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反正小時候總是背她。」李一南瞧她一眼,滿眼的寵溺縱容肆意,反正他就是打算寵她到無人能及,誰也拐不跑。
遲雲離做了個鄙視的動作,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對未來媳婦的要求。
听的韓優雅乏了,翻了翻白眼,低聲嘟囔一句︰「放心,你會長命百歲且孤獨終老的。」
「你說什麼?」遲雲離還真不是一般人,耳朵好使的厲害。
韓優雅打了個哈欠,喃喃一句︰「怎麼了?」
遲雲離瞪她兩眼,也懶得跟她計較,將車子停在領事館門口,丟了一句︰「下車。」自己先下去了。
木然從前座上下來,給她開了門。她小心的下來,微笑著沖他道了聲「謝謝」。
李一南繞過車子牽著她往領事館里走,身後赫然跟著一眾木頭人,隊形有些龐大,引得許多人紛紛側目。
「應該是下班了。」韓優雅低聲嘟囔一句,看著散落的人群有說有笑的三五結伴,方向卻都是往外,突然就有些失落。
其實領結婚證這件事,她是期盼的,但是若說激動或者欣喜,卻又沒有,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從來了首爾,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有種不祥的預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總是有些心慌,好像背後有許多人盯著她一樣。
一股寒風刮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直覺,或是錯覺,來的太清晰了些……
李一南感覺著她身體的那一凜,將她攬在懷里,瞧著她粉女敕的小嘴瞬間有些蒼白的顏色,有些自責,喚了隨行的保鏢︰「把車子一直燃著。」
一保鏢應了,轉身離去。
「早知道今天這麼冷,就換別的衣裳了。」李一南看著她旗袍下穿著的luo色打底褲。還是有些郁郁。
「沒關系啊,只是剛才那風有些冷,現在還好。」韓優雅嫣然一笑,說的卻是事實。「而且我很喜歡這旗袍呢。」
媽媽在世時。對旗袍基本已經屬于迷戀,一年就算是有366天,她也不會將多出來的那天穿洋裝。
那時候總以為媽媽是書畫里走出來的女子,現在看來,旗袍才是真正的華夏國粹,能將人不穩的性子瞬間安撫。
穿著旗袍,不覺的就有一種秋風落葉般的寧靜在周身蔓延。
只是剛才換衣的時候太迷糊,沒有看這旗袍是出自哪家,想必肯定不是首爾的繡工能做的出的,「這旗袍。也是量身做的?」突然,她想起哥哥焦偉的話,好一些的旗袍都需要本人到場,不然是根本做不出這麼合適的,而且自己穿著這旗袍。顯然是異常合身。
李一南笑笑,拉著她上了最後一階台階,進里領事館內里,將自己的手搓熱給她捂著耳朵,說︰「和你哥哥一樣,找了語詩 。」
「……」韓優雅頓時覺得腦頂上有成群的烏鴉飛過。這一次兩次的都牽連上了廣東語家的二小姐,這人情雖然不用自己去還。但是到是真想見她一面。尤其是李一南能這麼自在的說出第一次的旗袍事件,讓她覺得自己仿佛透明一樣,有些瑟瑟。
「哈哈哈哈。」遲雲離一直在旁邊跟著,听到這兒,瞬間笑的捂著肚子滾去了旁邊的休息長椅上,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樣子。
「遲雲離?你出門沒吃藥?」韓優雅嘴角抽抽。這是領事館好嗎?他這樣的形象,真的好嗎?!他不覺得惹人注意,她還嫌丟人呢……這會兒已經有走在最後的人移過來不解的目光。被人注視的感覺,十分不好。
遲雲離抹了把臉,桃花眼笑的睜不開。捂著肚子斷斷續續的說︰「韓丫頭,你不知道啊……那語詩 好慘……為了給你訂這旗袍……,增肥二十斤啊……二十斤……哈哈哈哈。」
韓優雅瞬間臉拉了下來,抿唇瞪他一眼。自己胖了,大家又不是瞎,都能看得出來。用的著這家伙廣而告之嗎?氣呼呼的跟著李一南上樓,再也不想看到那討人厭的家伙。
領事館的二樓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里,還有三個男人在等著他們。
見到李一南帶著她進來,立馬起身45°鞠躬。
木然上前將公文包里的一個密實袋交給他們,有一人立馬喚醒了待機頻幕,快速的輸入什麼。
韓優雅探頭看了一眼,那人正在從密實袋里取出她和李一南的護照,還有兩頁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照相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引著他們,往里間里去。
里面已經換好的背景,擺了一只長凳。
韓優雅把披肩解了,坐去長凳上挨著李一南。
工作人員用韓文和李一南交流著什麼,韓優雅模糊的能听懂一點,倆人又挨近了些,調整了幾下姿勢,打印機里實時照片便出來了。
「這張。」韓優雅看著十多張基本一模一樣的照片,選了一張她認為最好看的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恭敬的半躬身雙手接過,不一會兒就將兩張紙遞了過來。有一人,像是領頭人的樣子,跟她說了許多恭喜的話,用的是英文,韓優雅莞爾,對于這些一一收下。那人見她興致不高,也不叨擾,和李一南交流著什麼,李一南面色溫和,看樣子倆人是認識的。
接過那張機打紙,看著上面全韓文的圈圈道道,韓優雅眼皮跳了跳,用胳膊肘撞了撞李一南,低聲問︰「這是什麼啊?」
「結婚證明。」李一南微微笑,接著將台面上的東西攬過一堆,全部大筆一揮,全部簽上了名字。
韓優雅看不懂,只能照做,但是看著手中的兩張機打紙張,實在崩潰。
出了領事館,上了車,她才問木然︰「你剛才給他們的是什麼?」
「少夫人的單身證明,家族關系證明。」
「我為什麼不知道?」韓優雅睨一眼旁邊的李一南。
「這些小事,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只需要好好養身子,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好。」
「這結婚證……」韓優雅低頭看著眼前這紙,簡直哭笑不得。
加拿大的結婚證雖然不算好看,但是也比這個強啊。再說其實她本來是想在中國拿證的,因為本來他們都是中國人,結婚證也應該是紅彤彤的一個本子……怎麼就成了白花花的兩頁紙。
她敢肯定的是,這東西就算丟在了中國的大馬路上,也不會有人認為是結婚證明!掃馬路的阿姨肯定會在對折再對折撕了n次之後丟進垃圾袋里。
李一南看著她滿臉的失落,皺了皺眉,卻是說︰「韓國的結婚證明就是這樣,這個在網絡上是能查到的,所以大家也不太重視。」
韓優雅落寞的低了頭,也不再說。
車里空調溫度調的偏高,而且一直燃著,所以有些熱。
韓優雅解了大十字披肩,扭來扭曲的想找旗袍的水印標簽。
李一南看著她不安分的樣子,將她的手捉了過來,放在手心,輕笑著說︰「這件的水印在後領口,你看不見。」
「雲水坊的?」韓優雅忽閃忽閃睫毛,問。
「嗯,準備出島的時候請了語詩 幫忙,不然雲家那群老頭根本不可能乖乖去做。」
「能這麼快做出來已經不錯了。」韓優雅咧嘴笑。
這雲水坊的旗袍,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只要旗袍上有了雲家的水印,那這件衣服不但意味是價值連城,還低調的炫耀著尊榮。
「喜歡嗎?」
「超級喜歡。」
「那就等下次去帝都多做幾件。」
「雲水坊不是一人不做多套嗎?」韓優雅不解的問。
坊間傳聞,雲水坊的家主秉性古怪,整個雲家的人都有些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定的規矩更是奇葩。
比如這旗袍,一人不做多套,一套不穿多人。但是听李一南的話,卻是挺輕松。
「雲家換了家主。」李一南微笑著跟她講,「以後咱們能多去走動。」
「你們很熟啊?」韓優雅像是個好奇寶寶,不停的問。其實她也明白許多事情不該多問。但是雲家,真的是一個傳奇,還是一個極富有色彩的傳奇,那是方怡給她講的第一個故事,雲家的歷史,磅礡而又厚重,不是一般世家能比的。
就比如方怡那般驕傲的女子,暗戀的是哥哥焦偉,仰慕的是學長遲雲離,心中卻憧憬著見雲家子佷一面,但是不能是在對立面。否則唯一的結果便是尸骨難存。
「雲璟和我還有雲離都一起在美國留學,畢業之後雖然不常往來,但是置辦幾件衣服這事,應該還好說。」李一南拍了拍她的腦袋,看著她一臉明媚的樣子,無語的搖搖頭。
「明白。」韓優雅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就不再問了。心里卻是默默記下了雲璟這個名字,既然方怡和遲雲離倆人相處不來,那還不如多留心幾個好男人給方怡介紹,也算圓她一個夢……
心里偷著樂,心情自然好。緊緊的將身邊的男人擁緊,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真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大少,老爺子叫過去吃飯。」木然捂著手機,低聲說。李一南沒什麼反應,只是點頭默許。