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整個樓層基本都屬于焦偉單獨使用,這樣的安排不言而喻,百麗兒是想讓兒子和未來女婿多溝通和交流……
李一南欣然應了,看著自己帶來的人木頭人被妥善安排好之後,端了一杯加冰的拿鐵施施然的上樓。
「你對我家,還真不是一般的熟悉。」焦偉輕哧一聲,抱懷站在三樓樓梯轉彎處。
李一南聳聳肩,自若的微笑︰「你對我的房產,怕是也清楚的不少。」
「自然。我是不會讓優雅這麼輕易的嫁給你,萬一你以後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這些東西也可以隨之毀滅。」焦偉冷冷的說著。
「你我都是男人,應該清楚,錢財這些東西和一個真愛的人來說,怕還真沒什麼可比性,只要她要,只要我有,全部拿去又怎樣?如果我不再愛她,就算她得了一半財產又如何?」李一南淡淡嘆口氣,看著已經轉身往書房里走的男人,徑自進去。
「不管怎麼說,我對你還是沒什麼好印象。」焦偉站去落地窗前,拉了窗簾,自己沖了杯熱可可,緊蹙的眉宇是真的不喜。
李一南坐去軟榻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輕抿一口咖啡,實在不解︰「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一切照計進行?你今天這又是抽了什麼抽?」
「抽風?」焦偉挑眉,從書桌的第三層加鎖櫃子里翻出一沓資料,丟了過去,「你看看到底是誰抽風。」
李一南接過這一摞被裝訂整齊的a4紙冊,認真的翻了起來,這是一本傳真冊,日期是從焦偉出島到現在的照片。
里面有首爾明洞自家的別墅園里的所有發生,但是最主要的不難看出,是母親與吳沫沫每天結伴出門……
心沉了兩分,他是想過母親要將吳沫沫接回來。但是卻沒想到母親是這樣的明目張膽,更是讓吳沫沫直接住進了自己家里……
再說薛成的危險期已經度過,不單沒落什麼後遺癥,就連食欲都比以前好的多。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他也會認為是回光返照……
既然家主這事已經不需要再起紛爭,母親這又是想要干什麼?
腦中一個不好的念想瞬間劃過,眉心跳了跳,他合了冊子,正聲問︰「你想表達什麼?」
「什麼?」焦偉愕然,「難道不該是你給我一個解釋嗎?難道要優雅跟你回去之前這個女人還住在你家?那我的優雅去了你家算是什麼身份?」
「妻子。」李一南正色答。
「呵。」焦偉冷笑︰「你說是就是?你自己的家族你自己不清楚?你母親給你選的這個女人,在你生命里出現多少年你就算算不清楚也不會不明白這兩個女人的意思。薛老狐狸一時間死不了,家主這事被壓下去,可是卻不代表暗里不會爭搶……」
「你對家主有意思嗎?」突兀的,李一南竟然這麼問。
「我要你薛家做什麼?太陽集團這爛攤子都夠纏人的了。你是想我孤獨百年?」焦偉說到後來,已經覺得自己有些咆燥。
「你要是要,我就拿來與你便是,你若不要,我也就懶得管他們爭得你死我活。那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李一南眯眼,笑看著他說︰「沒有利益的事情,我想誰也不會去做。」
「我不管你對家主這事怎麼看,我只問你,那女人你想怎麼辦?」既然優雅現在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他就想要她幸福。任何出現在她幸福路上的絆腳石。他都想一一為她鏟平。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身份過于敏感,怕是他早已經讓方怡去暗殺了……
「她比較無辜,一切都是我母親的一廂情願,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自己處理可好?」李一南怎麼會不明白焦偉這種護妹心切的想法,雖然有些過激,但是這樣的寵溺。還是對自己的女人,他並不覺得過分。
「我的原則,只是不讓優雅哭。」焦偉強壓了心底不滿,冷冷的丟了他一句話,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自己出去。
李一南點頭,卻是又對這位準大舅哥的集團事宜給了些暗示,這才輕悄的退出去,回了焦家給他準備的臥室。
焦家的取暖是直接的中央空調,所以溫度適宜,換了家居服,懶懶的看著透過窗簾灑進的清冷月華,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已經習慣了有那個小女人陪在身邊的感覺。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床,這種寂寞與孤獨好像已經不再適合他。
躊躇兩分,還是有些不樂意。
拉開窗簾看著依舊飄揚的雪花,果斷的戴了手套從窗戶下去。
敏捷的從一樓側廳躍進,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進了百麗兒的房間。
房間里有輕微的打鼾聲,他听的出,不是她的。看著床上擁的緊緊的兩母女,他皺了皺眉,朝她粉女敕的小臉上捏了捏。
韓優雅只覺得夢里有什麼在咬她,嘟囔一聲不滿的撓了撓臉,又將腦袋往母親懷里拱了拱。
李一南不悅的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現在都有直接將人扛起來就走的沖動,只是這倆母女糾纏的太緊,若是強行怎麼都要驚動百麗兒。
尤其有資料傳回來,百麗兒從去年開始身體就特別差,不但接受了加拿大最權威的醫師團隊會診,就連睡覺都沒有以前安穩……
忍住自己的沖動,又輕輕的將她的小腳丫從百麗兒腿中分離出來,包裹在掌心輕輕摩挲。
「討厭……」韓優雅有些不適的輕呼一聲,嗚咽著的聲音好像都要哭了。
百麗兒感覺著女兒的不安穩,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還像哄孩子似的,嘴里輕哼著搖籃曲。
李一南站在旁邊,臉都要綠了。
又試了幾次,這小女人根本不醒,無奈之下只好郁郁上樓去了。
自己明明是有了媳婦的人,為什麼這一回娘家,自己依舊還要獨守空房?更可惡的是旁邊還住著大舅哥,整晚上的不睡覺,電話電腦不停的忙……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耳朵過于好用,有時候也真的是負擔。
所以在勉強睡著之後,第二天生物鐘一到,他就立馬吩咐自己隨行的木頭人出門置辦物件。
「送你的。」他扯開嘴角,笑的無奈。
焦偉看著兩只精致的手提盒上面的鍵盤標識,擺了擺手︰「我不太喜歡靜音的東西……」
李一南就差罵人了,他不喜歡靜音的東西,但是也不能這麼不顧及別人的睡眠質量了吧?尤其還是在寒夜漫漫,無人相陪的時候。
焦偉溫暖的笑著,也不管他,喝了牛女乃就去公司。
餐桌上,只有百麗兒和他。
「岳母,優雅呢?」他低聲問。
百麗兒無奈的笑笑,指了指房間的方向,「還在睡覺,昨晚大約是做噩夢了,沒怎麼睡好。」
「……」李一南感覺他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奇葩的家族就是這家了,錯認了十八年的女兒就算了,兒子以噪音騷擾為樂,母親以護短為強。怪不得能把他的小女人教到這個地步,整個人沒心沒肺的就會傻笑。
不過百麗兒還是很懂男女相處的情趣,用過早飯澆了花就拎著包包出去了,說是晚上回來,中午有朋友相邀。
明知道是借口,李一南也很感激,很是孝順的將人送上車,這才迫不及待的沖進一樓的主臥里。
撈起那個軟綿綿的身子就往二樓去。
現在的三樓,對他簡直就是噩夢……
「我的好老婆,醒醒好不好?」他將自己也塞進了棉被里,又搖又晃。
「不要鬧,好瞌睡。」韓優雅迷茫著一雙睜不開的眼楮,軟軟弱弱的說著,兩只白淨的小手就要來推他。
李一南失笑的看著她的舉動,只好投降,攬著她一起睡去。
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至少自己能睡的很好。
倆人相擁著在溫暖的棉被里,一睡就是一整天。
李一南其實覺很短,甚至是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三天三夜不睡,但是這樣的溫暖的感覺讓他不想起床。
直到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不太搭調的聲音,他才將懷中的小女人叫醒。
「優雅,肚子都叫了,不起來吃東西?」他將她拉起來,然後看她再軟綿綿的向後倒下,一時間笑的合不攏嘴。
「我好餓。」某女子咬著含糊不清的三個字,終于揉了揉眼楮,做準備起床的狀態。
李一南笑笑,將她抱去浴室,給她洗了澡,倆人又在浴缸里沒大沒小的玩了會兒水,她才清醒的睜開眼來。
穿著暖黃色的家居服,踩著小黃鴨的毛絨拖鞋,趴在櫥櫃上,看這個男人利落的刀工,給她做中餐來吃。
「睡醒了沒?」李一南將飯端來,擺在她面前,這才失笑的問。
「確定醒了。」韓優雅小小聲的答。
「可是天又要黑了。」
「呃……那就再睡好了,然後剛好明天早起。」她說的大言不慚。
「明天咱們回首爾吧?」
「為什麼?我不要!」韓優雅立馬拒絕。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為什麼還要跟你媽睡?就算跟你媽睡,也要在我去喊你的時候跟我走才對吧?」李一南眉宇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