優雅扯著有些疼的嘴角笑出聲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副表情模樣的遲雲離,甚是好玩。
遲雲離卻是一怔,隨後接過瑟琳遞過來的粥要喂她。
「我自己來就好。」韓優雅有些不適應,就算自己和李一南有什麼,也輪不到遲雲離這小叔子來伺候自己吧?這不合適,也不科學。
遲雲離卻不依,倆人僵持不下,一個要自己吃,一個偏要喂,最後到是旁邊的威娜出聲了,「我來喂吧。」說完直接端過遲雲離手中的小盅在一旁坐下。
韓優雅只好張嘴,接受著這莫名其妙的服侍。
一邊的瑟琳卻趁著這空隙,給她換藥和繃帶。
不換不知道,一換嚇一跳。韓優雅看著自己全身上下貼滿的止血貼和無痕貼,心里很堵。
「別傷心!南哥是不會允許你有一點點損失的,這些無痕貼很有效果,以後不會留疤的,只要你乖乖配合,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讓她們幫你做。」遲雲離碎碎念著,一遍遍的強調著不讓她亂動和見風。
韓優雅點點頭,似是漫不經心的問,「我睡了幾天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遲雲離立馬就蔫了,坐在軟凳上一臉幽怨的瞧著她,說︰「什麼幾天啊?你被帶走那晚是九號,今天都已經二十一號了……」
「什麼?!」韓優雅一臉震驚,要按遲雲離這麼說,竟然自己被帶走已經有十二天的時間。雖然說自己也知道肯定不會是三四天那麼短,但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久。
十二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又是怎麼找到的自己。
哥哥也應該從南非回國了吧?他和母親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
遲雲離也不再吭聲,只是等著她吃完一盅藥膳一盅粥之後,威娜和瑟琳一起離開,這才坐去近了點。
不過他的眼神有些不喜,盯著韓優雅半晌,終于吐出一句莫名的話,「難道傾國傾城之色真能讓人忘了曾經?」
韓優雅雖然中文水平不好,但是對于這句話,卻是明白了些什麼。
或許,他的曾經太美好,所以自己走進他心房的速度,才會那麼慢。
「韓優雅。」遲雲離忽的喚她的名字。
「嗯?」她看去那眼眸中的正式,竟然有點緊張。
「你喜歡南哥嗎?」他問的如此直白又如此蒼白。
韓優雅本能的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就希望你別傷害他。」遲雲離說出這句,如釋重負一樣的吁出好長一口氣,連帶身子都放松了些。
韓優雅不以為是的傻傻笑著,「我怎麼可能傷了他,這麼多次都是他在救我。」
「我是說,傷心!」遲雲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傷心?不傷他的心。自己能做到嗎?她在心中默問,卻是得不到任何答案。自己和他的開始,是這般的意外,那結束呢?會不會是理所當然……
韓優雅垂下了腦袋,不敢看去那人期望的眼楮。
自己對自己的將來都不敢預測,又該拿什麼去保證他的幸福……
到底,還是自己貪戀了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